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日趙平桢造訪秦府,秦小樓恰好外出辦事,只有秦程雪在府上。秦程雪是不願看見趙平桢的,所以下人進來通報說五殿下已經進了院子的時候,秦程雪連頭都沒擡:“我哥哥不在,你讓他走。”

趙平桢豈是那麽好打發的,聽了下人的回禀,當即冷笑着撚着扇柄轉了一圈,大步向秦程雪所在的書房走。五皇子入府都不需要通報,在府裏橫行直撞又有哪個敢攔?下人甚至給秦程雪報信的時間都沒有。

秦程雪正在書房裏畫畫。

他的生活很簡單,每天早上和秦小樓一起用早膳,閑話兩三句,秦小樓去翰林院以後他就躲進書房裏畫畫,一呆就是幾個時辰,常常連午膳也不用。晚上秦小樓快要回來的時候,秦程雪便站在回廊前等他,等到他真的回來了,兄弟倆便一塊兒看看書,或弟弟聽哥哥說說朝堂裏、天下間發生的一些大事。

秦程雪在書房裏畫畫的時候一般不準人打攪,所以趙平桢推門而入的時候,秦程雪不耐煩地将筆一擱,眼還沒擡,怨言先脫口而出:“說了不準……”然後他看到了趙平桢,話音戛然而止,表情倒是沒變,還是一臉嫌棄的模樣。

趙平桢和秦程雪也有兩年多沒見,這乍一見之下,趙五皇子只覺得秦程雪比從前出落的愈發姿容絕世了,只不過那皺着眉一副嫌棄人的嘴臉實在不怎麽招人待見。

趙平桢冷冷一笑,心道:“秦小樓可真是将他這弟弟寵壞了。他自己為人伶俐圓滑,卻把弟弟慣出一副少爺脾氣,仰仗着有些姿色和家底就傲得目中無人,以後豈不要吃大虧!”他卻也不想想,秦程雪好好地躲在家裏不出門,是他自己招惹上去的。

趙平桢自說自話地拖了把椅子坐下,笑容輕佻:“你今年十七了?”

秦程雪不耐煩地皺皺眉,不情不願地答到:“還有兩個月十七。”

趙平桢道:“你哥哥和你都沒行過弱冠禮,他離二十歲還有兩個年頭,不過在官場中混跡,沒個表字也挺麻煩。本宮勸他,下個月就把弱冠禮行了。”

秦程雪不解地看着他,摸不清他的用意。

趙平桢道:“你們的父親早逝,我算是你哥哥的義兄,我和他說,不如我替他取個表字,他答應了。我想了很久,想了一個,今日既然碰到你,便來問問你的意見。”

秦程雪按捺着不悅,冷冷道:“殿下請說。”

趙平桢起身走上前,取了他擱在硯臺上的筆,揮毫就筆寫下兩個大字——“揀枝”。

秦程雪的臉色霎時就黑了一層:“這是什麽意思?!”

趙平桢擱筆,悠哉道:“揀枝築小樓,本宮覺得,這兩個字很合适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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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程雪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對秦小樓的一些事跡還是略有耳聞的。這兩個字在他眼中看來,正是趙平桢嘲諷秦小樓見風使舵、不忠不義。

秦程雪忍了又忍,咬牙道:“我累了!五殿下請自便!”說罷竟是徑自拂袖而去,全不顧趙平桢的面子。

趙平桢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捏着扇柄冷冷道:“這脾氣,可真是讓人不痛快!”

過了兩日,趙平桢把揀枝兩個字拿給秦小樓看,秦小樓脫口而出:“揀盡寒枝不肯栖。”

趙平桢哼笑了一聲:“揀盡寒枝不肯栖?對于秦大人來說,只怕是揀盡寒枝處處栖吧。”

秦小樓愣了一刻,旋即彎着眼笑了起來:“多謝殿下誇獎。”

趙平桢一時氣悶:“你覺得我這是在誇你?”他突然心情就差了起來,語氣也随之沉了下來:“既然你喜歡,那揀枝這兩個字以後就是你的表字了。”

秦小樓全無異議:“謝五殿下賜字。”

趙平桢冷冷道:“行了,滾吧。”

秦小樓微微挑眉,片刻後道:“下官告退。”

他走出沒兩步,趙平桢忽道:“回來!”

