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最感興趣的是你

天跟下了火似的, 李稷穿着薄衫躺在榻上睡着了,旁邊睡着陳元,他們倆周圍灑落了一地寫滿字的紙張。

李耿抱着盤西瓜在啃, 腳邊也落了一地的寫滿字的紙張,一張肉乎乎的小臉上沾滿了西瓜粒子,眼睛上還挂着倆淚珠子,瞧着怪可憐氣的。

昨兒三個小子跑去藏書閣玩,把藏書閣弄了個雞犬不寧天翻地覆, 惠帝大怒,讓他們三把藏書閣的書一本一本的抄,直接抄到書院開學為止。

今兒一大早天還沒亮, 小宦官們就抱了一摞一摞的書讓陳元他們三個抄,除去吃飯上茅房,三人什麽也做不成,就拿着筆不停地抄寫。

多半天下來, 陳元和李稷累的睡着了,李耿倒是不困,就是委屈, 還餓, 本身餓就容易長脾氣, 脾氣一長,就容易委屈, 所以這會子邊哭邊吃,邊生氣邊委屈。

陳元的胳膊給李稷壓麻了,不忍心抽回,瞅了眼李耿,見他哭的跟個小淚人似的, 怪不忍,拿腳戳戳李耿的後背。

李耿扭頭看他,把手上啃了一半的西瓜遞過去。

“我不吃,你也少吃點。”陳元又戳他兩下:“還哭呢?你到底哭到什麽時候我的小表弟。”

李耿耷拉着腦袋:“哥,我就是想這麽多書,手抄斷了也抄不完。”

“沒讓抄完,是抄到咱們去書院那天。”陳元也是個愁,這事因他而起,若不是他帶着兩個小子瞎鬧,哪能挨這份罰,回府上還被他老爹暴揍一頓,屁股到現在還疼呢。

唉,都成年了,還給人摁着打屁股,也真是夠丢人的。

李稷給他們倆吵醒了,他素來沒有起床氣,揉揉眼,乖乖軟軟的看着陳元,還調皮的用手指在陳元身上亂戳。

陳元打一下在他身上調皮的手指,坐起身,繼續安慰李耿:“知道什麽叫鑽空子嗎?你老爹只規定讓咱們抄到書院開學,沒規定咱們每天抄幾頁幾本,咱們就是抄一頁那也是抄了,他是天子一言九鼎,今天咱們已經抄這麽多了,可以休息了,你老爹即便看見咱們休息也說不着咱們什麽。”

李耿聽得一愣一愣的:“哥,你這是強詞奪理,父皇鐵定罰的更厲害。”

“什麽強詞奪理,這就鑽空子。”陳元蹬了他一腳,然後看向惡作劇不停的李稷:“別扒拉了,欠揍。”

李稷嘿嘿一樂,扒拉的更歡,還扯掉了陳元的上衣,露出半個肩膀,李稷更樂了,調皮的摸了一把,然後笑的東倒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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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元也不知這熊孩子樂什麽,反過來蹬了他一腳:“非逼我踹你一腳。”

李稷依舊見牙不見眼的笑着,坐起身,幫着陳元穿好上衣:“哥,我覺得你那個鑽空子說得有道理。”

李耿哼了哼:“到底誰才是你的親兄弟。”

李稷拿了方幾上一塊糕點遞給李耿:“當然你是了。”說完自己也拿了個,放嘴裏吃的雙頰鼓鼓。

這話李耿很受用,接過糕點,笑眯眯的塞嘴裏,也是個臉頰鼓鼓。

瞧着兄弟倆可愛的小樣,再看他們倆亂糟糟的頭發,陳元忽然想,如果這倆小子剪短頭發,絕對是素顏出道的明星,他又摸了摸自己的長發,不要臉的想,他剪了頭發,跟這兩個小混蛋組成古代版tfboy。

李稷改逗弄李耿,陳元不參與他們兄弟倆的嬉鬧,起身下榻,撿起地上一張張的紙,依次看了看他們兄弟仨寫的字,李稷的字漂亮的沒話說,李耿差強人意,就是自個的字比狗爬的稍微好些,下筆太重污漬多影響心情,唉,果然應了小氣包那句寫好毛筆字不是一朝一夕。

“小氣包,啊不對,稷表弟。”陳元扭頭笑着看李稷,忽然好奇:“你小名叫什麽?小稷?稷稷?”

