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多找幾個男寵

容呈随着關鴻風來到乾清宮。

香陽貢國派來的使臣已在殿內候着,見到皇帝來,躬身道∶"香陽使臣拜會皇上。"關鴻風上了禦座,帶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平身。"

階下使臣起身,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關鴻風身後的男子,眼中掠過一抹吃驚。那一刻容呈擡頭,和注視他的使臣四目相對,腦中一瞬間轟鳴,怔怔望着對面的人。怎麽會是他?

"發什麽愣?"關鴻風從後面捏了把容呈臀尖,"丢人現眼的東西,還不滾到後面站着。"容呈低頭,掩去眼中驚訝的神色,走到關鴻風身後,腦中一片混亂。蘇洗居然沒死,而且還成了香陽貢國的使臣。

...

這一日,容呈随當朝丞相之子蘇洗溜出宮去,連予安都沒帶上。二人來到一處地方,只見頭頂的牌匾上清晰寫着怡紅院三個大字。容呈頓時漲紅了臉,"你,簡直胡鬧。"

蘇洗這個人從頭到腳透着一股子浪蕩不羁,邪笑道∶"我的好阿哥,這裏頭的好滋味你可沒嘗過。"容呈耳根滾燙,他貴為皇室,平日裏連宮門都沒踏出過一步,自然是沒來過這種地方。往日裏頂多只有他不正經的二哥會拿私藏的春宮圖給他。

容呈羞怒之下轉身要走,又被蘇洗一把抓住,硬生生拽進了怡紅院。

二人穿着尋常老百姓的衣服,大搖大擺,老鸨一見到二人,立刻迎了上來,"二位爺,想要什麽姑娘,我這兒都有。"蘇洗豪氣地說∶"把你這裏的頭牌叫出來。"

老鸨見二人打扮尋常,本還有些猶豫,然而一見蘇洗亮出銀子,馬上換了副嘴臉,将他們迎上了樓。不得不說,怡紅院的頭牌乃是京城一絕,面如芙蓉,身子輕盈,柔弱無骨,白暫皮膚吹彈可破。蘇洗當即瞧上了其中一個頭牌,抱着進屋歡樂去了。

而容呈推拒了,任由老鸨如何勸說也不要,只在外頭等蘇洗罷了。

不多時,屋裏傳來搖床的聲音,女子的嬌吟和蘇洗的低喘,聽得容呈面紅耳赤。

後來,二人去怡紅院的事不知為何漏了餡,皇帝得知後勃然大怒,蘇洗為了護住容呈,将一切罪名攬在自己身上,加上予安作僞證,蘇洗活生生挨了一頓板子,一個月下不來床。

猶如昨日才發生的事。

容呈失神地站在原地,直到他被提及,才陡然回過神來。蘇洗忽然問∶"不知這位是?"

關鴻風攬住容呈的腰,将他帶到懷裏,話裏夾雜着譏諷∶"是宮裏的樂伎。"蘇洗錯開容呈投來的目光,笑得勉強,"如此美貌的樂伎,還是第一次見。"關鴻風聽了心情變得愉悅,容呈雖不聽話,可這張跌麗勾人的臉還是有些好處的。使臣見完了,關鴻風也疲了,蘇洗見狀,起身告辭。臨走前,他意味深長看了容呈一眼,退出了乾清宮。容呈籲出一口氣。

耳邊傳來關鴻風的譏笑,"讓你陪朕見個使臣,就緊張成這樣,真是上不了臺面。"容呈難得沒頂嘴,言多必失,他不想讓關鴻風看出他與這位遠道而來的使臣有關系。關鴻風拽着容呈坐到腿上,拿起桌上的酒壺,壺嘴往他嘴裏塞,"喝點,壯壯膽。""我不喝酒。"

關鴻風卻硬是把酒灌進容呈嘴裏,容呈來不及吞咽,汁液從嘴角流出來,弄濕了衣襟,嗆得他不住咳嗽,嗓子火辣辣地疼。

燭光下的容呈從耳根到臉頰布滿紅暈,露出的一小截脖頸又細又白,關鴻風瞧見,身子頓時火熱。下一刻,容呈便被翻過身壓在桌上,關鴻風伏了上來,含糊不清對楊公公說∶"去,把門關上。"

楊公公識趣地領着宮人退了出去。

喝醉的關鴻風就像只發狂的野獸,将容呈折騰得死去活來,他緊緊抓着身下的桌沿,汗如雨下。子時,殿內終于靜了。

關鴻風趴在容呈後背上,親吻他耳朵,含着醉意說∶"你殺了溫言,朕身邊可沒了伺候的人。"粗重的呼吸灌進耳朵,容呈把頭轉開,淡淡道∶"你大可以多找幾個男寵。"關鴻風輕笑一聲,"找了以後再讓你殺?"容呈滿嘴的血腥氣,"我為何要殺他們?"