秦小樓早有預料地一笑,旋即正色退了回去。

趙平桢一把拉住他的肩膀一扳,秦小樓只覺眼前一晃,轉眼已坐在趙平桢腿上了。他眼睛眯了眯,蕩起粼粼的光:“五殿下……”

趙平桢不再言語,一雙薄唇附上去,吞下了他綿綿的話語。

秦小樓走後,趙平桢從一冊書下抽出一疊宣紙,那些宣紙上寫了許多字。

華廈、沐之、明栎、少栾……

趙平桢将這些紙揉成一團,丢進燭臺中。片刻後,那些字統統化成了一堆灰。燭光一晃,散了。

轉眼又到了趙平桢的生辰。

前兩年因秦小樓與趙平桢鬧的不太愉快,故秦小樓雖都送了禮,禮卻都被趙平桢丢了。

今年,一番雲雨之後,秦小樓懶洋洋地倦在趙平桢懷裏問道:“貞卿今年想要什麽禮?”

趙平桢的手慢慢在秦小樓光滑的皮膚上游走,不知怎麽的眼前突然浮現出秦程雪那一副極是嫌棄的表情來。

趙平桢的手一緊,突然冷笑道:“我問你要一個人。”

秦小樓茫然道:“什麽人?”

趙平桢道:“你弟弟。我要他侍寝。”

趙平桢直覺懷裏的身子突然一緊,旋即又軟了下來。秦小樓轉過身,眸光潋滟,風情中更有一絲幽怨:“我不好麽?”

趙平桢的手搭在他雪白滾圓的翹臀上,卻絲毫不為所動:“你好,你很好。所以我才想試試讓你們兄弟兩人一起,是不是雙倍的好。”

秦小樓翻了個身壓住趙平桢,目光怨怼,揪着他敞開的衣襟咬牙道:“你便不怕我吃味?”

趙平桢簡直要拍手叫好!這一刻秦小樓那含怨帶嗔吃醋的模樣表現的可算惟妙惟肖了,若不是他太了解秦小樓,只怕當真要以為這是個吃自己親弟弟醋的男寵了。

趙平桢就着這姿勢掰開他臀丘,将他的身體往下壓,就着方才殘餘的液體将自己的分身又頂進他身體裏。

秦小樓仰起脖子,背脊和脖頸彎成一條漂亮的曲線。他難耐的皺眉,手還揪着趙平桢的衣襟不放。

趙平桢惡意地緩緩研磨着他體內的某一處:“怕你吃醋?你吃誰的醋?我……還是你弟弟?”

秦小樓表情幽怨地俯下身咬了一口他的嘴唇,将那點兒女情長的小心思表現的淋漓盡致。

趙平桢只覺體內熱血沸騰,壓着他的腰用力頂了兩下:“若是我堅持呢?”

秦小樓恨恨道:“趙貞卿,你這算盤可打的太好了!我與程雪,你只能選一個!”

趙平桢眯起眼:“噢?”片刻後,他笑了起來,抱着秦小樓翻了個身,開始認真地翻雲覆雨:“罷了,你只當我沒說罷。”

夜裏秦小樓臉色蒼白地回了府。

秦程雪提着燈籠站在回廊前,也不知等了多久,一臉疲憊。

秦小樓走上前,秦程雪張開兩臂,隐隐是要讨個擁抱的起勢,不料秦小樓兜頭就是一巴掌。

秦程雪退了兩步,燈籠掉在地上,捂着臉呆住了。

秦小樓冷冷道:“一碗長壽面長不了你的記性,一巴掌夠不夠?”

秦程雪開始抽泣,淚珠一顆一顆砸在地上。而他看着秦小樓的眼神裏沒有怨恨、沒有氣惱,只有幹淨的哀傷。

秦小樓心疼得站不直身子,臉色愈發蒼白了,卻硬是橫下心腸繞過秦程雪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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