李稷:“……”

陳元一琢磨這兩個小名的諧音也汗顏了一把,立時順毛,轉話題:“要不要吃冰激淩?”

“我要我要。”一聽到冰激淩,李耿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道:“哥,你快變,快變。”

“變你個頭。”李稷氣呼呼,然後揚起下巴沖陳元說:“我要吃兩個。”

陳元忍俊不禁:“我給你變三個。”

“你偏心!”李耿立馬不幹了:“我也要三個。”

“你胖,給你五個。”陳元說完視線又轉向李稷:“你可別說我偏心。”

“不說。”李稷說着手伸向陳元胸膛處,拽衣服,腦袋也湊過去要看冰激淩出來沒有。

而李耿而放下西瓜,去摸陳元的袖子。

李稷和李耿的認知裏,陳元每次都跟變戲法似得,不是從背後就是從懷裏,再者從袖中。

“诶诶诶,幹嘛幹嘛。”陳元躲着。

“怎麽沒有呢?”李稷睜着圓溜溜的眼睛擡頭看陳元:“冰激淩沒有。”

“袖子裏也沒有。”李耿要摸陳元褲裆處,李稷一個眼疾手快推開了他。

李耿笑的調皮,然後問要不要去撒尿。

“你自己去吧,我和哥不去。”李稷說道。

“誰說我不去。”陳元接話道:“去去去。”

李稷瞪他一眼,然後跟着:“我也去。”

三人排排站撒尿,陳元說:“待會我給你們剪頭發吧。”

李稷和李耿齊刷刷看向他。

榮安國雖說沒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說法,但剪頭發也不是常有的事,一般都是一年剪一到兩次,通常是把發梢枯黃發叉的地方剪掉,男子的頭發則是不能短于肩膀處。

回到屋,陳元開始進行洗腦模式談話,他不僅想給兩個小孩剪頭發,還要給他們燙發。

“哥,燙發是什麽意思?”李耿一臉不懂。

“應該是涮羊肉那樣,把頭發在鍋裏燙一下。”李稷睜着一雙水波的大眼睛說着一本正經的話:“總不能把頭放鍋裏燙吧。”

李耿捂住了自己的頭,眼睛都吓大了一圈。

陳元:“……”

陳元“啧”一聲,好笑道:“胡說八道些什麽。”

他解釋了一番,李稷和李耿了然,皆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陳元,覺得他懂得真多。

陳元視線落在李稷臉上片刻,別的不說,就李稷這個小俊樣,弄個卷發,不知美成什麽樣呢。不過,他也就想想,已經成年的他還沒無聊到要給個小孩子搞什麽燙發。最重要,他可不想再挨罰。

累了一中午,陳元沒在宮裏吃飯就回了府,怕再被老爹揍,直接去老爺子那讨飯去了。

陳章一見陳元來了喜不自勝,雖說陳元帶着兩位皇子把藏書閣掀了個底朝天的事早傳進了他的耳朵裏,但既然陳衛昌揍過了,那他這個爺爺也就不再揍了。

不揍并不表示不說,于是陳元坐在那胡吃海喝,陳章老爺子就在旁邊絮叨。陳元幾次都想問上一句“爺爺您累不累”,但到底沒說,他怕惹急了老爺子也揍他。

老爺子說渴了,喝口熱茶繼續“教訓”,陳元吃飽喝足,安靜聽着,其實心思早就跑到随身空間那裏去了。

最近陳元跟系統的關系有了改善,陳元以前買的那些不符合這個時代的事物被系統收購,并且收購的錢全存入了陳元賬戶,這事可把陳元感動的不輕,甚至都想好了,書院開學的時候,到了書院就沖進系統辦公室抱着他大哭一場。

