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附身的你【八】

宿君渡看着緊閉的廁所門,微微咬緊了後槽牙,再次試探性的感應楚隽現在的身體情況,下一瞬耳中就傳來楚隽低沉壓抑的聲音。

“你覺得呢?”他的聲音絲毫不見慌張,依舊是那種冷淡的疏離感,聽不出厭惡,卻也聽不出喜歡,下一刻宿君渡就感覺自己被強硬地壓了下去。

門內傳來了水聲,客廳的電話響了起來。

宿君渡猶豫了一下,原本沒打算接,卻聽楚隽的聲音響了起來,“你電話響了。”

他倆現在用的手機一樣,鈴聲卻不同,宿君渡的手機鈴聲又大又吵,楚隽的手機鈴聲是清泉叮鈴聲。

宿君渡猶豫了一下,退後了幾步,應了一聲,“聽見了。”

不一會兒楚隽就聽見宿君渡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不知道宿君渡失憶了,在恢複記憶的第一時間,他首選怎麽都應該是第一時間回超案處總部。可是,宿君渡失憶了,他為什麽失憶,又為什麽會在琮州的超案處?這些楚隽全都不知道。

宿君渡這種人,如果某天回到正常的生活軌道上,應該是開個酒吧,或者當個騎手,或者找個深山老林住下來喂蚊子的人,怎麽都不可能再次回到超案處。

他對超案處的态度,楚隽以前就沒搞明白是厭惡,還是職責所在,感覺像是都有,卻又感覺都沒有。

它究竟是怎麽跑出來的?又為什麽跑出來……

楚隽捧着冷水洗了把臉,門卻被敲響了。

“楚隽,鹑早被綁架了。”他的聲音故作驚慌,楚隽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失笑。

懷疑自己有異常,故意裝的嗎?

他把臉上的水擦掉,開門,“什麽人綁架鹑早?”

Advertisement

兩人現在雖然休大假,可鹑早像個定時機器,每天都會發一些關于博物館失火的消息,警方那邊毫無進展,希望只能寄托在超案處這邊。

“不知道。”電話裏的“綁匪”也很奇怪,自己只“喂”了一聲,“綁匪”就給他升級成了綁匪頭子,喊他老大。

楚隽估摸了一下金雙離開的時間,再加上超案處的地處環境,應該也差不多到時間了,只是不知道他們會派誰來。

之所以不懷疑是真的綁匪,鹑早的底子楚隽見識過,一般平常綁匪還真拿他沒轍,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小棺材。

楚隽轉身拿了外套,順手把宿君渡的扔給他,“哪兒?”

“你……”宿君渡看着他目露擔憂。

“沒事兒,就是洗了把臉。”楚隽已經率先換好了鞋,“走吧!”

宿君渡這才跟着走,下電梯他看着楚隽,楚隽開車他看着楚隽,到了博物館下車,他才像是回了魂兒。

博物館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宿君渡的腦子這時候才上了線。

“博物館事件現在是靳枭負責,什麽玩意兒這麽牛二隊整個隊都對付不了?”他看着自己跟楚隽兩手空空……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楚隽率先走了進去,一進去破碎的大廳就好幾只手電對着兩人。

“老大……”幾道興奮的聲音響起,一個嬌俏的人影直接朝宿君渡飛撲過來,宿君渡宛若見了鬼,直接擡腳就踹了上去,仲庭見此在洛溪挨一腳之前一把将她從半空拽了回來。

“老大……”一人站在楚隽面前,他長發微微松散擋住了半張臉,臉上帶着口罩,以前任務中受過傷的那只眼睛眼球完全變成了黑色,此時背着光,瞳孔微微泛紅。

“伊……伊文……”楚隽怎麽都沒想到,總部竟然會派伊文他們來琮州。

他再看看地上已經被完全叛變的小棺材的藤蔓綁起來了的靳枭等人,嘴角久違地勾了起來。

他道:“好久不見。”

聲音清隽,就連略微清瘦的身形都好似透着種久違的放松來。

“老大——”青河是個大個子,身高本身就近兩米,此時因為異變,身高硬生生地被拉得更高了,他幾乎是撕心裂肺的喊着“老大”,朝楚隽飛撲過來。

卻在下一瞬,就被宿君渡一腳踹飛了,“什麽玩意兒。”

伊文往左一踏就要上前,卻被楚隽伸手拉住,轉頭朝宿君渡道:“熟人。”

宿君渡:……

“老大~”洛溪委屈極了,楚隽明顯是認得他們的,可為什麽楚老大都恢複記憶了,她們家老大還跟個傻缺似的。

“熟人?”鹑早跟孫昭他們震驚了,媽的這非人類是熟人?熟人還把他們綁成這德行?揍他們的時候他都懷疑五髒六腑要被這幾個非人類揍得吐出來。

“小棺材!”鹑早怒視着小棺材,小棺材這才嘗試性地用撇腳的口音說:“熟……熟人。”

鹑早:……

他是不是該慶幸自己挨揍是挨得最輕的?

