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28午夜情愫(18)

我送你的禮物,以後我不在家,你可以用這個上網,或者在花園裏,打開畫圖板,畫你喜歡畫的任何東西。”

“送我的?”辰顏有些驚訝,她不是特別喜歡網絡,總認為太虛拟,對于游戲也沒熱衷,所以,她用電腦的頻率幾乎是很少的。

“嗯,送你的,你一個人在家,我又不能經常陪你,一定很無聊,有了它,可以随時找到我,如果我開電腦的話,我的專線MSN為你而上。”

“我沒MSN帳號的。”

“我幫你申請了,還只加了我一個人好友,當然,我的那個號,也只有你一個號碼。”

“不是有手機嘛,又弄這個幹嘛。”她的手撫着筆記本的弧線,心裏的酸意,漸漸因他的柔情消退。

“我要我的小妻子随時随地,都知道我在你身邊!手機,網絡,都有我陪着你。”他在她的耳邊,邊吻着她的耳垂,邊低語。

辰顏怕癢地縮起頸部,這樣的幸福,真的讓她願意就這麽沉醉,她的世界中,全部被司徒霄包圍,再沒有旁鹜,可,這麽幸福,老天爺也會吃醋吧。

可她真的就這樣待在家中,每天把等待他回家,當成唯一的事,和那些嫁入豪門的女子一樣,日複一日蹉跎掉人生,蹉跎掉所有沒有來得及完成的理想嗎?

她的人生價值就是做好一個妻子,他背後的女人嗎?

離開電臺,其實,她清楚,心中有一種空虛是任何東西都彌補,也替代不了的。

她真的不想永遠這樣無所是事,但,她同樣沒有辦法離開他,一個人去滬城,完成沈傲所說的安排,縱然那樣,她又可以過得充實,可,畢竟是要用和他分居兩地做為代價。

她付不起這個代價,原來,當她面臨真正愛的來臨,她和一般的女子沒有任何兩樣,都會在愛的包圍中,将其他的目标理想放到可以舍棄的位置。

乖順得倚在他的懷中,但,鼻端,突然嗅到一種若有若無的香水味,是CD的真我,這不是她會用的香水,雖然,葉蒼霆送她的香水中包含這一瓶,但今天一早,她已讓蘭月幫她把所有的香水一起裝到一個盒子中,并沒有噴灑任何一瓶,那麽,他身上的味道—她抑制住自己再次的胡思亂想,只用手去繞他襯衫上的扣子,但這一繞,她突然發現,他從上往下的第二顆扣子上有一根烏黑的發絲,卷卷的,很長,顯然,這不可能是他自己的頭發,也不會是她的直發,那麽,唯一的可能……

記得曾經有篇很紅的短文曾這麽寫過,當一個女子愛一個男人,會将自己的頭發扯下一根,擁抱時,繞在他的扣子上,縱然自己不能陪伴他,那麽,這根頭發,終是可以陪着他走過一段并不算短的路。

她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想起這些,她只是默默地将那根卷發從他的扣子中拔下,攢緊在手中,握到的,是一手冰涼。

而他的吻,在此時,鋪天蓋地地又襲向她,她微颦了眉,伸手推開他,聲音裏并無異常:

“霄,我今天真的不行,現在還痛。”

他自然是知道昨晚的瘋狂,要了她一次又一次,連他都記不清多少次,連他都驚訝于自己的欲望可以如此旺盛。

所以,弄痛她,是必然的。

畢竟,她還剛完成從女孩到女人的褪變。

他停止再次的縱欲,吻輕輕地移到她的額際,溫柔地道歉:

“是我不好,對不起。”

她的手随着這句話,将攢緊的手松開,那根發絲飄落在地,再覓不得痕跡,她才發現,心剛才都是繃緊的。

“早點洗澡休息,我抱你去浴室。”他的柔情如果是毒藥,此刻,她也願意去嘗,原來,當她明白時,他早在她的心底,種下一種只有他才能解的蠱毒。

“霄,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一定第一時間讓我知道,我不要最後知道。”

她突然開口,說出這句話,心,卻,慢慢抒展。

他怔了一下,低首,認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無比用心地說:

“這一輩子,我只想要你一個!記住了嗎?”

