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身體問題

“陶久,你怎麽樣?”楚隽扶着陶久,清隽的臉上盡皆焦急。

陶久伸手撫上楚隽的臉,微笑道:“我沒事。”陶久此時臉色一片蒼白,楚隽扶着他背的手一片黏膩,腥甜的氣味充斥在整個鼻腔,入目皆是鮮紅。

“你流了很多血。”楚隽的聲音微微哽咽,陶久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我真的沒事,就是,有點頭暈。”

“別說話了,別動。”

“通知後勤的了嗎?醫療喊了嗎?”宿君渡略帶虛弱的聲音傳來,楚隽就聽身體裏那個人道:“阿隽,他就是失血過多,死不了。”

“閉嘴!”楚隽喝了一聲,原本還在打電話的超案處衆人全都詫異地看向楚隽,旋即壓低了聲音。

宿君渡忍着渾身疼朝楚隽走了過來,“楚隽,你先別急,棱刺刺入不深……”

楚隽死死抿着唇,随即略微閉了閉眼,陶久看見他這緊張的模樣,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怎麽了,只能拍了拍他的手,“我真的沒事,你別太緊張了。”

宿君渡看着這一幕,突然覺得心裏一陣翻江倒海,楚隽——沒看到他麽?

宿君渡別開眼不再看楚隽,很快不遠處就奔來兩人,是孫昭跟雷淩。

“老大——”兩人一看到宿君渡現在的模樣就震驚了,就見旁邊的鹑早正在使勁兒扒拉自己的後頸,一邊扒拉一邊發出慘叫,聲聲稚嫩的童音傳入兩人耳中,他們目光四下掃視了一圈,沒看到小孩子,只能朝宿君渡報告,“後勤大概三分鐘後到,醫療也在路上,老大,你……”

兩人的視線在楚隽跟宿君渡身上來回掃,宿君渡的臉色本就不好看,現在更是黑得宛若鍋底,“回去再說。”

幾分鐘後,後勤跟醫療到了。

他們把陶久跟不知生死的吳暢搬上了救護車,宿君渡這才像是洩了所有力氣般軟了下去。

“老大——”鹑早驚呼,楚隽剛把陶久送上車,轉頭正準備朝宿君渡的方向去,就見宿君渡的直挺挺地倒下。

他身邊沒有其他人,鹑早最先發現,卻被他背上的小棺材纏得不能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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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君渡!”楚隽大驚,幾乎用上了自己剩餘的全部力氣才堪堪接住即将倒地的宿君渡。

宿君渡虛弱地擡起眼皮看他,都未來得及說一個字,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宿君渡,宿君渡!”楚隽慌了,他也不管宿君渡會不會覺得疼,抱着他就沖上了最近的一輛救護車。

“開車!”楚隽臉沉得厲害,車上的人都不敢說話,一踩油門,車子“嗖”地一下蹿了出去。

旁邊的病床上趴着陶久,陶久此時昏昏沉沉,卻不至于昏迷,他虛虛睜開眼皮,就見楚隽抱着宿君渡,臉上是他曾經熟悉,現今卻陌生的焦急。

他垂下眼皮,似再也撐不住般閉上了雙眼。

很快就到了超案處,副處長已經收到消息候在門口,科研部的人早就已經準備好,接了幾個動不了的傷患沖了進去。

楚隽想要進去,卻被副處長拉住。

“副處長!”楚隽看向羅漢,略微不解。

“我知道你擔心宿君渡,不過他沒事,你不用太擔心。”

“沒事?他都那樣了還叫沒事?”楚隽少見的拔高了音調。

副處長看了楚隽良久,随後嘆了一聲,“看來宿君渡那玩意兒什麽都沒給你說。”

楚隽聞言俊秀的眉微微擰起,宿君渡,應該跟他說什麽?

“你先去清潔室清理一下再檢查一下身體,再來我辦公室。”

楚隽垂下眼皮,他應該相信科研部的,回道:“好。”

清潔室的格局類似一個大澡堂,只是每個隔間裝置類似消毒場所,楚隽把自己收拾完畢,穿着不知道哪來的衣服出來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這半個小時他做完了所有檢查,也想了許多。

比如:宿君渡的身體究竟是怎麽回事?