“小棺材,松了吧。”靳枭他們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那邊青河因為強制性地拉伸了骨骼,加之骨骼異變,此時正疼得大汗淋漓。

楚隽略微垂下眼皮,所以,超案處,最終還是用了他曾經極力反對的實驗,還用在了他手底下的人身上。

所以……陶久……

他微眯了一下眼睛,這是楚隽的習慣,他想到了什麽讓自己明白了的事,就會不動聲色地微眯一下眼睛,顯得有些陰,卻在他那張臉上突出得并不明顯。

洛溪有點失望,滿懷期待的來見自家老大,還差點被一腳踹飛,說不是傷心是假的。

仲庭安慰般拍了拍他的肩膀,洛溪像個孩子似的揪着仲庭的衣袖哭了起來。

洛溪是個喜形于色的人,不懂得僞裝自己,以前老大就教她,笑,就要開懷地笑,哭也要大聲的哭,并不丢人。

這種思想在洛溪心裏幾乎根深蒂固。

仲庭看着自己被她鼻涕眼淚糊了的衣袖,沒忍得住抽回來,洛溪纏人的本事也學會了他老大那一套,那就是口香糖投生的。

“好了好了,別哭了。”仲庭很直男的安慰,“你哭他也不多看你一眼。”

“你放氣。”洛溪頂着紅透的眼睛瞪着他。

仲庭看着宿君渡跟楚隽連體人似的,心裏頭有些感慨:都失憶了還粘着楚老大,這黏糊勁兒,是滴了膠水吧。

宿君渡正眼都沒給過兩人,洛溪哭得更慘了。

楚隽跟青河還有伊文他們短暫地敘了個舊,走到靳枭他們面前,“抱歉,他們只是為了想見我們。”

“楚隽,你……你究竟是什麽人?”靳枭問出了超案處所有人的疑惑,鹑早跟孫昭例外,先前江匿表明自己是楚隽的監察官時只有一隊人員知曉,他們也很默契的并未對外說過這個問題。

聞言鹑早跟孫昭都放尖了耳朵,不願漏聽一個字。

楚隽看着靳枭笑得很疏離,“你好,重新認識一下,曾經超案處總部333隊隊長,楚隽。”

靳枭等人:……

超案處總部他聽懂了,可333隊是什麽隊?

一旁的宿君渡聞聲卻像是魔怔了,333,222,無數閃光片似的畫面從他腦子裏飛速掠過,黑夜,白天,異空間,骨節分明的手,壓抑的低吼與輕哼,潔白略微纖瘦的脊背,性感的喉結……

他的視線緊緊鎖住楚隽,他的視線赤果的像是要穿透楚隽的衣服,一探其內究竟。

最終,他的視線落在楚隽的喉結上。

陰影中,他的喉結依舊性感無匹,随後是他清隽得好似永遠處變不驚的臉。

“楚隽!”宿君渡突然喝了一聲。

楚隽回頭,就見宿君渡突然朝他大步走了過來,幾乎與他貼面靠近。

“嗯?”楚隽疑惑地擡起頭,就見宿君渡那雙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因為什麽,他的唇輕輕顫抖着,他說:“我們……我們以前,是不是……”

是不是什麽?

是不是睡過?是不是認識?是不是相互愛慕?

無論哪一種,都不是大庭廣衆能問出來的問題,只能深深地看着楚隽。

楚隽微微凝眉,“是不是什麽?”

以前?宿君渡想起什麽了?

可他如果真想起什麽了,強制性的被抽取記憶再回籠,反應絕非他這麽平淡。

“沒,沒什麽。”宿君渡擰緊了眉,一旁原本還弱唧唧,慘兮兮地哭的洛溪突然哀嚎一聲,楚隽看着二隊的人,“先把他們四人送回科研部。”

靳枭覺得楚隽這句話的信息含量非常大,卻又無法捕捉其中一二,只能招呼人跟上。

青河是最慘的,他異變出了角,那角隐約有繼續生長的趨勢。

把人全都搬上車以後,靳枭腦子裏全是青河的模樣跟牧城從身體裏刺出來的肋骨。

焦言說需要鋸掉,且不能麻醉,同樣都是自身骨骼異變,這倆其中有什麽不同嗎?還是……

焦言大半夜被揪出來加班,暖呼呼的被窩瞬間變成了置身寒風,整個人都在風中搖曳。

可再反應過來靳枭說的骨骼異變,他又瞬間精神百倍,這可是他接收的第二起案列,很有研究價值啊。

可是剛一到科研部他整個都傻了,二隊人員幾乎全員挂彩,走廊上坐着四個生面孔,還各個不正常。

“這是……”