她迎着他的認真,淺淺一笑:

“不許騙我,沒有天長地久的,你現在騙我,我當真了,你以後就沒有辦法扔掉我了。”

“我沒有騙你,這一輩子,我只娶你一個,也只想你陪着我走過剩下的日子。”

這些話,從容地說出,讓他更加明白,他真的愛上了她,她也是唯一值得他說出這句話的女子。

喜歡和愛,果真是有差別的,可惜,他明白得太晚,所以,注定,會傷害另外的無辜。

辰顏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她也不願意用她的聰明再去猜度他和別人的關系,這一切,會讓她覺得,似乎并不是那麽重要,在電臺的那階段,讀多了太多聽衆寫來的關于愛情或傷感,或愉悅的信,久了,疲了,就再不會有感動,為感動而感傷了。

但現在,當她流淚,她清楚,是因為愛,為愛流淚,淚水才會很輕易地灼傷不夠堅強的心靈。

于是,安然地在他溫暖的懷中沉淪,應該是現在最幸福的事吧。

窗外,雨漸歇,窗內,情意濃。

但,倘若只是一個人的情意濃,另一個人,不過是應付,那,受傷的又是誰呢?

安沐雲覺得自己快要被這個問題所逼瘋,這段日子以來,本以為辰顏嫁給司徒霄,終于可以讓她可以不用擔心,這個卑鄙的女子會奪走葉風,但,随之而來,她發現,葉風仍然對她保持着疏遠的關懷。

雖然,他會娶她,但她要的,又何嘗只是一個名份呢?

從那年,她看到這個男子,她就愛上他,那個時候,她相信,灰姑娘的故事,是一定可以成真的。

但,童話故事,原來只是供人消遣的故事,永遠與現實是存在着差距,她無助悲哀地發現,他愛的,僅是那個驕縱任性的千金大小姐。

這份悲哀,從那一年一直延續到了現在,哪怕,此時,他坐在她面前用着餐,眼神,依然很少與她交流。

“你覺得這家羅宋湯的味道是不是做得沒以前好了?”她試圖打破這種尴尬的沉悶。

葉風舀了一勺羅宋湯,慢慢品味,淡淡道:

“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變,沐雲,最近你的胃口似乎不太好。”

“有嗎?可能,最近公司比較忙吧。”

“再忙還是要注意身體。”他雖然說着關心她的話,但,卻帶着沒有辦法親近的疏遠。

“昨天,辰小姐到葉氏總部來了。”她提起這個話題,然後,看到,葉風放回湯勺的手明顯滞了一下。

她裝作并沒有看到他一瞬的失态,緩緩道:

“似乎辰小姐幫助葉氏争取到了東遠銀行的貸款。”

“嗯。”葉風沒有說任何話,僅發出一個單音字。

“其實,我現在回想,當初,是我太沖動了,辰小姐,一直是那麽好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做出那種事呢?事實也證明,與她是沒有關系的,所以昨天看到她,我很想向她道歉,但是,我發現,她并不願再多理我。”

她的聲音裏透着難受,她溫柔的眼睛,此刻因為蒙上霧氣,顯得更加楚楚動人。

葉風寬慰地拍拍她的手: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別再提了。”

她的手反握住他,緊緊地,不讓他抽離:

“可,畢竟是因為我,你才打了她,不是嗎?所以後來才又發生了那麽多事。風,你說,我們的婚禮要不要請辰小姐?我真很想有機會向她道歉。”

自從他答應娶她,但直到葉蒼霆出乎意料娶了Anna後,他都沒有将他們的婚事排上議程,哪怕葉風并不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但心裏,她仍然是有着擔心的。

畢竟,她現在的身子是不幹淨的,并不再奢望可以有更好的歸宿,而且,葉風的身份,本身對于她們家來說,無疑就是上好的金龜婿。

昨晚,她父母再次從電話詢問他們的婚訊時,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才能消除她們的顧慮,才能讓自己也相信,他一定會盡快娶她。

