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幕間·短暫的休整(1)

作者有話要說: 別罵了別罵了,單相思,男主對鷹無只是友情

時隔兩年發現自己又挨罵了,過來澄清

“別露出那種表情,這是我自己的問題,與你無關。”

唐軒就那麽赤腳站着,劍鞘的帶子斷了,于是被他拎在手裏。他擡起頭,直面英靈清澈無瑕的目光:“娜娜,不要自責。”

阿周那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痛苦,兩個月,這對英靈來說僅僅是小憩般的長度,但對于人類來說,已經失去了太多太多……

“master,我……不管用什麽樣的語言也都挽回不了我的過失,但我真的……很抱歉。”

過于自責的白衣英靈捂着胸口就要單膝跪下,被唐軒側身躲開。少年面帶不悅,心裏無名的火焰叫嚣着要沖破理智的束縛,但最終被他壓了下來:

“娜娜,身為半個戰敗者,我心裏是非常非常郁悶的,而且之前的疼痛、被逼的不得不快進時間的恥辱,都讓我非常憤怒——”

他閉上自己紅寶石色的雙眼,顫抖地深呼吸了幾次。

“所以不要在我平靜下來之前跟我說話,我怕我會就此遷怒給你。請不要讓我做會後悔的事,娜娜。”

——這是我這頭虛弱而暴怒的野獸……

——僅有的清明了。

阿周那明白自己的禦主不願多說,默默地應了一聲,起身解下自己的外套和鬥篷,替唐軒披在身上。

少年暴露的肌膚終于被遮蓋住,阿周那詭異地松了口氣,看着眼前少年的模樣——白色也同樣很适合他,很幹淨。

唐軒倒是沒有多說,順從地把衣服套頭穿上,雙手從略顯得過長的袖子裏穿出,前後的衣擺落在腳踝處,磨蹭着他酸軟的腕部。

因為心情糟糕,所以本應該讓唐軒覺得欣喜愉悅的事情卻并沒有讓他展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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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無瞳在哪……”渾身無力的少年虛弱地裹緊了衣服,問道,“該帶她回去了……”

“唐軒,你在哪?”

路燈下的馬路無法看見昏暗胡同裏的情形,少女孤身一人焦急地呼喊着,神情緊張地四處張望:“唐軒,回答我!”

“我在這。”

泥濘的黑色中走出少年疲憊的身影,過于寬大的外套顯得他格外消瘦。他朝焦急的少女張開雙臂,露出勉強而無力的笑容。

“唐軒!”

鷹無瞳終于看見擔心已久的身影,一顆懸着的心髒終于落地,她雀躍地撲了過去:“唐軒,你怎麽樣!傷口有沒有……”

“已經沒事了。”再次重複之前說過的話,唐軒差點被少女的沖勁撲倒,在對方一陣手忙腳亂之後,他終于如願以償地把酸麻的身體靠在鷹無瞳半身,減輕了些負擔。

“一起回去吧,我感覺好累……”唐軒的說話聲音聽起來都是虛的。

鷹無瞳攙扶起一身白色的少年,指尖觸到絲滑冰涼的戰鬥武裝,疑問道:“你的衣服……?”

“archer的。”少年把尖尖的下巴杵在對方肩上,輕聲吩咐道,“要麻煩lancer多警戒一點了,我現在幾乎提不出魔力,和archer一并沒有多少戰鬥力……”

“是!”鷹無瞳下意識應道,“迦爾納——”

“我明白。”“不用他。”

兩個聲音一齊響起來。現出身影的金色的英靈往旁邊看了看,住了口,任由面色不善的血脈兄弟振振辯解:

“軒,我完全可以勝任勘察一職,您大可不必費心去拜托lancer做事。”

褪去外套的弓之英靈穿着暗紫色的緊身背心,他面色陰沉,顯然是不愉的。唐軒沒有扭頭看他,淡淡解釋道:

“我相信鷹無瞳,所以你沒必要隐瞞自己的狀态——現在我們倆确實是強弩之末。”

“軒!!”

阿周那面上的表情已經是有些怒意了:“這是聖杯戰争,任何人都是不值得相信的!更何況——”

“你到底想表達什麽?”唐軒沉聲道,“之前我也不是沒和lancer他們單獨行動,你為何偏偏這次如此咄咄逼人?我說了,我相信鷹無瞳,所以就算我只是一息尚存,我也相信她不會對我下手。”

阿周那聞言,拳頭緊握着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master,難道您已經愛上她了嗎?”

——愛上她?愛上誰?鷹無瞳?

唐軒居然在心裏自己疑問了一下,才明白自己從者的那句隐忍到極點的問話所指。

什麽啊,明明之前說了他會控制不住情緒,叫他不要跟自己說話了……阿周那,你的心情,我實在……

“……這是你該關心的事嗎?”

唐軒忍了忍,有氣無力地道,“阿周那,你的職責是守護我。”

“我并非有否定這句話的意思!”弓之英靈立刻表明忠心,“但是master您——”

“我很不好,這就是現狀。”唐軒不客氣地打斷他,道,“『請和lancer一起保護我回去』,我這樣說你滿意嗎?”

何其……心如刀絞……

軒……你這樣的措辭……我……

“我……很滿意。”

您希望我這麽回答,是麽。

那便如你所願。

吾之master……唐軒啊。

阿周那如同失去所有信念一般,面如死灰地吐出那幾個字,随後便化作靈子隐去了身形。

迦爾納自知不應該發話,默默召喚出長.槍,以警戒姿勢護在兩位禦主身邊;鷹無瞳身為争吵的中心,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因為唐軒喜歡自己,所以阿周那感覺到不悅了嗎?

