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糊的雙眼中,腳下的樓梯、手邊的把手,都搖晃起來。

“新一不要我了,新一他是負心漢,騙子……”蘭一邊腳步不穩地向樓下走去,一邊低低地念叨着,“找到他,混蛋,世界上最壞的壞蛋……啊啊啊!!!”

她腳下一滑,雙手在空中揮舞,卻無法保持平衡,最終尖叫着滾落向樓底。空曠的屋子裏只聽得一聲長長驚恐的哭喊,然後是一聲悶響,最終恢複了寂靜。

後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毛利小五郎去接了一個跟蹤富豪太太的工作回來時恰好經過工藤宅,就想順路去看看蘭,于是就發現了躺在樓梯下的蘭。

後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毛利小五郎去接了一個跟蹤富豪太太的工作回來時恰好經過工藤宅,就想順路去看看蘭,于是就發現了躺在樓梯下的蘭。

“如今,你還有什麽可以說的?”毛利小五郎不顧形象地怒吼。“就是,負心的臭男人!”鈴木園子随聲附和着。

“解釋呀,新一,你們只是朋友,對不對?”有希子着急地催促着。這絕對是假話,明眼人看到照片背面的“我愛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新一看着他的母親,無奈地笑了。他理解母親的苦心,可母親不明白,事情根本無法挽回了。即使可以……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放棄。

“我……無話可說。”他緩緩地開口。聲音不大,但影響力可見一斑。勉強維持着千金大小姐的彬彬有禮的園子立刻像觸電一樣失去控制,恨不得馬上踩在新一的臉上。要不是京極真運用空手道健将的力氣将其拉住,她恨不得馬上把新一撕碎。毛利小五郎更是情緒激烈,一邊叫罵着一邊就撲了上去,有希子和優作差點拉不住他。

“你,你怎麽搞的!你在說什麽啊!”有希子焦急而無奈地大叫。

“安靜一點!這裏是醫院!”從手術室裏走出來的護士的一聲大喝暫時控制了局面。“怎麽樣,怎麽樣?”毛利夫婦忙不疊地圍上去。

“真是幸運吶。手術很成功。病人身體強健,因此恢複得很快。麻藥散了之後不久應該就可以醒了。但是你們要記住,讓她好好休養,暫時不要做劇烈運動。”

聽了這話,毛利小五郎和園子才顯得稍微高興起來。盡管蘭還沒有醒,但一衆人已經進入病房,圍在蘭的床邊,期待她趕快醒來。借着這個機會,有希子把新一拉到一個人比較少的地方。詢問更多的情況。

“那個女孩……是……小哀嗎?”有希子指着照片上的人,問他。

新一點點頭。

“你們,你們……?”有希子着急地問,聲音越來越小。但後半句新一已經明白了。他苦笑着搖了搖頭,懂得了老媽的心思。于是有希子得到了她想聽到的答案:

“我們……從沒發生過肉體上的關系。”

那一刻新一聽到,有希子輕輕舒了一口氣。

“這麽說,小新你沒有和她有任何……呃……不正當關系?沒有對不起她?”有希子繼續試探性地問。

“沒有什麽不正當關系。但是,我想我确實……”新一說着低下頭,“對不起她”這幾個字終究沒有說出口。有希子顯得高興了一點,拍了拍他的肩膀:“比我想象得要好些。所以你最近要想辦法和蘭相處好……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産生了什麽樣的隔閡,但是她畢竟是你過門的妻子,所以還是要和她恢複到曾經的恩愛會比較好。”她的語調慢慢輕松起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想辦法安排你們……嗯……在高級餐廳一起吃一頓晚餐,或者只是一起去咖啡廳喝下午茶也行,總之兩個人談談,交流交流內心世界嘛。”說到這裏,她勉強沖新一笑了笑。

和蘭……交流內心世界?為什麽,違和感卻那麽強。總感覺,和蘭交心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而且實際上,他了解蘭小女人的單純頭腦裏那點小心思,只不過無法理解她的很多誇張的行為。結婚前,他們曾是将近二十年的青梅竹馬,有足夠的時間供雙方相互理解對方。可是到現在了,蘭最了解的還只是他的生活習慣。他的理想、他的價值觀和追求,她都不理解也不想理解。同樣地,他對她的那點目标也毫不感興趣。在婚前,戀愛時的熱情徹底地掩藏了這一點。如今,熱情褪去,留下一片狼藉和一顆疲倦的心。他無法再燃起新的熱情,甚至不能夠再和蘭在一起。經歷了這件事,他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心态去面對蘭,以及即将和她共度的後半生。

