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粉墨登場
? 其實能說的很少,因為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發生的,無非是告訴他我以靈魂狀态進入徐然的身體,但是沒有徐然的記憶,也沒有奇怪的能力,并且暫時無法離開這個身體。至于我原本的生活,除了那些我毫不了解原理的科技産品和與我毫不相關的政治,說起來整體生活狀态也沒有和現在大相徑庭,所以我含糊其辭的一語帶過。所以反而是我需要了解知道的比較多。
皇上聽了我簡略的講述,偶爾問些問題,似乎也沒有過多在意我之前的生活時代。我曾向林蕭了解過,這個時代是有投胎轉世神佛鬼怪之說的,自然也相信有靈魂存在,所以我的情況也不算驚世駭俗。我見皇上很平靜的接受了我的解釋,想着不如趁熱打鐵請辭,反正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外人就只會礙手礙腳。
誰知皇上冷哼一聲說“我還沒和你算賬,你倒是等不及了!”完全無視我的百般辯解,痛斥我一頓後,結論就是:我現在就是徐然,必須努力去适應這個身份所要做的事情,沒有商量餘地。這種情況不算出乎意料,我很平靜的接受了,只是對林蕭的立場有些疑惑,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他是太師的人,而太師到底有沒有謀反的意思?我要怎麽做?雙面間諜對我來說太難了,我又該選擇誰呢?好在這些問題還可以慢慢想,皇上對外稱我傷勢反複以留我在宮中養傷為由,找了個人幫我惡補這個時代的常識。
據歐陽飛雪的介紹,這個時代屬于四國分裂,由于各國基本勢均力敵,尚處于平衡狀态,各國周邊也有一些小的部族,勢力較小且分散,附屬于其相鄰的國家。例如我所在的國家為昊,相鄰的番邦是翼族,他算是比較強大的部族了,其他的小部落都已被他吞并。其他三國分別是齊,秦,明。要了解天下大勢,必須先知道各國皇室成員,朝中主要大臣及其相互關系。我看着那些陌生的人名和各種交錯的箭頭,頓時頭暈起來。當然主要還是先得了解本國的基本情況。幸好之前林蕭已經告訴我一些,看着人名勉強還對得上號。除此之外,我也要練字,背閱常用的書籍,了解基本的法制,國情……
我覺得自己讀高中時都沒這麽辛苦,這簡直太折磨人了,雖然這個身體才17歲,記憶力還不錯,但是我真的不感興趣啊!我整天磨着歐陽飛雪幫我蒙混過關,所以他也就睜只眼閉只眼的沒有要求太高,所幸皇上也沒有抽查,日子就這樣混過去了。
和歐陽飛雪相處的久了發覺他是個很有趣的人,他很幽默又博聞強識,只是和他閑聊就受益很多。但是他的身份卻諱莫如深,而且不肯以真面目見人。我一直懷疑他名字也是假的,他卻但笑不語。反正皇家一向是秘密最多的,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算算時間快到一周了,那些要求我背下來的東西也記得七七八八,琴棋書畫也學了一些,因為原本有些彈七弦的基礎,這個算是學的最好的了。字寫的就差強人意了,因為毛筆實在用不慣。看起來飛雪對此也沒有抱太大希望,順其自然了。棋和畫更加的慘不忍睹,飛雪直接就放棄了。想起他當時的表情,我都不知道是該羞愧的無地自如還是大笑兩聲。學東西還是要講天分和努力的,現在是兩樣都沒有,學成這樣不奇怪。我安慰飛雪,以後我會勤加練習,他那舉動也看不出是點頭還是搖頭,多半是覺得不會有什麽長進了。誰叫我除了琴對其他的都不感興趣。
這天正在練習畫畫,有內侍在門外說,皇上招我去書房,我答應一聲走出來。這段時間,皇上下旨不許任何人進入我養傷的屋子,只留了那個江瑜照顧我一切起居事宜。我想是因為飛雪的存在是個秘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對他的身份我更加好奇了。
