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眼淚) (30)

栾歡就這樣看着,在天井的光線所烘托出來的剪影中,他把她的頭輕輕的按住他的肩膀上,他的手輕柔的落在她的發頂上。

他的手掌很大他的手指修長,他在輕輕的揉着她的頭發,有多寵愛就有多寵愛,他叫着她的名字。

“歡……”

那個“歡”被他拉得很長很長,帶着最為纏綿的曲線,讓她不由自主的想靠在這個肩膀上好好的睡上一覺。

小小的孩童發出好奇的提問:“你們在做什麽?”

稚嫩的聲音就像是打破了一個夢,然後,栾歡想起了她經歷的很多很多的個瞬間。

婦産科的醫生問她“怎麽一次也沒有看到孩子的爸爸。”

把店面租給她的那個中年女人“你的男人在做什麽工作?”“我離婚了!”“哦……這樣啊?”中年女人看着她的目光一下子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最後,是負責她生産的那位醫生用大聲的問“孩子的爸爸呢?”“孩子沒有爸爸。”那個時候她疼死了,在生孩子方面她什麽都不懂,她就聽說順産對孩子好,于是她選擇了順産,可是小花是個調皮的孩子,一直遲遲不肯出來,然後就有了醫生和她助手間的對話。

“孩子沒有爸爸。”那是她二十八年聽過最為傷心的事情,為即将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小花。

栾歡以為生活可以很容易,可當多了一個小花之後她發現生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栾歡手伸向了放在竈臺上的平底鍋,牢牢的握住了平底鍋的柄,狠狠的朝着緊緊抱住她的那個男人。

很好,容允桢這個王八蛋,雖然她無法用槍在他的腦子裏開出一個腦洞,但是她絕對有實力用手上的家夥把他打的頭暈腦脹。

“嘭”的一聲,平底鍋和腦殼碰撞所産生的在不大的空間裏拉出了悶悶的聲響。

抱住她的人紋絲不動。

Advertisement

咬着麥芽糖的小女孩忘記了她手中的麥芽糖,呆呆的看着她,本來想第二次用平底鍋招呼容允桢的念頭硬生生的在栾小花略帶着驚恐的表情下手一松,平底鍋掉落在地上。

“放開!”栾歡咬着牙,一字一句喊出那個她已經許久不去觸碰的名字:“容允桢,放開。”

緩緩的他放開了她,他和她拉出約一步的距離,他的目光膠在她的臉上,伸出手,手掌貼在了她的臉頰上。

他半垂着眼簾聲音裏頭有着濃濃的痛楚:“我那個時候的那一巴掌一定把小歡打得很疼。”

哈,哈哈!

栾歡昂起了臉,吐氣,等那口氣順了,栾歡擦過容允桢的肩膀蹲了下來,栾小花的狀況讓她頭疼,麥芽糖都粘在了她的頭發還有臉上了。

再吐出一口氣,栾歡抱起了栾小花,抱着栾小花栾歡往着剛剛來時的路走,目不斜視,身後的腳步聲不快不慢的在她身後跟随着。

跨過門檻,栾小花就哭了,是那種撒嬌式的幹嚎,一個勁兒的嚎着:我不走,我還要吃麥芽糖,媽媽,我不走。

栾歡每跨一步栾小花鬧得更兇。

後面腳步聲的主人說着溫柔的話語:小花乖,聽媽媽的,那些麥芽糖都是小花的,爸……叔叔誰也不給,因為誰家的小孩都沒有小花漂亮。

“真的?”栾小花停止了幹嚎:“因為小花漂亮叔叔才給我弄麥芽糖嗎?”

