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捉奸
偷情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就得有第二次,似乎背德的快感更容易讓人興奮,更不用說他倆還是個男男,那是雙重的“背德”,于是也便有了雙重的快感。
所以孫建軍再找田草,簡直是順理成章輕車熟路,倆人呼啦一下子又飛到十年以前,在床上的默契是和閻炎比不了的。這是經過歲月沉澱的,舊情重敘就仿佛死灰複燃,燒得熱熱烈烈紅紅火火而又沸沸揚揚。
孫建軍心裏是念着的,只是不敢總和田草在一起。關鍵是陳紀衡在這方面也很貪,貪得像個急着要奶吃的孩子,幾乎天天晚上都要折騰一遍。當然孫建軍也是很舒爽的,但是得除去第二天早上那種不适感。最近這種不适感越來越淡,淡到可以忽略不計,有時候陳紀衡沒那個意思孫建軍反而覺得癢得厲害,沒着沒落的。但他很少主動,孫建軍這道關口總是過不去,他抹不開這張臉,放不下這個身段。本來都是一直草別人的,如今被別人草了,還習慣成自然了,這太傷害孫建軍的自尊心。
就算勉強當個0,也得端出女王範兒來!
田草光着身子探出腦袋,殷勤地拿起床頭櫃上的香煙,給孫建軍點上一支。瞧,這種事孫建軍就肯定不會做,一輩子只有別人伺候他的。他狠狠吸了一口,眯着眼睛感覺到香煙特有的暖意在胸口間缭繞,再緩緩吐出來。
“我下個月結婚。”田草道,沖着孫建軍笑笑,“還得感謝你替我找了那麽夠檔次的酒店,還打個七折,又挑個那麽好的日子。小雪高興得不得了。”
“小意思。”孫建軍乜着眼睛瞅他,“這點門路我還是有的。”
“她讓我謝謝你……我只說你是我老同學,十年沒見了。”田草咬着下唇,猶豫着道,“建軍,以後,以後咱還是別再……畢竟我也要結婚了。”
“我他媽還結婚了呢。”孫建軍嗤笑,“算個屁?”
“我和你不一樣。”田草急着撇清,“再說,再說小雪對我挺好的……”
“行了吧。”孫建軍掐滅煙頭,打斷田草,“我跟你說實話,這種事斷不了,就跟他媽抽大煙一樣,不信你就瞧着,還得來找我來。”
田草低頭不吭聲,頗不以為然。孫建軍一把摟住他:“以後的事咱以後再說,就算要分了吧,你再讓我痛快痛快,嗯?”他摸上田草的臉,鼻尖蹭着鼻尖,發出暧昧的單音節,“嗯?”
田草見他不再追究,暗自松口氣,讨好地親吻孫建軍的嘴唇、喉結、胸膛,然後一路下去,縮在被子裏舔弄那裏。孫建軍閉着眼睛享受着,雙手枕在腦後,半晌道:“一會自己騎上來,嗯?好好玩一玩,嗯?”
田草真是把這次當做最後一次了,十分賣力,他跨坐在孫建軍的身上,下面咬得緊緊的,一上一下一下一上,像馳騁了,身子不停地來回晃蕩,嘴裏發出甜膩的放蕩的叫喊。
孫建軍渾身血液都集中到那個關鍵的地方,大口大口喘息着,滿身的汗,鉗住田草的腰,嘴裏亂罵:“真他媽騷,啊……他媽的……”
兩人玩得正HIGH,房門突然被敲響了,砰砰砰砰,有人高喊:“開門開門!”倆人全都吓傻了,你瞧我我瞧他,不知道發生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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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咣當”一聲,房門豁然洞開,一下子沖進來五六個人,噼裏啪啦閃光燈直閃,田草“媽呀”一聲從床上滾下來,孫建軍急着要去拿衣服,被人一把按住扣在床邊:“不許動!”
