第19章 Chapter28午夜情愫(14)
。而我,入了演繹圈,有些事,就不會很純粹。”
“愛情,和相配,是沒有關系的,愛,就愛了,倘若不愛,再好的條件,都是種擺設,難道你這都不明白。”
“我明白,可惜,明白得太晚,我的驕傲和你一樣,以為,憑我的樣貌才情,都會和他之前的女人不一樣,但,在他眼裏,我們都是一樣的标簽,對于他,只代表過往的經歷,惟有你,是不同的,這種不同,可能并不因為今天的你是沈氏企業繼承人。”
“紀小姐,你對我說這些,是為了你,還是為了他?”辰顏不解地看着她,為什麽要說出這些話,這不是情敵該說的,畢竟現在,自己的位置,是該被她視為情敵,那她為何又竭力為司徒霄說好話呢?
“我沒有為了誰,我只是說出真實的感受。因為,現在不說,或者,以後都沒有機會再說。”
“或者,你把你的想法告訴Yanni,會比告訴我更有效,如果,你是想再回到他身邊,繼續做他緋聞女友的話。”
這次,輪到紀如初不解地看着她:
“他是你的丈夫,我從你的話中,聽到的,是你不介意和另一個女人分享他?”
“他是我丈夫,所以,對于你們昨天的行為我不會原諒。但,另一方面,倘若做他的緋聞女友是你的選擇,我如果要阻止要幹涉,那也是基于我的立場,但,現在,我并不想基于這個立場做出任何事。”
“你果然愛的不是他。”紀如初移開凝視她的目光,“被他愛,是更幸福的事,愛上他,注定受傷。所以,我羨慕你。”
“紀小姐,該說的話,我都說明白了,我只是希望,你們如果還要往來,不要再讓我看到過于親熱的行為,這樣,是對我這位司徒夫人最後的尊重。”說出這句話,用最平淡的語氣,心裏,密密匝匝地開始痛,痛到她沒有辦法分辨,到底哪句是真心,哪句是她賭氣說的話。
不過這些,都不再重要,門被推開,司徒霄的聲音冷漠地響起:
“謝謝夫人的體諒。”
記憶中,他從來沒有用這種冷漠的口氣和她說過話,辰顏驚愕地回眸,司徒霄站在門外,唇邊,是一抹哂笑。
他的西裝并不是昨天穿的,黑色的西服,襯出他此時眼低深深的陰暗。
“如初,一會我送你去機場。”司徒霄的語音驟然放柔,是對着紀如初。
“不必了,我自己會打車去,這次去法國取外景,要兩個月才回來,或許,這兩個月,我能忘記應該忘記的一切吧。”紀如初從涼榻上站起。
司徒霄走近她們,望着辰顏,話語卻依然對着紀如初:
“既然是我夫人的美意,我們又何必浪費呢?”
紀如初的眉心颦起,眼前這個她深愛的男人,一直是沉穩成熟,但此時,象個小孩一樣在賭氣,他,愛她,一定是用了全部的心吧。所以,她怎麽能再癡纏着不放呢?
從昨天最後要求的那個吻,最後的那支舞後,就是她容許這段感情最後瓷意吞噬她理智的時候。
“Yanni,我走了,你曾說過,我們還是朋友,你不希望,我為你放棄什麽,或者改變什麽,你喜歡的,是我的個性與衆不同。所以,我自然該将這份與衆不同保持到最後。”
說完這句話,她走到辰顏面前,拉起她的手:
“緊閉自己雖然可以不受傷害,但,錯過的,會是更值得珍惜的東西。”
紀如初另一只手牽過司徒霄的,她将這兩只倔強的手用她的手使他們握在一起。
辰顏反射性的要縮回,但司徒霄溫暖的手借着紀如初的手,已緊緊地握住她的。
紀如初知道他們的手在她的搓合下,緊緊的握在一起,臉上的笑容更加甜美動人:
“好了,我該走了,彼此珍惜,才不辜負我的退出!”
她将她的手松開,姍姍婀娜地向門邊走去。
“蘭月,讓容德替紀小姐備車去HK機場。”
司徒霄吩咐道。
辰顏低下頭,手被司徒霄攥緊在手心,一刻不松。
“顏,我們不賭氣,好嗎?你不生我的氣,我也不會再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你先放手。”她的聲音很輕,帶着嬌嗔。
“不放,我怕放了,再要握住,就很難。”他的聲音裏流淌着滿是甜蜜的柔情。
辰顏擡起頭,瞪着他:
“我又不會逃,怎麽會很難。咦?你換眼鏡了?”