比如:陶久又為什麽會出現在洪福小區。

又比如:那棵被陶久買回來的棺材樹究竟是什麽東西。

不知不覺間,楚隽已經走到了副處長辦公室門外,金雙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在隔壁辦公室探頭探腦,就是不敢過去。

她從己隊人員那裏聽說了收尾現場的事,一邊有點同情自家老大,一邊又有點好奇楚隽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雖然知道陶久是她們楚哥的發小,可是扔下“病重”的另一半,這種做法也不太好吧,他還吼了超案處的其他人。

金雙不論怎麽看都覺得楚隽不像那樣的人。

“有事麽?”楚隽朝好奇的金雙露出一個微笑,那微笑帶着七分疲憊,三分牽強。

“沒事,沒事沒事沒事。”金雙連連擺手。

楚隽朝他略一點頭,轉頭敲響了副處長辦公室的門。

“進來。”副處長的聲音傳來,楚隽開門進去。

“坐。”副處長正在翻閱文件,頭也不擡。

直到楚隽坐下,副處長才合上文件,把一杯溫度合适的水遞給他,“我就知道那小崽子肯定不會好好聽話打針吃藥的。”

楚隽有些不解的看向他,就聽副處長又道:“他肯定沒給你說他的身體有問題吧。”

楚隽雙手握着水杯,不語。

副處長權當楚隽心情不好生悶氣了,解釋道:“三年前宿君渡出外勤的時候受過一次傷,不知道沾染上了什麽東西,需要抑制劑,那次差點去了半條命,在醫療室關了近半年才出來,從那以後他就特別讨厭打針。”

“什麽東西?”什麽東西能讓人半邊身體都變成紫色?

“不知道,目前沒有全稱,科研部的人只找出了抑制辦法,不能根治。”這種東西只要沾染上,幾乎相當于絕症。副處長之所以這麽縱容宿君渡,一是心裏愧疚,二又不能把宿君渡放走。

宿君渡要是離開了超案處,那崽子就絕對浪到天涯海角都不會再回來,他只能用極致又損的辦法把人留在這裏。

這是超案處欠他的。

“副處長,我能知道超案處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地方嗎?這世上,又為什麽會出現……”

“那些怪物是吧?”副處長把楚隽未完的話補齊。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這個問題從古至今就存在,神話傳說有妖魔鬼怪,都源自于這種神奇的異變,之前有學者說是這是基因變異,後又說是磁場跟輻射原因,具體的,我們也不知道。大自然神奇的造物,至今無能人堪透。”

楚隽抿唇不語,就聽副處長又道:“楚隽,拉攏你來超案處,是我私心作祟,畢竟你不是訓練營出來的學員,不了解超案處的歷史,現在我告訴你。”

“超案處曾經有過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名字,都不曾有歷史記載,很多修仙問道都跟超案處的演變有所牽連……”

副處長說了很久,關于宿君渡的,關于超案處的,中間換了三杯水。

聽完後,楚隽出了副處長的辦公室,一出來就見陶久坐在輪上打瞌睡,聽見關門聲他掀起眼皮,“小隽……”

“怎麽沒躺在床上休息?”楚隽看見陶久時,臉上神色盡數收斂,朝陶久露出了一個微笑。

“小隽,我聽說你跟宿君渡……”陶久看着他的神□□言又止。

“我跟他怎麽?”楚隽走到陶久背後,推着他往宿君渡所在的醫療室走去。

科研部的醫療室不多,卻也不少,十二個,而宿君渡就在第十二那個醫療室裏,副處長說,那個醫療室這幾年基本是宿君渡專用。

為什麽專用,大概是因為他身上那東西不能根治,需要定期打針吃藥跟時不時“半癱”複發吧。

“小隽,宿君渡沒事的,別那麽擔心。”陶久反手拍了拍楚隽的手背,楚隽沒有說話。

很快後勤的人就急匆匆地從他身邊走過,就近一間醫療室突然傳來一聲嘶啞的慘叫,楚隽頓步,就聽陶久道:“鹑早,在裏面嚎了快一個小時了,他後頸的小棺材就像長到他肉裏面了似的扒不下來。”

孫昭跟雷淩兩人捂着臉站在醫療室裏面,兩人臉上都是懼怕。

“扒不下來,也沒檢測出異常,要不你就帶着它算了。”

孫昭話音剛落,鹑早嘶啞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我不,我不,誰想誰拿去,啊——”

慘叫再次傳來,就聽一道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爸爸,爸爸!”

“看吧,忙了一上午了,鹑早都哭好幾回了,科研部的人幾次想放棄,建議把鹑早留下來觀察幾天。”陶久在旁邊解釋。

随即楚隽就看到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只要路過的人,稍稍面熟一點的,除了喊楚隽,還會喊陶久一聲“陶哥”。

不過想到陶久那張嘴,楚隽就明白了。他那嘴特會說,差不多黑的都能被他說成白的那種。

楚隽沒有說話,鹑早被關幾天固然可憐,可他那情況,就這麽放出去他脖子上那小棺材又長成大棺材像吞紙人似的吞人怎麽辦?

兩人到了12號醫療室,就見宿君渡整個人都昏迷着,床周圍了一圈儀器。

看到這樣的宿君渡,楚隽沒由來的心中一緊,他無法感知宿君渡的具體感覺,卻能從他當時的反應聯想。

三年前那次外勤任務,他究竟經歷了什麽呢?為什麽連副處長都不知道具體內容跟任務完成度?宿君渡,又為什麽從來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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