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聖戰第三天（3）
優雅高貴的王靠在高樓的圍欄外側，額間紫水晶吊墜微微晃動，米色短披随風飄揚着，有種遠超傳統caster的神秘氣息。
一本石刻書頁浮在他的面前，之前的攻擊，就是從中發出的。
英雄王作為caster，也是相當出色的servant。
石榴紅的眼眸低垂着，得意地看了一眼saber和archer，轉而落到了唐軒身上。
“英雄王陛下！”
唐軒脆生生地喊道，急忙行了個禮。在fgo中經過烏魯克特異點一行，讓他對這位王抱有了崇高的敬意——當之無愧的天上地下唯一的王。
吉爾伽美什危險地眯起眼睛，一道質深如凝的殺意鎖定在了唐軒身上。
“Joker，欺騙王的代價，準備好了嗎。”
唐軒愣了一下，才明白相對于自己恢複了的身體而言，之前的形态就是一個【欺騙】:
“王，請相信我，我之前無意欺騙……那時候我是真的變不回來……”
“哦？”吉爾伽美什懶洋洋地把手搭在魔法書上，赫然是要攻擊的信號。
唐軒秒慫，一鞠到底:
“陛下我錯了！請從輕發落……诶诶？”
金色的碎屑在眼前彙成身形，英雄王已經靈子化現身在了他的跟前。魔法書上閃爍着光芒，俨然并未取消技能釋放的準備。
“王？”
“作為本王的臣下，也并非不可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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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王這麽說着，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唐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稍一回想就明白自己以幼時的形态已經向這位王表述過尊敬和愛戴。
雖然沒有明确宣誓臣服，但已經行了臣下之禮了。
唐軒松了口氣，眼中恭敬更盛:
“世間沒有比您更有資格的賢王了。您為拯救烏魯克所做的努力，世人都會銘記。”
為了拯救一直視為蝼蟻的人類，竟然操勞至過勞死的地步，這樣的王，誰能不敬？
聽到故國的名字，吉爾伽美什身邊的低氣壓減弱了一些。
“為了取悅本王，竟然連這樣的事情都翻了出來嗎？”
這逼問的語氣聽起來絲毫未變。不過在場的別人可能意識不到這位英雄王的态度緩和，但唐軒對于他的性格卻是完全了解的——
“不，王，您就是最好的。”他擡起頭，專注地看向吉爾伽美什的眼睛，“我在第七特異點有幸親眼見證王的所作所為，心中頗為敬仰。”
英雄王沒說話，但魔法書上的魔力卻悄無聲息地散去了。
“……暫且不治你欺騙之罪和直視本王之罪。”他收回了殺意。
“謝謝您！”賢王閃果然賽高！
英雄王對于唐軒的從善如流感到滿意:“可惜啊，本王的master居然是那種雜修……”
話音意猶未盡，卻再無後文。
唐軒隐約覺得那說的是遠坂時臣，卻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接話。畢竟，他不是自己曾經的servant。
這個世界裏，屬于他的servant，只有阿周那一人而已。
靜默着目送英雄王再次靈子化，唐軒轉過身，這才看見不知何時阿周那已經在他的身後了。
手臂被不容置疑地抓住。
“軒。”
抓着唐軒的手用力極大，讓本要向自家從者露出微笑的唐軒有些不解。
“娜娜？”
——這是，生氣了？
阿周那的目光嚴肅而複雜，讓唐軒立馬害怕起來，頓時反省起今天自己的胡作非為。
“……抱歉。”他把手搭在阿周那的手背上，誠懇道，“是我不對，作為我唯一的從者，我應該更加關心你才是。”
“這就是您的關注點嗎？”阿周那神色間依然陰雲密布，“軒不能更加依靠我一點嗎？您不能交付信任給我嗎？”
言重了吧？從未有安慰人經驗的唐軒苦惱地想了想，道:
“你我的羁絆是最高的，你忘了嗎？誰都可以懷疑跟我的契合度，只有你不可以吧，阿周那。”
“可是，軒——”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畢竟如果在這裏就止步不前，實在不是我的風格啊。”唐軒把自己手臂從阿周那的鐵爪中解救出來，有些好笑，“而且——我相信有你在，我不會輕易死去的。”
——簡直骨頭都要被捏碎了呀！
——巨疼_(:_」∠)_
阿周那臉色這才好看了些。別過臉，他沖一旁的蘭斯洛特使了個眼色:
“對于saber這組，軒準備怎麽處理？”
間桐雁夜被剛才那一摔，直接摔暈過去，連帶saber的魔力回路也被切斷了，所以要想刷他們出局，此時是最方便的。蘭斯洛特也明白自己禦主的死活就在少年的一念之間，心中不免惴惴不安起來。
