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028 這狗東西是怎麽看出來她是女子……
宅子裏的護衛在窗外看了會, 忽然敲窗。
林青槐屏住呼吸,抓緊司徒聿的袖子,穩住身形。
“原來是你這只懶貓。”護衛笑了下, 腳步聲走遠, 耳邊依稀聽到貓叫的聲音。
司徒聿輕輕吐出口氣,往後挪了一步, 垂下眼眸目光深深地看着他,“你該好好練武了, 身上到處都軟綿綿。”
特別是胸口, 一點都不像是男子。
“明日就開始練。”林青槐避開他的眼神, 暗自磨牙。
她是女的, 真跟他一樣到處硬邦邦,那還得了。
緩了一陣, 外邊安靜下來。
兩人再次打開窗戶,無聲無息地翻出去。
驚蟄等在外面,見二人平安無事, 他深吸一口氣上前回話,“這是其中一處宅子, 剩下的五座宅子屬下已命人盯住。谷雨去大理寺調人, 還要再等等。”
林青槐點點頭, 眯眼看着驚蟄, “我們的衣裳帶來了沒有, 還是你打算讓你家殿下, 穿着女裝去查案?”
臭小子自己倒是把衣裳換了, 卻不給他們帶。
司徒聿也看着驚蟄,眼神涼涼。
驚蟄挺直了脊背,埋下頭弱弱出聲, “屬下立即命人去取。”
他确實沒想到這一層。
若是被大理寺的官差看到殿下穿着女裝,殿下不打死他,也會讓他去西北當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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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其他人按兵不動,等我的命令行事。”司徒聿很是郁悶。
丢人了。
這小子連給自己帶衣裳都沒想到。
“是。”驚蟄應聲退下。
林青槐摸了摸鼻子,曲起胳膊拐司徒聿,“武安侯上一世栽在販賣私鹽上,死的也幹脆利落,現在看多半是為了護主。”
武安侯死時建寧帝駕崩滿一年,因此,他背後的主子絕不是建寧帝。
春風樓每日的進賬都不少,十幾年經營下來不是一筆小數目。若真是建寧帝,不至于讓司徒聿登基後,為國庫缺銀而發愁。
“燕王叔深藏不露。”司徒聿語氣肯定,“能讓武安侯賣命的也只有他。”
“我也這麽覺得,你秦王叔身邊的宮女沒這麽大能耐。”林青槐放低了嗓音,認真分析,“她不是不能驅動朝臣為其籌謀賣命,但遠沒有你燕王叔去做來的容易。”
一個沒名沒分的宮女生的孩子,即便是秦王跟自己的心腹提了,願意輔佐其登上帝位之人,也是少之又少。
誰敢保證那孩子能順利活到成年呢?
又有誰能保證,這件事永遠不會被發現,保證他們一定能成功。
然而燕王可以。
他比司徒聿只大了十二歲,如今尚未到而立之年。便是再蟄伏十九年,也龍精虎猛。
“如今已打草驚蛇,先拿下武安侯再說。”司徒聿面上浮起寒霜,“記得方才認出楚音音那人吧,把他抓住別讓他死,争取從他嘴裏挖出來點什麽。”
林青槐輕輕點頭。
兩人再次躍上屋頂,記下院內的防衛布置,數好了護衛的人數,避開各處的守衛往前院摸去。
楚音音已被送走,前院正廳裏坐着三個年紀都四五十歲的男人,似乎起了争執。
兩人對視一眼,無聲無息的靠近過去。
“世子爺的護衛到了附近,我讓人把他們引開了,下回你們辦事再這麽不靠譜,別怪我不講情面。”熟悉的聲音從屋裏清晰傳來。
是方才進門時那個認出楚音音的男人,他應該是個管事,并且是武安侯的親信。
“我們真不知道那是大小姐,她今日穿着的衣裳與文奎堂那姑娘一樣,怕她壞事才一起抓過來,哪裏曉得世子派了護衛來找人。”車夫的嗓音不高,仔細聽還能聽出一絲委屈。
“下去吧,這幾日不準出門,等風聲過了再說。”管事的語氣狠戾,“武安侯府的大小姐在街上被人擄走,若鬧大了,大理寺指不定會查到春風樓,一群只知道吃幹飯的蠢貨!”