麥芽糖,麥芽糖?見鬼的麥芽糖,栾歡停住腳步,後面緊緊跟着的腳步聲也停了下來,栾歡把栾小花放了下來,握拳,回頭。

栾歡忽然想起來了栾小花為什麽最近在吃飯時會喜歡那個面對窗的地方坐着,因為從她的那個角度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容允桢的家,為什麽阿姨在栾小花每次口中說到“漂亮叔叔”時會對栾小花各種各樣的擠眼,為什麽……

為什麽好幾次深夜她都趴在沙發上睡着了但卻在次日醒來發現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

她真傻,這個男人早已經入侵了她的家,和栾小花打成一片。

栾歡和身後的人就隔着一.兩個腳步的距離,緊緊握住的拳頭松開,然後……

幽深的小巷響起了清脆的巴掌聲,巴掌聲把在午後曬太陽的老人,們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很好,容允桢白皙的臉上印上了她的手印。

對着容允桢的臉,栾歡一字一句的吐出:容允桢,你!給!我!滾!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裏栾歡好像一下子變成這片古城區的大紅人,從幾歲大的孩子乃至白發蒼蒼的老人,再到身上冠名着各種亂七八糟頭銜的大官小官們幾乎要把她家門檻都踩爛了,這些人到栾歡的家裏來都有共同一個主題,那位新來的房客是各種各樣的好,投資修路,資助學校,給老人院發各種各樣的洋玩意等等等等……

然後有一天栾歡忍無可忍: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這片古城區裏流傳着這樣的傳聞,新來的房客做了對不起三年前來到這裏賣畫的女人的事情,他來到這裏是為了請求原諒的。

接受過那位新房客恩惠的人們想幫助他。

在那些人輪流的轟炸下栾歡覺得如果對容允桢假以辭色的話,她就變成了一個大罪人。

對于發生的這一切容允桢一概保持沉默的狀态,那天,栾歡給了容允桢一個巴掌時候他只是和她說了一句。

“小歡,我申請了長期居留權。”

而栾小花,栾歡無可奈何的看着栾小花,她現在雖然在看着電視,可想必她的心已經飛到了隔壁。

從那天發現栾小花出現在容允桢的家裏開始,栾歡就讓栾小花直接禁足,栾歡知道自己不可理喻,她也知道自己要被氣瘋了,在栾小花的不停的吵鬧着要出去中栾歡掉下了眼淚,她的眼淚好像是靈丹妙藥,哭着鬧着的孩子突然止住了哭聲,小小的手指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說:媽媽,我聽你的話,漂亮叔叔說惹媽媽哭的孩子都不是好孩子。

十天過去了,栾小花很乖,只是在看着電視時會頻頻的把臉轉到窗外去。

這是一個禮拜天,栾歡終于忍無可忍:“栾小花,你的爸爸是程瑞!”

憋壞了的栾小花一下子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委委屈屈的:“媽媽這幾天我忍得好辛苦,媽媽我什麽時候才可以出去玩?”

靠,這都什麽跟着什麽啊?

栾歡大喊:“栾小花,你的爸爸是程瑞。”

“可是,媽媽,程瑞爸爸不會把我舉到頭上去而那位叔叔會把我舉到頭上去,程瑞爸爸不會把我摔到他的肩膀而那位叔叔會,程瑞爸爸不會給我弄蛋糕而那位叔叔會。”抽抽噎噎的聲音在說着:“媽媽,我很喜歡和那位漂亮叔叔在一起,和他在一起我覺得很開心。”

果然,血濃于水。

低頭看着栾小花,栾小花滿臉委屈,摸了摸她的頭發栾歡蹲了下來把她抱着懷裏。

成年人有成年人的世界,孩子有孩子的世界。

“栾小花,媽媽和你道歉。”

