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計劃順利進行20%……
收到陳元和李稷的書信, 惠帝打開看了一眼,便派人請來了系統院長。
對于陳元用英文飛鴿傳書的操作,系統還是給于高度表揚的, 覺得這個憨憨總算運用二十一世紀學到的東西在這個世界發揮了點實質性的作用。
但陳元罵他不開強大的金手指直接搞垮譽王,讓他這個系統有些生氣。
【每個世界都有每個世界的規則,即使身為系統,也不能破壞】
【扣除積分—500】
陳元:“……”
确定計劃一切進行順利,惠帝稍稍松了口氣, 但他的病又加重了,尤其是想到自己的親弟弟要致自己死地,這麽多年精心策劃, 在他面前裝出一副好臣弟的樣子,背地裏卻搞那麽多手段,不僅離間他和李稷的父子關系,還利用李稷要來奪位。
想想這麽些年, 他們兄弟二人的種種,惠帝就覺得脊背發涼,他意識到不能再拖了, 畢竟他的身體不知道哪天就垮了, 到時候若是他真突然駕崩, 那事情的發展就不會受他的控制了。
既然譽王那邊尚未有什麽大動靜,那麽不如先發制人。思及至此, 譽王便跟系統口述了自己的想法,并讓系統用英文寫下來。
陳元看到惠帝書信內容的時候,心下一驚。
“信上說了什麽?”李稷看他神色,趕忙問。
“你父皇說我們要先發制人,逼譽王将造反提前。”
李稷沒什麽表情, 只點了頭。
陳元好奇地看他:“你都不問為什麽嗎?”
“父皇這麽做自然有他的理由。” 李稷聲音小小的,自從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被他父皇一清二楚後,李稷對這個父親确實佩服不少。
陳元無聲笑笑,伸手在李稷腦袋上點了點,低聲說:“你老爹的腦子比我們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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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稷認證的“嗯”了聲。
“哇,改變不少啊。”陳元笑着,“你這個兒子開始對你老爸有改觀了,真是可喜可賀。”
“閉嘴。”李稷故作繃臉。
陳元伸個懶腰,抓抓頭,道:“好無聊啊,比在書院讀書還無聊。”
李稷将信燒幹淨,看他,問:“要打一場嗎?”
正打着哈欠的陳元看他,對上李稷清澈的眼睛,說:“這次絕不會手下留情。”
兩人從屋裏打到屋外,直到精疲力盡才停下來,李稷把陳元摁在地上,陳元大呼疼疼疼疼,他才松開手。
“哥,弄疼你了?”李稷回過神來,擔心地問。
“手斷了,真的斷了。”陳元疼的倒抽氣,“你小子,來真的?”
李稷更是個擔心,伸手去看陳元那只受傷的手,并說:“我會接骨,給你接上。”
“靠靠靠!”陳元吓的快速收回手,站起身來,甩了甩手,痞痞一笑,“沒斷,我裝的。”
李稷無語看他,同時大松口氣,蹙眉道:“幼稚。”
陳元伸出手,李稷把手遞給他,他拉他起來,并對李稷說:“別擔心,計劃肯定會順利成功。”
李稷沒作聲。
陳元對他的心思摸的一清二楚,李稷之所以找他打一場,完全是因為緊張,确切的說是害怕。相比計劃失敗,李稷害怕的是惠帝死亡吧。
這小子也有害怕的一天啊。陳元頗為欣慰的想。這才像是十七歲的人啊。
……
“王爺。”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男人在譽王耳邊說了些什麽。
聽完他的話,譽王的表情有微妙的變化,但很快恢複平靜,他眼珠子轉了轉,然後問:“你确定?”
“這次錯不了。”
譽王輕笑:“本王那哥哥最擅長的便是演戲了,你們可別被他給騙了。”
絡腮胡聽罷皺了眉頭,稍作沉思,而後道:“那屬下再讓她們盯緊些。”
譽王點下頭,短暫沉默,然後吩咐道:“府裏的那兩位你也給本王盯仔細了,本王那侄子可是像極了他父皇,父子倆一個賽一個奸詐,一不留神,本王可就得栽在他們手上。”
絡腮胡領命走人,譽王望向窗外若有所思,好長一會兒,他叫了丫鬟,吩咐道:“把王妃叫來。”不等丫鬟應聲,便又改主意道:“不用了,還是本王親自過去。”
“又藏?”聽到譽王的話,譽王妃明顯有幾分膽顫 ,“阿正從生下來就一直帶着他到處躲藏着,王爺到底是誰要殺我們阿正?對方竟如此厲害,若不然跟陛下說說,你看……”
“要殺我們阿正的就是陛下。”譽王搶話道。
“什麽?”譽王妃一臉的不敢置信,怔怔的,“王爺你、你說的且是真的?”
