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春宵

雲飛熱騰騰的氣息噴到蕊心的頸窩裏,他微醺地笑問道:“聽丫頭說你歇了一個多時辰了,還沒睡着?是不是想我想的?”

蕊心笑着啐了她一口,不想跟她繼續這個話題,就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什麽點心的?”

雲飛得意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只要真心喜歡一個人,這些事總是會知道的——怎麽樣,在宣城侯府吃的第一餐,還滿意吧?”

蕊心想了想,笑道:“琵琶肘子裏再加些蒜沫,就更完美了!”

沈雲飛輕輕捏起她小巧柔嫩的下巴,笑道:“小東西,你就不怕熏着你夫君?”說着,火熱的雙唇已經覆了上來,深深地吮住蕊心的舌尖,掠奪似地不肯放開,沈雲飛胸脯隔着被子一起一伏,情熱不已,雙手快速地解開腰間系着的紅玉綴珊瑚流蘇的嵌珠玉帶。他喝了很多的酒,被他含住的舌尖只覺得又苦又澀,蕊心費力地推開他,佯嗔道:“一身的酒氣,還不快去沐浴更衣?”

沈雲飛恨不得立時鑽進鴛鴦被去,一了相思債,轉念一想,渾身酒氣确實太煞風景了,橫豎已經忍耐了這麽多年,也不在乎耽擱這一時半刻,他的新婚之夜只有一次,此時不清爽幹淨玉樹臨風,更待何時!

暫且壓下火去,叫人備熱水沐浴。

蕊心面朝裏,不知為何,心開始怦怦跳起來,才覺得只過了一會兒,沈雲飛就又回來了,這一回他換上了薄絹寝衣,鑽進被子,從身後抱住蕊心,灼熱的身體把被子裏的寒意驅趕得蕩然無存,蕊心閃念間,突然明白了為什麽古人形容怨婦都說“殘燈冷被”,沈雲飛這一鑽進來,比十個湯婆子都管用。

雲飛扳過蕊心的身體,再次親吻她,他剛才沐浴時一定漱了口,唇齒之間萦繞着玫瑰的香氛,酒氣與玫瑰的芬芳糾纏在一起,倒透出一絲陳年佳釀的醇香。

柔軟的舌尖交纏了許久,蕊心只覺得身子漸漸軟如薄紗輕羽,飄飄然無憑無根,喉間止不住發出一聲嬌吟。

雲飛的雙唇放開她,笑道:“是不是想要了?”

蕊心羞澀難當,只是不說話,雲飛開始往下吻她的脖子,一邊去解她的寝衣領子,這件羽紗寝衣的脖領子上有一枚纏得異常精致華美的如意盤花扣兒,這種扣子的優點是端莊大氣,缺點是……呃……很難解,又是新做的寝衣,扣眼兒更緊更澀,雲飛還有些殘存的醉意,手心裏又出了許多汗,屋裏的龍鳳喜燭已經挪到紫檀鑲螺钿團壽大案上,榻前只留了一盞昏暗的三彩纏枝牡丹如意燈,只能發出昏黃的光暈,蕊心後悔,坑爹啊,早知道穿那件交領寝衣了。

雲飛費了半日的勁,還是解不開,情急之下就要一把撕掉。蕊心忙攔道:“別撕別撕,我來解吧——這扣子是新纏的,才又緊又澀,穿久了松了就好解了!”

雲飛故作恍然道:“哦……原來是這樣……”一邊拖着腔調,一邊就往桃源深處摸過去,孟冰可不是只接受過一本桃紅冊子的粗糙教育的古代閨秀,一聽雲飛的話,豈有不懂的?頓時羞紅了臉,打他道,“原來你這麽沒正經……”

盤花扣已經解開,雲飛氣喘籲籲的吻下去,忙裏偷閑道:“你夫君要是這個時候還跟你正經,你就該哭了……”

這個沈雲飛,總是氣得她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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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到胸前渾圓雪白的兩團,沈雲飛一邊揉一邊喘息道:“蕊心,我的心肝兒,你知道這幾年我是怎麽過來的嗎?”

蕊心能體會,沈雲飛對她用情之深,勝過任何一個人,一切歸屬于善待她的人,何況這個善待她的男人還那麽優秀,做她的妻子,蕊心無怨無悔。愛慕,喜悅,感動交織纏繞,無以言表,蕊心只能伸出雙臂,緊緊地擁抱着她,纖細的柔荑從脖頸往下,輕輕撫過他英挺的後背——這個男人是屬于她的!

沈雲飛想蕊心想了這些年,一朝遂願,本就濃情難抑,哪裏再經得起她這樣的愛撫?當下再也隐忍不住,扳開少女修長的雙腿,摸索着探幽尋芳,卻半日摸不着門徑,蕊心在燈影下羞紅了臉,扭了扭身子,雲飛也有點難為情,嗫嚅道:“你別笑爺,爺這些年為你守身如玉,半個通房都沒有,自然比不得那些登徒子……”

一頭說着,一頭指尖卻猛然觸着一處柔軟濕潤之處,雲飛大喜,瞬間,嫩蕊嬌香蝶恣采,花心輕拆,露滴牡丹開。雲飛猶如入了仙境一般,神飛魂蕩,迷迷蒙蒙地只能發出“啊——”的一聲。

“嗯……”蕊心咬着唇,把嬌吟盡量減弱到最低,不知道李嬷嬷她們此刻是不是正在聽窗根兒,秀背上霎時冷汗涔涔,羽紗寝衣都濕透了,“疼啊,你輕點!”

