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翼族美人

? 直到回府,我還在為那個沒有問出口的問題糾結,但我也知道,不是問了就會解惑,言語溝通往往不能真正的了解事實,我應該更謹慎一些,反正來日方長。目前只能避免無謂的猜忌,反正于事無補。

除了翼族使者,其他三國也都會派使者前來,這是皇上登基以來第一個大肆操辦的生辰,甚為隆重,如果我不是要跟着籌備這些瑣事,倒能看個不錯的熱鬧。第二天退朝後,我去書房求見皇上,既然已經決定了陣營,當然要開誠布公。

我把太師的事情告訴了他,左思右想也無法把林蕭的事情一并說出。雖說道不同不相為謀,該早早劃清界限,但要自己親口說出總是不忍心,或許是婦人之仁吧。皇上似乎毫不吃驚,估計就算我不說,他也有辦法知道吧。他似乎對我的投誠很高興,笑着對我說,暫時不要打草驚蛇,不妨先聽從太師的安排,随時向他禀報情況。我心想最好是一擊即中,別節外生枝禍及我這池魚。

見皇上今日心情不錯,我小心翼翼的問“除了皇上和林蕭還有誰知道我不是徐然?”皇上想了想說“如果你沒有告訴別人,除了飛雪估計就沒有了。”我猶豫了一下說“睿王爺也不知道嗎?”皇上看了看我,沉吟道“朕沒有和他提過,但徐然和睿王一向走得近,也許他能看出些端倪。”我心想問題就在這兒,為何他表現的似毫無所覺呢?皇上想了一下說“暫時不要特意提起,随機應變吧。”我本以為皇上會讓我直接告訴睿王,難道他們只是面和嗎?随機應變的範圍是什麽?不特意提起究竟是能說還是不能說?

看皇上的意思似乎談話到此結束,且有其他大臣求見,我只好告辭離去。想着去禮部看看事情籌備的如何,正撞見禮部尚書史玉廷,此人留了一副長須,且須發斑白,為人迂腐,張口之乎者也,還喜歡倚老賣老,十分讨厭。他一見我就拖住我的袖子,急急向禮部趕去,說是使者提前進京,明日未時即到,事情還沒備妥,火燒眉毛了。我心說,找我也沒用啊,只能礙手礙腳。

進了禮部,一片熱火朝天的樣子,皇上生辰和接待各國使臣需要的物件,禮服,各項流程,都在反複核對增補。史老直接拖着我向正和一個官員交談的睿王走去,顯然是對我獨自悠閑的狀态不滿。睿王見我們過來,對我投來同情的一瞥,我吐了下舌頭,乖乖的站到他面前。那個有些面生的官員向睿王,我和史老分別行禮拜別,看來是已經談妥了。不待他走開,史老已迫不及待向睿王道“明日翼族使臣就進京了,今日必得讓樂王爺背熟流程,相關事宜就有勞睿王了,以免到時失了體統,有辱國體。”

睿王含笑應了,史老邊搖頭邊走開,竟未理我。我看着老頭的背影,他那副朽木不可雕的态度讓我有些氣悶,一回頭看見睿王正看着我。一時沒轉過神,不情願的對他一揖說“有勞了。”睿王拍拍我的肩說“別生氣,史老一貫如此,對後輩一向不假辭色。”我也釋然了,自己本來也不懂,史老倒沒說錯。

第二天又是一頓忙亂,只等使臣進京了。本來接待使臣用不着王爺做這些事情,皇上的意思是徐然本無實權,又無經驗,實在沒處安插,只好先在對外方面插一腳,先掌些差事,無關大小,別搞砸就行。我也就從善如流先做着。

按照安排,我只要出席晚宴就行,迎接安頓使臣的事情自有其他人去做。我的任務是将那些文绉绉的官腔話背熟了,反複練習走路坐姿表情等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看時辰也快到了,丫鬟正在仔細檢查我的衣裝,配飾。我打量着銅鏡中的自己,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這樣繁複的官服套在身上,果然有些威嚴的樣子。我本以為直接穿朝服就可以了,居然這麽複雜。一切整理妥當,我坐上轎子,在心裏回憶背下的那堆東西,但願到時不要怯場……

