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聖戰第四天（2）
鷹無瞳一覺睡到了自然醒。在幾天前這對她來說還是再普通不過的事，可是現在卻給她以不真實感。
“早安，master。”在她睜眼的同時金色的英靈就送上了問候。鷹無瞳不好意思地笑笑:
“早安……”
其實這已經差不多是中午了吧？少女從被窩裏爬出來。出門在外有些東西着實不能太講究，比如她睡覺的時候和出門的時候穿的是同一件短袖。
簡單在卧房自帶的洗手間裏搓了把臉，鷹無瞳旋開卧室門，看見了還在沙發上安睡的少年唐軒。
——他，還沒醒嗎？
即使只是沙發，少年的睡相也是極好，長而濃密的睫毛比起少女也是不讓分毫，因為修煉特殊功法的緣故，全身膚色呈現出細膩的脂色，甚至比鷹無瞳自己的皮膚都要好上一些。
——什麽啊……東方的男孩子都這麽漂亮的嗎……
——也不知比起那位……
鷹無瞳有些少女心作祟地走上去，近距離觀察起這個相處時間不長的同伴。低頭的時候她的一縷長發掉下來，差點落到少年的臉上。
『不要讓我看見你摘下它。』
一時間腦子裏響起昨夜被告知的話，鷹無瞳無聲地驚叫，轉身跑回了衛生間的鏡子前。唐軒給她的紅繩被她睡前系在了手腕上，此時任勞任怨地再度充當起頭繩的職階。
其實鷹無瞳是很喜歡披着頭發的，雖然打理起來有些麻煩，但她很喜歡側臉和脖頸被發絲保護着的感覺。
但既然被要求了……而且要求她的人還是個那麽犯規的家夥。
聖杯戰争結束後跟他要跟line號怎麽樣？杯子戰争結束後他是要回國的吧……以後自己會有機會去中國見他嗎？
将來去中國上大學怎麽樣？努力學習中文，然後成為一個在日常生活中可以照顧他幫助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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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如果不是自己也成為了master的話，對方是不會多看她這樣普通的女生一眼吧。
怎麽辦……這樣的心情對她這個原計劃後半輩子都奉獻給二次元的宅女來說，太棘手了啊！
“master？”
“……啊，小太陽？”
迦爾納疑惑地看着對着鏡子又哭又笑的少女禦主，關切地詢問道:“您沒事吧？”
我有事，我的事大着呢。鷹無瞳掩飾地搖搖頭。
見到少女的反應，迦爾納一臉正經地用恍然大悟的表情道:
“啊，是感情上的問題嗎？”
“才沒有！”
少女的心事被眼光過人的印度英靈一眼看破。鷹無瞳尴尬地杵在原地，對于自己servant的直白感到相當無力。
——貧者的見識在這方面也有加成嗎……
“抱歉，我的有話直說讓master感到害羞了嗎？”
“我……好吧，”鷹無瞳松拉着肩膀，“這種事情就算是小太陽也幫不到我吧……更別提我自己對這個心情都一頭霧水。”
迦爾納思索了幾秒，道:“如果是唐軒的話，他是個尊重女性的人。”
“诶……只有這個嗎？”鷹無瞳面露迷茫之色。
迦爾納認真地點了下頭:“在我的時代，尊重女性是少有的美德。”
『班度五子共妻。』
曾經被拿來诟病那位弓之英靈的詞句湧上了少女的心頭。這種事，無論聽多少次，心裏都是惶然而且憤懑的——三妻四妾就罷了，五子共妻真的非常可怕！
而且據說後來那個公主還被別人讨要走了，當着班度兄弟的面被羞辱？
所以說，那個叫阿周那的英靈，為什麽成為唐軒的servant啊。
于是鷹無瞳勉強笑笑，對毫無針對某個弓兵之意的迦爾納道:“謝謝，這麽來看，确實是少有的美德。”
唐軒沒有比鷹無瞳醒來太晚，坐在沙發上，他有些悵惘，手臂反扭在身後，摸着背上的族紋。
有了這個之後，這是他第一次認識到，他已經不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修者了。這一夜裏基本沒有冥想，按理說，早上醒來之後魔力應該還是匮乏的才是，但是，他現在只能感覺到格外充沛，甚至是儲量上了一個臺階的魔力波動。
屬于唐家祖輩的力量，真的全部都，被托付給他了。
祖父啊，何其草率……
不過這樣的話，那昨晚掙紮着起來要冥想，是不是太蠢了些。
“娜娜，你夜裏說，看見assassin和rider了？”
不用想就知道在自己醒來之後archer肯定就隐身在自己身旁了。精神很好的褐膚弓兵現身為自己的master遞上一杯溫水，朗聲道:
“rider的master駐地距這裏較遠，而assassin的master似乎沒有固定居所。軒，有何計劃嗎？”