屋裏安靜下去,跟着便聽到腳步聲往外走。
林青槐和司徒聿貼着瓦片趴好,等着屋裏那位管事的出來,雙雙伸出腦袋看去。
男人穿着灰色的儒衫,長相周正氣質儒雅。若非方才聽到他罵人,單看樣貌很難想象出這樣風光霁月的人,做的竟是斷子絕孫之事。
他在廊下站了一會,叫來個頭領模樣護衛交代兩句,又回了屋裏。
林青槐和司徒聿縮回腦袋,避開護衛返回關押他們的後院。
他們帶來的暗衛比這院裏的護衛多,不怕人跑了。
等了一刻鐘,驚蟄帶着兩人的衣裳回來,谷雨帶着大理寺的官差也到了附近。
“安排兩個人去盯着武安侯,防止他自裁。”司徒聿面色冷凝,“再安排一個人去盯着燕王府,不要離得太近,有什麽異動速速來報。”
“等下,武安侯府別院也盯着。”林青槐插話,“說不定有大收獲。”
武安侯的別院不住人,上一世都察院的官差去查封時,發現地底下有個巨大的庫房,像是用來存銀的。
“是。”驚蟄舒了口氣,領命退下。
林青槐拿了衣裳,将司徒聿推到屏風後換,自己在屏風另一邊換上。
司徒聿揚唇笑了下,利落換上的男裝除去臉上的易容。
兩人收拾妥當,出去示意暗衛動手後,大搖大擺地回到前院。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私闖民宅!”管事的被從天而降的兩人驚到,當即拔了劍沖出來,“來人,拿下這兩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膽毛賊!”
護衛從各處湧出來,霎時将他們團團圍住。
“大理寺辦案,你說誰是毛賊。”司徒聿擡了下眼皮,拔出佩劍閃身過去,一招之內便将管事的制住,“所有人都不許動,違者格殺勿論!”
護衛愣神片刻,下一瞬便揮着劍朝他殺過去。
“看他嘴裏有沒有毒牙。”林青槐面色沉了沉,握着佩劍也殺入亂局。
恰在此時,谷雨帶着張寺正和大理寺的官差沖了進來,宅子裏的護衛頓時成了散沙,丢了劍束手就擒。
“公子,小的來晚了。”谷雨踢開還在頑抗的護衛,緊張打量林青槐,“公子可有受傷。”
“沒受傷,也沒打過瘾。”林青槐揚眉,“你來的不晚。”
“給我搜!”張寺正難得有表現的機會,一看晉王殿下都親自動手,不敢敷衍了事,帶頭沖向後院。
林青槐看了他一眼,收起佩劍朝司徒聿走過去,“如何?”
“嘴裏有一枚毒牙。”司徒聿冷笑,“看來他是想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背下來。”
“谷雨,把他的毒牙弄下來。”林青槐的臉色也很冷。
不過一刻鐘,宅子裏所有的護衛都被拿下,管事的和那幾個車夫,被打暈取了毒牙嘴裏塞上布團,防止他們咬舌吞金。
“一共十一個小姑娘,有些還記得自己親人的名字,有些吓傻了不記得。”張寺正兩眼泛紅,“這些個畜牲,該千刀萬剮!”
