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聖戰第四天(4)

一件貼身物品,說大不大,就算是不小心丢了也未必會如何心疼;說小不小,因為如果落到了心懷不軌的魔術師手裏,可能會拿來做對物主不利的事,甚至直接危及生命。

追蹤、下蠱、詛咒——光是對此僅有涉獵的唐軒也能當場道出三種惡用,更別提選修降靈科的時鐘塔學生韋伯·維爾維特了。

“瞳,這不是能随便索要的。”唐軒立刻皺眉提醒道。

——雖然他大概知道鷹無瞳索要這類東西做什麽。

——所以說,都知根知底了,還跟他瞞什麽啊這蠢丫頭!以為這時空中只有她自己是特別的嗎?

“诶……?”紅發的rider睜着他那水靈閃亮的大眼睛,“雖然不知道為什麽lancer的master會想要這個,但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吧?”

“笨蛋啦!”學生頭青年狠狠地抓住對方的肩膀使勁晃了晃(換來後者一個拿他沒辦法的笑容),“你想的太簡單啦rider!”

“可是這個小姑娘看起來很無害喲。”

“這哪裏是你說說就——啊~給我認真一點啊,rider!”

韋伯再度崩潰地猛搖起自己servant的肩膀,紅發的少年一臉無奈地看向一旁的唐軒和鷹無瞳二人,眼裏都是笑意。

——對于英靈來說,這種程度的搖晃,簡直就跟小孩子的玩耍一樣。

見及此景,唐軒也愉快地上揚嘴角,把背上的劍摘下之後倒退一步,在韋伯等人驚詫地目光中直向後躺去。

平地摔?

而唐軒身子還未傾斜到四十五度的時候,就被一個從虛無中顯現出的消瘦溫暖的懷抱接住了。

“繼我和娜娜之後相性最好的組合,就在面前呢。”他半扭着頭,對接住自己的白衣archer細聲道。

阿周那對于禦主的任性行為着實意外,但如此距離他幾乎是下意識去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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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試探,入手的重量幾乎已經是少年全部的體重,如果他不幫扶的話,禦主一定是以實打實地摔在地上作為結果。

——真是全心全意的信任……

“啊。”褐膚的英靈把雙手伸到少年的腋下,簡單地應了一聲,“萬一我方才是在周圍巡視,軒要如何自處?”

“怎麽會呢。”唐軒理所當然地說道,“經過那一次之後,你還能放心離開我的身邊嗎?”

不知他說的是自己誤以為禦主被lancer傷害的那一次,還是在caster的工坊裏承受傷害的那次。阿周那微微發怔,在衆目睽睽之下居然因失神而讓唐軒一直靠在他的懷裏。

韋伯驚羨地看了一眼唐軒和archer的互動。這完全不像主從,而是如寵溺的兄長跟任性的弟弟一樣的相處方式吧。

而鷹無瞳想到了自己原先的servant,見面第一眼就被槍尖指着脖子的經歷實在不堪回首。——要是回應她召喚的是槍階的迪盧木多就好了……

——等等,她好像根本沒有召喚servant的記憶?

在凝滞的空氣中,阿周那終于意識到周圍或羨慕或戲谑或探究的目光,趕緊把唐軒從懷裏推了起來:

“……可我是archer。”他低聲辯解道。

唐軒感受到自己從者的窘境,也明白自己在這種時候故意秀相性好像有點過分了。打了個哈哈之後他趕緊轉移話題叫鷹無瞳也把lancer喚出來。

迦爾納沒有多言,靜靜站在鷹無瞳身後,從距離來看是正好既不會過分親近又能及時保護的定位。

——主從關系一目了然。

來自印度的兩位servant分開來看辨識力都不是很高,但是放在一起,基本上是做過功課的master都能猜出來了。

不過韋伯看到兩位servant的第一反應不是辨識身份,而是用禦主的特權去看二人的數值——

lancer:

『筋力B耐久C敏捷A魔力B幸運D寶具EX』。

——看起來除了敏捷好了些其他的都不足為懼,不過寶具要格外防範。

而archer……

『筋力A耐久B敏捷B魔力B幸運A+++寶具EX』???

等一下,他以為自己的servant幸運A+已經很高了,結果居然還有A+++這種等級嗎?!

