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哪裏來的美男子

刺殺李稷和陳元的兇手找到了, 是譽王的功勞,惠帝自然是賞了不少,一高興便又許了他這唯一的弟弟在京都多住些時日。

李稷佩服譽王撿漏的本事, 不過,他不關心這事,心裏頭記挂的是陳元出發的日子越來越近。

“想通了?舍得我走了?”陳元笑着。

李稷面上沒太大表情:“到了那邊……”他話開個頭,頓住,抿下嘴:“你是丞相的兒子, 又是陛下委派去的,自然是有大把的奴才伺候着,我沒什麽可說的, 至于舍不舍得,不舍得又如何?”

他的平靜讓陳元怪不高興的,下一刻又高興,小暴君能想得開, 他走得也輕松。

李稷向來是個通透之人,正如陳元說的,他不是戀愛腦, 陳元走縱然有不舍, 但縱覽全局, 區區三年,算不了什麽。

偶有那麽一瞬, 李稷覺得自個太過冷血,面對心愛之人,他竟能忍受分離,可陳元去他國,倒是叫他沒什麽後顧之憂做想做該做的事。

“你該不會暗地裏搞什麽密謀來阻止我去那吧?”陳元忽然開口, 做着猜測。

李稷面色平靜的看他,輕扯嘴角:“你覺得呢?”

陳元靠一聲:“真的?”他上前抱住李稷,稀罕的撫摸他的後腦勺,“雖然我很高興你會為了我胡來,但是,顧全大局,你可是未來要幹大事的人,不能為了兒女私情,不對,是咱倆的私情不顧一切亂來。”

李稷嘴角的笑意清晰了些,乖巧仍由陳元抱着,聽他絮絮叨叨,等說完了,他才道:“我自然會顧全大局,這一點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又說:“ 我從來不會在大事上摻雜私事,這一點你也放心。”

聽他這麽說,陳元是放心了,但也糟心了,狠揉了他頭頂那一撮呆毛:“我都不知道是該誇你冷靜還是誇你……”嘆口氣,“就該這樣,給你點個贊。”

“點個贊?”李稷不懂。

陳元大拇指戳下自個唇,又摁在了李稷唇上:“這就是了。”

李稷笑開來,學着他的樣子:“那我也給你點個贊。”

陳元心情變好,改摟李稷的肩,說:“要是有手機有微信,到時候咱們天天視頻聊天,別說是三年了,三十年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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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稷道:“你不是有從院長那裏買來的手機嗎?那個不能用了?”

“有時間限制!”陳元皺眉道:“院長說了,一個世界有一個世界的生存規則,哪能任由我亂來,況且,我這已經是破例了,不能再得寸進尺。”

“你說院長真的是神仙嗎?”李稷興致勃勃地問,“一個世界有一個世界的生存法則,這話太深奧,像是神仙才會說得。”

“神仙?”陳元哈哈兩聲,摁住李稷的腦袋,“嗯,你說什麽便是什麽,只要你高興。”

李稷大眼睛眨了眨,默認了陳元這話。

陳元的視線在李稷臉上游走一圈,最後停在李稷嘴巴周邊,上手摸摸,說:“還沒長胡子,用不了多久就該有胡子了。”

李稷跟着摸了摸,看向陳元那處:“你長胡子了,不過才長一點。”

“你我都屬于毛發不旺盛西皮能肉型,比岱欽那種胡子拉碴的好看。”陳元臭美道:“多标準的美男子啊,這要是出去往街上一站,刷的打開折扇,絕對迷倒一大片小姑娘。”

李稷給他一個警告的小眼神,說道:“有胡子是男人象征,只有太監才沒胡子,你怎還得意上了?”

“……”陳元給自家小男友噎的無言以對,只能捏捏他的雙頰,“是是是,那等我胡子長成岱欽那樣,你喜歡嗎?”

“不喜歡。”李稷毫不猶豫。

陳元樂了:“答的挺幹脆。”

“不說這些了,”李稷轉了話題,“你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這話純粹是多餘,陳元的行禮自然不用陳元收拾,但李稷就想多聊聊他罷了,不管什麽,只要關于陳元的即可。

“收拾的差不多了,”陳元說:“我阿娘都起了要跟我一塊去的心,不過,被我說服了,趁她沒改變主意前,我早些出發。”

李稷很平靜的“哦”了一聲:“那就早些出發,要不明早就走。”

這話純粹有點賭氣的成分,陳元聽得出,歉意的将他抱到懷裏,輕輕柔柔的拍拍他的後背:“總說違心的話,說句不舍得能怎麽着。”

李稷強裝平靜了幾天,這下裝不下去了,委屈地回抱住他:“說了又能怎麽着?”

