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說話聲。新一條件反射似地跳起。打開門,迎上來的是她遍布淚痕的臉。他搖搖頭将腦海中那個茶法藍眸的略帶冷冽的面龐——茶色劉海依舊忠實地為她擔任遮擋表情的面具——暫時趕走,迅速調整表情。

“一下子跑到樓上,拼命灌酒,新一是不是不舒服?”蘭啜泣着問。

她沒有聽到新一不引人注目的一聲輕嘆。

“對不起,蘭,剛剛只是突然有點沖動,可能是太累了吧……”新一只好不顧自己頭還有點疼,編造着謊言,安慰着自己不知所措的妻子。

對不起。這就是他僅剩的可以給她的東西了。

……

新一他變了。

蘭如是想。

自從從美國回來再見到新一,僅僅是短短半個月的時間,新一像換了個人一樣。即便是分別了兩年,新一的變化也沒有如此之大啊……

他更加沉默寡言,空閑時總愛發呆。或是望着湛藍的天出神。任憑蘭和他說什麽——從戀愛八卦到各種電影劇情甚至福爾摩斯,他都充耳不聞。許久,才慢慢轉過頭,用一種複雜的眼神注視着她,然後用只言片語敷衍。

另一方面,他在外辦案工作的時間漸漸開始多于在家的時間。小蘭幾次三番,幾次三番地調查,又有工藤的搭檔和哥們服部平次和黑羽快鬥作證,似乎新一在外确實是忙工作。有時往往忙到半夜才回來,就睡在了書房。現在回想一下,似乎夫妻二人結婚到現在,幾乎從沒有同床共枕過。蘭當然對此有些不滿,但她是女生,很矜持的,實在不便主動提出這種問題。于是情況依舊。

還有,新一的飲食習慣似乎也發生了某些莫名其妙的改變。比如,他在廚房看着蘭做着“比餐廳大廚還好吃的飯菜”時,總是要求少放點調料。“喏,少放點,再少放一點……”

“你懂料理還是我懂料理?”在蘭徹底爆發,威脅說要直接把不經任何烹饪的生飯菜端上桌之後,新一的表情掠過一絲無奈,然後又結巴着道歉。說自己只是希望菜的口味清淡一點,就是這樣。只是……

誠然,任誰都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這樣的新一,蘭自然接受不了。翻天覆地的吵鬧是必然的結果。只是出乎蘭意料地,新一不再像以前那樣帶着愧疚的表情溫柔地低聲安慰她。也許,愧疚的表情照舊,但溫柔的安慰依然簡化成為了語調平平的三個字:很抱歉。接下來,就任由蘭等着腫得像倆小西瓜似的紅紅的眼睛瞪着他,然後到辦公室裏去處理鋪天蓋地的委托案件,接聽一個接着一個的從警視廳或委托人那裏打來的電話……

這中間還發生了兩個小故事。

第一個是兩人在情人節鬧的矛盾。

2月14日。

大街上,各種浪漫的玫瑰和心形圖案琳琅滿目,将大街裝飾的五彩缤紛。說真的,這本是什麽神父瓦倫丁被絞死的日子,如今竟然演變成了戀人們互贈禮品共享浪漫的佳節。若是那位瓦倫丁先生在天有靈,見此場景,也以為不幸否耶?

7點,東京警視廳。

“所以,我們這樣……”會議室的前面挂滿了各種包抄路線圖紙一類的東西。目暮警部滔滔不絕地講述着今晚整個圍捕的計劃。長桌周圍坐滿了人,全是各地的警官和偵探。當然毛利小五郎除外。據說是因為一位年輕貌美的委托人的來訪,他忙着去幫那位小姐找貓去了,哪有功夫來參與這個消滅一個大型販毒集團的案子。

新一打了個哈欠。目暮警部一遍遍為那些聽得呆若木雞的**們解釋着。他簡直都能看到警部太陽穴上青筋暴起。于自己,所有的計劃都已明白了。

當然了,情人節這種玩戀愛游戲的日子,對工藤偵探的工作室沒有影響的。他已經把長桌那一端的高木涉和美和子夫婦二人一直到這端的大和敢助和上原由衣這兩位搭檔都打量了一遍了。實在無事可幹了。略一轉視線,随即皺皺眉頭,避開一個新來小女警癡情的眼神。