她看到司徒霄今天戴了一副黑邊眼鏡,并不是常戴的那款金絲眼鏡。
“是啊,你不是不許我進卧室嗎?所以今天的西裝,包括眼鏡,都是臨時配的。怎樣,還是一樣帥?”
“你司徒公賣瓜呢。”辰顏沒好氣地說,昨晚的她,确實稍微霸道了點,但也是和他學的。
“是啊,賣瓜所得就為了讨好娘子啊。”他的頭俯低,望着辰顏因為嬌羞,愈漸紅潤的臉。
他的唇,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她沒有掙脫,第一次,任他欲取欲求,她的吻技生疏地回應他的掠奪,他緊緊摟住她不盈一握纖細的腰,将她嵌進自己寬闊的胸懷中。
她被他越來越深的掠奪吻地喘不過氣來,第一次,她發現,原來,吻雖然帶着室息,可,甜蜜地讓她不願意就此結束,她試着用她的手攀上司徒霄的背,指尖才觸及他的西服,他的身子竟随着這一平常地一觸似被雷擊一樣的戰栗,他驟然離開她的唇,她以為自己哪裏做錯了,紅着臉望向他時,他已經突然将她抱起,沒有任何前兆地,将她擁在自己的懷裏,她的手自然而然,攀在他的肩上,他低下頭,看着她的美好,以及潔白的頸部,被他在昨晚留下的淤痕,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
“我要你……”
第四季 愛恨恢恢(最終季) 70.午夜尖叫
辰顏的臉因他這句赤裸告白的話,更加羞澀地将小巧的腦袋鑽進他的懷裏,那裏,雖然沒有香水的味道,但卻很溫暖,溫暖到讓她可以放松所有的戒備,安心地拱在那裏。
“先生,永達地産楚總到了。”蘭月的聲音突然響起,她做為司徒家資深傭人這麽多年,此時看到這樣的場景,也不自禁地臉有些紅,從不經意看到夫人頸部一宿歡愛留下的痕跡,到現在,先生又抱着夫人,神态暧昧,她真怕這樣下去,先生的身體會吃不消,雖然新婚燕爾,難免會不節制,可,對于這位先生,從五年前,第一次,被老爺帶回開始,雖然身邊的女星輪換頻繁,但作為下人,她從來沒見過先生在人前會和一個女子這麽親呢。
辰顏聽到蘭月的聲音,臉上燙得更加厲害,她輕輕扭了一下身子:
“放我下來,你的客人來了。”
司徒霄的腳步稍稍停頓一下,吩咐蘭月:
“帶楚總到副樓的書房,打電話讓Tracy帶陳洲先過去談有關的合同。”
“是,先生。”
司徒霄繼續抱着辰顏往三樓走去。
還有副樓?天啊,這比博物館規模都大。但,這個色狼怎麽還抱着自己,辰顏從他懷裏把小腦袋鑽出一半,仰起頭望着他:
“你要去哪?”
司徒霄低下頭,鏡片後的眼睛裏帶着一抹熾熱的情意,說出的話自然是帶着流氓加色狼的本色:
“當然是去可以把你吃幹抹淨的地方。”
“我還沒吃午餐,你應該也沒吃吧,我們是否該去一樓?”辰顏讪讪地笑着。
“蘭月告訴我,你一個小時前,才用過早餐,這麽快就餓了?”
