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聖戰第三天夜（1）
作者有話要說： cp阿周那，有女主單相思情節，別罵了別罵了
在外廳，阿周那在沙發上找了個優雅卻依然舒适的姿勢，把自己放松地埋了進去。
『暫且稍微包容一下你這不善言辭的兄長吧。』
想起唐軒的話，阿周那在心裏不優雅地啧了一聲，不情不願地對着空氣開口道:
“現身吧，迦爾納——這裏充滿了吾主的符咒，不會損失你的魔力。”
于是金色的粒子在屋中央的地方凝出人形，落了下來。
“別站在那裏。”阿周那看着迦爾納的腳下，頗為嫌棄。迦爾納低頭看去，自己腳下有被清理過的紅色召喚陣的印跡，那裏殘留着魔力的氣息。
阿周那眯着眼睛:“沒錯，那是我被召喚的位置。”
他的目光看向內室，至始至終眼睛都沒有落在迦爾納身上過。白發的英靈稍稍挪動腳步，站到了一旁。
“你的禦主，是一個很特殊的人。”迦爾納說道。
白發的槍之英靈褪去了一身荊棘的金甲，身穿深灰色外套，內襯稍有些緊湊的淺色條紋襯衫，全套行裝緊貼肌理，俨然一副規規矩矩的上班族樣子。反觀阿周那，因為衣服是唐軒特意為他挑選的，穿起來倒是既合身又美觀。
在這方面穩壓對方一頭的阿周那心裏不覺有些快意。
“唐軒大人自是不同的。”他理所當然地道。
迦爾納順着他的目光看了眼房門緊閉的內室，若有所思道:“确實如此。這個人改變了你嗎？”
“撒，如你所見。”
阿周那終于給了迦爾納一個眼神，揚起嘴角道:“這一點上，比起你來，是要好一點點——我與軒大人是依靠相性召喚的，自是不存在任何隔閡可言，倒是你那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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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不要！！”
屬于女孩的尖叫從內室傳來，兩位英靈同時變了臉色，卧室房門被迦爾納當機立斷地一腳踹開。
只見兩位禦主一上一下地滾在床上，衣衫不整。
——這……
時間回到五分鐘前。
心裏早就有男女之妨的唐軒在沖完澡之後，也不顧身上幹沒幹透，就在浴室裏把衣服一件件都套上了。
他可不想被誣陷耍流氓。
唐軒摘下隐形眼鏡，鏡子裏的自己看起來着實不像人類。他嘆了口氣，希望不會吓到那個小女生。
拉開浴室門，唐軒拎着換下來的衣物熱氣騰騰地從裏面走出來，正和惴惴不安的鷹無瞳對上了眼。做好了紅眼被嫌棄的準備，唐軒擠出一個無害的微笑。
鷹無瞳打了個哆嗦。
“如果你沒有別的事的話，現在就開始給你補充魔力？”
“我……”鷹無瞳猶猶豫豫的，想要喊迦爾納過來保護她，又害怕會把事情搞糟。
——如果只是一個吻的話，就忍了吧。她暗想。
“沒意見的話我去找找工具。”唐軒朝她示意了一下，彎腰打開了上置水壺的床頭櫃。
——工具？？？難道還要來一次道具play嗎？！
鷹無瞳渾身發抖起來，在唐軒低頭的時候把自己縮成一個球，窩在床和牆角的三角區裏。
——怎麽辦，就算那個男生很好看，也不能是随随便便就交付第一次的理由啊！
“找到了。”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小太陽快來救我！
因為沒有魔力連接，所以鷹無瞳的心聲迦爾納是聽不到的。唐軒不知鷹無瞳所想，專注地看着找出來的大口徑玻璃杯，反手從牆上拔出劍來流暢地割開手腕。
鮮血順着杯口流入杯中，很快将一杯灌滿。在鷹無瞳驚恐的注視下，唐軒把裝滿自己血的杯子伸了過去。
“來，趁熱喝。”
于是就出現了迦爾納和阿周那開門後看到的場景。唐軒欺壓在少女身上，手中的杯子硬往鷹無瞳嘴邊送；而鷹無瞳左右躲閃着，死活不喝倔強得很。
“……”迦爾納有些後悔方才那麽激動。如果禦主不願意這樣補充魔力的話，其實他喝也是一樣的。但是阿周那用眼神制止了他的開口。
“我的master不可能沒想到這個。”他低低道。
唐軒此時已經有些不耐煩，在受到少女又一次抵抗之後，他把杯子往床頭一撂，怒道:
“鷹無瞳！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
少女懦懦的，沒有說話。
“你可搞清楚，我既不是你父親也不是你哥哥！我沒有義務保證你活下去！如果你想要你的lancer在戰鬥中死于沒有魔力供給，就盡管任性下去吧！！”
唐軒是真的發怒了，手上的傷口只是被簡單地握着，根本沒有止血的意思。一杯血的魔力本就不夠，他還等着再放個一兩杯的血，可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呢？
“或者說，你不喜歡這種方式，你希望我上了你嗎！？”唐軒氣急敗壞地怒吼道。