身份越高的人到場越晚,這是個慣例,只是沒想到翼族使臣讓人帶話,有事耽擱要稍遲些才到。我看着史老難看的臉色,心裏暗笑,千算萬算還是吃了個下馬威,恐怕心裏正窩火。我和睿王已經到了,只好大家先入席等待。我聽着一些官員的小聲議論,大多是不滿使臣的怠慢,認為是故意為之。礙于睿王和我都沒說話,也不敢大放厥詞。我和睿王在主位坐下,一邊閑聊,一邊喝酒,完全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不多時,有人通傳,使臣已到。我和睿王對視一眼,放下杯子坐正,看向門口。先頭一人是名女子,頭飾繁複,衣飾豔麗奪目,身材窈窕矯健,步履輕快,走近座前,單膝跪下,一拱手說道“翼族使臣巫瑤參見王爺。”聲音清脆悅耳。身後幾人也一同跪拜。睿王溫言道“不必多禮,平身吧。”巫瑤等人起身後,她回身将一人拉向前來說“這是我們翼族的第一美人符生。”

此人長發未束,面龐低垂,看那身姿情态倒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怯,我感覺自己幾乎在屛着呼吸等待他擡頭的那一瞬。微翹的下巴,挺直的鼻梁,膚若凝脂,直到望進那雙顧盼流離的眼,似陷入深潭,難以自拔。符生微微一笑,屈身一揖,“草民符生參見二位王爺。”聲音居然慵懶而微啞,很有磁性。我略微有些疑惑再次打量他,衣服是白色長衫外罩輕紗,沒有配飾,看樣式似是男裝。只是他削肩束腰,體态風流,完全不辨雌雄。

我轉頭看了下睿王,睿王似乎不明所以,直接賜坐,開宴。席間我悄悄問睿王,那個第一美人是男的還是女的,睿王一愣,說女的吧。似乎被我一問也有些不能确定。我轉頭向那美人看去,他揚眉沖我一笑,舉了舉酒杯。我拿起杯子禮節性的對他舉了一下,傾入口中,卻看到他向我抛了個媚眼,微傾着頭伸出舌頭在杯口緩緩的舔了半圈,又舔了下嘴唇,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我含在嘴裏的一口酒終于嗆進氣管,就在我低頭咳嗽轉開視線的一剎那,我看到他掩嘴偷笑,果然是故意捉弄我。

睿王輕拍我後背,遞來一塊絹帕,我趁此借口溜出筵席。站在後園樹下,吹些涼風,臉上熱度才退下些。估計剛才那一幕要被史老看見,他一定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我這個冒牌王爺還是做些幕後工作的好,裝氣勢,裝深沉的,哪是幾天功夫能學會的。正在哀嘆,一只手忽然拍在我肩上,我一驚之下急忙回身,嘴唇擦過一個涼滑的東西。待要後退,已被人勾住腰,一時站不穩,跌入一個柔韌的懷抱。

我抓着此人的胳膊,站直身體。一擡頭,看到符生帶笑的臉,他一手撫過下巴處,意有所指的樣子,貌似我剛才蹭到的就是那裏。此刻他眉梢眼角都帶着一股勾魂攝魄的妩媚,怎麽看怎麽像狐貍精。我忽然發現他居然比我高,這樣仰視的角度能看到他的喉結。我想推開他,他卻紋絲不動,也不說話。我不自在的左右看了看說“出來久了會有人擔心,我得回去了。”他仍然毫無反應,只是望着我。我拉開他放在我腰上的手,向後倚着樹說“你是男的吧?怎麽會送給皇上?”

他漫不經心的撩起我的頭發說“你也是男的啊,不是一樣和皇上睡。”我聞言一震,功課做得真到家,這個都知道。我苦笑一下說“我早就不是了,你不用花心思在我身上。”說着使勁推開他,向宴廳走去。估計在他眼裏看來是已經失寵的表現吧,但願他能就此罷手,別把我假想成絆腳石……我也真的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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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筵席除了致辭,敬酒,歌舞這些預備流程,再沒有其他事情。我盡量避免去看符生,卻避不開他探究的目光,整個晚宴我都坐立不安卻走不脫。簡直讓人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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