“沐雲——”他頓了一頓,似乎在考慮該怎麽對她開口,這一頓,讓她的心突然揪緊,但,要面對的始終還是必然要面對,她的臉上依然保持最鎮靜的神色,唇邊還帶着溫柔的笑弧。

“我想,我們的婚事可不可以不拘泥于常規,我希望能旅游結婚,不再宴請賓客,你覺得呢?”他的手與她的相握,這一握,她揪緊的心終于可以再次舒展開來。

“你做主就好,只是,我真的配不上你……”随着這句話,她的一滴淚無聲墜落,但清晰地落在葉風的眼中,讓他心底,有種痛。

“沐雲,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過是不想面對一些應酬,你能明白嗎?我沒有任何嫌棄你的意思,你始終在我心裏,一如往昔。”

一如往昔?往昔的自己,難道,他會珍惜?用這種借口剝奪女人一生中最幸福快樂的婚禮儀式,難道,這還不是最大的羞辱?這羞辱,都是那個叫辰顏的女人賜予的。

安沐雲的心中升出一種恨意,可她的臉上,卻不會将心底所想反映出來。

一直以來,她已經将表情同想法完美的分割開來,因為自幼的貧寒,讓她明白,任何心裏所想的,都未必能得到,所以,從容不迫的神情,是唯一守護得住尊嚴的倚賴。

她輕輕拭去眼中的淚,淡淡地笑:

“只要能陪在你身邊,我可以不要名份的,真的。只要能看着你,聽着你說話,其實,就是我最幸福的時刻。”

葉風被她的話,震撼到,他沒有辦法去拒絕這樣一個善良的女孩,哪怕,他心裏的愛情,沒有辦法分一絲一毫給她,可,親情,他願意,與她分享。

不是有人說過,再美的愛情,都會變成親情嗎?

那麽,他與安沐雲,便是提前到了這一階段吧?

如此想着,他溫柔的望着她,用同樣溫柔的語聲:

“如果沒有名份這樣擁有你,不是我的自私嗎?”

她的手捂住他的唇,輕輕地,手上的百合香氣淡雅地襲過葉風的鼻端,這是她最愛用的護手霜,百合的味道,有着幹淨的純潔。

“風,”她輕輕喚他,用和辰顏喚他時一樣的稱呼,“謝謝你,是你給我再次能活下去的勇氣,否則,我不知道怎樣去面對現在的一切。”

葉風的眉心因着這句話皺緊,是葉昊的錯,才讓無辜的安沐雲受到了傷害,葉昊的瘋狂報複,到頭來,害了自己,也連累類別人,更讓他沒有辦法再回頭。

如果上一輩的恩怨,真的要有人為此承擔後果,他寧願能代替葉昊去承擔,但,每個人的命運都是由自己的性格所造成,所以,才會有命中注定的說法吧。

葉昊的偏激,讓他走上的,是一條不歸路。

他的懦弱逃避,讓他面對的,是埋葬關于愛的一切幻想。

葉風此時的失神,悉數落在安沐雲的眼中,她在心底,無聲地,開始笑,不時地提醒他,葉昊所犯下的過錯,才能讓他,因為愧疚,而永遠不會對她再次說出殘忍的分手二字。

這樣,就足夠了,嫁進葉家,是她的第一個目的,灰姑娘不僅可以變成公主,更可以讓原來的公主變成人人厭惡的巫婆。

“旅游度假的話,我想去塞班,可以嗎?我知道,七月初正好有一趟蜜月旅行團開出。”她興致勃勃地提議,如果她得到的信息沒有錯,這也是那位公主即定的蜜月旅游地。

不過,她沒有想到的是,葉風,連婚禮儀式都不願意給她,僅願意用旅行的方式做為補償。所以,這怪不得她了。

這個游戲越來越精彩了……

第四季 愛恨恢恢(最終季) 74.蜜月之旅

七月初?葉風的放下正在切牛排的刀叉:

“十一月不好嗎?我們在那個月相識,難道不更具有紀念意義?”

他還是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去組建一個家庭,所以,十一月,不過是托辭。

安沐雲的眼中拂過一絲失望,他的表情,他的話語,都證實,他其實根本沒有把娶她這件事放上他的議程。

“我……我只是那天下班經過樓下的旅行社,看到,七月初正好是特價游,而且景點介紹真的很吸引人。”

她嗫嚅着,手中的叉子,無措地在通心粉中攪着,她低下的臉,掩住眼底的一種憤恨的目光。

“既然你喜歡,我們就參團好了,當是陪你散心。十一月蜜月旅行,另外可以去法國的普羅旺斯,秋天的普羅旺斯,你一定會喜歡。

“嗯,謝謝。那明天你把護照給我,我先去旅行社報名,辦簽證。”

“好的。”

安沐雲擡起目光,依然柔情似水,毫無波瀾地露出快樂的笑靥。

這一笑,卻并不能讓她心底對辰顏的恨,少一分一毫,她一定要讓辰顏同樣嘗到什麽叫痛不欲生,什麽叫一無所有!

