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是為你而來,不在乎穿越綿綿山脈】 (2)

待一只寵物。

屋裏明明開着空調,聶铠卻無端覺得燥熱。

電視機裏,小蘭正對着電話擔憂地說:“新一,又不能回來嗎……”

電話那頭的柯南滿臉的無奈與心疼,卻對着變聲器,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同樣的謊言:“是啊,手頭還有案子要忙。”

小蘭從來都是體貼的,寧可自己難過,也不願意讓他擔心,只是說:“新一啊,你要注意安全。”

聶铠的心變得柔軟。

這個時候,肖洱涼薄的聲音卻從他的頭頂傳來:“他們不會有好結果的。”

“什麽?”

聶铠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肖洱說的“他們”指的是新一和小蘭。

“建立在謊言之上的感情,總有一天會走向覆滅。”

聶铠不置可否,說:“他是為了她好。”

“假設她把生命安全看得比他重要,那麽他确實是為她好。”

聶铠一愣。

肖洱拿開已經濕潤的浴巾,放在他手裏:“已經幹了。”

聶铠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不好意思地笑笑:“謝謝。”

“不用謝,在姥姥家,我常常給小妞這麽擦。”

“小妞?”

“姥姥家養的金毛。”

“……”

聶铠家的房間很多,很快給肖洱收拾出了一間客房。

肖洱很早就回房睡覺,聶铠在自己的卧室裏玩了一會兒游戲,眼看快到十二點,卻沒有一點兒睡意。

幾個小時前,光明頂聯系了白雅潔,白雅潔這才發現了他沒去上課,也沒回家,打了電話給他。

那時候他剛洗完澡,站在浴室裏。

他說自己回了南京的家,來取吉他弦。

聶铠自從進入叛逆期,就越來越難管教,上了高中以後更甚。白雅潔沒懷疑什麽,雖然有點不高興,口氣卻依然溫柔。

“小铠,媽媽知道你聰明,平時不那麽努力,考試前突擊一下也能考個不錯的成績。但是,畢竟是個高中生了,學業也比初中緊張很多,媽媽希望這兩年你能把音樂放一放,把心思往學習上轉一轉。”

“我知道了。”聶铠胡亂地答應下來,沒有當一回事。

白雅潔又說:“雖然以後你肯定會進你爸的公司,但是如果你能帶着一份漂漂亮亮的簡歷進去,別人的閑言碎語也會少很多……”

“我從沒答應過!”聶铠有些煩躁,聲音也很不耐。

白雅潔深谙以退為進的道理,不與他多做糾纏,安撫道:“好好好,這件事咱們先不談,還早呢。明天就回來吧?”

“嗯。”

而就在挂了電話之後,聶铠一出去便看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肖洱,他突然就覺得平靜。

夜已深,聶铠枕着自己的手仰躺在床上。

他閉了閉眼,換了個姿勢側卧。又掏出手機來浏覽體育新聞,翻着翻着,合上手機,重新平躺。

索性睜大了眼,盯着天花板。

他想起方才肖洱的手按在自己頭皮上的觸覺。

像一把小刷子,在心尖尖上輕輕掃刮。

癢,但是出乎意料的舒服。

夜風吹拂,靜谧的空間裏,只聽得見紗窗因為松動而輕微作響的聲音。

不知道肖洱睡得好不好。

聶铠突然一個翻身坐起來,跳下床拉開窗邊書桌下的抽屜,取出紙筆來。

因為急切,所以連鞋子也沒顧得上穿。聶铠赤着腳蹲在椅子上,拉開臺燈,嘴裏叼着筆帽,在紙上奮筆疾書。

他在寫一首歌。盡管此刻筆走龍蛇字跡淩亂,但他心裏是從未有過的平靜篤定。

聶铠腦中神思翻飛,筆下一氣呵成,最後,在那張紙的左上角寫上這首歌的名字。

《鑰匙》

他想,或許每一個人都藏在一扇上鎖的門背後,等待着一把解救自己的鑰匙。

很久以後,當他站在萬人中央,主持人問他,是在什麽樣的心境之下創作的這首歌。

他的記憶裏就只剩下那個夜晚。

少年的心緒紛亂,不得安睡,只能将一番心事訴諸筆下。

于是,平生不懂牽挂,終于也懂牽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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