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诶,将軍呢?又去放羊了?”士兵一問完又嘟囔着,“這幾天打牌将軍沒來,都沒有人輸錢給我們了。”
士兵二嫌棄地搖搖頭,“錢錢錢,就知道錢,将軍的婚姻大事兒都不在乎,就只在乎錢。”
士兵一瞪大了驚奇的小眼睛,“不是,你什麽意思?将軍又要辣手催哪朵花了?”
士兵二:“滾,将軍這回估計是真的,我從來就沒有看見将軍這麽認真過。”
士兵一手杵着下巴一臉認真道:“這回好像是挺認真的哈,居然這麽早就起來放羊了。”
士兵二:“廢話……你手裏拿的什麽?”
士兵一:“你不說我都忘記了,給将軍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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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逝舟,我想睡覺了。”
江逝舟不知道餘寄生為什麽睡覺要給他說一聲,但是聽見周圍羊咩咩的叫聲,就以為江逝舟是覺得羊會打擾他睡覺,立即乖乖地回道:“将軍,那你睡,我把羊帶遠點兒去放,就不會吵到将軍睡覺了。”
聽見江逝舟的話,餘寄生有點兒心累,我這是想要你把羊帶遠點兒去放嗎?我這是想和你一起睡。
餘寄生不滿意地睜開眼睛盯着,準備站起來換個地方放羊的江逝舟,“江逝舟,你先不着急走,我睡覺習慣不太好,喜歡抱着被子睡,現在沒有東西抱,我睡不着。”
江逝舟聞言,視線在靠近餘寄生的羊身上逡巡了一陣,看着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看見江逝舟的樣子,餘寄生就立即明白了小孩兒又在想什麽?小孩這是想把羊塞到他懷裏,讓他抱着睡。
本來打算繞着彎子讓小孩兒主動給自己抱一下的餘寄生,放下了自己的小算盤。一把把江逝舟撈進自己懷裏,順勢倒下。
“小孩兒,給我抱一下,陪我睡個覺。”
在餘寄生緊緊的擁抱之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被壓縮到最小,江逝舟心若擊鼓,跳個不停。
“不行,将軍,不可以。”
剛閉上眼睛的餘寄生睜開狹長的鳳眼,眼尾微垂帶着幾分慵懶,“哦?小孩兒,為什麽不行?”
江逝舟被餘寄生的漫不經心的詢問搞得更亂了,小聲地回道:“因為……因為……我要放羊。”
“放羊?讓他們自己放自己,你陪我睡覺。”
看見還想再說話的江逝舟,餘寄生伸出了食指按住了江逝舟的嘴唇,“江逝舟,不準說話,我要睡覺。”末了,補上一句,“聽話。”
看着發愣的小孩兒,摸着江逝舟水水嫩嫩的嘴唇,餘寄生的欲望逐漸攀升,他想吻江逝舟,想舔一舔小孩兒的嘴唇,想看小孩兒在他的吻下眼神逐漸迷離。
餘寄生還是忍住了自己最原始的欲望,他喜歡小孩兒,特別的喜歡,小孩兒就像一只白白軟軟的小羊,溫順又單純,但是同樣會戒備別人。
小羊很弱小,需要牧羊犬的保護,但是牧羊犬首先要表現善意才能一步一步被小羊接受,被小羊接受以後,牧羊犬才不會吓走小羊,才能保護小羊。
餘寄生最開始并沒有想過真正的睡着,他只想找個借口抱着小孩兒,但是抱着江逝舟以後,他逐漸在草香和小孩兒身上的奶香混合的氣味中淪陷。
睡意織成一張綿密的網将餘寄生網羅在其中,餘寄生沉沉地睡了過去。
同樣淪陷在睡意中地還有江逝舟,江逝舟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被人緊緊擁抱的安全感,他爹抛棄了他以後,他娘沒有多久就去世了。
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雖然北狄的人很好,但是從小失去爹娘的他,還是常常不确定下一頓會在哪裏?被人擁抱這種安全感更是他從來就沒有想過的。
想象不出來,也不敢奢望。
天是悠遠的;地是堅實的;草是綿延的;而此刻相擁而眠的他們仿佛是永恒的。
餘寄生感覺到有東西在拉扯自己的頭發,皺着眉頭醒了,轉頭一看,就發現了在啃他頭發的母羊,餘寄生覺得有些好笑,一邊從羊嘴裏搶回自己的頭發,一邊嫌棄羊蠢,頭發和草都分不清。
就像某個人愛情和親情都分不清。還以為自己想當他爹。
想着餘寄生轉過頭看着江逝舟,餘寄生試探性地伸出手,碰了碰江逝舟脂玉一般的鼻尖,江逝舟并沒有醒,連個不舒服的動作都沒有。
餘寄生于是更加大膽地用指腹輕輕地蹭着江逝舟的嘴唇。就在餘寄生反複地蹭觸之時,江逝舟伸出了紅色的小舌頭,在餘寄生的指腹上輕輕舔了一下,但很快又伸回舌頭,皺着眉頭,仿佛是嫌棄餘寄生的指腹并不好吃。
餘寄生盯着江逝舟的嘴唇,“江逝舟,我就那麽難吃麽?”