從這天起,栾歡沒有再對栾小花禁足,栾歡采取了冷處理,時過境遷,栾歡覺得最她需要做到的是把容允桢當成是那位新來的房客。

她也那樣做了。

臘月,農歷新年臨近,古城區在的紅色春聯,紅色燈籠的點綴下呈現出一派喜氣洋洋的模樣。

黃昏,栾歡在自己的家門口看到了這樣的一個光景。

男人穿着高領毛衣,他的毛衣衣袖被堆到了手彎上,戴着毛茸茸的帽子的小女孩樂滋滋的把春聯遞給男人,小臉蛋因為覺得自己受到重用而興奮的漲紅着。

栾歡走了過去站在一邊看着容允桢貼春聯,她的出現倒是把幹出類似于綁架科學家這樣大勾當的那位戰争販子給愣了一下,那一愣神間他咬在嘴裏的漿糊刷一掉,栾歡手一伸接住了漿糊刷然後遞給了容允桢。

容允桢一邊貼春聯一邊頻頻的往着栾歡這邊看。

等容允桢貼好了春聯栾歡把手提袋讓栾小花拿到裏面去,等到栾小花不見了,栾歡當着容允桢的面。

“刷”的一聲,整張春聯被栾歡幹淨利落的扯了下來。

栾歡和容允桢說:“容先生,不要浪費時間了,不管十年還是五十年你得到的都會是同樣的結果。”

(春)

綿綿的春雨下在這片古城區上,把路口的一排排老柳樹的枝葉潤得翠綠翠綠。

栾歡卷起了用藤條編織的窗簾,看到了容允桢,他就坐在她的畫廊對街的茶館裏,他還坐在靠窗的那個座位上,咋這麽看過去他是在和他對面的老者一邊下棋一邊聊天。

栾歡住的地方叫束河古鎮,她在束河古鎮的城區開了一家畫廊,在畫廊裏有工作坊,工作坊是提供給和栾歡簽約的畫家使用,畫廊裏買的都是那幾名畫家的畫。

好像,現在的這種狀況是從年初就開始發生,從栾小花吵着也要和別的孩子一樣背着可愛的小書包開始,容允桢除了一個月例行回美國一次的幾天之外他幾乎和她過着相同的生活頻率,她在畫廊的時候他就耗在了對面的茶館裏,她離開畫廊他也離開,然後跟随着她一起到兒童中心接小花回家,栾歡幾乎都把她能想到的最刻薄的話招呼了容允桢,可是容允桢無動于衷,漸漸的出現在兒童中心門口的小花第一時間不是撲向她而是撲向容允桢,漸漸的小花呆在容允桢家裏的時間變得更多了起來,常常容允桢會抱着熟睡的栾小花在晚上堂而皇之的來到她的家裏。

“容允桢,你到底要幹什麽?”這變成了栾歡的口頭禪,無奈的,生氣的,憤怒的,冷漠的,嘲諷的,每當這個時候容允桢總是帶着寵溺的口氣:小歡變笨了,我的意圖都這麽明顯了你還看不出來,我是來接你回家的。

哈!哈哈!

就這樣過去了一個冬天,春天來臨了,栾小花很高興因為她踮起腳尖就可以觸到那個藏着零食的櫥櫃了,她美滋滋的吃着巧克力來到栾歡的面前:“媽媽我長大了。”

孩子們的世界裏頭總是以為長高就是代表着長大。

三月末,下起了的綿綿的細雨,栾歡卷起了用藤條編織的窗簾,透過宛如煙霧般的細雨看着對窗的容允桢,他側過臉來對着她笑,細雨把他的笑容變得溫潤。

狠狠的栾歡放下了窗簾。

下午約三點左右時間,程瑞推門進來。

栾歡把她挑選好的禮服交給程瑞,過幾天程瑞和他朋友将會在麗江舉行畫展。

程瑞是個畫呆子,如果栾歡沒有為他準備禮服的話,他大約在畫展上會被當成是一名走錯地方的快遞員。

這幾年程瑞幫了栾歡不少的忙,因為程瑞的存在讓栾小花有一名當畫家總是很忙的爸爸,讓栾小花也有了和她的夥伴們一樣可以把“我的爸爸我的媽媽”挂在嘴裏。

程瑞剛剛接過栾歡的服裝包裝袋,畫廊的門再次被推開。

進來的是容允桢,他的目光落在了栾歡交程瑞手指的手提袋上。

在僵持的氣氛中容允桢冷冷的聲音響起:“程先生,你可以走了,不過在你走之前我不想看到你從這裏帶走任何東西。”