同時陳元深刻意識到,想要在這個世界混得好活得長,跟系統搞好關系是必須的。作為一名從21世紀三次元世界穿越到二次元世界的人,只有系統能跟他聊天交流毫無任何障礙。

最重要的是,目前來看,李稷這個未來的反派暴君對21世紀很多東西感興趣,而陳元得到這些東西的唯一途徑就是從系統所帶的随身購物空間裏購買,并且随身空間功能齊全的讓人瞠目結舌,賣的東西太齊全了,尤其是二手貨市場裏,有好多別的世界宿主倒賣過來的玩意,價格便宜,質量保證,最近陳元就特別愛在二手貨市場淘東西。

淘了幾件小玩意,付錢的時候,陳元笑眯眯道:“系統,你總算公開我的消費記錄了,這樣才對嘛。”

又道:“咱們倆可說好了,日後我手上有什麽好玩意也拿你這來賣。”話到此,陳元不由得喜上眉梢,怕是用不了多久,他就跻身富豪行列了。

系統:【作為相府最受寵的小少爺,宿主您缺不了錢】

“我是缺不了,可嚴格說起來那些錢沒有一分是真正屬于我的。”陳元道:“不管怎樣,我為自己謀劃些錢錯不了。”

系統覺得有幾分道理,便不再多言。

陳元又道:“我不僅要賣東西,日後也會經常來二手貨市場淘東西,李稷那小子感興趣,把他哄高興了,那我以後的腦袋就不用搬家了。”

[叮,他最感興趣的就是宿主]

陳元:“……”

張了幾次嘴,陳元沒說出一個字,對于系統說的他和李稷屬于CP關系,起初他确實非常抗拒,甚至有幾分反感,但如今相處下來,竟發現李稷的可愛之處不止一個,可貴之處更是不少,所以即便不是CP,陳元也喜歡跟他一起玩。

再說了,CP是指觀衆給自己所喜歡的熒屏上的情侶的稱呼,一般都是假想的情侶或者夫婦。

“假想的情侶或者夫婦,”陳元說着連自己都心虛的話:“系統我懷疑你這貨前世常年蹲在晉江看各種小說,同時喜歡YY各種小說電視裏的人物湊成CP,我和李稷絕對是你瞎意淫的,你還想忽悠我,門兒都沒有。”

系統:“……”

對于陳元的話,系統組織語言半天竟說不出一句話來,這分明就是強詞奪理,用他的話來說,叫鑽空子!

陳元給陳章淘了兩個小玩意,陪着老爺子下了一會棋才回自個院裏睡覺。

過了幾日,譽王帶着李湘兒離京,臨走前,李湘兒盯緊了陳元好一會兒,也不說話就那麽盯着,盯得陳元心裏發毛,直叫他擔心小丫頭又整出什麽幺蛾子來。

終于,李湘兒開口了,往陳元這湊了湊,壓低聲音問:“元哥哥,你跟我說,你心上人的那個姑娘到底是誰?”

“?”陳元眉頭一皺:“我沒有,真的。”

李湘兒哼了哼:“我馬上就走了,你都不肯告訴我嗎?”

陳元無奈:“我的大小姐,真沒有什麽心上人。”

李湘兒小臉一繃,明晃晃不高興,咬咬唇,瞪瞪眼,卻又做不了什麽,因她爹喊她上馬車了,問不出什麽來只好作罷,坐進馬車裏還是好奇的很,掀開車簾瞪着陳元。

陳元避開她的視線,只覺得這小丫頭實在難纏。

李湘兒是個氣悶,手絹都快扯爛了,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招呼丫鬟湊近些,她傾身在丫鬟耳邊交代了些什麽。

小丫鬟眉頭皺皺,自家小姐的心思她自是明白,便道:“小姐您放心,奴婢這就去辦。”

“叫上個護衛保護你,那咱們前頭驿站彙合。”李湘兒可愛一笑,是個滿足。

陳元鐘情李湘兒,城門外送別戀戀不舍,種種,傳遍了大街小巷,也傳到了李稷耳朵裏。

陳元正帶着李稷他們跟一群宮女太監玩踢毽子,正踢的歡,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李稷踢了他一腳。

陳元十二分的不解:“你踢我幹嘛,踢毽子。”

李稷一臉氣,雙唇一翹“哼”一聲進了屋。

陳元:“?”

這又是生哪門子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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