進入書房毫不意外的看到皇上仍然在批奏折,還真是辛苦啊。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我直接行禮問安,只見他頭也不擡的問“教你的東西學得怎樣了?”我心想,問飛雪應該知道的更清楚吧!腹诽之後,仍然老老實實的回答“臣愚鈍,只學些皮毛。”誰知他哈哈大笑起來,笑罷對一臉疑惑的我說“這樣也就行了,徐然也不過會點兒皮毛。今日就出宮回府去吧,明天開始上朝,朕會安排事情給你。若無特別的事情一切照舊。”說完揮揮手讓我離開。
我一頭霧水的邊走邊想,到底有什麽好笑的?覺得我朽木難雕,不足為慮?雖然已經攤牌,來歷不明的人還是不會被信任吧。還有一切照舊是什麽意思?我哪有什麽舊例可循?反正我胸無大志,不在乎被看低,上朝也只當充數了,慢慢的邊緣化能躲則躲。向飛雪告辭後我随侍衛出宮。
王府冷清依舊,管家仍是不冷不熱的樣子,我看着那些恭敬小心的下人,沒有和他們打交道的欲望。不知道徐然是怎樣對他們的,我只覺得疏遠有疏遠的好處,不容易被發現秘密。拉緊領口進屋,京城裏還是比較冷的,畢竟是入秋了。
坐不多時,我喚人叫來長貴。據飛雪的介紹,我大致了解了王府裏的人員,其實還算簡單,因為我只需知道幾個主要管事的,其他打雜的我接觸不到,就算知道名字也對不上號。這個長貴是徐然的親随,基本上跑外的事情都由他負責,所以算是知道的比較多的人。我也沒有把握可以瞞過他,但是也不可能整府大換血,好在做了不少功課,也許不會太快露出馬腳。
長貴很快出現在我面前,聽說我想到處看看,熟悉下環境,也沒有太驚訝的表情,大概都還以為我是失憶未複。實際我是怕迷路,我方向感一向不好,這種盒子套盒子的層疊建築實在不習慣。
王府是先皇賞賜下來的空地新建的,基本是中規中矩的保守風格,沒什麽特別創意。感覺有點像北京四合院,那種七拐八彎的曲廊,連着或大或小的屋子,很多小門,涼亭,小的院子,大同小異。看了不到一半我就厭煩了,坐在亭子裏不想走了,秋季的陽光還是不錯的,室外要比屋裏暖和得多。就在我品着茶曬太陽時,有下人來通報,林大人求見。似乎我認識的林大人就一個林蕭,看着他風度翩翩的向我走來,心想果然是他。
林蕭坐在我對面,使了個眼色,我揮退下人等着林蕭說話。他先皺了皺眉仔細打量我的神色,就在我有些不耐煩時開口道“你的傷口沒事吧?皇上下令禁止任何人探視。”我心裏有些猶豫,到底該不該告訴他我是在惡補知識?林蕭會這樣問我多半是皇上并未告訴他實情,那我是站在皇上一邊,還是站在太師那邊?想到那個跋扈的老頭,我就一陣反感,反而對皇上的憎恨在逐漸變淡,這樣太奇怪了。我還在搖擺不定,林蕭已扣住我的肩膀,迫使我擡起頭面對他。“為什麽?”我忽然有些不舒服,為什麽要這樣逼我,你到底算我什麽人!
我摔開他的鉗制,冷冷的說“你覺得是為什麽?我什麽時候可以随心所欲了?”他楞住了,對我的态度不能理解,就那樣直直的盯着我,艱難的說“我只是關心你,想知道你發生什麽事兒這麽久沒有音訊……你在生氣什麽?”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也很奇怪自己的反應,如果我不是期望他的幫助和關心,我有什麽立場責怪他?如果只是普通同僚,對于他的詢問和類似關心的問候都該客氣的敷衍和表達感謝吧!我是真的開始依賴他才會對他的暧昧和無能為力氣憤。捋出思緒後,我只覺更難面對,連立場都還沒搞清就把心丢了?簡直一團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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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說“對不起,我只是被軟禁……心情不太好。”不等他說話就高聲喚人來送客,自己匆忙走掉了,也不管這樣做有多失禮。回到房間仍覺心亂如麻,我這樣不會控制情緒,容易依賴的毛病不改,估計也不會活得太久了。必須要理清頭緒,想好應對之策。我起身去書房找找有什麽可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