栾歡皺起了眉頭,程瑞尴尬的看着栾歡,手提袋還依然被他牢牢的握在手中。

“容允桢。”栾歡的聲音帶着警告。

容允桢絲毫沒有把她的警告放在眼裏,他面對程瑞聲音越發的冷冽:“程先生,在這個世界上任何女人想送你東西你都可以收,唯獨那個叫做栾歡的女人送你的你不能收。”

“容先生。”程瑞開口:“據我所知,小歡和你已經沒有任何的關系,你不覺得你對她的幹預太過于粗暴了嗎?容先生……”

“閉嘴!”容允桢沒有給程瑞把話說下去的機會:“如果你想你的畫展順利舉行的話,還是給我放聰明點。”

容允桢口中的畫展讓程瑞的臉漲的通紅。

容允桢接着說:“聽說為了這個畫展你和你的朋友們已經準備了兩年時間。”

程瑞看着眼前的這位曾經在洛杉矶揍過自己的男人,他相信他絕對有那個實力讓他和朋友們準備了幾年的畫展變成一個泡影,他曾經見過這裏那些比容允桢的年紀都大出一倍,平時不可一世的人物在這位面前點頭哈腰,唯唯諾諾:“容先生您在這裏住得還習慣嗎?”“容先生要是住得不習慣的話可以知會我們一聲。”“容先生您……”

程瑞緊緊的握着拳頭,容允桢的目光落在他的拳頭上,涼涼的說:“程先生,你說要是你的朋友知道你為了一件禮服導致他們的心血付之東流該有多麽的失望?嗯?”

終于,栾歡忍無可忍,她從一邊拿起了畫冊就想朝容允桢砸去,拿着畫冊的手在空中被攔截,容允桢看也不看的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固定在半空中。

容允桢的口氣已然沾上了滿滿的不耐煩,他對着程瑞說:“程先生,我得提醒你如果你的畫展開不成了,你手裏的那玩意就壓根派不上用場。”

“還有,如果以後我在從你的口中聽到你叫她小歡的話,我會讓你叫一次後悔一次。”

最終,程瑞走了,如容允桢說的那樣他離開的時候沒有帶走這裏的任何一件東西,他不敢看栾歡一眼就這樣急急忙忙的跑掉了。

看着靜悄悄呆在那裏的禮服手袋,栾歡狠狠的把容允桢的手扯下來,然後,低頭,牙齒重重的印在容允桢手腕上,有多恨就有多麽的用力。

而她的這一舉動被容允桢說成了想送男人禮物想瘋了。

栾歡想再給容允桢一個巴掌,她的手再次被他在半空中攔截了下來,他扣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拽到了休息室裏。

打開休息室的門。

關門,把她堵在門板上,他的一只手控制住她的雙手,雙手被高舉在了頭頂上,另外的手擱在她的後腰,狠狠的一撈讓她的身體緊緊的貼上他的身體,與此同時在她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防備他單腿就插.進她的雙腿間。

一系列的動作一氣呵成,他的吻緊緊的貼了上來,栾歡緊緊閉着嘴唇以此來抵抗他舌頭的入侵。

插.進她雙腿間的腿不費吹灰之力就直接把她的身體固定在門板上,撈住她後腰的手移到了她的下颚,微微一用力就使得栾歡吃疼,一吃疼便本能的喊叫了起來。

下一秒他的唇很成功的游到她的口腔裏,舌頭緊緊的捉住她的舌頭,糾纏,吸吮,每一次攪動都充滿了侵略性,仿佛一不小心就順着她吸出來的那口氣溜進她的心靈。

再怎麽掙紮都沒有用,固定頭發的發夾掉落了,頭發亂了,耳環被他摘掉掉落在地上了,而……

而完成任務的手肆無忌憚的穿過她的上衣,穿過她的胸衣,狠狠的拽住她左邊的那團柔軟,貪婪的揉捏着,五指深深的陷入到那團柔軟裏,拉起,碾壓,等拇指尋到頂端的那一粒,碾壓變成了握住,順着渾圓的形狀拇指壓在了頂尖處的那一粒,輕柔的撫弄着。