關鴻風沒答這句話,忽然道∶"你實話告訴朕,你殺了溫言,是不是嫉妒他得寵?"容呈險些笑出聲,"我為何要妒忌他?"

關鴻風的目光落在容呈充滿譏諷的臉上,食飽餍足的好心情一點點沉沒了下去。是啊,容呈怎會妒忌。

連這個人,都是他千辛萬苦搶過來,使盡各種手段套牢在身邊的。

關鴻風猛地扳過容呈的臉,與他四目相對,一字一頓道∶"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喜歡朕?"一容呈望着這雙眉眼,心裏時刻記着他是自己的仇人,慢慢地閉上了眼,吐出兩個字,"沒有。"關鴻風笑了,眼紅牙緊,将面前的酒壺揮落在地,套上龍袍,大步離開了乾清宮。容呈趴在禦案上,望着關鴻風離去的背影,不知他為何這麽生氣。這難道不是心照不宣的事嗎?

不知過了過久,容呈才恢複力氣,他撐着酸痛的腰離開了養心殿,往承歡宮的方向走去。夜裏的暑意不如白天,微風拂面,幾盞宮燈孤寂地藏于雜草中。經過一處假山時,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面前,攔了容呈的去路。來人正是香陽貢國的使臣,也是容呈在赤國的舊友,蘇洗。蘇洗深深凝視着他,"容呈,果真是你。"

容呈看了看四周,趁着四下無人,将蘇洗拉到假山後面。二人幾年未見,容貌瞧着都有些生疏了。容呈有些感慨,"是我。"

他說話透着一股子疲累和沙啞,蘇洗眼見注意到他脖子上的咬痕,心裏一震,下意識伸手撫了上去。容呈卻察覺了,先一步用手擋住。

蘇洗的手僵在半空,而後收回,欲言又止地問∶"你和皇帝.…...."容呈拉高衣裳,遮擋住脖頸上的咬痕,"既然你猜到了,又何需問。"蘇洗低頭,深吸一口氣,過了半晌,他說∶"我一直以為你死了。"

"我也以為你不在人世間了。"容呈說∶"那夜你怎麽逃出去的?又怎麽會當了香陽貢國的使臣?"蘇洗嘆了口氣,"這件事說來話長。"

他告訴容呈,滅國那日,自己裝死僥幸逃過一劫,而後輾轉流落到了香陽貢國,認識了一位貴人。那位貴人一路提拔他,後來他升為禮部尚書,一直為香陽貢國的皇帝辦事。蘇洗欲言又止道∶"我還以為你死了,不成想你竟被擄到了這兒來,成了...."

容呈知他想說什麽,堂堂一國之君,竟成了供人取樂的樂伎,實在可笑。他忍不住說∶"你此番實在太過冒險,若是被關鴻風認出來,你恐怕性命不保。"

蘇洗不以為意地笑,"我區區一個無名小卒,皇帝怎麽會放在心上,更何況,我篤定他沒見過我,這才敢前來。"容呈無話可說。

蘇洗賭贏了,若是關鴻風真的認出他,此刻他恐怕不能和自己在假山後敘舊。蘇洗忽然問∶"容呈,你想離開這兒嗎?"

容呈擡起眼,蘇洗認真看着他,恐怕已看出他在宮裏的處境。這人總是如此,熱心腸得緊。可如今到底不比在赤國的處境。容呈說∶"我想走,可沒那麽容易。"

自從溫言死後,關鴻風日日讓他侍寝,若是他逃了,不出半日便會被發覺。蘇洗卻說∶"只要你想走,我便幫你。"容呈擡眼看着他,蘇洗的神情不像在開玩笑。這正是一個好機會。

容呈一直想離開皇宮,如今重遇舊友,天時地利人和,只差個時機。容呈沉吟片刻,"讓我想想。"

蘇洗沒有強逼他,"好,我會在驿站待上幾日,等你想好了,再給我答複。"

容呈點了點頭,就在蘇洗要離去時,他忽然開口喊住他,"蘇洗。"蘇洗回頭,露出茫然神色。

容呈遲疑道∶"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你說。"

"予安,你還記得吧?"

蘇洗點頭,予安是容呈的陪讀,整日像條小尾巴似的跟在他屁股後面,也見過蘇洗好幾回。容呈說∶"如今他被當今聖上的弟弟囚禁在王府裏,你能幫我把他救出來麽?"

他只是随口一提,并沒抱多大希望,原以為蘇洗會拒絕,沒想到他說∶"予安是你的人,我自然會幫這個忙。"

容呈黯淡的眼睛裏多了一抹光亮。

蘇洗說∶"你放心,我這兩天就讓人去打探消息。"容呈真心實意道∶"謝謝。"

蘇洗露出笑容,還像以往不正經的少年郎似的,"我等你答複。"容呈嗯了聲,目送蘇洗離去,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對這個提議他自是心動的,只是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除非勝券在握,否則他不敢輕舉妄動。若是暴露,他和蘇洗都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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