不過,旁邊新上任的最年輕的大阪警局局長服部平次似乎正對自己的手機産生着特別的興趣。這黑小子自從接替了自己老爹的職位,似乎得意得要命。因為和工藤他們一起剿滅了黑衣組織,名氣大增,誰還敢說他是靠着父親的威信登上這個位子的?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新一就去看平次究竟在看什麽東西。原來是他的妻子和葉發來的一條短信。新一依稀記得上次在婚禮上見到和葉時她已經懷孕,最近再過一兩個月就要生産了吧。他俯下身去看那條短信的內容,看完之後不禁微笑。難怪服部的黑臉上露出如此像抽筋了一樣的表情:

平次,你竟敢低估我的體能,我的身體又不是紙糊的,哪裏會那麽容易垮掉!你就趕緊地去抓罪犯吧。不許失敗哦

“這笨女人,不過是今晚我沒回家擔心她懷着孕身體不舒服嘛。”平次用很不滿的語調小聲說。但眼神中卻透露出欽佩和溫柔的神情。新一看着他一臉傻笑的樣子,忍不住露出半月眼。但是——或許是看到了平次的幸福——那個女人卻又一次闖入他的腦海。

哀……

他還記得當自己破案的時候,她總是默默地站在他的左手邊,不發一言。但是偶爾會面帶嚴肅地問一句:“工藤,你對這案子有何看法?”

就算是嚴肅的樣子也很可愛呢。

這時,兜裏的手機響起來了。頓時整個會議室的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新一身上。該死!忘記将手機調成振動了。不過,這時候打來電話打擾工作的人,該不會就是……

新一的額頭上冷汗直冒。

“不好意思……”新一拿着手機匆忙出了會議室。目暮警官對此不大高興。

果不其然,是蘭幽怨的語調:“新一,你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啦?”

新一當然記得。就算記性再差,大街上充斥着眼球的玫瑰花和甜蜜的小情侶總是會顯示今天的不平凡吧。但想到今晚上絕對回不去了……新一決定繼續裝傻充愣:“啊……哈?讓我想想,既不是建國紀念日也不是天皇誕辰……”

“情人節,新一!”電話那頭的蘭終于抑制不住地咆哮出來。“我做了一大桌子菜肴等着你回來呢!可是你到現在連個短信也沒發!”

“我不是正開會嗎?再說我之前已經說過今晚不回去了。我得跟服部還有目暮警部他們一起去緝毒……”

“啰嗦!”蘭的聲音因為氣憤而顫抖,“身為丈夫,情人節不回家本身就是錯誤!”

新一厭倦地嘆了一口氣:“可我……今晚不能回去的。毒販……總之我今晚不回去了,很抱歉,蘭。”

說罷,他便将電話挂斷。他的确是不想再聽到蘭抽抽噎噎的哭訴。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于是,回到會議室依舊聽目暮警部的緝毒演講。或者看平次在桌子底下偷偷與和葉發短信拌嘴。就在大約二十分鐘之後,卻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工藤先生,您的夫人想要見你。”有一位面無表情的年輕警官從外面走進來。新一聽到這個消息差點沒掀了桌子。他本以為蘭會乖乖等在家裏——如果是哭鬧和大吵他還是可以應付的。但是不顧一切地來到這裏找自己真的是一件難辦的事情……他這日本第一名偵探的面子可就毀于一旦了。此時,聽到蘭來了的消息的警官們已經開始竊竊私語。目暮警部的原本很和藹的胖胖的臉上,兩條眉毛都擰到一塊兒了。盡管身為他們的“救世主”的新一幫過他們不少的忙,但是把家庭的矛盾事都帶到工作裏這種事情也是非常令人不快的。

新一壓着火氣,盡可能保持得體的表情走出了會議室。蘭就坐在一個辦公室裏等待他。“蘭,我不是說過不回去了嗎?”新一竭力用溫和的語氣說。

“你在說什麽啊。情人節是夫妻團圓的節日,你卻把我扔在家裏自己去插手危險的事情。這算什麽啊!”蘭撅起嘴憤憤地說。“我在家裏忙了一整天,就是為了讓你在家裏和我一起過情人節!你竟然……”

“蘭,比起這些,抓住販毒而暴富,害了無數人的大毒枭是不是更重要……”

蘭把耳朵捂起來:“我不想再聽你的解釋,也不想再那樣等着你!你回來了,可是卻很奇怪……跟我回家,新一!”說罷她拉着新一就準備往外走。新一掙脫了她的手。“跟我回家……”蘭轉而摟住他的腰。

“撲哧~”一根細細的銀色麻醉針準确地插入她的後頸。摟住新一腰部的那雙手臂的力量漸漸松懈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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