胸部所傳來的那種脹痛,還有被堵住的呼吸變成了肺活量,肺活量所帶出來的是劇烈的呼吸,劇烈的呼吸讓她胸部在激蕩着,那激蕩讓男人喘息變成了黯啞的聲線,低低沉沉的嘶吼,歡,小歡------

于是,男人想要更多了,他的吻細細碎碎的沿着嘴角往下。

得到了呼吸的空間,栾歡昂着頭,大口大口的呼吸。

此時此刻,容允桢的吻已經到達了她的鎖骨,并且沿着鎖骨快速移動,當他的舌尖輕輕舔.弄她的乳.溝時,一股氣流直接從栾歡腳趾間竄起來到她的喉哝口,眼看就要變成一個發音,一串吟唱……

男人意識到懷裏的那具軀體正在逐漸在軟化,他的動作開始變得輕柔了起來,他的吻密集纏綿,他的指尖細膩溫柔,宛如小貓兒一般的去逗弄她的乳.尖,而和他一連串溫柔動作截然不同的是他抵在栾歡小腹上的那處所在,越發的僵硬越發的灼熱,兩種力道就像是冰與火,在沖擊着她的生理和心裏。

這個男人畢竟是自己曾經深愛的,迷戀的。

狠狠的,栾歡咬緊牙關,深深的吸出一口氣,嘗試着去說話。

“容允桢……”她艱難的叫着男人的名字。

男人給予她回答的是打開她的外套,外套之下是緊身的細帶背心,他很容易的就扯掉了背心細帶,微微一用力,白花花的兩團就呈現了出來,跳脫着,激蕩着。

栾歡閉上了眼前,任憑着容允桢把她一邊納入他的口中。

再深吸一口氣,栾歡開始說話,說一直以來被她深深的埋藏在心底裏的話。

“容允桢,栾小花是一個小麻煩精,你知道我有多麽的艱難才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上來嗎?容允桢,你也知道我是怕疼的,我怕疼更怕死,那時在産房裏,我一疼就是好幾個小時,疼到我覺得死比疼好。”

伏在她身上的人沒有再動。

“可是,我不能死,我怎麽都要帶着我的小花去認識這個世界,藍的天空白的雲彩,笑聲是代表快樂,眼淚代表的是悲傷,春天來了花朵會盛開,冬天來了天空會飄落下雪花,我想讓小花去認識那些,所以我一直咬着牙,那時那些人不住的在我的耳邊說加油,可是,那些聲音之中沒有你,容允桢沒有你。”

伏在她身上的人的臉從她的胸前解脫了下來,緩慢的移動到她的肩窩上,他的臉埋在她的肩窩裏,沒有再動。

“容允桢你知道嗎?我最恨你的不是在那個時候也不是在你和我說要離婚的時候,而是在栾小花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瞬間,沒有那個叫做爸爸的男人拉着她小小的手和她說‘嘿,小家夥,歡迎來到這個世界’,我沒有擁有那樣的時刻,我也很遺憾我沒有能力讓我的小花擁有那樣的時刻。”

“那是我最恨你的那個時刻。”