“本王拿這種話來哄騙你有什麽好處?”譽王表情肅然,“無論怎樣,你和阿正的安危是最重要的,明天一早,不,今天、馬上就帶着阿正走,地方我已經安排好了。”
譽王妃一臉凝重的看着譽王,猶豫着問:“陛下為何要殺阿正?”
“為何?”譽王哼道:“他生性多疑殘暴,他若想殺人還能有什麽理由。”
聞言,譽王妃的神色更是個凝重,也沒再多問,一切聽從了譽王的安排。
……
“哥,譽王妃帶着李正出了府。”李稷悄悄地告訴閉眼打盹的陳元。
陳元睜開眼,接着又閉上眼,慢悠悠道:“譽王真是憨的可以,應該讓譽王妃和李正留在王府的。”
“你是說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李稷把腦袋靠在陳元肩膀處,“譽王多疑狡詐,我猜測他對我不會再是從前那般毫無芥蒂了。”
陳元伸手攔住李稷的肩膀,将他往懷裏抱了抱,說:“從前你這個王叔也沒有對你毫無芥蒂,他一直在演戲利用你罷了。”
李稷沒說話,往陳元胸膛靠了靠。
陳元猜的出李稷的心思,親了親李稷的腦袋,對他道:“我知曉你心裏頭亂,一頭是親爹,一頭是王叔,雖說這個王叔心思壞是壞了點,但總歸這麽些年對你多少還是有幾分親情,若他們倆真撕破臉皮,你向着誰都不是。”
“他們打的你死我活才好,這樣我便能坐享其成。”李稷坐起身冷靜道。
陳元眼睛瞪圓了些,他也坐起身,張張嘴只“哦”了聲。
李稷又道:“我那些個兄弟小小的,廢物的廢物,唯一的李傲如今也算是廢了,眼下,我在想要不要回京看着父皇寫下傳位給我的诏書,這樣,真到了父皇駕崩,王叔謀反的時候,我率兵平反,繼而順理成章登基,不僅能省去很多麻煩,也免了日後被人說篡位。”
對于李稷的心思這麽毫不保留的說出來,陳元是有幾分吃驚的,但轉而又很高興,高興他能這般對他毫無芥蒂,同時還有些擔心,這個人總是心心念念着那高位啊。
“哥,你覺得呢?”李稷看向陳元問道。
陳元定定神,悄聲說:“你思慮周全,可譽王派人盯着咱們呢,我們若是回京,且不說他,那你父皇的計劃不就完不成了。”
“是我回京,你在這兒等着。”李稷雙眸安靜地看着陳元,那裏頭沖刺着野心,“王叔他不信父皇病重,沒有回京的打算,父皇身子骨确實不行了,也不能再拖下去,那我親自引皇叔進京,只要他進了京,你在涼州扣壓住他的妻兒,到時候由不得他再放肆。”
陳元抿了抿唇,沉默着看着李稷。
李稷繼續道:“哥,你一人在涼州,萬事小心,我會讓阿焰他們倆留下保護你。”
“不用,有石頭哥就可以了。”陳元不由地拉住他的手,“你若一個人回京,這一路沒個人陪着保護着怎行。”
“誰說我一個人,有譽王陪着,他手下的人功夫還是了得的。”
“?”陳元聽得有些糊塗了,“你跟譽王一塊回京?”不等李稷回話,他便道:“譽王若是肯放你回京,早放了。”
“我自有法子讓他帶我回京。”李稷胸有成竹道:“哥,你只需乖乖在這譽王府裝病待着便可。”
“裝、裝病?”陳元眉頭一皺,“為什麽要我裝病?”
李稷頗有兩分好笑,伸手揉揉陳元的腦袋:“你說呢?自然是讓你有留下來的理由,王叔那麽多疑的人,你若不跟我回去,他怕是得起疑,但你若是病的厲害,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陳元這下明白了,嘆一口氣,往床頭一靠,邊思考邊說:“既然裝病,那總要裝的像一點。”頓了頓,“裝什麽病?”