“看來二位也都是難得的對手。”

紅發的貌美少年稍稍收斂了幾分松散之息,為表尊重,他從床榻上躍起,也站在了自己禦主身邊。原本還算和諧的氣氛一下子彌漫了無形的硝煙,除卻不在狀态的韋伯和完全沒此自覺的鷹無瞳,其餘人等都是自發外放着自己的魔力,意圖給對方以氣息上的壓制。

“阿喏,大家為什麽突然不說話?”

一句天真的問話成為這鼎立氣勢的突破口。鷹無瞳天然呆地扯住了唐軒的衣袖:“之前不是還在說結盟打assassin的事嗎?”

還不是因為被你索要貼身物品的事打岔!唐軒白了她一眼,收回了外放的魔力,而其身側的兩位servant也同時收斂氣息。

唐軒也叫冤啊,面對戰意下意識針鋒相對已經是他的本能了。

“呃……感覺是有點不禮貌……”他撓撓頭,向韋伯用中國禮節正式行了個禮,“我們前來結盟其實也別無他求。

“一是因為archer看見你們的位置了所以過來跟你們打個照面,二是assassin實在不得不防吧,只有解決了不定因素之後,才能真正開始聖杯的歸屬之戰。你意下如何?”

青年很快進入狀态,分析了一遍後,他确認道:“聯盟時間直到assassin組被消滅為止?”

唐軒征詢了一下鷹無瞳的意見,少女對于不能拿到韋伯的“聖遺物”一事仍心有怨念,悶悶道:

“我不想跟孔明為敵……”

——你這家夥居然就這麽說出來了!!

負劍的少年內心抽搐一下,認真地考慮了一下自己裝懵的樣子能有多少表現力。

韋伯不解道:“『孔明』……是誰?”

亞歷山大順嘴接話道:“如果沒有重名的話,根據聖杯賦予的資料,這應該是中國的戰國時期中一個軍師的名字。”

——看你怎麽圓謊了!

唐軒抱起胳膊,顯然不想解圍,甚至還跟着韋伯以一樣的追問眼神看向一時口誤的少女。鷹無瞳結結巴巴地支吾了一會,才蒼白地解釋道:

“孔……就是中文裏眼睛的意思……明就是明亮……所以『孔明』其實是說眼睛很亮很好看的人……”

韋伯和亞歷山大先是不信的,但是看着身為中國人的唐軒對此解釋沒有什麽異議,也就信了半分。

“好了,愉快地談話就到此為止吧。”唐軒拍拍手,把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為少女圓了場子,“下面我們先制定一下協議和作戰計劃?”

與有『魔術師殺手』之名的衛宮切嗣不同,诶米爾是真正意義上的、黑白兩道上的『賞金獵人』。

她殺魔術師,也殺普通人。

大多數殺手□□,都是為了錢和自己喜歡的東西,她也不例外。

雖然加入這場聖杯戰争只是為了對付任務目标而産生的副産品,但這不代表自己不可以享受這一切遭遇。

——沒有魔術回路,從未學習過魔法,又能怎麽樣呢?

——照樣不是殺了那個自以為準備充分的高傲女人?

所有參賽servant的名單都老老實實地躺在她的面前,诶米爾熟練地從中抽出屬于唐軒的那一份,上面字數極少,卻又被她認為作用極大——

一個可以在各種形态中自由變換的魔術師?不,這在他過往履歷中根本沒人提過。上面的字跡很簡單,簡單到诶米爾不怎麽努力聯想也能想到在其背後隐藏着的驚濤駭浪。

中國,唐家,第一繼承人。應屆高中畢業生。

甚至沒提過對方會使用長劍作為武器。

唐家的明面身份是當地的守護者,相傳數百年前其家主曾經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阻止了一場浩劫,挽救了當地數萬人的性命,唐家也因此成為當地的奉供人家,這一說法沿用至今。

如果說對方是隐世的魔術世家,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這個叫唐軒的少年自己的身份,倒是有過一些謠傳一樣的說法——惡魔之子,妖怪,不詳之人,詛咒之子。

出奇的是這種說法在其接觸校園時竟全部反轉,到不知是人為的塗抹,還是當事人自己的僞裝。

——她可不會把一個能随便從孩子變成少年的家夥當成小孩來看。

诶米爾把印有短短幾行字的文件撇給一旁侍着的servant:“下一個就對付他,怎麽樣?”

青澀的風魔之名繼承者恭敬地跪地行禮:

“謹遵主人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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