最好的情況就是逼迫他自殺，這樣還能饒禦主一命。蘭斯洛特無不遺憾地想到。或者殺死禦主，強制與他簽訂契約——這個少年的魔力儲量完全足夠應付兩個英靈的消耗。
“……如果我不是七位master之一的話，我還真希望間桐雁夜能夠獲勝。”
啊，說完冠冕堂皇的話之後，就要下達判決了嗎。蘭斯洛特簡單窺視了一眼周圍的地形，打算少年話音一落就帶着禦主逃走。總不至于束手待斃吧，他苦笑。
“讓他們走吧。”
就是現在……等等？
“讓他們走吧，娜娜，我不想殺他們。”唐軒再度重複，要求阿周那收回武器。
蘭斯洛特極為意外:“為什麽？”
唐軒一臉坦然:“因為跟你們戰鬥讓我覺得很舒服，不讨厭。”
再加上雁夜真的很可憐……
當然後一句話唐軒是不會說的。
阿周那對唐軒的決定毫無異議，就像以前在迦勒底一樣，無論是指令卡的安排還是撤退的命令，都要貫徹到底。
因為唐軒是拯救了人理的開位master。
也是他阿周那的master。
“archer（阿周那）、assassin（風魔小太郎）、berserker（？）、caster（吉爾伽美什）、saber（蘭斯洛特），到現在為止現在還未見過面也不清楚情報的，只有lancer和rider了吧。”
在冷飲車旁坐下，唐軒一邊舔着香草抹茶雙筒冰激淩，一邊細數着自己見過的servant。阿周那在一旁捧着巧克力麥旋風，滿臉無奈。
“軒……這個……”
他堂堂天授的英雄阿周那，難道要吃這種印着卡通圖案的冰激淩杯嗎……
“印度不是很熱嗎？”唐軒舔了舔嘴角，歪頭問道，“娜娜的年代有冰激淩賣嗎？”
“……我們那裏在夏天最熱的時候，通常是飲用冰鎮果汁的。”
“emmm好像大部分有錢人家裏喝果汁都是低調的裝逼方式。”
“……”
“我家也差不多啦，管家超煩的，不讓我吃這個不讓我吃那個的，想喝個飲料都要折騰半天。”
“嗯。”
“大少爺的生活真沒什麽好的，也沒有朋友，還要浪費時間學習沒有用的禮儀。”
“嗯。”
“然後最麻煩的還是責任啦……”說到這，唐軒糾結地撓撓頭，“懲惡揚善、保護領地內的普通人不受魔物侵擾，時常要穩固神州結界，與魔族對抗，而且在找到下一任繼承人之前，我都不能放下這個擔子。
“因為，那是養育我長大的祖父所托付給我的意志。”
阿周那靜靜聽着，這些平淡的記憶都是夢裏不曾了解到的。禦主雖有時候暴虐無常，卻依舊行使着自己的職責，貫徹着自己的道義。
口口聲聲說要殺了所有敵對的master，卻在剛遇見第一個敵人的時候，就心軟放走了對方。
在唐軒心中，屬于【善】的部分，遠大于【惡】吧。
當唐軒吃完甜筒的脆皮時，阿周那才用勺子挖了一口冰激淩放進嘴裏。
【好吃……】
完全出乎意料的美味。阿周那表情呆呆地，嘴唇吮吸着勺子半晌沒有動作。
一言不合就拿心靈交流來吐槽什麽的，太犯規了喂！唐軒好笑地看着阿周那，伸手用手指撚掉他嘴角的奶油。
阿周那趕緊将勺子吐出來:“軒？”
唐軒笑得眼睛彎彎:
“感覺像養了一只大型寵物，看你吃東西就覺得很滿足。”
阿周那想了想，居然認同地點頭:
“某種意義上說，servant（s）都是您用魔力喂養的使魔。”
“噗。”
“诶？很好笑嗎？”阿周那面露疑惑。
“不不，原諒我，”唐軒笑得直不起腰，“娜娜你真的是太可愛了。”
權當做被表揚的阿周那紳士地笑笑，解決起自己的冷飲。唐軒笑過之後，覺得不應該太較真，也就随着他去了。
就算是在街邊小車旁吃東西，阿周那也依舊吃出了王子的氣質。白天這條街上人不算少，很快就有結伴的女生湊到這邊來嘀嘀咕咕了。內容也無非是贊揚阿周那的樣貌，以及優雅的行徑——唐軒早有預料，看向阿周那的眼神也帶上了戲谑。
【抱歉，我會盡快吃完的，軒。】
【慢點吃也沒關系的，日本的女人再怎麽開放也不至于沖上來把你扛走，而且不還有我在嘛。】
無聲的對話之後，阿周那進食的速度更快了。唐軒掃了一眼那些正值青春的少女，唏噓一番:
要是召喚阿周那的是個妹子，估計這時候已經氣急敗壞地宣布主權了吧。
阿周那沒讓唐軒等太久，三下五除二地風卷殘雲之後，他整了整衣領，朝攤主善意地笑笑。
唐軒邪笑着伸出手:“走了。”
沒搞懂禦主的惡趣味的英靈參考了一下腦海中的知識，順從地伸手握住了對方的手。與此同時身邊爆發出一陣少女的整齊的哀嚎。
“軒。”
“怎麽了，覺得不習慣？”唐軒惡作劇似的挑眉。阿周那搖搖頭:
“我剛剛感受到了其他的servant氣息，而且……是我非常熟悉的。”
沒想到能在聖杯戰争中重遇，他的那位勁敵——
即使阿周那沒有準确說出名字，唐軒也從他的眉目變化中了解到對方絕不是泛泛之輩。依舊握着自家從者的手，他把空出來的另一只手抄進褲兜，一副放松的樣子。
“那就戰呗。”
他輕巧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