他也是有女兒的人,好好的小姑娘被關在那屋子裏,吃不好穿不暖,還要被人糟踐,天可憐見的。
“張大人,你帶幾個人把這些人押回大理寺天牢,爾後封了春風樓不準任何人出入,其餘人跟我們走。”司徒聿按了下眉心,墨色的眼眸湧動着殺意,“那些孩子先送到大理寺,我們稍後便回去。”
“殿下放心,下官一定把事情辦妥。”張寺正抹了把汗,點了幾個官差留下。
司徒聿和林青槐走出院子,騎上谷雨準備的馬匹,帶着大理寺的官差奔赴其餘幾座宅子。
兵貴神速。
幾處宅子都有暗衛盯着,他們沒費什麽功夫便把人全部抓住,失蹤的姑娘也找到了幾個,不全。
這些被關在宅子裏的姑娘,一個個眼睛都灰撲撲的,看得人心疼。
“除去死了的三個,還差六個沒找着,應該還在春風樓。”林青槐看着縮成一團,神情麻木的小姑娘,用力蜷了蜷手指,“她們的爹娘恐怕不會認她們,等把人找齊了再做安排。”
被人破了身的女子便是能嫁出去,也是去給人當妾,一生受人磋磨。
“好。”司徒聿面冷如霜,墨色的瞳仁透出深深的無奈,嗓音輕的只他二人能聽到,“盡人事聽天命,這不是你我的天下。”
他治下的大梁有赈災司,專司赈災、救扶,無需他們為此頭疼。
“先去春風樓,我想親眼看看那高臺的機括底下,是不是真的藏着人。”林青槐閉了閉眼,翻身上馬。
他說的沒錯,如今不是他們的天下,百姓對待女子的态度未有他登基後那般開明。
如何安置這些小姑娘,還得仔細考量。
“你們負責把人押回去,不必再跟着了。”司徒聿吩咐下去,也翻身上馬。
餘下的官差齊齊應聲。
林青槐看了眼司徒聿,催動馬匹回城。
大理寺出動上百官差辦案,城中的百姓被驚動,紛紛湧去胭脂大街看熱鬧。
兩人趕到春風樓,張寺正把樓裏所有的雜役小厮、護院和姑娘們都看管了起來,裏裏外外圍了個嚴實。
下馬入內,張寺正一看到他二人,立即颠颠上前禀告,“下官按殿下吩咐,及時查封春風樓,誰都沒放出去。”
司徒聿點了下頭,目光越過他落到和媽媽站在一塊的男人身上,漠然掀唇,“帶本王去看高臺的機括。”
男人臉色變了變,正欲出手便被不知何時靠近過去的驚蟄,打斷了腿。
“嘶……”人群中響起抽氣聲,媽媽和姑娘們下的往後退了一步,面色慘白。
“帶路。”司徒聿再次出聲,由內而外散發的殺氣,壓得衆人擡不起頭來。
那男人被驚蟄拖起來,哆嗦擡手指向後院。
驚蟄一言不發,拖死狗一般拖着那人去後院,擡腳踹開其中一間廂房的門。
司徒聿和林青槐跟上,看着那人打開設在屋內的機括,露出通往底下的暗門。
兩人掌燈下去,底下果然大有乾坤!
除了控制高臺升降的機括,底下還挖了幾間牢房出來,沒找到的那幾個姑娘就關在牢房裏!
靠近牢房,裏邊馬上傳出凄慘的叫聲,“救命!求你們放我出去,我會聽話我可以接客,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幾個小姑娘連滾帶爬地撲過來,努力揮動瘦小的胳膊。
林青槐不忍看,回頭就給了被驚蟄抓住的男人一腳,咬牙出聲,“鑰匙!”