陳元黯然了,李稷是同意他去了,可他又不想去了。別提多糾結了。

回了府,陳元把自己關進卧房跟系統讨價還價。

“我們倆才剛在一起,你這個大媒人,大助攻就讓我們分開,什麽意思?”陳元越說越氣,“你耍着我玩呢?真以為我綁定了你,你就可以任意擺布我?”

“愛情中兩個剛在一起的人,是不可能分開的,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你這個系統能不能有點愛情常識?”陳元繼續憤憤道。

系統在他的控訴下,終于給了回應:【小別勝新婚,離開是為了更好的重逢,宿主加油】

陳元:“……”

……

李耿終于又恢複活蹦亂跳了,挨了頓打,老實不少。趴床上那幾日,岱欽沒少去看望,對于他李耿多少有些改觀,但一想到自個的屁股遭殃全因岱欽,立馬有的那點好感全沒了。

尤其是再知道正因為岱欽,陳元才要作為交換去北丘國,李耿更是橫眉立目,氣的牙癢癢的。

岱欽帶了幾張熱乎的肉餅,李耿擰着眉頭,嫌棄道:“本殿下要什麽吃的沒有?看得上你這破餅才怪!”

岱欽笑眯眯的,不在意他的态度:“郭家肉餅,三殿下有好些日子沒出宮了,這事賴我,今兒趕巧路過便給您買了,快趁熱嘗嘗,涼了就不好吃了。”

一聽郭家肉餅,李耿不由咽了口口水,看看那餅,遲疑地接過來,小臉還是繃着,哼哼道:“還算有心。”

岱欽眼瞧着李耿吃下兩張肉餅,高興的合不攏嘴,他一笑李耿又惱,耍脾氣道:“笑什麽?餅送完了還快走!”

岱欽收了收笑意,站起來,也沒再多言邊走了,腳步才剛出屋,就聽屋裏頭的李耿說道:“見他那滿臉胡腮的樣就煩!”

岱欽腳步頓了頓,慘淡摸摸自個的胡子,大踏步朝院門走去,邊走邊問巴圖:“三殿下似乎不喜歡我留胡子,是不是?”

巴圖短暫沉默,随即回道:“主子,你讨好三殿下屬下不攔着,可別總把心思用在他身上耽誤了大事。”

“放心,我讨好他跟父皇交代我的事不沖突,”岱欽又摸摸自個的臉,心中暗暗下了個決定。

惠帝終于解除李耿的門禁了,李耿幾乎要喜極而泣,第一件事便是去李稷那,拉着他一塊出宮找陳元玩。

“二哥快點!”他朝李稷揮手。

李稷腳步快了點,李耿笑嘻嘻道:“能出宮真是件美事。”說着問:“二哥,不如待會我們一塊去騎馬如何?或者去狩獵,我手癢的厲害,今日總要在宮外玩夠了再回去。”

李稷點頭說“好。”

“若不然今晚就不回宮,住表哥那。”李耿兀自做着打算,喋喋不休,有幾分可愛,打算完才問李稷。

李稷有短暫遲疑,還未張口,就聽李耿道:“表哥快要去北丘國了,二哥你舍得?”

李稷面無表情看他一眼:“不舍得又能如何?”

李耿皺了眉頭,有些後悔問這話了,沉默少頃,一副抱歉的模樣:“二哥,我錯了。”

李稷帶了點淡淡的笑,好像不大當回事:“說什麽呢,他願意去,随他高興。”

李耿抿了抿唇,旋即道:“其實我也想去,聽說那兒的景色很美,一望無際的草原可以騎馬射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特別暢快。”話到這兒,不知怎地想到了岱欽,皺皺眉:“就是人長得有些糙了些,煩人了些。”

李稷聽出他說的是岱欽,好意提醒道:“別總給他過不去,畢竟是北丘國的皇子,父皇都要優待他,你又何必不給他好臉色?”

“那個岱欽總去我那煩我,”李耿擰着眉,“我不給他好臉子,全是為了讓他不要再去我那,可他偏偏不明白我的苦心。”

李稷沒作聲,只無奈一笑。

跟陳元彙合,三人去了馬場騎馬,李耿騎了個酣暢淋漓,如同一只關久了被放出圈撒歡的小狗,玩的忘了時間,回宮時候已經是紅日西斜。

“二哥,天還沒黑,咱們還能再玩會的。”他意尤未盡道。

“等天黑了,宮門就要關了,那時候進出總歸不方便。”李稷慢聲道:“日後有的是時間出去玩。”

“說的也是。”李耿可愛一笑。

和李稷分開,李耿越過一條長廊,準備去給他母後請個安,才剛到一處假山涼亭,就見那兒站着一個面色清俊的男人,細看真真擔得起面如冠玉這幾個字,不由一呆,很納悶地問劉矩:“哪裏來的美男子?”

劉矩還未開口,涼亭那人先一步開了口:“三殿下,這麽巧!”

“……岱……岱欽!?”李耿徹底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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