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信任的依賴

“強奸?”黎凱烈高高挑起眉,他散開的頭發越留越長了,像海盜挑剔貨物那樣打量艾米勒,邪惡的冷哼,“奸你我硬不起來。”

他俯到巫維淺耳邊,“你到底對他說了什麽?”

“沒什麽。”巫維淺一笑而過,在他的印象裏黎凱烈未必做不出那些事,只不過對象有待商榷。

艾米勒小心翼翼的縮在椅子上,看起來倒是十足受害者的摸樣,“你們……你們要怎麽樣?”

“你覺得呢。我們會把你怎麽樣?”巫維淺不正面回答,冷漠的音調卻讓人不由往壞的方面去想,艾米勒極力鎮定了下,“要問什麽就問吧,我會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但是之後要放我走。”

知道答案之後他們當然會放他走,艾米勒如願得到了他想要的保證。

“從這把小提琴裏,你取出了一件東西,交給你的委托人,那個人是誰?裏面的東西是什麽?”亮晃晃的燈光,等下的男人舉起某件樂器,艾米勒對它很熟悉,它曾經在他手裏被拆開,像一件最精密的儀器那樣,又重新組合在一起。

“我如果告訴你們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你們信不信?”艾米勒盯着巫維淺手上的小提琴,看起來很懊惱,“就是它,有人為了要我拆開它,和你們一樣綁架了我!紐約的治安太差了,我被人綁架,這是第二次了,你相信嗎?!”

“就為了一把小提琴!”艾米勒激動的握起拳頭在半空揮舞了幾下,“就為了裏面的一個破罐子,而且他還沒付錢!”

聽起來沒付錢這件事徹底惹惱了他,但黎凱烈和巫維淺聽到的重點并不是這件事,“你是說,這裏面被取走的是個罐子?裝什麽的罐子?”一道陰影漸漸逼近,黎凱烈走向他。

巫維淺看着艾米勒的臉色一點點發白,黎凱烈平時纏着他盡對他說那些無聊肉麻的話,可一旦認真起來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給人壓迫感。

“……我怎麽知道裏面是什麽,也許是毒品吧。”艾米勒的氣勢一下子弱下來,不敢不回答,“不過這是我猜的,錯了別怨我。”別人把他當貴賓,但在這裏他差點就淪落成階下囚。

“白色粉末早就破壞了現在這個世界的平衡,這也不算錯,但要我相信各國和各地組織都為了它搶破頭——”事情絕不是這麽簡單,背對光線,巫維淺發出冷笑。

“你的委托人,你說不知道他是誰?”榨取着剩餘價值,黎凱烈的腳步已經近到艾米勒所坐的椅子前面,影子籠罩下去,艾米勒在陰影裏點頭。

“你們是不是以為我說謊?我發誓,我每句話都是真的,”艾米勒舉起自己的雙手,着急解釋,“我用我的雙手發誓,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人戴着面具,穿着件老式鬥篷,我看不到他的臉,我只知道他是男的。”

老式鬥篷?面具?巫維淺回過頭,看到黎凱烈和他一樣驚訝,這究竟是不是約森?約森不像是會這麽故弄玄虛的人。

“真是的,現在什麽時代了,還穿着那種可笑的鬥篷。”艾米勒嘴上嘀咕,雙眼還是關注着兩個人的反應,尤其多看了巫維淺幾眼,“喂,這位先生,我可以走了吧?”

“滾吧。”黎凱烈打開門。

艾米勒卻沒有馬上走,他站起來,好像思考了幾秒鐘,“我能要這裏的電話嗎?如果我想起什麽來我會給你們打電話。”

天才大概都有怪癖,前一刻才那麽緊張,如今看到他們确實沒有惡意,反倒自動表示願意幫助,因為要的不是黎凱烈的私人電話,巫維淺也不介意告訴他。

艾米勒走後,黎凱烈不太高興的樣子關上門,他走上去,“在想什麽?”