“你派她監視我?”辰顏狠狠地瞪着他,攀在他肩膀上手變成掐住他脖子的姿勢,“我現在餓了,我要吃東西。”
永達地産,如果她沒有記錯,就是璃和地産此次競标地産的對手,也是當年,競标滄海東岸建造地的對手。
所以,司徒霄口中的合同,自然是牽涉到相關的貸款,如果司徒霄支持永達地産,璃和地産此次的境地将會更加不妙。
現在,她如果再不為璃和說句話,或許,什麽都不能挽回。
餐桌,應該很适合談這類事吧,不然卧室裏,她怕自己不能抵抗他的侵占,會一并沉淪無法顧及這件事,因為現在的她,并不會拒絕他讓她履行妻子該進行的義務。
辰顏心裏打着小算盤,但她的神情都落進了司徒霄的眼中,司徒霄的心底湮起一聲嘆息,她還是想着葉蒼霆。
如果她不再去管璃和地産的存亡,他真的願意就此放棄之前就盤算策劃好的報複。
但,倘若她現在還是要介入,那麽,這個報複的齒輪将繼續按着原定的方式行轉,不再是他所能控制的。
他的手更緊地抱住她向三樓走去,但她依然不依不饒:
“我餓了,我說我餓了。”她在他面前,帶着小孩一樣的任性,手不安份地掐撓他的脖頸,引起他下腹灼熱的燥動,對着這樣的她,在如今的時刻,他竟然還有該死的欲望。
他用腳将卧室的門輕輕踢開,把她放到柔軟的大床上,辰顏澄淨的眼珠凝着他,嚷:
“你虐待我,我餓了。”
“真的餓了?”司徒霄并不壓住她,撐起手在一旁看着她。
“嗯,是的。”她微微歪斜着頭,眼底掩過一種焦慮的神态。
“是餓,還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
“呃?”辰顏颦了一下眉,從床上骨碌一下,爬起,手趴在他的胸前,先露出一個微笑,等确定司徒霄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後,她安心的用手撥弄他的扣子,盡量裝出漠不關心的神情,問:“你真的不先去書房?”
“難得夫人今天讓我進卧室,我當然知道輕重緩急。”他顧左右言他,望着辰顏,卻又似乎在望着其他地方。
“霄……”她試着這麽喊他,因這一聲喊,他的心分明被觸動一下,認真地看着她,但,她的神情,她的動作,卻讓他有一絲的失望。
辰顏的手繼續撥弄他的鈕扣,一時之間,她不知道怎樣重提這個話題才不會讓他反感,她的欲言又止,悉數落在他的眼裏,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
“今早的報紙你看了?”
“嗯,是,霄,我希望……我希望,你能貸款給璃和地産。”一句簡單的話,她說的很艱難,完全沒有作為主持該有的口齒伶俐。
就當是紀念母親的一種方式吧,與葉蒼霆無關,畢竟那個男人,可以這麽快地在婚禮當天娶另外一個女子,對于他,她還能有什麽放不下的呢?
所以,她求她的丈夫,替她完成這個心願,如此罷了,無關乎感情。
她在心中一遍遍地念着這些話,類似于強制地催眠,随後,她無力的發現,自己的心願并不僅僅如此簡單,對于葉蒼霆,她還是無法坦然放下。
她關心着他的一切,并願意盡力自己的所能去幫他,這并非是因為其他的事所能诠釋的,而必是關系着一些難以言喻的情愫。
她閃避司徒霄探尋的目光,将臉埋在他的胸前,一滴淚就這樣滲進他的西服中,瞬間被吸收,不着痕跡。
“我說過,只要你說一句,東遠銀行将接受璃和地産所提出的任何貸款額。”
司徒霄的聲音溫柔地傳來,讓辰顏的心裏更加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悲傷。
“霄,永達地産的合同怎麽辦?”辰顏将眼淚迅速收幹,擡起頭,望着他。
“你是我夫人,其他的,都不重要,我會解決。”
司徒霄的手依然輕柔地覆着辰顏,辰顏望着這樣的他,她不知道該說什麽或者該做什麽才能表達感激,但她現在的神情落在司徒霄的眼裏,卻只在他心裏換來更深的嘆息。
她為了葉蒼霆,可以求他,為了葉蒼霆,可以對他感恩。
那個男人,憑什麽,一次又一次地俘獲女人的心呢?