剩下的事不用說了,孫建軍只來得及穿上內褲,光溜溜地蹲在牆角,跟一群嫖娼的肥頭大耳混在一處。盡管他一再努力站起來想要聲明,自己不是來嫖娼的,純粹是和朋友過來玩,可惜沒人搭理他。警員們面對鏡頭都很嚴肅認真,躲到一旁互相湊近了嘻嘻哈哈,有人指着孫建軍,壓低聲音道:“那個和男的……噗,逗死我了。”
“真生猛啊……騎乘……”
田草把臉埋在膝間,看不清表情。
過了很長時間,有個警員過來讓他們穿衣服,硬聲硬氣地道:“快點,去警察局做筆錄。”
孫建軍連忙争取權益,一個勁地指着田草:“我不是來做非法勾當的,我和他是好朋友你懂嗎?”
“別廢話!到警局再說!”警員根本不聽,只把孫建軍往車上拉。孫建軍被關在一個小屋子裏整整一宿,他想叫律師,想給羅赫打電話,可惜任憑他在小屋子裏怎麽折騰,根本就沒人進來。
後來孫建軍也犯困了,索性趴在小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警員打開房門,把他放出去:“行了,弄清楚了,你不算賣淫嫖娼。走吧走吧。”
孫建軍鼻子差點氣歪喽,敢情抓錯就抓錯啦?可是能跟誰說理去呢?只能怨自己倒黴,搖搖晃晃從警局裏走出來,迎頭竟看到羅赫,又驚又喜:“哎呦,我說呢,是不是你把我保出來的?還得是羅哥,夠意思。對了,還有田草呢,他怎麽樣?也出來了吧。”
羅赫臉色很不好看:“你還是顧着你自己吧,還惦記他?沒他你還能好點。我說你也真是的,怎麽就不能板一板性子?家裏養個老婆,和陳紀衡不清不楚,外面還得找個田草。你不怕腎虛啊你。”
“哎呀——”孫建軍一跺腳,“我這不就是玩玩嘛。”
“哼,你這次可玩大了。”
孫建軍眨巴眨巴眼睛:“怎麽?我這不算嫖娼啊。”
“對,不算。不算無緣無故被關了一宿,你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呢?”羅赫恨鐵不成鋼地瞅瞅他,“你就不能琢磨琢磨?你知道是誰給我打的電話不?”
孫建軍樂了:“對呀,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麽知道我陷這裏了?他們都把我手機沒收了都。”
羅赫嘆氣:“是陳紀衡。”
“啊?”孫建軍皺起眉頭,“我靠怎麽是他?”
“哼。”羅赫冷笑,“你小子從第一次跟田草在一起他就知道,一共四次對不對?你還給田草結婚安排個酒店。什麽時候見面,在哪裏開房,什麽時候離開,用不用給你看段視頻啊孫建軍?”
孫建軍惱羞成怒:“他有病吧他,派人跟蹤我呀?”
羅赫氣極反笑:“你還能再‘二’兒點不?惦記你十年了不是有病是什麽?你惦記誰能十年哪?你爹都不行。”他把車停在陳紀衡家門口,一拍孫建軍的肩頭,“兄弟我送你到這裏了,記住喽,好好承認錯誤。別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孫建軍被弄愣了,傻乎乎地從羅赫的車上走下來,心想,難道報警是陳紀衡幹的事?他不會這麽無聊吧?把我關一宿,這算教訓教訓?