“……不！”聽到敏感詞彙，鷹無瞳如驚弓之鳥一般抽搐了一下，眼淚終于彙聚成滴，從她的眼角滑下，“我喝，我會喝的……”
可憐兮兮的委屈樣子讓唐軒不由地心軟。深深吸了口氣，他把裝滿血的杯子再次遞了過去，沒有松手。鷹無瞳把嘴貼過去，雙手手指扶在唐軒的手上，奮力吞咽着腥鹹的液體。
更多的眼淚滾落下來，唐軒故意忽略那些脆弱的訊息，把杯子底擡高少許，加快少女飲用的速度。
“身為提供血的人，我還沒抱怨什麽呢……”唐軒有些憋屈，當着兩位英靈做這種欺負女生的事，着實不光彩，“時至今日，鷹無，你還沒有覺悟嗎？”
少女将最後一滴鮮血舔入嘴中，淚眼迷蒙地看過去，強裝堅強道:
“我會努力……成為不被你們抛棄的人。”
“不錯。”唐軒終于露出一個輕松的微笑，“那麽，再來一杯吧。”
後幾杯鷹無瞳就喝得很聽話了。三杯的失血量對唐軒來說也是有些吃力，迅速治好傷口後，他軟踏踏地倚在阿周那胸口，慢慢地恢複體力。
将嘴裏的血腥味清理幹淨，鷹無瞳感受到全身上下的暖意，趕緊看向自己的從者。不用她問，迦爾納就點頭肯定道:“魔力已經恢複了五成有餘。”
——啊，那她的犧牲就有回報了。
鷹無瞳慘慘地笑笑，這時候唐軒走了過來，一掌把她推到在床上，另一只手扯起疊成方塊的被子，甩在她的身上。
“唐軒前輩？”她掙紮着爬起來。
“睡一會。”因失血過多，唐軒臉色有些偏白，“一個小時後我會喊醒你，今晚有行動。”
折騰了個夠，終于告一段落之後，唐軒心情不高地把阿周那當做側靠墊，癱在了沙發裏。
迦爾納在內室守着鷹無瞳入睡，此時外廳只有他和阿周那兩個人。
“軒，這樣做值得嗎？”
弓之英靈把手搭在唐軒的腕上。割腕的傷口治療之後被清洗幹淨了血跡，卻仍有一道淺淺的紅痕。唐軒把頭埋起來，小聲道:
“我又受傷，你不開心了嗎？”
“并不是這樣。”阿周那道，“只是您的付出是否得到相應的回報了？”
“……我覺得她應該會長進一點吧，或許。”
“軒對lancer的master如此照顧，是否有些太過了？”
“畢竟是個普通人啊……”唐軒把手腕抽出來，藏在身子底下，“聖杯戰争很殘酷的，我不幫她一把的話，她會死的。”
唐軒換了個姿勢接着道:“雖然迦爾納很照顧她，但中國有句話叫『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嘛……說起來迦爾納似乎對那個女孩也照顧過頭了吧，你看看他，再看看你，娜娜。你今天對我也太不溫柔了。”
——之前被掐住的地方現在還有紫青呢！
開完笑似的抱怨了一下之後，唐軒半天沒聽見阿周那吱聲。疑惑地擡頭時，擁有巧克力色卷發的英俊男子正一臉哀傷地看着他，那眼中的哀怨和仰慕混合在一起，讓唐軒直覺得心靈都在顫抖。
“娜娜……？”唐軒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阿周那的手，“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阿周那緩緩閉上眼，又緩緩睜開。只這一個動作，就讓唐軒心疼的快要哭出來。
——見鬼，我為什麽要在他面前提迦爾納比他優秀的事！
“master，您所言并非有假。我确實是不如迦爾納的一個失敗者。”阿周那淡然地說道。
唐軒趕緊反駁道:
“不是！娜娜你是最好的！當初在冬木特異點我快要堅持不下去時，是你回應了我的召喚！你是我的第一個從者！
“——就算現在有人拿一百只迦爾納來換你，我也決不會換的！”
阿周那的臉“騰”的紅起來。
再次強調一句，英靈的聽力遠超常人。不但這裏的談話被內室的迦爾納聽了個一清二楚，而且剛剛迦爾納的一聲輕笑，也被阿周那聽了個清清楚楚。
一百只迦爾納……也不會換他……
忽略了奇怪的量詞，阿周那突然就被滿足感包圍起來，臉上滿是不知所措。
“謝謝您……我的禦主。”
局促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微笑。
唐軒get到了自家從者的順毛方式，趕緊補刀道: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嘛，迦爾納寶具傷害又低特攻範圍又小，全身上下都是刺不能抱也不能玩耍，當然是娜娜你最好了！”
反正只要在娜娜面前誇他數落迦爾納就對了吧！
阿周那的臉整個都紅起來了，熱騰騰的冒着白氣。這次內室傳來的笑聲大了些，笑聲的主人顯得心情挺好。唐軒不去管他，最後又加了一計猛藥:
“阿周那，你是我最鐘愛的卡。”
不再是那個好笑的昵稱，唐軒認真地叫了名字。一直以來自己只給予對方包容，卻沒有明确說出贊揚與肯定，這一次，他會好好表達自己的內心。
正如阿周那向他敞開內心，他也，回報他一顆赤誠的真心。
——這一路上，唯有你，永遠相伴我左右。
——直到靈基變為量子，直到□□化為灰燼。
——永不分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