既然葉蒼霆這麽擅長利用女人來得到自己所要的,他也不介意送一道催命符,籍由她的手。
想到這,他的手突然緊緊地握住辰顏的,不再是輕柔地覆着,他唯一怕的,就是傷到她,但,這麽做,傷的,必然會是她。
“顏,你有沒有想過,貸款給璃和,讓它得到邊上那塊地,可能并不是最好的方法。”
辰顏疑惑地望着他:
“你是怕東遠銀行會有較大的貸款風險?”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因為這并不是一個快速能讓滄海東岸盤活的方式。”他松開她的手,坐起身,辰顏因他坐起,不得不也随之坐起。
“霄,如果真有什麽資金回轉的問題,你可以不必答應我這個條件,我只是,想留下一些關于母親的紀念,僅此而已。”
緩緩說出這些話,她才知道,有多麽違心,這理由牽強地,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司徒霄拍拍她的肩膀,聲音依然溫柔:
“哪怕最終這是筆壞帳,是你提出的,我都願意答應。只是——”
“怎麽?”辰顏看到司徒霄的眉皺起,問。
“在我們結婚前,我有讓東遠銀行副行長陳洲去和葉總談過,但他顯然并不願意接受我的這份好意。”
“你找他談過?”辰顏有些意料之外。
“是,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在以後,希望我這麽做,所以我提前做了。”
“霄……”辰顏的眸底因他這句話再次嚼上霧氣,她望着坐在身邊的這個男人,他到底還為她做了多少事,而她并不知道呢?
司徒霄的手輕輕地撫着她柔軟的長發,他的聲音也一并輕柔地讓人沉迷:
“所以,這份貸款合同我會讓陳洲準備好,由你帶去給葉總,這樣,他就不至于因為有閑隙而拒絕這份好意。”
“我?”辰顏有些猶豫,畢竟,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現在的葉蒼霆,自從落跑那日開始,她就不再準備與他見面。
“是,難道你不想見他?”司徒霄的話語裏有着別樣的深意,辰顏并不笨,當然聽得出來。
“我現在是你的妻子,我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司徒霄聽到辰顏的不悅,微微一笑,伸手将她攬入懷中:
“明天,我就讓莫青送你去葉氏集團,競标就在下月初,貸款手續批下來,也要一段時間準備。”
“青叔?”
“對,難道,你不想讓他陪着你嗎?”
辰顏從昨天到今天還沒來得及和他提,将莫青聘做司機的事,沒想到,不用她提,他又再一次提前替她做了她想做的事。
說完,司徒霄松開攬着她的手,道:
“既然我答應了你,自然該去回絕永達地産,畢竟這涉及到标底的問題。”他站起身,往門口走去,臨到門前,回身:“晚上不用等我,今晚要陪幾個客戶,估計是通宵,遲回來,我會到旁邊的次卧休息,你先睡。”
“其實,你可以睡在這的。”辰顏的聲音很輕,輕到,她不确定司徒霄是否聽到,因為,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門後。
“夫人,先生吩咐,讓我帶您去餐廳用午餐。”蘭月的聲音打斷辰顏的沉思。
“我不餓,你去忙吧。”
明明先生說夫人餓了,但夫人又說不餓,蘭月奇怪地退出去,不過,先生和夫人這次纏綿的時間倒真是很短,她壞壞地想着,繼續去做份內的事。
書房。
“你真的不貸款給永達?”縱然已年過四十,楚彤由于保養得當,看上去,和三十歲那年,并沒有多大的區別。
“你要的,不就是葉蒼霆失敗嗎?所以貸給他,更加可以幫你完成心願。”司徒霄沒有任何表情,坐在書桌後。
諾大的書房,就他們倆人。
氣氛,有些緊繃,但随着司徒霄方才的話,漸漸松緩。
“你不會真的愛上那個丫頭吧?”楚彤的手從包裏抽出一支女式薄荷香煙,點燃,她無論做什麽事都可以這麽優雅,包括,吸煙。
但這份優雅在司徒霄眼中,卻皺緊了眉:
“你可不可以少抽一點。”
“別岔開話題,你愛她嗎?”
“不管我愛不愛,不會影響你所要得到的。”
“那自然最好。”她将煙蒂熄滅在煙灰缸中,唇邊浮起妩媚的笑意,“我該走了,永達少了那塊地,也不會影響任何發展,別忘記,鵬城灣的項目,才是我們勢在必得的。”
“我知道,這麽多年,你從副總做到永達的總裁,你所要的,一樣一樣,我都會幫你得到。”
楚彤起身,走近司徒霄,纖細的手指撫過他俊逸的容顏:
“你還愛我嗎?”