“你們這兒有分離器吧。”仲庭直接上前,他的異變的地方是手指,此時像個怪物似的,五指真的變成了爪。

“——有!”焦言還在思考他的手指應該怎麽鋸才能保護完好,緊接着就看到一個紮着高馬尾的女孩子身後居然異變出了尾巴,還有一個大個子頭上長犄角的……

焦言:……

這是老天給他送了一堆用來研究的試驗品嗎?

焦言有點躍躍欲試的興奮,就聽面前這個“手指怎麽鋸”的男人說,“在哪?”

“哦,這邊這邊,快快快。”焦言特勤快,畢竟這可比牧城更有數據價值啊,牧城這将近一個月時間,才鋸掉十五根肋骨,還剩九根沒鋸,每次他聽到牧城的慘叫,他都有點下不去手。

焦言興奮地在前引路,讓那四人先進去,自己正準備進去的時候,分離室的門突然關了。

焦言:???诶?诶?怎麽回事?

他急忙跑到旁邊的小玻璃窗看,就見那個女孩子躺在了分離器下面,那個手指異變的男人正在飛速操作分離器,熟練度堪比焦言自己。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他們怎麽自己幹起來了?那叫他來幹嘛?

焦言整個人都風中淩亂了。

緊接着分離室裏面就響起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焦言:……

“放心吧,他們自己能搞定。”楚隽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他身邊,焦言偏頭,就見楚隽定定地看着分離室裏面,目光一如既往,卻又讓他感覺多了幾分沉凝。

宿君渡被鹑早纏着問東問西,奈何宿君渡自己都是一臉懵逼,滿腦子都是方才一閃而過的畫面碎片,鹑早看出了他心情不太好,懷疑可能是楚隽突然不理他跑去分離室了,只得縮回去閉了嘴,數落小棺材這個叛徒。

“爸爸!”小棺材倆葉子抱着鹑早的脖子親了又親,那一聲聲“爸爸”喊得鹑早整個人都軟了,想硬氣都硬氣不起來,只能說:“是熟人你不早說,你語言天賦怎麽這麽低下啊,以後我再教你點兒別的好不好?”

“爸爸爸爸,帥。”小棺材的只能一個勁兒的吹彩虹屁,用自己僅會的幾個詞來來回回地誇,誇得鹑早抱着它舍不得放手,只能回誇“乖兒子,爸爸最乖的兒子。”

小棺材只能仰着方方正正的腦袋瓜子微微咧嘴盯着他看。

焦言拿了外傷藥分發給受傷的人,走到鹑早旁邊想問幾句,奈何鹑早記仇,之前小棺材叛變“認賊作父”的坎兒還沒過去呢,沒理焦言。

焦言:……

見過記仇的,沒見過這麽記仇的,多大點兒事兒啊。

焦言只能把目光轉向孫昭,“昭啊?怎麽回事啊?”

“你不看見了嗎,還問什麽。”孫昭在給自己的後背抹藥,奈何手怎麽都夠不着,鹑早就顧着小棺材,也沒想着搭把手。

焦言接過他手裏的藥幫他抹,“不是,我沒看明白,你給解說一下?”

孫昭往宿君渡那邊看了一眼,想了想還是不亂說自己的猜測,“我不知道,要不你去問我們老大。”

“宿老大魂兒都飛了。”焦言癟着嘴。

“那我魂兒也飛了。”

焦言:……

敷衍他都懶得找詞兒了麽,擦藥的手在他背上狠狠一摁,孫昭頓時發出一聲慘叫,弄得二隊的人頻頻回頭。

靳枭站在宿君渡旁邊,跟他一起看着分離室的方向,“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宿君渡回頭看了他一眼,“說什麽?”他自己都是一頭霧水,平白冒出兩個人喊他老大,一個看他的眼神活像負心漢,一個活像在看渣男。

加之那些碎片式的記憶……

“能別嘆氣了嗎?”靳枭無語地看着他,“有什麽疑問你問楚隽不就行了,唉聲嘆氣地活像怨婦。”

“我嘆氣了嗎?”宿君渡詫異。

“我站這兒兩分鐘不到,你嘆了起碼十次。”靳枭拍了拍他的肩膀,“楚隽這人心思細,想法多,還總喜歡憋着,他憋着你就樂意他憋着嗎?我們家那小崽子就喜歡憋着……”說到這裏靳枭突然住了嘴,說別人,他還不是一樣,一個想說,一個不聽,偏得出點兒啥事兒才會把心底的想法訴之于口。消極一點的想,如果真出事了,想說的時候難不成說給屍體聽嗎?

