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現在2
我打了個問號過去，“哪個王赫舟？”
我就是不敢相信，上天還會這麽安排。
誰知道楊鳴洋只是表面看起來高冷，私下特別喜歡當傳話筒，他把我和他的對話截圖直接發給了王赫舟，又把王赫舟和他的對話截圖原封不動的發給我，完全看熱鬧不嫌事大。
王赫舟打下了一堆省略號，說：“無語。”
楊鳴洋勸他加我的微信私聊，王赫舟也拒絕了，“不加。”
絲毫不怕我看到。
楊鳴洋又過來勸我：“葉慕青，不然你加他好了，反正大家都是同學，一起工作挺好的。”
我按滅了手機，沒有再回答。
往事一幕幕重新回到了我的腦海裏。
曾經有一個小女孩很自卑，上了初中後，她遇到了一個男孩子，因為他學習不是一般的好，所有人都叫他大神。大神竟然不讨厭她，甚至鼓勵她、安慰她，生日的時候送她禮物。
那時候的小女孩很青澀，不好意思對那個男孩子說，“這是我這輩子收到的第一個來自男生的生日禮物。”
以前，小女孩總是覺得自己讨人厭，後來她長大卻不這麽想了。她知道人生在世，迎來送往，每個人都是別人生命裏的過客。
沒有誰真的離開不了誰。
沒有誰比誰高貴。
我看了一會兒書，等心裏平靜的時候，閉上眼睛睡覺了。
我對王赫舟是真的不抱任何期待了，他早已成為我的過去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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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楊鳴洋的一通微信電話給吵醒的。
“葉慕青，你有沒有加王赫舟。”
“沒有。我不想離開我現在的工作。”
楊鳴洋語帶哭腔：“為什麽，我都開那麽高的工資了。”
“且不說王赫舟會不會同意，就算他同意我也不想去，你們公司才剛剛起步，還有很多風險存在，等飛起來的時候再來找我。”
我有自己的人生計劃，不會大腦一熱，因為誰就改變。
楊鳴洋苦苦哀求，軟磨硬泡之下，我留了一句：“明年再說吧。”
楊鳴洋：“明年我們混得好了，你都高攀不起。”
我：“我高攀不起的人多了，不差你們一個。”
楊鳴洋：“走着瞧！”
我：“走好。再見。”
年，就這麽過完了。
離京的時候，我媽問：“你和小楊相處得怎麽樣？”
我看着她憧憬的表情，不忍心打破她的幻想，把鍋都背到自己身上，“不怎麽樣，我不喜歡他。”
我媽急了：“那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下一次回來過年，我再幫你物色物色。”
我朝我媽擺擺手，說：“我已經做好這輩子不結婚的打算了，您就不要操心了。”
新冠的出現，加速了很多事情的進程，大家的腳步都亂了起來。
我還是和曾經一樣，以不變應萬變，日子并沒有什麽波瀾起伏。
直到春夏秋轉瞬過去，11月份降臨，天氣冷起來的時候，生活開始不受控了。
年初的時候，我隔着楊鳴洋和王赫舟進行了短暫的交流，那時候對方說話很不客氣，明顯針對我這個人。我也沒有示弱，不買賬，既沒有加微信，也沒有讓他擾亂我的心緒。
然而，楊鳴洋微信告知我：“王赫舟要去北京出差，他說如果你還想來我們公司上班的話，可以一見。”
是我拒絕得不夠明顯嗎？我以為我年初的時候就已經把話說清楚了，還是說王赫舟和楊鳴洋理解能力有問題？
還不等我答應，楊鳴洋已經把王赫舟的行程表發給我，“記得去機場接機。”
是周五晚上七點的飛機，那天我恰好可以挪出時間。
過了一會兒，楊鳴洋發給了我王赫舟的微信名片，“記得加一下。”
我……
就算我加了，王赫舟會同意嗎，就他現今對我的态度？
我還是沒加，要加也是他加我。
周五那天，我閑了下來，心卻怦怦亂跳，王赫舟到現在都沒有主動加我，到底是什麽意思？
同事看我無所事事，拉着我去跑采訪。
我：“待會兒還有事兒，你獨立作業吧。”
同事八卦地湊過來，暧昧地問：“最近看你心猿意馬的，不會是要談戀愛了吧？”
我還沒回答，就看到電腦上跳動的微信。我點開，然後看到一個叫做W的人加了我，備注：王赫舟。
這還差不多。我晾了對方半個小時後才通過。
王赫舟打下的第一行字是：“記得來接機。”
我覺得很恍惚。
以前我多想加他的QQ和微信，結果現在竟然輕松如願了，可我并沒有多開心。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于是簡單明了地回：“哦。”
過了十分鐘王赫舟給我報備：“已經上飛機了，機場見。”
我琢磨這他到底是用怎樣的表情說話，但想象不到。
最後一次見王赫舟的時候，是高二我被李琪琛欺負得最慘的時候，那時我16歲，距離現在已經十年。
十年了，我們未曾說過一句話，見過一次面，我們對彼此一無所知，就像陌生人一般。
陌生人。我默默念着這三個字，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趕往機場。
就像對待陌生人一樣對待他好了，社交，我完全沒在怕的。
不過，變化趕不上計劃，他一開口叫我，我就知道，這個人是我的大神。
晚上七點十分，我收到了王赫舟的電話，“葉慕青，你在哪兒呢，我沒看到你。”
聽着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我突然開始局促起來，仿佛一瞬間又回到14歲的時候。
我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在星巴克那裏坐着，你要喝嗎？”
說完我就對自己恨鐵不成鋼，幹嘛像以前那麽聽他的話？
“我不喝，我過去找你。”
“不用了！我已經出來了……”
我舉着手機，看到了不遠處的大神。
他裏面穿着西服，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應該是參加了什麽重要的場合又連軸轉往北京趕的。
他已經是個十足的大人了。
“在哪呢，我還沒有看到……你。”
他轉身，也看到了我，然後放下手機，神情冷淡地朝我走過來。
思念像海一樣把我包裹，我想哭。
誰知道王赫舟把行李箱遞給我，冷冷地說：“北京太冷了，幫我拿一會兒行李。”
我搖頭，他怎麽不懂得憐香惜玉呢？我記得那年見到他和周晴走在一起的時候，還幫對方背了書包，怎麽到了我這裏，就是我幫他提行李呢？
雙标狗。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直接拒絕。
王赫舟表示不爽：“你不是想來我們公司工作嗎，這是對你的考核。”
“我才不想。我自己的工作做的好好的，為什麽要跑去上海。”我說話聲音小，但足夠他聽到。
總之，一股別扭的情緒在我倆之間傳遞着。我明顯覺得王赫舟變了，亦或者是，我從未了解過他。
我在前面帶路，王赫舟跟在後面，坐上地鐵的時候，我們挨着，誰都不說話。
我擡頭看着對面車廂上他的暗影，人模人樣的，就是看着不像太開心。
無聊間，王赫舟也突然看了過來。
并肩坐着的兩個人，在對面的倒影中對視了。
地鐵飛速地駛過，明暗之間，我們看着彼此，直到我先低下了頭。
王赫舟開口了，清清淡淡，像風吹過清晨的草坪，“葉慕青。”
“嗯？”
“好久不見。”
我在網絡上看過一句話，“好久不見”的意思是，很想很想你。
作者有話要說： 葉慕青：我不想去你們公司，這句話很難理解嗎？
王赫舟：我想讓你來我們公司，這種意圖很難理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