司徒霄的表情因這句話,怔了一下,他握住她的手:
“不愛你,我不會替你做這麽多。”
“那就好,我不希望你和她假戲真唱!不然我會傷心的。”她順勢坐在他的腿上,象以前那樣,将臉枕在他的懷裏,“畢竟我比你大那麽多,又已老去,她還那樣年輕貌美。”
“我愛你有用嗎?你愛的,始終是葉蒼霆。”
“但我還是要你的愛,我不想讓你的愛分給任何人,不想!”她的話語還是如以往一樣,她是個貪心的女人,愛,是讓她美麗的唯一方式。
“太晚了,早點過關吧,不然一會又要排隊。”司徒霄的身子往後欠了一欠,似乎在避讓這種暧昧。
“我今晚住這。”
“但,今晚我不在這。”
“怎麽?你怕我傷害你那可愛的小妻子?”
“彤,我一會還要和幾個客戶談點正事,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好吧,今天就放過你。”她起身,并未帶任何留戀,在走出門的剎那,回身,莞爾一笑:“我很期待,看到蒼霆被你可愛的小妻子傷害後的表情。你說,他會不會怒到殺了她?不過,應該不會,畢竟,她可長着一張沈夢璃的臉。”
司徒霄沒有接她的話,只是對她微微笑了一下。
“但,我也要提醒你,如果你一時疏忽,讓她懷上你的孩子,到時候,就會嚴重影響之前的計劃。”
說完,楚彤打開書房的門,透過旋轉樓梯邊深褐色的玻璃,正看到,花園中,辰顏正和花匠在說着什麽,隔得雖然遠,但她仍看得到她臉上的笑意,這種純真的笑意,憑什麽,她還可以擁有?僅因為她是沈夢璃的女兒嗎?摧毀她,或許比摧毀葉蒼霆更能讓她感到快感吧,楚彤恨恨地看着這個女孩,心裏湧起的,還是只關于恨。那年的恨,并不是讓葉氏破産就可以消滅的,她給過葉蒼霆機會,是他自己不識擡舉,拒絕她的機會。
在辰顏被司徒霄奪走後,他寧願娶以前的秘書,都不願意娶她。
既然如此,他和她,都要為當年的事付出代價!
辰顏此刻根本不知道,二樓的褐色玻璃後,一雙狠毒的眼睛真看着她,她依然饒有興趣地在和花匠林伯閑聊着。
“謝謝,今天,我就要這些白玫瑰就好。”她甜甜地笑,手中捧着林伯替她從花房中剛剪下的新鮮玫瑰。
“夫人喜歡就好,以後每天,我都會讓蘭月替夫人更換新鮮的白玫瑰,這也是先生的意思,讓我早在半年前就開始培植白玫瑰,到今天,總算不辜負先生的期望。”
又是司徒霄,她的心中,此刻,知道,什麽是關于甜蜜的滋味,是比蜂蜜更甜,甜到,每一絲每一縷都将心房萦繞,一回味,仿佛說出的話,都帶着那種蜜一樣的感覺。
剛剛,一個人在房裏實在沒有意思,蘭月以為她午休,便沒有守在房門口,于是,她試着從正對卧室的一個樓梯下來,沒想到是直通花園的,于是,碰到了林伯,還得到了最新鮮的白色玫瑰。
“謝謝林伯,我現在趕緊把花插到花瓶裏,不然一會都得焉了。”
她俏俏地道了聲謝,就往大宅走去,走到門口,才發現是大廳,正中是旋轉的樓梯,這顯然不是剛剛的樓梯,環顧一下周圍,由于是午後,只有幾個傭人在那撣子掃着擺設上的灰,其實是沒有灰,不過大概司徒弟霄有潔癖,每天就看到不停地有人在擦啊抹的。
辰顏才想問她們直通卧室的樓梯在哪,但話到口,還是縮了回去,這麽問,不是讓她們見笑嗎,有什麽難得倒她的?反正條條樓梯肯定都通卧室的,她不介意多走幾步路,只有讓這新鮮的玫瑰受點委屈,陪她多繞幾遍路了。
她快步跑上樓梯,到了三層,兩面望着,卻不知道從哪繞過去,會是卧室,左,右各有一個樓梯廳,擺設都大同小異,她想了一下,憑記憶應該是右,便往右拐去,但廳邊又有分岔路,每個房間看起來,還都差不多,她走到一扇看起來和卧室差不多大的房間門前,正尋思着,突然容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夫人,您走錯了,您的卧室不在這。”