還是說阿周那誤以為唐軒喜歡自己,所以才産生分歧嗎?

唐軒他……對她并無戀愛之情,這是她自己所明白的。若說信任一事,不應該是自己太弱了,所以不成威脅嗎?

“唐軒……沒關系嗎?”少女擔憂地詢問。

“無妨。”少年的胸腔中悶悶地發出短促的聲響,“他是我的servant。”

這憤怒,這不甘心的怒意,是什麽。阿周那緊緊攥着心髒,感覺渾身都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鷹無瞳,那個女孩,果然奪走了唐軒嗎?為什麽……不是最開始只因為她是lancer的master所以才關注她的嗎,最開始的原因不是為了他阿周那嗎?

結果到頭來,唐軒的容忍、溫柔、細聲細語,都給了那個女孩。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他才是他的servant,他才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背棄他的人!

——master啊……你……到底是改變了麽。

回到住處的時候,又是後半夜了。因為唐軒看起來更疲憊些,所以鷹無瞳想把他扶上卧室的床,卻遭到了固執的抵抗。

“沙發。”

“唐軒你別逞強了啊,這床本來就是你的!”

“有女孩子在,怎麽能讓對方睡沙發……”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啊!”

“我沒事,沒有特殊情況。”

“唐軒!你要是不去床上,我今天也不睡了!”

何時,這丫頭學着拿自己來威脅他了。唐軒苦笑着擡手揉了揉少女有些雜亂的發絲,妥協地讓自己被推到在床上。

“好吧,謝謝瞳……”

之後的記憶就模糊了,好像自沾到床邊起,唐軒就立刻陷入了沉沉的睡夢之中。饑餓,幹渴,疲勞,這些負面的狀态,全都被壓在酣眠之下,再無辦法影響到少年随時可能繃斷的神經。

為什麽對鷹無瞳可以放下警惕?

因為她……

她是……

坐在沙發上,少女心中有些惶惶。作為主從吵架起因的罪惡感一直萦繞其心,無法散去。

“迦爾納……你說我該怎麽辦?”

表情惴惴不安的少女向虛空詢問道:“我應該怎麽做,才能消除他們間的誤會?唐軒說沒事,但怎麽看都是有事啊……”

白發英靈以靠牆姿勢顯現,腳尖距離廳室中心差得很遠。他面對着自己的禦主,琉璃色的眼眸深沉如碧海與藍天:

“他們之間的羁絆,遠高于你想象的。瞳不用為他們擔心。”

“可是……”少女擔憂地看着自己于兩膝上交叉的雙手,“阿周那好像是因我而生氣……我應該找他道歉嗎?”

迦爾納輕輕搖頭:“我不推薦如此,瞳。如果他憎恨你,那麽這只會雪上加霜。”

“憎恨?!”鷹無瞳一下子擡起頭,眼裏全是不敢置信,“為什麽他會憎恨我?”

——她有做過什麽讓他不高興的事嗎?

即使是擁有能夠看穿一切表象的『貧者之眼』,槍之英靈也仍不好形容這種情況。他歪了歪頭,認真地思考了一會,找了種鷹無瞳可以理解的方式,解釋道:

“就像禦主對從者有持有權一樣,有些過于忠誠的從者對禦主也是有着占有欲的。阿周那應該就是這種情況。”

迦爾納誠實的一番話換來了直沖腰部的一刺,但是有戰無不勝的黃金甲在,那道攻擊顯然沒有對其造成傷害。

“你惱羞成怒了嗎,阿周那。”

金色的英靈淡淡地問道。明明是沒有起伏的話語,但聽在語句涉及者的耳裏,卻是實打實的嘲諷。阿周那在靈子碎屑中不甘心地收回匕首,惡聲道:

“即使是加持了無數破魔之力的匕首,也無法破開你這宛如貝類的防禦嗎?”

“并非如此。”迦爾納竟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如果你用甘狄瓦神弓射中我的話,我應該還是會受傷。只不過你的魔力甚至不足以支撐你取出寶具。”

“不用你重複早就知道的事情!”阿周那撤了撤身子,目光落在了一臉驚愕的鷹無瞳身上。

『她奪走了唐軒。』

『他憎恨于她。』

兩人心中想着相同的事情,阿周那在少女驚恐地眼神中把玩了一下手裏的匕首,勾起一個邪性到極點的笑容。

好可怕!鷹無瞳立刻瑟縮着把自己窩進沙發裏,一動也不敢動。迦爾納快來救她,她會死的啊!

“阿周那先生……我并沒有跟你搶禦主的意思……”見自己的lancer沒有救場的意思,鷹無瞳只得瑟瑟發抖地給自己辯白着,企圖找到一線生機。

“哦?”褐膚英靈嘴裏吐出高傲的音符。鷹無瞳見對方有暫停的意思,趕緊拿出國語考試時間捉急時狂編亂造的能力,絞盡腦汁地道:

“唐軒只是把我當成可以信任的夥伴,因為我很弱,所以我會始終在他的身後——我瞻仰着唐軒的背影,并會一直追逐着他。這與你,唐軒的servant,天授的英雄阿周那是不相矛盾的啊!”

——所以求不殺行不行TAT。

天授的英雄臉上看不出喜怒,不過他收回了匕首,也收起了目光,不再朝少女看去。

“安靜點,軒大人在休息。”

最終他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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