“這麽艾米勒看你的眼神,好像有什麽東西藏在那雙眼睛裏,”說出這句話,黎凱烈看起來不是開玩笑,他微微眯起眼,“這個樂匠天才,你不覺得我們找到他的時機太巧合?”

薩曼莎派赫卡忒成員在找他,沒有找到,雷德派手下天天去艾米勒的住所等候,查他的信用卡記錄,還是沒能找到他,偏偏這個時候,在巫維淺從酒吧回來的路上,就下被下被人追殺的艾米勒。

黎凱烈走到廚房,他們兩個都各自在外面吃過了,現在這個時間喝牛奶剛好,他把溫好的牛奶放到巫維淺手裏,自從發現他的身體衰弱,他在冰箱裏放滿了食物。

“你覺得有人故意安排?”巫維淺看了看手裏的杯子,其實他不太喜歡喝牛奶。

“我覺得這個艾米勒不簡單。”黎凱烈勾動嘴角,刀刻般的弧度總是讓他在這種時候顯得無情又邪氣。

是獨占欲使然,讓黎凱烈眼底出現這樣的侵略性,還是他愈加明顯的野性直覺傳遞給他這種信息,巫維淺不得而知。

一口氣把牛奶喝掉,他準備去換身衣服洗個澡,黎凱烈在他背後叫住他,“我已經把熱水放好了,最近天冷,你多泡會兒。”

誰能想象被無數人仰望的偶像在家還要侍候人,先是熱牛奶,接着放洗澡水,他回過頭,忍不住笑,“你什麽時候去學了服務行業,我怎麽不知道?”

黎凱烈站在廚房門口,斜靠着門框,他的各種言行總是叫人覺得他是個浪蕩狂野難以約束的人,但現在,他定定的看着他,目光深沉。

“我迎接各種意外,但其中不包括你,維,你最好能保護好自己,這一次我不敢賭,”光線在他側臉上落下一層深沉的憂郁,“你不是我能放上賭桌的東西。”

憂郁不适合黎凱烈,他總是那樣耀眼,但當他身上出現這樣的情緒,巫維淺無法不被震動,“你總是知道說什麽能打動我,你這個盜賊——”

他走向他,“你偷了我的心還不夠?”他笑着調侃,眼底卻不見笑意,“能給的都是你的,永生?還是那句話,我不後悔,現在,讓我想想還有什麽事你現在想要的吧。”

黑夜之中,那雙黑眸凜冽的叫人渾身發熱,他朝他一勾手。

“如果被我讨厭的話——”他把黎凱烈一起拉進浴室,脫去他的衣服,還有自己的,“被我讨厭的話我一定會丢掉你,但是我早就發現,我丢不掉,就連不去想你都做不到,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我習慣聽你的那些低級又變态的話……”

“見鬼,被你傳染,我大概也變成個低級的變态。”他低語,朦胧的水霧将他眼前的景物籠罩主住,但他還是準确無誤的摸到他的目标。

黎凱烈呼吸一滞,沙啞的聲音頓時更低沉了,“你知道你在做什麽?”

“和你一樣清楚。”他的手在移動,呼吸也移動到黎凱烈的脖子上,“我知道我不常說,但是我愛你,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其實很介意,我總是很少給你回應。”

“只是我的方式和你不同,我比較喜歡用行動——”他在他耳邊說着,黎凱烈不失時機的撫上他的身體,“可是我很貪心,我都想要,全都給我吧,維,包括你的害怕,你正在和普通人一樣變老,你會死,你變得脆弱,你應該害怕,可我竟然看不到你有任何反應!為什麽你沒有反應!給我點反應!”