那一刻,她才會甘之如饴。

辰顏蜷在司徒霄的懷中,午夜夢徊,還是被驚醒,記不清是什麽夢,但,她的睡眠質量越來越差,無緣無故被驚醒,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怎麽了?”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她更緊的蜷進他的臂彎,喃喃:

“沒事,吵到你了?”

他的手摟住她的肩膀,帶着一絲笑意:

“怎麽會,不過,你一醒,我自然就醒了。”

“那還是我吵到你了,你明天還要去公司,睡不好,精神一定差,要不,我到隔壁睡吧。”她征求他的意見。

他用力地抱住她:

“傻瓜,如果因為這樣,要和你分床,我情願做個不稱職的總裁。”

“口是心非。”她嗔怪。

他突然将手移到她纖細的腰上,輕輕把她一帶,她的人就被他提到他的身上。

辰顏一驚,才要繼續蜷下去,他的手卻固定住她的身子,不讓她動。

黑暗中,她看到,他的眸子燦若星辰,凝視她,微微笑着:

“我對你,始終如一。”

她趴在他的胸口,縱然黑暗裏,他看不到她臉上的紅暈,可她仍然将臉伏下:

“你還讓不讓人睡了,半夜說這些。”

“看着你,我就沒有一點睡意。”他笑吟吟地用手擡起她的臉。

“看一輩子你就知道厭字怎麽寫了。”

辰顏将頭偏過,故意不去看他,擡着頭看透過厚厚窗簾一角射進的月華,有些清冷地照進來,司徒霄看到那月華映在她的側面,是如雪一樣的白淨,她的眼眸,閃爍間,帶出一種讓人沉醉的靜好。

他收住她的手臂,驀地一翻身,将她複壓在身下,辰顏被他突然其來的動作,吓得一驚,蝶翼般長的睫毛在她雪樣的小臉上投下一道陰影,剎那間,司徒霄,只看到這,絕對的皓白與墨黑,她小巧嘴唇上那一點紅潤是唯一的色彩。

“你壓到我了。”她推着他,嘴微微嘟起,他準确的嚼住她嬌俏的唇,将她沒有來得及曳出的驚呼一并化為悠纏的嘤咛。

他将絲毯下她的睡袍解開,覆上那處柔軟的高聳,辰顏的手卻在此時按住他的,被他吻地斷斷續續地道:

“饒了我……不要……再不吵你……”

他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只是許久許久才松開被他吻到窒息的辰顏,柔聲:

“我突然發現,我們似乎沒有去登記注冊哦。”

“呃?”辰顏睜大眼睛望着他。

“也就說,我們現在的這種關系不受法律保護。”

“啊?”她的再次驚呼讓他不自禁地又吻住她,仿佛永遠都吻不夠她的芬芳,他溺在這從未有過的感覺中無法自拔。

辰顏不是不知道,注冊意味着什麽,本來嫁給葉蒼霆,也是準備在婚宴前才去注冊,當時想的,不過是結婚注冊和儀式在同一天,會更有意義。

但,當她成為落跑新娘,再嫁司徒霄時,她刻意沒有去提及注冊的問題,因為,那意味着,自己的人生将會因一紙紅頁,徹底和另外一個男人聯系上。

在那時,她根本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願意嫁給他,可能,不過是一時權宜的逃避。

本以為司徒霄也忽略這個問題,但,他确是記得的。

“你不是昨晚提到小三嗎,所以,我剛發現,不能讓我的小妻子連小三都不如。”

“你——”辰顏被他的話氣到噎住,小三不如,虧他想得出來。

“所以,你說怎麽辦好呢?”