雲飛只能死命忍着,二人劇烈地喘息一陣,過了一會兒,附在蕊心耳邊,蜜語如絲:“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是的,盡管很痛,蕊心還是切身體會到了這一點,在湘水岸邊的山洞裏,在法源寺後山的農家小院裏,她也明白沈雲飛對他情根深重,知道這個男人将所有的心思柔情都放在她的身上,可是只有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确确實實地感覺到,什麽是真正的同心同體。

眼角邊不知不覺竟濕潤起來,不知是痛的還是感動的,眼角一濕潤,另一個地方也就濕潤了……痛楚也輕了許多,蕊心的腿緩緩向他身上盤了盤,呓語道:“沒事,我沒事……”

沈雲飛如聞天簌,立時沖撞起來,蕊心有心要承全他,只是默默地忍着,但畢竟初經人事啊,沈雲飛又自幼練武習劍,身體素質差不多能跟跆拳道的業餘選手相媲美,最後蕊心實在抵受不住了,軟軟地向外推他:“我……我受不了了,先歇一歇吧。”

沈雲飛才嘗到好滋味,正是欲罷不能的時候,可一摸蕊心的額頭,竟是*的,知道她是一直忍着,當下只能強壓下火去。

沈雲飛吻了吻她額頭道:“三妹,是我唐突了……”

蕊心這才如過了火焰山一般,松了一大口氣,整個人好像貼在了榻上,含含糊糊地說了句“睡吧”。

沈雲飛脈脈道:“好,我抱着你睡。”

他的身子很暖和,蕊心被他烘得身子很舒服,就沒說話,等于是默認了,但是她很快就意識到,讓一個沒得到滿足的精壯男人抱着睡,實在是太不明智了!

食髓知味的沈雲飛軟玉溫香萦懷,怎能坐懷不亂?等蕊心感覺到他身子不對,沈雲飛早已耐不住了,騰身上去,甜言蜜語地哄着蕊心又來了一回。

蕊心這一次沒有那麽生澀,卻是痛上加痛,雲飛一面緩緩動着,一面在她耳邊說些情熱的話,減輕痛楚,寶珠羅帳浸在青白的月光裏,漸漸劇烈地顫動起來,蕩出一痕一痕深深的波紋。

蕊心當時只聽他把甜話兒都說爛,等雲收雨散時,整個身子卻像被大卸了八塊又重新焊接起來似的,疲憊都滲到骨頭裏去了。

在如亦真亦幻的無邊春色中,蕊心沉沉地昏睡過去,一夜無夢,等睜開眼時,卻見晨曦透進羅帳,蕊心才想坐起來,卻遍身酸痛,沈雲飛的一根精壯胳膊還扣在她胸前。

蕊心紅了紅臉,去推他的手,道:“該起了!”她渾身無力,這話說得更如嬌燕呢喃,沈雲飛慢慢睜開眼睛,朦朦胧胧地看見日思夜想的人兒就在眼前,嬌容似月,玉顏如花,又是一陣情動,那手只擱着不動,又揉搓起來。

蕊心這回很決絕,她現在就不是很确定一會兒起來還走不走得穩,要是再叫他來一回,她就別下床了,新媳婦洞房第二天下不了床,這個會不會上頭版頭條啊!

雲飛也知道蕊心的顧慮,就不再堅持,卻按她在榻上,道:“我先起,你再睡一會兒,一會兒叫檀香先給你拿些稀粥點心墊墊。”

新婦進門,起碼前三天是要跟着婆婆吃飯的,沈雲飛這是怕她初來乍到,跟長輩吃飯不好意思吃飽,才叫她先墊補墊補的,蕊心內牛滿面,笑道:“那也得起來,總不能在榻上吃啊!”

她又不是半身不遂。

沈雲飛露出一點壞笑,道:“就在榻上吃,”又湊到她耳邊,悄聲道,“你昨夜辛苦了,夫君怎麽舍得你起這麽早呢?”

蕊心的第一反應就是往屋裏看,看到李嬷嬷和青鸾等人都在次間裏準備洗漱之物才放下心來,這個沈雲飛,是成心要氣她啊!

蕊心就躺在床上漱口,塞了幾個饽饽,又盯着繡着連綿不絕的葫蘆羅帳,發了一會兒呆,就叫青鸾來伏侍更衣了。

衣裳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大紅的斜襟绫紗短襦,透着暗紅色折枝牡丹的暗紋,底下是長長的蹙金大紅色鳳尾裙,用金絲銀線勾出蝶舞桃花的紋樣。

蕊心洗了臉,才要叫過李嬷嬷來替她梳個留仙髻,只見沈雲飛已經拿着一把镂刻攢心海棠花紋鑲金象牙梳等在鏡子前面了,蕊心笑一笑,問道:“你會麽?不會別瞎梳了,今兒要見長輩。”

沈雲飛昂首道:“夫人莫要小瞧于我,為夫今日就給你露一手。”

蕊心只得由着他,還別說,沈雲飛梳頭還真有一套,他替蕊心通完了頭發,又貼着鬓邊編了一條細細的發辮,才叫過李嬷嬷過來。

李嬷嬷把蕊心的頭盤上去之後,就着那條發辮固定好,竟沒用簪子扁方之物,越發的新巧別致,蕊心笑道:“這個不錯,可惜今兒有正事,必得帶上釵環步搖,不然家常梳這個頭,再簪上幾根青玉簪子就很好。”

沈雲飛洋洋得意道:“這算什麽?還有呢!”

說着,已經打開奁匣,取出一塊青黛,蕊心就知道他要給她畫眉,這事兒蕊心還真有點犯嘀咕,沈雲飛興許拿自己的頭發練過梳頭,可畫眉這事兒他拿什麽練哪?難道他事先用檀香和沉香來當模特兒?

作者有話要說:小天氣太好啦,溫暖複蘇的氣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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