“就得了風寒,不易勞累。”李稷說着又交代,“想必王叔定會找大夫來給你診治,到時候你随機應變。”
“随即應變什麽,我本來就有點感冒了。”陳元吸了吸鼻子,又摸摸喉結處,“嗓子也疼。”
“哥,你身子不舒服,怎麽不說一聲。”李稷忙擔心道。
“感冒而已,無須擔心。”陳元笑着拍拍李稷的手,“今晚我在風口處凍上一夜,明早保準病歪歪的。”
李稷聽罷表情就嚴肅了,并黑着臉不許陳元犯傻。
“你身子重要,此次回京,見不着的日子少不了,你務必要好了再好。”他握住陳元的手,“哥,你放心,凡事我自會有安排。”
對于争儲位除譽王這些事,陳元是真沒興趣,可關乎李稷,他就必須在意事情如何進展,同時也擔心李稷的安危,此刻李稷說了,那他便一切照做,成不了沖鋒上陣的勇士,至少不能成拖後腿的懦夫。
“好,一切全聽你安排,你如何說我便如何做。”陳元笑着道。
翌日,天才剛剛亮,陳元正睡的熟,就聽到外頭有李稷着急的聲音,他一個激靈醒了顧不得穿衣就往外跑,只見李稷拿着那信鴿,手上還一張小紙條。
“哥,出事了。”李稷神情裏有幾分驚慌。
“出、出什麽事了?”陳元給他弄得跟着慌起來,忙接過李稷遞過來的紙條,待看清上頭的字,再看那只信鴿和李稷逼真的演技,他這才明白過來。
“這麽大的事,想必整個宮裏都亂了吧,”李稷渾身都是戲,表情動作語言連微微抖動的唇都是戲,“哥,我們進屋談。 ”說罷,拉着陳元快步往屋裏走。
陳元知道李稷是演給譽王府的下人看,他們住的院子,每早上是譽王府的奴才來的最多的時候,這些個奴才,全都是譽王的傳話筒。
大清早,李稷演這麽一出,想必譽王那邊肯定會有所動靜。果不其然,早飯的時候,譽王在飯桌上就試探起來。
李稷和陳元商量好的故意打馬虎眼不肯說實話,為的是引起譽王的好奇心。陳元在飯桌上咳嗽不停,避開話題,主動讓譽王給他找個大夫看看。
問不出個什麽來,譽王只好作罷,将話題轉到陳元咳嗽上頭,敷衍的關心了兩句,便吩咐人去請大夫。
飯畢,大夫給陳元診治的時候,李稷只身去找了譽王。
“王叔,方才不是故意不告訴你,只是伺候的人多說了多有不妥。”
譽王蹙眉疑惑道:“到底出了什麽事?”
李稷視線掃了掃屋裏候着的奴才,譽王了然,擺下手示意所有人下去,而後道:“現在能說了嗎?”
李稷神情肅然,從袖兜掏出那張紙條遞過去,并道:“也不瞞着你了,我養了幾只信鴿,宮裏頭安排了我的人,只要宮裏有任何風吹草動,便用信鴿來告訴我。”
譽王看到紙條上的字,先是驚了一下,接着懷疑,再接着看向李稷,問:“你安排的人可靠嗎?”
“我的四個手下,可不可靠,王叔你應該清楚。”李稷說完咬了咬唇,而後下決定道:“王叔,我必須得在他駕崩前趕回京都,我怕萬一有什麽變故,日後回不了京是小,可能連性命都沒了,那這麽多年我所受的……”話到此,他憤恨道:“我必須得回去,我要看着他是怎麽死。”
譽王沉默着,狐疑看着李稷,片刻,他嘆口氣:“你先別着急。”
“說是撐不了多少時日了,若是哪一日駕崩,我在這涼州,哪裏還能管得了京都的事,不行,王叔,我想今日就走。”李稷不給譽王懷疑的機會,“昨晚上我已經跟表哥說過了,我們就不再叨擾王叔。”言畢,轉身就大踏步的往外走。
“欸……”譽王叫都叫不住,只能快步追過去攔住李稷道:“京都是一定要回的,本王跟你一塊回。”
李稷藏下心裏的暗爽,用清澈的眼睛看看譽王,而後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