“哼,”她輕輕哼了一聲,笑得燦爛無比,“那正好,是你提醒我,我現在還是自由身,所以呢,我可以再多選擇選擇。”

“那我們算什麽關系?”他順着她的話,逗她。

“同居。”

“在HK沒有結婚證,你是連探親證都無法申請,通行證每次一簽到期,我們不是不分居兩地。”他曉以顏色地振振有詞。

“那更好,我可以回鵬城,繼續享受人生,霄哦,真是要太感謝你提醒我了,呵呵。”她笑得沒心沒肺,得意地,看到,撐在她身上的男子,終于眼底蘊起不悅來。

誰讓他先氣她的呢,現在也算是扯平。

但,午夜夢徊的她還是忽略了,這個男子,是色狼,還是頭有文化,有智慧的色狼,他眯起眼睛,下一刻,突然大手繼續攻城掠池,恣意撥弄她的敏感。

“唔……”該死的,她竟然發出這要命的聲音,她咬住嘴唇,讓自己不再發出一點聲音時,看到的,是他更深的笑意。

“那在你享受人生之前,我考慮是否要把你永遠禁锢在這,因為,我不打算,讓多一個人知道,你的美好。”他的話語帶着只有辰顏聽得懂的暧昧。

辰顏氣氣地瞪着他:

“別忘記,啥叫有法可依,執法必嚴!”

“我只知道美色當前,萬般皆可抛。”

他不滿足撥弄她的敏感,用他的吻将她的敏感含住。

“不要,不要……你饒過我今晚吧。”她哀聲求饒。

“好,明天陪我去律師樓。”

“幹嘛?”她揚了下眉,警惕地望着他。

“找律師公證,給你一個合法身份啊。”

“我還以為,你找律師公證財産呢。”

她裝做一臉的貪財樣子,惹得司徒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考慮清楚了嗎?去了律師樓,至多兩周,你就會成為我合法的妻子,這一輩子,都不能反悔。”他正色地望着她。

他要的,是她心甘情願地嫁給他,這是他遲遲不提去注冊的原因。

四日前的婚禮,不過是做給其他人看的一場戲,但,戲後,他要的,他等的,是她願意許他真正的相守!

“可以反悔的,法律還有離婚這一條呢。”她做出怯怯的樣子,說出這句讓他哭笑不得話。

他的手擁緊她的腰,認真地,一字一句地說:

“不許說離婚!在你和我字典中,永遠不會出現這個詞。”

她收起刻意逗他的表情,望進他的眼中:

“如果我答應和你去律師樓,就代表這一輩子,都不能離開你?”

“是,這一輩子,你只能是我司徒霄的小妻子!以前怎樣都好,但,走出這一步,我們,都不能反悔!”

她再一次綻開笑顏,剎那間,他看到,眼前,仿佛夏花妍麗,所有的陰霾随着她的笑,都被滌淨,漾開:

“好,我答應你。”

說出這句話,她的心裏,終于明白,其實,不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眼前這個男子,在她心中,一直是存在的。

和他在一起,其實,是最沒有煩惱,和憂愁的。

雖然,會有一絲絲的醋意,可,醋意的後面,是她從來沒有體味到的甜蜜。

沒有摻雜任何負擔的甜蜜。

這絲甜蜜直到她和他填妥“拟結婚通知書”,走出律師樓,她發現,才更多了一份沉澱。兩周後,她,就真的正式地,在法律的名義上,冠以他妻子的名份”

她望着他,淡淡地将笑意隐在唇邊,這兩周,應該是漫長而難熬的時間吧。

“顏。”他喚她,在彌敦道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們宛如平常夫妻一樣,手牽着手,褪去冥遠財團光環的他,在人群中,依然是矚目的焦點。

“呃?”

“兩周的時間,我們都将過去遺忘,好嗎?”他認真地看着她,做出這個決定。

是的,只要能擁有他,他願意停止所有無休止,越來越讓他麻木的報複。

葉蒼霆的貸款合約,足以讓他付出代價,而,楚彤,也将得到她所要的。

所以,為什麽,不可以單純地活呢?