江逝舟伸回舌頭的時候還順帶舔了一下嘴唇。江逝舟略帶水漬的嘴唇就像一顆帶着露水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手指肯定難吃,我給你吃好吃的。”說着餘寄生吻上了江逝舟的嘴唇,兩唇相抵,餘寄生并不敢有其它的動作,他怕吵醒江逝舟。
吵醒江逝舟就沒有親的了。親了不知道有多久,餘寄生忽然看見江逝舟眉頭微微地動了一下,立即松開了江逝舟,閉上眼睛裝睡。
江逝舟悠悠轉醒,最先是感覺到嘴唇有些麻,但是他還來不及思考睡覺怎麽會把嘴唇睡麻,就看見睡得離自己特別近的餘寄生。
江逝舟微微擡頭,嘴角就蹭到了餘寄生的下巴,江逝舟立即慌了起來,對着“睡着了”的餘寄生連連說着對不起。
看見餘寄生睡覺的樣子,江逝舟很快又是一陣臉紅,餘寄生睡覺的樣子真的很好看,他下意識地小聲說道:“将軍真好看。”
說着又忍不住伸出手指描摹着餘寄生的眉峰,鼻梁,嘴唇。最後把手放在餘寄生的嘴唇上,感覺到餘寄生嘴唇上的水漬,江逝舟疑惑地皺了皺眉頭,“将軍睡覺的時候流口水了?怎麽那麽濕?”
裝睡的餘寄生被江逝舟摸得全身的脊骨都在顫栗,江逝舟問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餘寄生心頭又是一樂。
小孩兒,這是你的口水。
就在餘寄生想要是他說出這句話,江逝舟一定又是一副窘迫又為難的樣子時,餘寄生忽然感覺到一個溫軟的東西貼近了他的嘴唇。
這是小孩兒的嘴唇,小孩兒在親他!
餘寄生睜開了眼睛,對上江逝舟的眼睛,江逝舟偷親被發現,眼睛裏瞬間閃過了十足的驚慌,餘寄生感覺到小孩兒嘴唇似乎想要離開自己的嘴唇。
餘寄生盯着江逝舟視線一凜,伸出手按住了江逝舟的後腦勺,不讓他離開,逐漸反客為主,貪婪地吻着江逝舟,舔舐着江逝舟嘴裏的奶味。
吻了半天,看見江逝舟的眼角泛紅,眼睛裏閃着幾絲淚花,餘寄生才有些舍不得地離開江逝舟的嘴唇,他舍不得把人欺負狠了。
一吻結束,江逝舟心慌,他偷親了餘寄生還被餘寄生發現了,更重要的是餘寄生還親了他。
江逝舟不确定地開口,“将軍,對不起,我……”
餘寄生故作正經地對着江逝舟挑了挑眉,“對不起什麽?”
江逝舟又羞恥又後悔,“我偷親你。”
餘寄生愉悅地輕笑了一聲,低着頭看着懷裏委屈得都要哭出來的小孩兒,沒有立即安慰江逝舟,說道:“江逝舟,我不幹淨了。”
江逝舟更加慌了,語調都帶上了幾分哭腔,“對不起将軍,對不起,将軍,怎麽辦?我錯了。”
餘寄生繼續說道:“也好辦,你得對我負責。”
江逝舟仿佛聽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兒,擡頭看着餘寄生不确定地問道:“對你負責?”
餘寄生:“嗯,對我負責。我不幹淨了,你弄的,所以你要負責。”
江逝舟為難地盯了餘寄生半天,最後點了點頭。
餘寄生揉了揉江逝舟的頭,“江逝舟,你怎麽那麽乖?其實,我喜歡你,所以你喜歡我嗎?”
江逝舟又低下了頭,紅着臉小聲地說出了喜歡。
餘寄生不滿足地托起江逝舟的下巴,逼迫江逝舟看着他的眼睛,“江逝舟,看着我的眼睛,說大聲點兒,你喜歡喜歡我?”
江逝舟耳尖爆紅,最後還是對着餘寄生說道:“喜歡,将軍。”
餘寄生聞言把江逝舟抱了起來,江逝舟被餘寄生忽然的動作一吓,連忙問道:“将軍,你幹什麽?”
“扛你回家,娶你”餘寄生心情極好地說道。
“将軍,別鬧,放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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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二:“将軍,你回來了?喲?心情那麽好?”
餘寄生勾唇一笑,“嗯,不該心情好嗎?不過,你應該體會不到我的快樂。”
士兵二無語,面上面無表情看着餘寄生,“将軍,不好意思,我孩子都能地上跑了。你這快樂我應該早就體會過了。”
餘寄生:“……我是不是平時對你們太好了?”
士兵二不打算和餘寄生多說,畢竟餘寄生才是将軍,要說下去,他只能說将軍虐狗虐得對。
士兵二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信,“将軍我只是提醒你,有人給你寄信了。”
餘寄生聞言馬上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樣子,示意士兵出去,打開信封仔細地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