話音剛落,只聽“咣”的一聲,谷雨揮劍劈開了牢房的門。
“多謝大人的大恩大德!”幾個姑娘跪下來,重重磕頭。
“都起來,跟我們回大理寺,好好說你們是如何被抓到這兒來的。”林青槐彎腰扶人,“辦差乃是我等的職責所在,無需多想。”
“謝謝林公子。”跪在後面的姑娘站起來,埋着頭哽咽道謝,“還請林公子借些帕子來,讓我等把臉蒙住。”
“你認得我?”林青槐問完,想起賀硯聲說的事情,心下一動,“外邊天光刺眼,還是蒙上臉好些。”
這幾個姑娘的年都在十三四歲,估計被抓到就開始接客,就這麽出去确實不妥。
“謝謝公子。”那姑娘嗚嗚哭起來,惹的其他人也跟着哭。
谷雨出去了一趟,回來時手裏多了幾頂帷帽,挨個發給她們。
司徒聿負手站在一旁,薄唇抿的死緊。
從地下出去,張寺正見真的找到了人,立即吩咐人把樓裏的媽媽押過來,重新審問。
到申時一刻,大理寺破獲人口失蹤案,春風樓被查封,并從高臺下的機括房裏找到失蹤的孩子的消息,長了翅膀一樣傳遍全城。
大理寺的大門被百姓圍住,丢了孩子的百姓焦急等在院內,哭聲此起彼伏。
林青槐和司徒聿将那幾個姑娘,帶到衙門內空置的廂房裏,囑咐兩句,掉頭去天牢審人。
幾處宅子的管事和春風樓的管事分開關押。
兩人進去,第一個提審的能認出楚音音的那位管事。
男人此時已經醒過來,看到他二人面上毫無懼色,甚至還笑了下,“晉王殿下好大的能耐。”
春風樓開了十九年,打出名氣後一直順風順水,孰料竟栽在兩個還未及冠的孩子手裏。
“你們的能耐更大。”林青槐拿出懷中的玉墜,佯裝随意地晃起來,“十九年來,光是春風樓就給你們賺了不少銀子吧,按你們的習慣,明面上的姑娘,怕也不都是買來的。”
“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問了也白問。”男人神色愉悅,“晉王殿下就不要費工夫了,上刑吧。”
“你這皮挺厚。”林青槐輕笑,“別以為用激将法就能讓我們動刑,然後借着受傷的機會自裁,何苦呢。”
男人怔了下,目光落到她臉上,“小姑娘,你是誰家的孩子。”
司徒聿:“……”
林青槐:“……”
這狗東西是怎麽看出來她是女子的!
“以你的樣貌若落在我手裏,一夜萬金也會有人買。”男人眯起眼,好笑地看着她手裏的玉墜子。“晉王還不知你是女子吧?”
司徒聿上前一步,作勢欲踹那男人,不料被林青槐拉住。
他咬了下牙,默默退回去。林青槐有多恨人拿他的容貌說事,沒人比自己更清楚,這狗東西簡直是在找死。
“他自然是知道的,你瞧不起女子卻又靠着女子出賣皮肉賺錢,真夠不要臉。”林青槐徐徐低頭看進他的眼底,嗓音一點點柔和下來,“告訴我,你平時如何跟你的主子聯絡,他是誰。”
男人沒防備她,呆呆看着她的眼睛片刻,眼皮耷拉下去,像是睡着了一般,“我的主人是武安侯,侯爺背後還有誰我也不清楚,那人只單獨見侯爺。”
“侯爺手裏有什麽東西能證明,他是春風樓的東家。”林青槐按捺住激動,閑聊一般的口吻,“你會認識大小姐,平日裏定是經常出入侯府。”
男人沉默了一陣,接着說,“侯爺每月都要對賬,賬冊放在淨房的機括裏,春風樓的房契和地契也都在。”
“沒想到你竟然是侯爺的心腹,失敬。”林青槐笑了聲,又問,“這些年,你們抓了多少姑娘,都是怎麽安排的。”
“太多了,全國各地都有。去年在潭州遇到個蠻夷女人,誰知竟然被她給盯上搶了我們好幾批貨,這才在上京抓人。”男人嗤笑,“不過她也不好過,中了我們的毒,這會估計差不多該死了。這種毒會讓人全身無力,說不了話,提不了筆,像個廢物一樣活活餓死。”
林青槐眼皮一跳,忍住殺人的沖動,繼續問他,“這種毒有解藥嗎?”
他說的蠻夷女人有可能是師娘!
“解藥有,但是得問侯爺要,我們每個人都中了同樣的毒,發作起來便如不治之症。”男人說完,忽然笑起來,像是被人勾起了聊天的細致,開始說起他和武安侯相識的經過,以及這些年都做了什麽。
司徒聿在一旁仔細記錄下來,等他說完畫押,這才站起來看着林青槐,“想怎麽收拾他?”