辰顏微仰起頭,看着他,他的眼神給她更加堅定的力量,過去,有什麽不能忘記呢?這四天內,她看得到所有他對她的好,也知道,幸福原來離自己一直很近,如果還要糾纏着過去不放,才會将幸福一并抛棄吧。

“我沒有過去,所有的過去,在我将自己交給你的那晚開始,就遺忘了。”她聲音很輕,但一樣地堅定。

他為着她的這句話,眼底,是難以抑制,關于喜悅的光芒,他擁着她,如同擁住時間最珍貴的一切。

“顏,我愛你。”這句愛,并不同于以往他所說的,帶着最深沉的情意,她的臉,泛起紅暈,在衆目睽睽,人來人往的彌敦道。

這分愛不帶任何豪門背景下讓她壓抑的束縛,真實,樸實。

她脈脈不語,僅用自己的手,擁住他寬闊的後背,将臉熨貼在他的胸前。

這樣的恩愛情侶,每日,在彌敦道的街頭并不少見,所以,他們可以享受和普通人一樣,自由的示愛。

在被愛包圍的日子,時間總過得特別快。

雖然發生一些事,但這并不會妨礙任何關于他和她的恩愛。

因為永達地産的退出,璃和地産順利競到濱海的那塊地。

而,沈氏企業宣布注資永達地産,共同投資位于鵬城灣一線的标地,璃和地産由于近年的精力全在滄海東岸,對于此塊地,自然不會再分神顧及。

于是,在121號文件帶來的地産寒冬中,這兩大地産的大舉動,還是給鵬城的地産冬天注入一絲關于破冰的暖意。

當司徒霄帶來驚喜,告訴她,蜜月旅行的地點是塞班時,辰顏正安然地坐在花園的小躺椅上,看着他特意從內地給她帶來的小說。

“塞班?”辰顏驚訝地問。

“是啊,七月的塞班,是最美的風景,等到我們從那回來,律師樓的《婚姻登記官證明書》應該也下來了。”

“無事獻殷勤,你怎麽知道,我一定喜歡那呢?”她合上書,心底卻是歡喜的。

“你不喜歡?那換一個地方。”

“HK和鵬城也能看到海啊,為什麽要去那呢?”

“因為,那裏有世界上最美的海域,還有其他地方都見不到的星星海沙。”

“所以你選那?”

“是,更因為,此行,Tony和Becky會一起同行。”

Tony,國內一流的攝影師,Becky,HK最好的造型師。

“你想拍電影?所以利用公差帶我去實體考察?那你該帶紀如初啊。”她歪過頭,望着一臉正經的司徒霄。

“找她做什麽?如果要拍,演員就我們倆,你認為,我和你,最擅長拍什麽戲呢?”他的臉上又浮起壞笑,辰顏頓時明白他的笑意。

“讨厭,又取笑我。”

“好了,說正經的,每個女孩結婚會有的東西,我都會讓你擁有。”

“婚紗照?”聰明如她,頓時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是,塞班婚紗照!最澄淨的海,才配得上我的顏。”他寵溺地又抱住她。

這樣的他,讓她又怎能拒絕呢?

畢竟,婚紗照,代表着一份心情,确實是每個女孩,對于婚禮憧憬的一個組成部分。

雖然,他不會知道,關于蜜月,她也有她一直向往的地方,不是任何國外,而是國內的那處聖地。

可,即便是他,都不會熟悉她的所有喜好,她也不願意,用自己的喜好,去約束他。

塞班,天藍藍,海藍藍,或許,真的是最适合蜜月的地方吧。

她展顏一笑,笑意中,她只願意做他最溫柔,最可愛的妻子。

所以,由他做主今後的一切,她,都會默默相随。

7月8日,如期地,當她踏上這片海島,才明白,這裏的海,确實是不同于鵬城和HK的海,那份美麗,構成她蜜月最初的一抹亮色。

下榻的酒店,是Hyatt,從下飛機,到酒店,不過半個小時,由于達到的時間是早上,所以這個安排無疑是最好的,但,它更好的地方,是辰顏睡到下午起來,站到有着白色欄杆的陽臺上,才知道為什麽司徒霄會選擇這處酒店。

因為它,擁有塞班最迷人的密克羅海灘。海水的顏色在近處是淺綠色的,往遠些變成翠綠色,再遠些是藍綠色,目可極出,則變成湛藍,象純藍墨水染過一樣,一直延伸到天際。

“美嗎?它有七種顏色。”他從身後擁住辰顏,辰顏倚靠在他的胸前,被這海天一色的純粹清透所震撼,她甚至沒有辦法去分辨這七種顏色間的區別是怎樣漸次呈現的,那一份由于綠和藍勾勒出的絢麗,讓她也沒有辦法用語言表達這份美,只輕輕點一下頭,緩緩回身,對上他爍爍閃着星芒的眼睛,閉上眼,等他的吻落到她的唇上,她的手緊緊覆雜他環住她腰的手上,夾雜着絲絲的海水鹹味的風吹來,拂起她的發絲,但,拂不走纏綿缱绻的愛意。