孫建軍忐忑不安地慢慢走進樓門,想起陳紀衡不正常時的種種表現,忽然有點膽戰心驚,我現在要是轉身就走……這個念頭剛一湧上來便打壓下去。
沒用,他算看出來了,沒用,只要還在陳紀衡的眼皮子底下,他就是被貓抓住的耗子,五指山圈住的美猴王。
關上一宿,也,也算解恨了吧。孫建軍擰眉攢目。說實在話,不過是出去玩個人嘛,有什麽大不了的。再說,田草用的是前面,陳紀衡用的是後面,這,這也不一樣啊。
孫建軍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小心翼翼地敲敲門,才發現門是虛掩着的。孫建軍推門走進去,乍着膽子喚道:“陳紀衡——陳紀衡——”
陳紀衡不在,客廳裏空蕩蕩的,隐約傳來一陣陣樂曲聲。孫建軍走到卧室、餐廳、廚房,聽出那聲音竟是從地下室傳出來的。
地下室孫建軍從來沒進去過,只在花園裏溜達的時候注意到和尋常的地下室有所不同,也帶窗戶,大概有一米寬,所以估計那裏面陰暗不到哪裏去。有一次無意中提起,陳紀衡說是放了些雜物,通風和采光還算好,東西放在那裏不容易發黴。
只是孫建軍沒想到,那裏面還會有音響。
孫建軍沿着樓梯一步一步走下去,音樂聲音更大了,還是個5.1環繞立體聲,聽音質就便宜不到哪裏去。
地下室果然沒有那麽黑,不點燈也亮堂得很,只比上面略暗一點。沒有孫建軍想象中的亂七八糟,整潔得很。沒有隔斷牆,只有三四個大柱子,因此室內情景一望可知。
有沙發、有電視,當中一張大床,正對着電視。在孫建軍的眼裏依舊毫無品味可言。床頭是老式的鍍金欄杆造型,兩邊都有。床單枕頭竟是純黑色的,看上去顯得更加壓抑。
樂曲聲音很大,震耳欲聾。孫建軍為了裝,正經把古典音樂學習了一陣,雖然了解得太少,但一些非常著名的作品還是多少知道一點。他聽出這是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活潑有力,氣勢磅礴,如驚濤駭浪,沖擊着地下室內每一寸空間。
陳紀衡就在驚濤駭浪當中,坐在一張高腳椅上,半閉着眼睛,似乎完全沉浸于激昂的旋律,雙手平伸,在空中虛彈,仿佛在他面前擺着一架看不見的鋼琴,仿佛這澎湃的樂曲就是他彈出來的。
孫建軍忍不住喚道:“陳紀衡?”話一出口他才發覺聲音有點低,音樂轟鳴中對方根本聽不見。
孫建軍清清嗓子,高聲叫道:“陳紀衡——”聲音淹沒在樂曲陡然拔高的旋律裏,估計那位還是沒聽到。
孫建軍沒轍了,想要走過去拍拍他,陳紀衡忽然擡起左手,比量個禁止的手勢,然後緊接着繼續“彈”。
孫建軍立刻領會意圖,索性走到沙發裏坐下,看見茶幾上擺着一瓶飲料,拿起來剛要喝,猛地想起以前曾經被陳紀衡下藥,連忙又放下了,乖乖地坐在那裏。
铿铿的低音炮震得孫建軍心髒一沉一沉地發疼,高亢的樂曲鑽入耳朵裏更是令人煩躁,當排山倒海般的第一主題再次響起,終于在孫建軍忍無可忍之前結束了播放。
陳紀衡兀自沉浸在明亮輝煌的韻律當中,雙手仍是虛彈的姿勢,好半晌才緩緩放下,輕輕籲出一口氣。睜開眼睛,望向孫建軍,道:“回來了?”
“啊……”孫建軍摸摸鼻子,偷觑陳紀衡的臉色。那人仍是淡淡的模樣,看不出有什麽特別,只道,“餓了吧,我做了點綠豆粥。你是先吃東西,還是先洗澡?”
其實孫建軍餓壞了,肚子裏咕嚕咕嚕直叫,但他更受不了的還是一宿之後身上黏糊糊的感覺,忙道:“先洗澡吧。”
陳紀衡不置可否,和孫建軍一起上樓,去了廚房。
孫建軍一邊洗澡一邊緊張兮兮,生怕陳紀衡一推門闖進來,要狠狠教訓他一頓。只是這份緊張算是白費了,直到洗完也沒什麽動靜。孫建軍趕忙穿好衣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走出來時沒見到陳紀衡,只見餐桌上擺着盛好的綠豆粥和糖酥餅,還有紅蘿蔔絲的小鹹菜。
孫建軍狼吞虎咽吃了個一幹二淨,肚子裏有了食,心裏有了底氣,把碗筷堆到水槽裏,走到地下室去找陳紀衡。
這回地下室安靜了些,傳出來的聲音沒那麽大,但也同樣令孫建軍心跳加速——那是一個男人叫床的動靜,而且聽起來有幾分耳熟。
孫建軍快步走過去一瞧,我草,電視裏放着的是他在幹田草。
作者有話要說:我再重申一遍,說給周婉婷全部財産什麽的,是我當時寫的時候沒弄清楚,描述得不夠準确,不是說連公司都沒了,只不過錢給的的确是不少。
謝謝大家的鼓勵和支持,有問題大家一起探讨,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