“對不起,媽媽,我愛她。”

有希子怔住了。她的兒子,說他愛那女孩!她當然理解“愛”這個字的分量。并不是只想玩玩,也不是內心空虛想豐富一下生活,而是因為愛她。

“我知道我很糟糕。我知道我對不起她——她們兩個。可是我無法選擇,再過這樣的生活。我不是‘毛利偵探家寄住的小男孩’,沒辦法永遠牽着‘小蘭姐姐’的手,全天候保護她。我甚至不是以前的工藤新一了……對不起,我再也不是了。我們都不是小孩子,都不可能再像往昔一樣的快樂和浪漫。可是對于她……我真的無能為力。”

“永遠是那樣……我查案子,她叫我回家,然後我們就吵架,幾天不說話。我不想在開會制定緝毒計劃時收到她的電話,要我陪她過情人節。我不想她只因為聽不懂英語,就打電話來求我幫忙。我以為我非常非常喜歡她,可是……”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哀說的沒錯,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怨不了任何人。我努力和她相處,我想維持下去,我想補償她。可是,我做不到。我不能永遠替她收尾,不能永遠在破完一個個案子之後聽她的抱怨。我以為她信任我,可是我救了那個叫上野愛子的女學生之後,對方登門拜謝,她就在晚飯時那樣問我。用那種眼神,那種語氣……她以為我把人家怎麽了?”

聽完兒子的心聲,有希子惘然良久。然後,她輕輕地問:“是真的嗎?……你從來沒有碰過蘭?”

“……是真的。那麽,老媽?”

有希子頭一次沒有介意“老”這個字。因為她的注意力全在分析新一剛才的那番話上。

“我的意見是……”她還想再勸勸新一。這時,優作走了過來。

“新一,蘭醒了,去看看吧。另外——”他已經聽到了一部分新一的話了。“這是你的選擇,你的人生。但是你必須對已經改變的事情負責。”他嚴肅地對兒子說。

不知道新一有沒有聽到第二句話。因為優作第一句話剛出口,他繃緊的身體就放松了。望着他離去時輕快的腳步,有希子還是忍不住對身邊的優作說:“這樣好嗎?對蘭來說。”

“新一不是說了嗎?都不是小孩子了,足夠解決這些問題。至少……我們都相信兒子的能力,從小如此。對嗎?”

有希子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但看她的表情,大概是贊同了優作的話。

蘭自從醒過來以後,就一直沒停止過流淚,枕頭兩側有一大片水跡。大家怎麽勸也勸不住。而新一又不知被有希子拉到哪兒去了。只能等他過來。當新一出現在床邊時,鬧哄哄的一群人瞬間安靜下來。園子又想上前責備新一,但被她的丈夫拉出了房間。其他人也都小聲議論着一起退出了房間,留給這兩人交談時間。

看到新一,蘭立刻瞪着一雙腫得像燈籠似的眼睛,悲恸欲絕地望着他。“騙子。”她輕聲說,“騙子,騙子,騙子!”聲音越來越響,最終變成悲憤的哭號。她用一只手抓住他衣服的前襟,另一只手用盡力氣在他的身上捶打着。新一不說話,任她打。這時突然從心頭湧現出一股對蘭的巨大的愧疚——他給她帶來的痛苦實在太多了。淚水又一次溢出她的眼眶,這讓新一慌了神。他在來病房的路上一遍遍構想着怎樣和她提起離婚的事情,一遍遍告誡自己要狠下心來,可是當看到她的眼淚在臉頰上肆意橫流,他所設想的一切都轟然倒塌。在心裏默念了千百遍的話,怎樣也說不出口。好幾次他想推開她,然後把他所想的一切都說出來,可是話到嘴邊又生生咽回肚子裏,無從開口。最後,他只得屈服。

“縱然有什麽事情,還是等到她身體好轉一些再作打算吧。”他對自己說。

當蘭打累了、罵夠了,精疲力竭地躺回到床上,他終于搬了把椅子坐下來,竭力用溫和的語氣對她說:“休息一下吧,剛做了手術。”

蘭原本已經稍稍平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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