栾歡的那些話說完,小段的片刻之後,伏在她肩窩裏的男人肩膀開始輕微的抖動着,在小段的片刻之後,有溫熱液體在她的肩窩上蠕動着。

栾歡繼續說。

“容允桢,在我最為艱難的時刻裏,你在哪裏呢?那個時候,你在和漂亮性感的女孩們約會,你帶着那些女孩子們去度假,參加拉斯維加斯的狂歡派對,即使,我有多麽的愛你,可我的愛也會被那些一點點的耗光,容允桢……”

栾歡還想說就被容允桢一手捂住嘴,他的臉依然還埋在她的肩窩上他的聲音猶如困獸,一個字一個字的艱難滲透着:

“小歡請你不要再說下去,我都知道,小歡我也知道你一定對我很失望,不,是失望透了,小歡……”男人的聲音透着晦澀:“小歡我沒有幹壞事,我真的沒有幹壞事,我……和那些女人約會都是因為……36.24.36,你離開之後我總是告訴自己,忍一忍就過去,為了忍住不去想你,我甚至不敢在洛杉矶呆着,我覺得那座城市都裝滿着屬于你的味道,那味道讓我害怕,就這樣一天天的,一月月的過去,可我好像怎麽都走不出來,怎麽忍都忍不過去,然後我開始和那些女人約會,我關掉了房間的燈,讓那些女人坐在我的對面,我讓她們學習你說話的語氣,一遍一遍的不厭其煩的學習。”

“可她們說得都沒有你來得可愛,她們說的都沒有可愛得讓我忘卻了疼痛,相反的是她們越是說我的心裏就越是空落落的。”

“小歡,我也有為你發瘋的時候,聽到你已經結婚的消息之後我開着車一整夜在一號公路上狂奔着,最後我把車開到了你曾經想開下去的那片懸崖上。”

栾歡靜靜的聽着。

然後,等那道聲線停歇了下來,栾歡淡淡的問,容允桢,你說完了沒有?

男人停頓了些許時間,臉從她的肩窩解脫開來,他低垂着頭,為她扣上了胸衣,一一的把她的衣服整理好。

等把她的衣服整理好了,男人微微的往下了腰,讓他的臉和她的臉變成一道平衡線,這個時候的容允桢恢複成了住在這片古城裏溫潤俊雅的模樣,他對着她微笑,他的手掌貼在她的臉頰上。

“小歡,給我一個機會。”他聲音裏頭有着小心翼翼的懇求,半垂下了眼睛說着:“就當是為了小歡。”

這一天,栾歡還是和容允桢一起去兒童中心接小花,栾小花還是第一時間撲向了容允桢,回去的路上,一如既往的,栾歡走在容允桢的身後,容允桢抱着栾小花,栾歡拿着栾小花漂亮的書包。

夜晚來臨,栾歡聽到容允桢的家裏傳來了砰砰的聲響,那聲響讓栾小花皺着眉頭,她小小的身體窩在了栾歡的懷裏,唉聲嘆氣着:“漂亮叔叔又在打拳了,我想他又痛苦了,媽媽你知道嗎?他一痛苦就會打拳,他打那個沙袋一拳那個沙袋回打他一拳。”

栾歡把被子掖好,警告栾小花要睡覺了。

“好的,媽媽。”栾小花應答着。

一會兒栾小花又開始說話了,帶着讨好的聲音。

“媽媽,我求您一件事行嗎?”

每當栾小花說那個您就表示她要耍賴了。

“什麽?”

“媽媽你能對漂亮叔叔好點嗎?我觀察了好久,你對他有點不好。”

“栾小花!”

“媽媽就喜歡他吧,媽媽不是說小花喜歡的你都要喜歡麽?媽媽我告訴你小花可喜歡他了,好不好媽媽?”

這一夜,從容允桢住的地方一直傳來了砰砰的聲響。

再一個農歷新年到來的時候,栾歡還是眼睛都不眨一下,把容允桢給她們家貼的春聯“刷”一聲扯了下來。

PS:作者有話說要看!

