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的月光下,像個幽靈一般。

蘇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慢慢地擡起頭,驚恐地看了一眼。

眼前的女人竟然是張宜沫,她兩眼幽幽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蘇越不由自主地往後面退了退,而眼前的女人也往前移了一下,慢慢逼近他。

他越看越怕,眼前的女人似乎伸出手,長長的指甲緊緊地掐住他的脖子。

蘇越只覺得脖子被勒得難受極了,伸出手使勁往外扳着。 他一邊板着一邊叫着,臉漸漸扭曲了。

“張宜沫,你老是纏着我做什麽。那件事已經過去那麽久了,我哥也知道了。”

“是我撞的人,是我害地你,可是都兩年過去了,你為什麽苦苦糾纏?有什麽意思呢?”

“我答應過我哥,再過幾天就會離開這裏,以後再也不會打擾你和我哥的幸福生活!!你為什麽就不能放過我。”

可面前的女人依舊這麽看着他,臉上帶着一抹怪異的笑容。

蘇越心智大亂,身體攤坐在地上,一改剛剛的悲切之色,眼裏泛着恨意罵道

“那天晚上,也不能全怪我,要不是你穿地那麽風騷。要不是你他媽的裝清高,碰都不讓我碰一下,我能想着把你弄到這裏,不到這裏,能出事嗎?”

“你好勾引不勾引,偏偏勾引我哥哥,害得我提心吊膽,還被我哥揍了一頓。這可是我哥第一次這麽狠地打我。”

“張宜沫,你就是一個禍水,不折不扣的禍水。”

蘇越一邊罵着,一邊緊緊地盯着眼前的女人,身體慢慢地往後移動,渾然不覺,他已經坐在馬路中間。

……

而宜沫只是站在路邊,眼睛冷冷地看着蘇越,看着他對着空氣大吼大叫,對着空氣胡亂地揮舞,心裏一片死寂,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知道最終的真相。

那迷幻劑果然能蒙住心竅,讓人神志不清。

就在這個時候,前面地拐彎處,響起轟隆隆的汽車碾壓聲,緊接着一道刺眼的白色燈光朝着蘇越沖了過來。

這一條路車子不多,只有在半夜三更,有不少黃沙車在路上疾馳。

而站在白色車子旁邊的陳默大駭,跑了幾步,想要伸出手把蘇越抓過來,可是那一輛水泥攪拌車太快了,等車上的司機發現了,已經來不及避讓,就這樣朝着蘇越沖了過去。

宜沫也被這突來其來的一幕給吓了一跳,久久沒有回過神。

***

蘇權接到電話趕到醫院的時候,被送到搶救室的蘇越已經蓋上了白布。

他抖着手揭開弟弟臉上的白布,喉嚨發澀,心悶悶地作疼。

他的手還沒有放下,身後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哭喊聲

“小越,我的兒啊。”

蘇老太太跌跌撞撞奔了進來,撲向躺在床上的蘇越,緊緊抱住蘇越的頭大哭了起來。

蘇權看得心一抽一抽,不一會兒處理這一出事故的交警和司機過來,給他簡單講了一下事故的經過。

蘇權聽着,眉頭越皺越緊,聽到東郊路這三個字的時候,他的嘴角就僵在那裏了,眼眸閃過一絲了然。

三天後,蘇權給蘇越舉行了簡單的葬禮,讓他入土為安。

逝者已逝,而生者傷悲,蘇老太太經過這一次打擊,精神和身體便大不如從前。

在蘇越下葬的時候,她哭地暈了過去,一邊哭着一邊念叨着

“我沒有兒子,沒有兒子了……我這孤老婆子真是命苦……”

蘇權一片澀然,在後母的心裏,自己總歸是不一樣的。

而宜沫在只葬禮上出現過一次,平常還是準時上下班,無任何的異樣。

她有空的時候會去看陳默,那天晚上他也受了傷,卻還是堅持幫着攪拌車司機一起把蘇越送進醫院裏。

病床上,陳默看着女人越發削尖的女人,問道

“小沫,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宜沫沒有說話,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指尖。

