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被隐藏的線索
沒人理他,大家從門口移到外面的店堂。
“有什麽事和我說。”卡紮耶的彎刀在褲子上擦拭了幾下,擦幹血跡,“索恩警長——”
“我知道,你想說自衛殺人。”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現在想想上次好像是黎凱烈,索恩早就輕駕就熟,嚴肅的做出說明,“錄完筆錄,如果被傳喚随時到警局來。”
死者全是境外販毒集團的人,卡紮耶也不是美國公民,無論從什麽立場來看,暫時誰都不會對這個哈西姆人怎麽樣,知道他是黎凱烈和巫維淺的關系人就夠了。
人都散了,在場的人不是來為酒吧看門的,媒體記者得不到任何結果,陸陸續續都離開現場,除了有幾個锲而不舍的還是潛伏在角落裏,繼續等待着。
但他們的等待不會有任何結果,裏面的兩個人從後門離開,就和以前的“迷宮”一樣,酒吧不起眼的地方有後門,即使是常來光顧的客人們也不知道。
經過這次的事,巫維淺覺得他會在吧臺裏備把槍,曾經用上過,這次還沒來得及準備,這裏開門才沒多久。
“庫拉哈早就知道我是貪狼,那他現在才動手是為什麽?”酒吧暫停營業,黎凱烈發誓他不會再讓巫維淺去任何可能有危險的地方,兩個人一起坐在家裏。
唱片機在轉動,紅酒在杯子裏搖晃出波光,這是個悠閑的午後,之所以會這麽悠閑,也是因為某位歌手拒絕出席任何活動。
“你問我,我去問誰。”放下空了的酒杯,巫維淺站到窗前,小提琴的琴弦被他撥弄,發出幾聲震動的低響。
從後面看過去,那個背影很好看,但原先濃密的黑發,白的更多了,黎凱烈的眸色深沉,拿起酒杯,又把空的杯子倒滿,若無其事的笑,“別這麽絕情嘛,維,你難道真不知道?”
“你早就想到答案才來問我,我有什麽可說的,那是你的老朋友,你對那些人比我了解的多。”就事論事,他不想回答黎凱烈提出的這個問題,雖然他也猜到可能性。
“因為我太重視你,所以他們發現之後想到利用你來要挾我合作。”黎凱烈說出答案,對他舉起酒杯,透過杯子裏的酒紅色看他的背影,不滿的抱怨,“你啊,就是不肯承認你對我的影響有多大。”言下頗有點無奈。
映照在酒紅色裏的身影轉過來,似乎困惑,又聚起眉峰,顯露出不高興的樣子,“非要這麽曲解?你明知道我只是不想承認,我成了你的弱點。”
他的不高興,在于他成了別人制約黎凱烈的工具,他對自己不滿。
“別這樣,你知道我不在乎。”穿着一身休閑裝,黎凱烈斜坐在沙發椅上,把酒杯高舉,朗聲高笑,“這不正好證明了全世界都知道我愛你!全世界!我親愛的維,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
這個狂徒。巫維淺大步走過去,拿走他手上的杯子,把剩下的紅酒一口喝了,“請問現在,貪狼閣下有什麽計劃?”
逃避再也沒有任何可能,不管暗處的對手是誰,他們兩個人其實都做好準備,作為公衆人物,要與世隔絕更是天方夜譚,庫拉哈的出現沒有讓任何人感到意外。
“你說要重開酒吧就是為了這個?讓我不得不參與整件事?”現在哪裏有什麽心情談什麽計劃,他說到這個話題,黎凱烈要笑不笑的把他從旁邊抓到面前,“是什麽讓你覺得你可以這麽做?這個游戲不好玩,維,我不玩的話,我也不準你——”
他的手按住他的嘴,“我不可能為了躲避什麽而一件事都不坐,不管是庫拉哈還是誰,他們的存在不會影響我做什麽或者不做什麽,明白嗎?就像我說過的那樣,我還是我。”
他用一種難解的眼神看着他。
置身事外的,超脫世俗的,雖然變成普通人,但他還是他,經歷過常人想象不到的歲月。
黎凱烈這麽愛他,怎麽會不明白,他說出這句話,他就理解了他的意思,“你從不刻意去做什麽,幾百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你看這個世界,看整件事的眼光,和任何人都不一樣。”
厭倦了的,不會重新有興趣,要不是因為黎凱烈,巫維淺根本不會在乎誰偷走了什麽,也不會在乎那神秘的白色粉末又是什麽。
所以當初他被他的态度挑起怒火,處處看這個男人不順眼,只能歸咎于黎凱烈太“與衆不同”。
如果不是為了黎凱烈……
巫維淺望着遠處,“我沒有興趣參與任何紛争,但看看我,從和你認識開始就陷進過多少麻煩,人前的人後的,你就像所有事件的漩渦中心,而面對這些,簡直快要成了我的專職工作。”