“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記路。”辰顏覺得容德的表情怪怪的,似乎那扇門的背後隐藏着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夫人,我送您回房。”容德恭敬地說,但,他的神态還是極不自然。
“謝謝。”
跟着容德,辰顏又繞了幾個圈,才發現,卧室原來是在三樓還要往上半層的地方。
司徒大大宅是錯層的設計,所以有的樓梯是三樓,有的則是相當于四樓的位置,而她前兩晚,都是從餐廳一邊的樓梯上去,所以會以為是在三樓。
回到卧室,她看到地毯上,還躺着昨晚司徒霄擲下的金絲眼鏡,她走上前,将它輕輕撿起,小心地放在化妝臺前,并将手中的白玫瑰一并插進琉璃花瓶中。
餘光瞥到一邊的電話,突然想起,早上蘭月說,外公讓她回電的事。
忙從包中翻出沈傲的名片,照着手機號碼打過去。
“你好,沈傲。”外公的聲音在電話那端還是十分的疏遠,帶着生意人特有的客套禮儀。
“我是辰顏,聽說,您找我?”辰顏因着他的話,話語出口,也帶着幾分拘謹,倒不象是至親間的通話。
“哦,是小顏啊,我後天就會回滬城,你看什麽時候也到滬城看一下外婆。”
“好,我和Yanni商量後,一起回去。”外婆,這個名詞對辰顏,同樣是十分疏遠的代名詞。
“還有一件事,我年紀大了,沈氏企業的将來遲早要交給你,在這之前,我也希望你能接受一系列正規的培訓,以便接管後能得心應手。”
“我還沒有做好準備,這件事,讓我再好好考慮一下。”辰顏的聲音并沒有一絲的喜悅,相反,是一種逃避。
自幼,她除了對播音主持感興趣之外,對于其他行業的興趣一直是乏善可陳。
“我知道,要你一下子從媒體轉到商業,是有差距,但,沈氏不能傳給外人,你是沈氏最合适的繼承人選,我不希望百年後,心血都付諸東流,小顏,你能明白嗎?”
“我明白,但請給我時間,好嗎?”
“好,但,我希望這段時間不會太長。”
“嗯,後天幾點的飛機?”
“上午的頭班飛機,你不用來送,我最不喜歡送別的場景。”
“但……”
“就這麽說定了,如果要再見,我希望是在滬城。”沈傲帶着他這年紀的老人特有的偏執。
“好的。”
“再見。好好照顧自己,小霄人不錯,把你交給他,我也放心。“
“好的,您也是,好好照顧身體。”
“再見。”
“Byebye。”
至始至終,辰顏還是沒有喊出外公這兩個字,她放下話筒,心裏悵然地若有所失。
眸光看着鏡中的自己,有些落寞,還有些憂郁。突然,她的視線被頸部的淤青吸引,天啊,這個,怪不得蘭月今天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而自己渾然不知,還帶着這個标記到處晃悠,今天這座大宅有多少人目睹這個标記啊。
她的臉立刻紅到象是熟透的蛇果,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還好,剛剛和沈傲通的不過是電話,否則肯定又引起誤會。
她羞紅着臉,沖到衣櫥邊,打開抽屜,尋找适合的絲巾,六月的HK,也開始炎熱無比,只能選擇輕薄的小方巾,她選了一塊粉色的,對着鏡子,紮成一朵小小的粉花,這樣,還是有些不自在,對着鏡子左照右照,生怕還有沒有遮到的地方,确認一切妥當後,她籲出一口氣,人往柔軟的大床上躺下去,将小臉埋在軟墊中,軟墊有好聞的柔順劑的味道,她第一次發現,這種非香水的化學味道,也是十分地好聞,習慣了繁忙媒體工作,突然輕松下來,有些不适,但這種不适中,第一次帶着,初為人妻的喜悅和甜蜜。
人妻,她嚼到這個詞,顯然此時的她,還是不夠格的,畢竟,沒有履行妻子的義務。
臉又開始燙起來,天啊,她的腦子裏到底在想着什麽,她将頭埋得更緊,直到又睡了過去,再醒來,四周一片漆黑,她摸索着打開床頭燈,柔和的燈光灑滿一室的溫馨,也灑進她的心底。
“夫人,您醒了?”