作者有話要說: ~~o(>_<)o ~~,本來以為就今天可以全部貼出來的,可只寫了四分之三,怕大家等就先貼出一半來,我看剩下的一本能不能明天晚上貼出來【國境之南】是分為四分季節寫的,以上的這一章是【冬】【春】還有【夏】【秋】在下部分,【夏】裏有麻藥梗【秋】是霸王硬上弓。

PS:還有我之前說的郵箱是104章裏提到的【也就是在馬車上的】,如果收到了不用發郵箱,如果沒有收到的可可以回104裏留下你的郵箱地址,寫得很不錯,會一直發。

106

(夏)

容允桢住到束河古鎮的第二年夏天,發生了一件栾歡做夢也都想着的事情。

盛夏,六月末,周六,整片古城沉浸在大片的熱浪中,有一個男人推開了栾歡畫展的門,栾歡看了一會才把那個男人認出來。

那是容允桢的那位叫做小宗的助手。

整的一個六月裏,栾小歡都在念叨着她的那位”漂亮叔叔”因為漂亮叔叔已經離開這裏差不多一個月了。

“他回到美國去了,他的家在美國。”栾歡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這樣回答着。

其實容允桢是不是回美國栾歡也不知道,六月初的一天天剛剛亮她一開門就見到了站在門口的容允桢。

栾歡想關門時容允桢一把扯住她的手,手掌就這樣貼到她的臉頰上,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頰。

他自言自語着:“小歡,我對你做的那些讓你讨厭的,讓你傷心的在往後我會一樣一樣的抵消,我想如果這次做的事情成功了就抵消我的那一巴掌。”

沒有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他說:“我們就這樣說定了。”

他說:“小歡,等我,我去帶一個人來見你。”

之後,容允桢就走了,這一走就是快一個月的時間。

小宗和栾歡說的第一句話是:“容先生讓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一個多鐘頭之後,栾歡在麗江的一家醫院裏見到了一個人。

站在那裏栾歡用差不多五分鐘的時間才把那個坐在輪椅上,目光呆滞,幹巴巴的黑人女人給認出來。

栾歡站在那裏,淚水和那聲“索菲亞”一起掉落了下來。

遺憾的是索菲亞沒有把她認出來,她對于栾歡的靠近表示了驚恐的狀态,她表情所呈現出來的是困惑,恐慌,抗拒。

“她長期受到虐待,導致她大多時間裏都呈現出來的是神智不輕的狀态。”醫生告訴栾歡,他建議栾歡或許可以用屬于她和索菲亞之間最為親昵的小動作喚醒她的神智。

栾歡把頭發束起來,她站在索菲亞面前,微笑,笑到露出牙齒,咧着嘴嘴裏喊着口號栾歡開始跳舞,跳索菲亞教她跳的舞,屬于她們民族的舞蹈。

黑人農奴白天幹完活之後晚上拖着長長的鐐铐回到了他們的房間,他們房間還住着農場主們牛和羊,黑奴們看着只有兩塊磚頭大小透着亮光的窗,對于自由的向往讓他們開始扭動他們的身軀掙脫那束縛他們腳的鐐铐,孜孜不倦的,終于在黎明前他們掙脫了鐐铐的束縛。

後來黑人們把那些掙脫鐐铐的動作編成了舞蹈來紀念屬于他們的勝利,屬于黑人的舞蹈,再之後,有人把那些舞蹈經過了小小的改動,最後變成了舉世聞名的桑巴舞。

栾歡會跳桑巴舞,但不是跳得很好,索菲亞總是說她的屁股撅得不夠翹,她總是拍着她的屁股學着造作的影視演員捏腔拿調:小野貓,你沒有吃飯嗎?