說話的人看起來有些頭疼,有些無奈,當然黎凱烈不會忽略他嘴角上放松的笑,那總是微抿着,顯示出嚴厲弧度的嘴唇,有時候像冰刀。
“讓我說你什麽好,你總是讓我招架不住,我親愛的維,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只要融化你外面裹住的岩石,真實的你是多麽溫柔……我真想把你吞下去,不讓任何人看到這樣的你。”低語,黎凱烈的目光就像在吞吃他。
他有點莫名,“胡說八道什麽。”他說了什麽讓他這麽激動?那雙灰綠色的獸瞳裏,金色光滿就像着了火。
“這是你的示愛方式嗎,維,你是在說,你有多愛我。”黎凱烈發現,他的維總是這麽毫無自覺,總是在他來不及防備的時候說出令他感動的話。
為免某人惱羞成怒,黎凱烈先抱住他,雖然偶有争執,但現在巫維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繃着臉教訓他了,不知道是誰把誰#調教#的太好。
巫維淺沒出聲,當然也沒有否認他的那句話,黎凱烈的笑容加深。
獨一無二的,巫維淺式的示愛方式。
兩個人在沙發上靠了一會兒。
“對了,這次你都做了什麽?和庫拉哈交手,你居然還會那種功夫。”後來聽卡紮耶描述過,黎凱烈不得不再一次為自己所愛的人驚嘆。
“你不知道的事還有很多。”他輕笑。
“你總是這麽說,這次如果我賄賂我的王,臣下能不能得到點實質性的回答?”
“什麽賄賂?你打算怎麽賄賂?”
“用這種方式,我想你會滿意的。”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臀上,黎凱烈暗示性的挑眉,那股邪肆狂浪一覽無遺,巫維淺的眸色加深了,他的手陷入黎凱烈的臀線,上下移動,不疾不徐的撫摸。
合身的長褲,包裹住陽剛性感的臀,雄性的曲線,讓人不自覺的屏住呼吸。
電話鈴忽然響了。
手停下,是家裏的電話,知道的人不多,巫維淺皺了皺眉,吸了口氣站起來去接,“是誰?”
電話裏聽出他的語氣不善,那邊的人連忙笑了笑,“是我,艾米勒。”
“艾米勒?什麽事?”簡短的不能再簡短的問題,那邊還沒回答,電話被黎凱烈拿過去,“艾米勒?聽說庫拉哈也要抓你,你有事瞞着我們?”
這個問題突如其來,艾米勒措手不及,神色一變,從那頭傳來的質問讓他有種黎凱烈就在面前的錯覺,左右看了看,确定只有自己一個人,他才哈哈一笑,“開玩笑,奇跡利歐,我哪裏有事敢瞞你們,你們的問題我不都回答了嗎?”
“那你打電話來做什麽?”
“我只想和你們确認下,那幫人以後會不會再來找我麻煩?我是不是該請警局保護比較安全?要不是我沒錢了,我會和你一樣雇傭保镖。”艾米勒長籲短嘆,他所說的保镖是卡紮耶,這樣能幹的保镖,他不知道要多少錢才請的起。
把電話按了免提,黎凱烈一放話筒,“阿富汗所有的戰争消耗,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資金來源是他,庫拉哈,有人叫他眼鏡蛇,他現在認定他要的東西,線索就在你身上,你說他會不會來找你麻煩?”
另一頭安靜了好久,巫維淺可以想象那個艾米勒團團轉的樣子,“他們跟蹤你很久了,你替人取出的東西,不光庫拉哈,有許多人都很感興趣,你是活生生的線索,下次再遇到有人拿槍追你,我想你應該祈求對方一槍殺了你比較好,或者你比較喜歡被人綁起來拷問。”
“我想他們應該很樂于撬開你的嘴,搶劫,強奸,綁架,殺人,他們都很擅長。”幾個詞被說的很慢,有股邪惡的味道,那如同惡魔的呢喃在電話裏制造回音,黎凱烈的笑輕柔的讓人發抖,“好好享受,艾米勒。”
他直接按掉電話。
三秒鐘後電話又響了,這次沒人去接。
“庫拉哈要找他,一定有原因。”兩個人站在桌子旁邊,黎凱烈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巫維淺的背部,很少有純粹的東方人穿西裝是完美的,面前的人正是其中之一。
“你說他能隐瞞什麽?”算了算時間,已經響了十幾聲,巫維淺看表。
鈴聲響了又響,直到覺得鈴聲太吵,他點頭,黎凱烈接下通話鍵,“你可以說了。”
艾米勒早就急的滿頭大汗,一下子趴在電話上,“如果你們能保證我的安全,我就告訴你們一個地方,我說的穿鬥篷的怪人,我跟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