卧室門不知何時被關上,蘭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想必是看到光線從門縫底透過去,讓她知道自己醒了吧,司徒家的傭人可真是難當,這麽會察言觀色,倒是象極她們的主人。
辰顏不自覺得又想起司徒霄,這一天,她腦中出現頻率最高的竟然是他,她昏沉沉地應了門口:
“嗯,我一會就出來,晚餐簡單點。”
“是,夫人。”
她的手摸到頸部,将花花仔細地又紮得更好,才起身,整了下裙子,打開房門。
蘭月詫異地看着她,終于忍不住,問:
“夫人,您很冷嗎?”
“嗯,我怕嗓子着涼,這樣可以保護嗓子。”辰顏做出一副專業人士的樣子,輪到蘭月一頭霧水地看着她。
晚餐再簡單,還是豐盛地讓辰顏覺得是種浪費,她吃東西不挑食,但除了生氣或者悲傷時,她才會放縱胃口,平時,她吃的并不算多,所以一個人面對這一長桌的菜,她充分意識到,為啥古代會有朱門酒肉臭的名句。
“蘭月,從明天開始,如果先生不回來用餐,我一個人不需要準備這麽多,兩菜一湯就夠了,這麽吃法,我的身材非毀了不可。”她找最客觀的理由說。
“夫人,您可以通過健身保持身材的。”
“問題是,我不喜歡運動。”
“好,夫人,我明白了,先生剛打過電話,是按照先生的意思做的。”
“那我和他說。”
“這倒不用,先生說了,夫人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他有說今晚幾點回嗎?”
“先生說讓夫人先睡,不必等他。”
“他經常應酬到很晚?”
“是的,先生很忙,財團旗下的企業很多,所以方方面面都要他顧全。”
“好的,我知道了。你帶我回房吧。”
“是,夫人。”
辰顏跟在蘭月的身後,從餐廳一邊的樓梯上樓,晚上的司徒家大宅,有點陰森,這是昨晚沒發現的。
雖然樓梯兩邊都按了壁燈,瓦數也不低,但沒來由地,讓她覺得有種冷風吹過她頸部的絲巾,直抵她的肌膚,讓她不由縮緊了脖子。
“蘭月,這裏到底有多少間房間啊?”為了讓恐懼感消逝,她開口打破死寂一樣的沉默。
“主樓一共四十五間,副樓一共三十間,總共七十五間。”
“有多少人住呢?”
“常住的傭人一共三十名,保安二十五名,另外雜役八名,司機三名,一共六十六名,但都住在後花園的員工公寓。”
“六十六,這個口彩倒不錯,但是否人太多了,似乎整個大宅就我和先生倆人,不需要這麽多人伺候吧。”
“怎麽會呢,先生經常有生意夥伴在客房居住,而且時常會舉辦酒宴,應付不時之需,這麽多人,在半山區,是基本的了。”
“嗯。明日,你帶我熟悉一下這座宅子吧,我今天就走錯房間了。”
“好的,夫人,到了。”
蘭月推開房門,繼續道:
“夫人,卧室床頭的開關是緊急呼叫按鈕,如果您有事,可以随時通過那個按鈕傳喚我們的。”
“我知道了,讓廚房替先生預備醒酒的湯,還有夜宵。”
“是,我立刻吩咐廚房給先生預備。”
“麻煩了。”
辰顏在蘭月将房門關上後,打開衣櫥,裏面的睡衣大都是真絲的質地,但,都不是那晚所見的性感款式。
今晚,如果他回來得早,她應該履行做為妻子的職責吧。明天去見葉蒼霆前,她就真的能忘記,抛下過去的一切,坦然,而不再有任何的牽纏。
她纖長的手指滑過那些衣物,直到,停在最後一件上,這件是唯一一件不是真絲質地的睡衣,用白色的蕾絲勾勒出吊帶睡裙,胸線處,是白絹攢成的玫瑰,無論是顏色,還是細節,都是她喜歡的,雖然,款式有些許的暴露。
她将它取下,徑直走進浴室。
沐浴完畢,再回到卧房,她已換上這件睡衣,長長的頭發披散,蕾絲的睡裙勾勒出她纖細的身姿,唯一的遺憾,除了手臂的繃帶,還有,她的胸部一直不算豐滿,僅是嬌小圓潤的高聳,使得并不能将這件睡衣胸部的白玫瑰撐起。
她有些郁悶,突然靈光一閃,她跑到衣櫥的抽屜內,拆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