連串的舞蹈跳完,這次,栾歡決定把屁股撅高一點,然後等待着……

終于,呆滞的眼神一點點的在聚集着溫情,終于,有又瘦又黑的手掌擡起,然後“啪”的一聲------

索菲亞抱着栾歡就像是受到委屈的孩子一樣,她抱着她和她說:小歡,我想和你說我沒有抛下你,我也從來就沒有那麽想過,我只是被抓走了我用了很多很多的辦法想回到你面前告訴你這一件事情,可我一直沒有成功。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栾歡回以更緊的擁抱,她溫柔的和她說着話,就像那年索菲亞把她接回家一樣,在寒冬的冬夜裏把小小的她抱在懷裏。

從索菲亞房間出來之後栾歡問一直等在門外的小宗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索菲亞說是一位容先生把她帶回來,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帶回來,那位容先生為了帶她回來受傷了。

小宗簡單的告訴栾歡,抓走索菲亞的是紐約的人販子,這些人販子專門抓那些非洲裔美國人,因為美國政府不會把資源浪費在這些人身上,那些人販子一般會把這類人買給販.毒集團,然後販.毒集團會利用這些人進行人體運.毒,所謂人體運.毒就是把毒.品經過特殊處理後裝進人的各類器官裏,然後這些人就可以輕而易舉的通過海關的檢測。

栾歡捂住了嘴。

小宗還告訴栾歡容允桢幾年前就開始找索菲亞,由于怕多次的出入境會引起海關人員的懷疑,一般充當人體運.毒的人都需要每隔一段時間換一批人,正因為這樣索菲亞一直在多個販.毒集團兜轉着,也因為這個原因容允桢派出去的人一直遲遲沒有找到索菲亞,一直到一個月前容允桢才得到确切消息,索菲亞就在老撾,為了更安全的帶出索菲亞容允桢親自混進了販.毒集團,最終成功的把索菲亞救出,而容允桢子在救出索菲亞時一只箭穿透了他的肩胛。

那把射穿容允桢的弓箭叫做狩獵遠程之王,以沖擊力度強悍著稱,被射中的容允桢當場昏厥,幾個小時之前容允桢才剛剛醒來,現在湯姆醫生正在為容允桢做手術。

“小歡,等我,我去帶一個人來見你。”那天清晨出現在她家門口的容允桢在說着這句話時是輕飄飄的,仿佛他嘴裏的那個人只是在他的只手之間,他輕輕一扯就可以把那個人扯到她的面前。

“小宗,帶我去見他。”栾歡和小宗說。

小宗把栾歡帶到了一個房間外面,然後離開。

栾歡站在房間外面,就那麽站着,房間裏面呈現的是極為安靜的狀況,栾歡祈禱着,不要出現那段南美足球解說員的播放錄像帶聲音。

總是那樣,怕什麽就來什麽!栾歡還是聽到了從房間裏響起了讓害怕的足球解說員熱情高昂的聲音。

聲音響起,栾歡打開了房間的門。

隔着透明的玻璃,栾歡看到了手術室的容允桢還有那位藍眼睛的湯姆醫生,全神貫注于手術的人都沒有發現她的到來,栾歡打開手術的第二層門,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讓栾歡仿佛間回到了新澤西的那片農場裏。

上次容允桢是為了救她受傷,這次容允桢還是因為她受的傷,受傷部位一樣在肩胛上。

最先看到她進來的是容允桢,他裸.露着一邊的肩膀,在他裸.奔的肩膀上刺穿他肩胛的那只金黃色的箭觸目驚心,湯姆醫用微型的電鋸在切割着那只箭的不鏽鋼箭頭,湯姆醫生的助手正在幫着容允桢擦汗,還有另外的助手正在盯着連接着容允桢血壓狀況的電腦顯示屏。

容允桢靠在手術臺的靠墊上,被汗水清透的頭發貼在他額頭上,見到她時他張開了嘴叫她,那一張嘴從他的口腔裏掉出了一樣東西,那是牙套,拳擊臺上的拳擊手因為怕遭遇疼痛而咬壞了牙齒用短短牙套。

狀若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