溫水裏加了蘇打和一小撮糖，剛好補充了身體內的空虛感。唐軒眼前一亮，答非所問道:
“娜娜真是越來越貼心了，要不然聖杯戰争結束後，你去我家當執事吧，待遇從優。”
阿周那随性地靠着雪白的牆壁，抱着胳膊道:
“前提是贏吧，如果贏了我怎樣都随你。所以，master，作戰計劃？”
——娜娜看起來沒有閑聊的意思？唐軒無辜地眨眨眼，不知道是什麽讓自己從者有些不對勁。
——是昨晚自己瞎jb說話惹他不高興了？不像啊。
——emmm等等，不能說髒話，想想也不可以。
“去看看rider的master吧，如果鷹無瞳說的沒錯确實是韋伯的話，那麽應該是樂意結盟跟我們一起怼assassin的。”
巧克力色短發的英俊男人嗯了一聲，搭在胳膊上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着，幾息之後，他在唐軒把杯中的水一飲而盡時開口問道:
“軒對lancer的master怎麽看？”
“鷹無瞳？”唐軒起身把水杯放在桌上，眼裏猶豫了一下措辭，道，“娜娜覺得，以她的性格，會反抗我嗎？
“——與她結盟，就相當于已經排除了lancer組獲勝的可能吧。在擊敗了她以外的所有敵人之後，勝利不也随之而來？”
阿周那看不出态度，簡單道了聲“這樣啊”，便重新化為了靈子。
唐軒見狀，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不知道自己的servant在鬧什麽別扭。
——雖然對方沒有明說，但是生氣的對象肯定不是他……難道是在自己睡覺的時候被鷹無瞳的servant氣到了？
猶豫了半天，唐軒還是沒有帶美瞳出門。
英雄王那麽說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吧，畢竟賢王陛下可不是那個中二閃。
在排隊經過地鐵安檢的時候，唐軒看了一眼隐身在自己身旁的archer:說起來自己的servant也有中二設定？
“唐軒，看什麽呢，快上來啦。”
鷹無瞳催促他，同時也提醒着唐軒不要對着空氣“發呆”。唐軒應了一聲，跻身進狹小的長條盒子內，找了個寬敞的位置。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坐地鐵，尤其是沒帶美瞳的今天。
周圍的目光好多，好多，好多。老人在看他，小孩在看他，上班族在看他，學生妹在看他，車窗裏倒映着的自己，也在看他。
“唐軒。”
鷹無瞳擔憂地戳了戳從上車開始就一言不發的唐軒。唐軒隐忍地吸了口氣，小聲道:
“被那樣的眼神注視，簡直比……”
“你好！請問你是coser嗎？”
身邊的竊竊私語突然近了起來，一個學生模樣的女生湊過來，用皮卡皮卡的星星眼崇拜地看着唐軒:“能告訴我你cos的哪個動漫人物嗎？紅眼又用劍的帥哥，真的好厲害！”
“……”該說不愧是日本嗎。唐軒調整了一下态度，朝面前的疑似初中生的女生笑了一下，道:“我cos的是中國歷史上的一個劍士。我的名字是唐軒，來自那裏。”
“我能看看你的劍嗎！是真的劍嗎？”初中生顯然興奮起來，唐軒心裏有些不耐，但是家教告訴他絕對要以和善粉飾外表。正當他躊躇的時候，鷹無瞳替他發話了:
“那只是個木頭劍柄和劍鞘而已，不然沒辦法帶上地鐵的，因為過不了安檢。”
少女的表情中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漠，這讓唐軒有些意外，不過對于幫自己解圍，他還是蠻感激的。
“啊是的，很抱歉，這只是個道具。”他應和道。
女學生看起來很失望的樣子，但對唐軒的崇拜之情仍不見減少，好在這時候幾個人下了車，有位置空了出來，鷹無瞳立刻拉着唐軒坐了過去。
——這丫頭膽量見長啊？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唐軒挑起半邊眉毛，引得周圍幾聲小小的尖叫。
鷹無瞳全程低着頭，就算是坐在唐軒身邊了也還是低垂着腦袋。唐軒故意湊到少女耳邊，做出親密的樣子:
“你很維護我啊，瞳。”
少年小提琴般的嗓音在其耳廓舔舐着，鷹無瞳的身子瞬間繃緊:“我……我是怕你第一次來日本……很多事情不熟悉……”
唐軒眯眼笑起來:“撒，我知道了吶。”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他對鷹無瞳做出親密之舉後，地鐵裏的目光少了很多。
下次遇見這種情況可以作為參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