“切了吧。”林青槐擡腳就将那人踹了出去,寒着張臉埋頭往外走。
中毒的蠻夷女人,很可能真的是師娘,她得立即拿到解藥給歸塵師父送去,說不定還有救。
她記得歸塵師父是幾個月後才回來的,路上用了半個月不到。
“我這就安排下去。”司徒聿拍拍他的肩膀,目光落到他姣好的側臉上,忽然覺得他越看越像女子。
那男人打理春風樓十幾年,沒道理會看錯。
今日在那驢車上,他便覺得不對勁,他被自己壓在身下時,似乎沒感覺到他那玩意?
是太小,還是原本就……沒有?
司徒聿忍不住又看他,視線不住往下瞄。
“把剩下的幾個盡快審完,我今夜要去武安侯府,會會武安侯。”林青槐腳步頓了頓,壓低了嗓音警告他,“不準跟人說我被認作女子之事,不然以寺規伺候。”
司徒聿:“……”
果然開始擺師兄的譜了。
剩下的幾個管事的也全部審完,天也徹底黑了下來。
兩人飯都沒吃,帶上大理寺所有的官差,前往武安侯府拿人。
林青槐騎在馬上,渾身上下都透着冷冽的殺氣,驚得一衆官差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司徒聿的臉色也不好看,兩人跟閻王似的,到了武安侯府直接闖進去。
侯府內正在用飯,聽說晉王帶着官差闖了進來,一屋子人全都亂了套。
“胡鬧!他無憑無據就闖進來,簡直目無王法!我這便入宮去見聖上!”武安侯“啪”的一下将筷子拍到之上,虎着臉站起身,“你們安生待着,不用怕。”
楚卿珩也站起來,年輕的臉龐崩得死緊。
晉王怎會忽然找武安侯府的麻煩,莫不是……他看了眼身邊的楚音音,心底莫名滋生出一股子壓不下去的失望。
定是她又去糾纏林青榕,這才惹得晉王出頭!
武安侯夫人噤若寒蟬,埋頭下去死死擰着帕子。
楚音音擡頭看去,視線裏闖進來一道熟悉的身影。少年面若寒霜,一身威嚴凜然的氣勢,竟是比身邊的晉王還要吓人。
她張了張嘴,覺察到哥哥在盯着自己,不禁撅起嘴。
跟她有什麽關系,她今日沒追上那倆狐媚子,還被人打了一下呢!
“侯爺好大的威風。”司徒聿擡手示意身後的官差停下,負手看着又驚又怒的武安侯,薄唇輕啓,“定安十八年,侯爺化名曹大,買下原教坊司屬下的房産,也就是如今的春風樓。定安二十年,春風樓的兩位姑娘被你的親信逼死,對外卻說以死明志賣藝不賣身,本王可有說錯。”
“殿下莫要信口開河,若無證據指證便是構陷!”武安侯一顆心不斷往下沉,面上卻不顯,“還請晉王有了證據再來。”
晉王查辦人口失蹤案的消息他一早收到,這案子京兆伊和刑部查了許久,一點線索都沒有,因而他未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也未有防備過他。
就一個上朝的次數都能數的出來,剛去大理寺觀政的小孩兒,能查出什麽來。
他怎麽都沒想到,晉王會把案子破了!
天黑前,他從宮裏出來才收到春風樓被查封,手下的管事全部被拿住的消息。
回到府中他立即重新藏了賬冊,打算先看看情況再做決定,哪知他們如此快便找上門。
更未料到,管事的竟把自己給賣了。
一群廢物!
“侯爺想要證據,倒也不難。”司徒聿做了個行動的手勢,嗓音轉冷,“給本王搜!聖上怪罪下來,本王頂着。”
林青槐擡眸,點漆般的眸子裏透出森森冷意,漠然看了眼武安侯,帶着官差直奔他住的院子。
上一世,他販賣私鹽的證據便是她親自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