“霄,謝謝。”當他離開她的唇,她的唇中溢出的,只有這兩個字。

謝謝他,一次又一次,讓她領略到平淡生活中的美好,一次又一次,給她制造的驚喜。

白色的沙灘,已經有人在海裏游泳,開快艇,那些人的快樂也點滴沾染着站立在陽臺上的倆人。

空氣的清新,讓他們剛剛結束的吻都帶着熱帶特有的氣息。

“小傻瓜。”他愛溺地揉着她被海風微微吹亂的頭發,然後悉心給她整理好。

“傻,也是在你的面前。”她皺了一下鼻子,笑得陽光燦爛,過去的所有灰暗,因這一笑,都皆淡忘。

“是,只有在我面前,別人,都不會知道,和擁有你的美好。”他抱住她,又開始纏綿悱測的熱吻。

當他們下樓用餐,已過了下午兩點,Tony和Becky早早等在酒店的餐廳中,都用完了午餐。

按着行程的安排,接下來的頭兩天,将是集中拍攝的時間,然後,Tony和Becky會先返回HK,制作相片的後期。

婚禮上,沒有新人的相片,是種遺憾,但這種遺憾,都因着司徒霄今天的安排,變成另外一種驚喜。

瑪雅的攝影風格在這個七月,化成他們婚禮的風格。

Hyate White Sand Chapel教堂神聖的殿門前,一襲紅色綴金絲攢花歐式禮服的她,凝視,花團錦簇間,他執子手的脈脈。

天若有情,人缱绻。

兩天,異國的外景拍攝,海邊、山頂、森林,他是用心至極的,她是用心體味的。

雖在遠離家鄉的異國,但,在這兩天,她是如此幸福,漸漸遺忘過往所有累積的悲傷。

在峽谷那條危聳,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獨木橋上,他堅毅地扶她至橋中,替他把曳長的白紗裙擺完美地垂蕩在峽谷上,自己雖禁不住有些戰顫,仍給她安慰的笑容。

她明白,為了讓她拍到最唯美意境的照片,身為冥遠財團執行總裁的司徒霄推移了所有的會議和工作,這對于今日的他,是多麽不易。

塞班的陽光是熾熱的,熾熱到,連Becky巧奪天工的化妝都會被它融化,每次拍完一張照,在造型間,他始終替她打着遮陽傘,自己在兩天內卻迅速曬成古銅色。

他對她的好,在此時,全然是沒有任何語言堆砌的,一如,最初的諾言。

天國嫁衣,花神傳說,維也納森林……一組組的主題,這些名字有着恣情的絕對,辰顏戀戀于這樣的主題拍攝,白紗飛揚間,诠釋了所有的唯美,所有的堅定,所有的執子手、攜子老的誓言。

萬歲崖,陡直深淵的峭壁頂,她依于他的胸前,在Tony的鏡頭前,他低首深深吻着她,忘了拍照的做秀,在那一刻之前,他們知道彼此将會這樣地依靠一生,哪怕他不再是這樣的身份,哪怕她已白發蒼蒼。

Becky指着那紅雲遍布樹冠,猶如蝴蝶飛舞其上的熱帶僑木,告訴他們,這是塞班的島花——鳳凰,也是當地結婚婦女會佩戴于頭發上的花時,司徒霄不禁撷下樹上最綻至豔麗的一朵花,別在辰顏盤好的發際:

“你是我的小妻子,所以,這朵花我來替你別上,島上其他的人見到,就一定會知道我的幸福。”

辰顏羞澀地低下頭,側過臉時,Tony已捕捉下這一刻的甜蜜。

但,彼時的他們,并未知道,距萬歲崖不遠的最高點就是自殺崖。

或許一切,都冥冥中有着昭示,可,誰都沒有辦法知道命運轉輪轉過的未來歲月,是金絲織成,還是黑線織就。

正如,司徒霄和辰顏此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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