三天後,陳默打電話給宜沫,他剛剛收到局裏的通知,把他調到下面的一個社區去做一個片兒警。

宜沫的手緊緊握着手機,心裏有些了然。

這些天,蘇權每天都是早出晚歸,兩人幾乎都碰不上面。

只是她有時候看着蘇權憔悴的臉,暗淡的眼神,心裏會閃過一絲澀然。

宜沫知道陳默不會無緣無故地被調離公安局的。

她想,是到了跟他攤牌的時候,也許他也等着她跟他開口。

***

這一天,蘇權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他打開玄關的燈,換了一雙鞋子。

“蘇權。”頭上傳來一個細細的女人聲音,寬寬的背脊微微一僵。

他緩緩起身,嗯了一聲。

“蘇權,你已經知道是我和陳默把蘇越帶到東郊路上,對嗎?”女人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

蘇權擡起眼看向站在自己前面的女人,背着光,他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只覺得那眼眸子依舊是亮晶晶的。

他緩緩地點了點頭,眼皮垂了垂,問道

“為什麽一定要小越去哪裏?”

“我想知道真相,想知道我這兩年到底是在為誰坐牢?而你明明知道真相,卻不肯告訴我。”

蘇權的身體微微一震,嘴角發澀,一字一句地說道

“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告訴你了,又能挽回什麽?退一萬步說,你受的苦也都已經受過了。我就是把小越送進了監獄,又能補償你什麽呢?”

宜沫的嘴角挽出一絲笑意,涼涼地說道

“可你有沒有問過我,我是否願意替他受過?”

“……” 蘇權如鲠在喉。半響後,他喃喃地說道

“對不起!”

宜沫嘴角的笑意更濃了,眼裏閃過一絲悲涼,她幽幽地開口道

“對不起!!兩年前,我對着那個撞死的人說了無數句的對不起,可惜他沒有活過來。 一年多前,我在牢裏自殺,可惜沒有死成,卻連累所有的室友和管教,我跪在地上,跟她們一個一個地說着對不起,可惜……”

女人的話戛然而止,那未說完的話便像是斷了弦的琴,耳邊似乎還帶着涼涼的回音。

“我不想讓你知道,就是不想讓你再次想起以前的事,給自己找不痛快。小越是我弟弟,我疼他卻也惱他這樣不争氣。”蘇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握住宜沫的肩膀。

“蘇越是你的弟弟,也是你救命恩人的兒子。你不告訴不是想讓我忘記,只是不願意自己為難。蘇權,你實在是太自私,你想的都是你自己。” 宜沫定定的看着他,眼眸寒氣沉沉。

“那麽現在呢,小越已經死了,過去的事都了了吧。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誰都不要再提以前的事,好嗎?”蘇權的眼睛盯着她,語氣帶着一絲懇求。

聽完蘇權的話,宜沫的眼裏閃訝然,她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的決定。

許久後,她擡起手緩緩地推開男人抓着自己肩膀的手,眼眸裏閃過一絲決絕,搖了搖頭一字一句地說道

“不!!我們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難倒你想和我離婚,跟那個小警察在一起?”蘇權的臉沉了沉,聲音撥高了幾分。

暴 行

宜沫面無表情地盯他了一眼,定定地說道

“陳默的事也是你搞的鬼。”

“是!都怪那小子多事。”蘇權的眼神閃過一絲陰沉,聲音又肆無忌憚地揚了揚,在空曠的房間裏特別的刺耳。

陳默就是那小子,如果不是他死死地咬住那件事不放,事情怎麽會到了今天這樣不可收拾的局面。

他只是把他調離刑警大隊,她就不滿了嗎?

“是嗎?可我要感謝他,是他讓我明白,原來自己一直生活在謊言之中,生活在你給我制造的幻境中。”宜沫的嘴角抽了抽,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慌言!幻境!”蘇權聞言冷冷地笑了起來,一手緊緊托住她的後頸,微微用力,便把女人拽到自己的面前,死死地盯着她看。

“我要和你離婚,離你遠遠,最好此生不再相見。”女人眼神堅定看着蘇權,像兩把利刃刺入他的心髒,捅地他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蘇權的眼圈微微發紅,手指緊緊地捏着女人細致的下巴,眼神慢慢地冷了下來,許久後,他笑了,

“你死了這一條心吧,我不會讓你走的,你一天做了我的女人,那麽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你怨也好,恨也好,我也要你乖乖地待在我的身邊。”

男人修長的手指勾起宜沫的下巴,瘋狂地吻上她的唇。

宜沫別過頭去,想要避開男人如狼似虎地吻,可是敵不過男人的力氣,很快她就被定在牆壁上,男人的手指緊緊地扼住她的喉嚨。

她被迫張開嘴呼吸,趁着這個機會,蘇權終于長驅直入,他恨恨地擡起手撕裂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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