他狠狠一握,這次輪到巫維淺呼吸停滞,“別那麽用力。”他咬上黎凱烈的脖子,就像他曾經被咬的時候一樣。

男人也許都有潛在的獸性,他終于體會到其中的快感,黎凱烈的喉結部位在他舌尖上顫動,濕潤的雄性氣息和酒精煙草的氣味融合,皮膚上的氣味像是催情劑一樣刺激着他。

“別動。”他按住黎凱烈即将作出反應的身體,“既然你顧慮我的健康狀況,那很好,就讓我來吧。”他舔舐他的皮膚,咬住口中鮮活的肉體。

黎凱烈的身材無可指摘,他擁有充滿生命力的健美體魄,浴缸很大但依然擁擠,他就像在品嘗一塊能量,投身其中,在熱水裏交換體溫。

巫維淺的動作溫柔而堅決,眼底被人誤認為傲慢的冷淡變得沸騰,黎凱烈能忍得住,他已經不能忍受,“這幾天你比我自己更擔心我的身體,的那我已經習慣了,你所有的那些放肆的行為,如果你還為我擔心的話,我現在就告訴你,那是多餘的——”

接下來他用行動來證明了,他的健康問題不需要擔憂。

人都會衰老,他也許一時還不習慣變成一個“人類”,但這并不妨礙他享受“人類的樂趣”。

黎凱烈無法阻攔,甚至連忍耐的餘地都沒有,這段時間來的禁欲令他失去了自控力,他急切的需要釋放,巫維淺的主動頃刻将他點燃。

浴缸裏的水被潑灑了不少,那壓抑的男性的低吼聲不斷回響,交疊的身體尋找着同一個釋放情感的出口,直到被欲望滅頂。

“我也會害怕……但是我知道你一直會在,所以我不擔心。”

最後,在已經冷掉又被劇烈運動溫熱的水裏,黎凱烈聽到他這麽說,在他眼裏,其實答案就這麽簡單。

目光如炬,黎凱烈凝視着他。

頭發全都被撥到腦後,露出他光潔的額頭,清晰的輪廓更加明顯,巫維淺完全是個成熟俊朗的男人,斟酌着說出這句話,那雙犀利冷峻的眼睛微阖着,避開了黎凱烈的注視。

“你在不好意思麽,維——”他忍不住笑吻他的額頭,這樣像小孩子似的親吻,因為是黎凱烈,巫維淺的感受也變得非常不同。

他轉過頭去,從水裏站起來,“水冷了,起來吧。”

他背對着他,黎凱烈看不到他的表情,站起來走到他身後,赤裸的身體走上去将他抱住,“親愛的維,你能告訴我為什麽你的耳朵紅了?”

“沒有,你看錯了。”他往後,靠到黎凱烈的肩膀,天知道上一次臉紅是什麽時候,而他居然被黎凱烈的一句話和一個吻弄的臉上發熱。

兩具身體緊貼,心裏一千次一萬次的叫着,我可愛的維,我親愛的維,但黎凱烈知道他如果說出來一定會受到無情的打擊,所以只是抱着他,吻他濕掉的頭發,包括那幾絲發白的發絲。

“累了嗎?”他問他。

“就這樣別動,讓我抱一會兒。”浴室裏的溫度還保持着,巫維淺轉身張開雙臂摟住他,他是閉着眼說的這句話,沒有看到黎凱烈充滿深情和另一種火熱的目光。

黎凱烈珍惜這一刻,默默向他撤下心防,默默的如同依賴他一般,将全身重量倚靠在他身上的巫維淺,他可能察覺到這有點像是孩子撒嬌似的依賴,但他沒有離開。

而除了珍惜之外,其他的情感也會翻騰。

“喂,下面別亂動。”

“是它自己要動我有什麽辦法,誰叫我愛你,怎麽可能對你的裸體沒反應。”

“看來我可能會比你先老去,到時候你可能要指着一個老男人對別人說你愛他,真想不出這是什麽景象。”尖刻的揶揄,即使話題主角是他自己。

“老男人?誰?你麽?那我要不要叫你叔叔?”正常的稱呼到了黎凱烈嘴裏,尤其是現在,聽起來分外情色,他吸住他的耳垂,邪惡的呢喃,“要我現在就叫嗎?維爾特叔叔?別以為就這麽完了,是你先挑起野獸的沖動,接下來你必須安撫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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