宿君渡想了一下,覺得靳枭說得有道理,他憋難道真任由他憋?尊重不是建立在自我毀滅上的。

“嗯,謝謝。”宿君渡展顏一笑,那笑笑得靳枭頭發發麻,“我勸你別這麽笑。”

“為什麽?”宿君渡不明所以,伸手撫上了自己的臉,“我這笑不真誠嗎?不帥嗎?”

靳枭:……

“你對自己的臉究竟有多大的誤解啊?”說完也不廢話,站角落給雷淩打電話報平安去了。

宿君渡:……

靳枭一走,楚隽就踏着不急不緩的步子出來了,他身形纖長,因為天氣原因,風衣換成了大衣,襯得他整個人如修竹般挺立。

楚隽還未靠近就見宿君渡沉着臉雙手抱胸,倚在辦工作上,姿态閑散,那雙黑沉的眼睛好似藏了千言萬語,其中的缱绻旖旎。

楚隽不太自在的別過眼,看向鹑早,小棺材适時地望了過來,楚隽朝它招了招手,小棺材立即從鹑早身上滑下下來邁着小短腿跑了過來,仰頭就是一聲“爸爸”。

鹑早:……

怎麽辦?兒子又亂認爸爸,明明他才是唯一的好不好。

“你記得他們?”小棺材站在楚隽手心,小棺材遲疑地點了點頭,接着手舞足蹈地開始比劃,反正楚隽沒看懂,鹑早跑過來當解說員,“它說認識認識,以前……然後……你……”鹑早絕望了,他解說不出來了。

楚隽全然用猜的,小棺材以前是跟在江匿身邊的,只是江匿很少用它,也未曾說過其由來,初見江匿是在一個深淵裏,那時候,楚隽身邊都沒有伊文跟青河這些人。

所以,那時候,江匿就在企圖喚醒他的記憶嗎?

又是因為什麽原因導致他接受了換成陶久的身份成為監察官呢?

而且……為什麽就連模樣也變成了陶久的?

“想什麽?”宿君渡突然出現在他身邊,楚隽擡眼,微微一笑,“沒什麽。”

他知道,只要宿君渡在超案處一天,就會在這些是是非非中存在一天,普通人的生活于他們而言總是那麽困難。

楚隽略微垂下眼皮,“你就沒什麽想問我的嗎?”

宿君渡一怔,心頭猛地一跳,“你願意,告訴我了?”

楚隽垂下眼皮,伊文、青河、洛溪、仲庭,他們曾經最熟悉,最信任的隊友出現了近半,總部在這個節骨眼上派他們出來,用意顯而易見。

暫時的放手是讓他們死心,路程遠未結束。

“嗯。”楚隽低低地應了一聲,這讓宿君渡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他還有點怕自己逼問,他知道自己的脾氣,上頭了就有點不管不顧的幾分火勁兒。

“他們……怎麽樣?”宿君渡想,牧城都那樣了,這四個應該也好不到哪兒去吧。

“還好。”楚隽表情清隽淡漠,那雙眼中非常非常地沉,沉得宿君渡有一瞬錯覺。

“還——好?”

“老大!”宿君渡話音剛落,一道清脆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超案處沒有其他女性,除了剛剛送進分離室的那個。

超案處全員都朝那個嬌俏的身影看了過去,焦言更是差點驚掉眼珠子,“你們……”怎麽沒事他沒敢問出口,這個女的,眼神淡漠又兇狠,看得他怕怕的。

“怎麽?好奇嗎?意外嗎?你們的分離器好垃圾哦。”洛溪絞着自己的長發。

焦言:……

他一口血差點把自己哽死,垃圾?她知不知道這分離器剛送來的時候比現在垃圾了起碼十倍,他花了将近一年的時間才把那玩意兒改造成現在的模樣,她居然說垃圾。

“老大。”伊文依舊戴着口罩,長發擋住半張臉,露在外面的那小半張臉上眼球依舊是黑色的,只是布滿了紅色的血絲。

楚隽只是微微沉吟了一聲,“任務內容是什麽?”

“報告老大,找到陶久,分離出他身上的意識體,塵歸塵,土歸土。”青河還在拍自己的額頭,總感覺那裏還有犄角一樣的不适。

宿君渡的視線在他們身上游移,他朝洛溪勾了勾手指,“為什麽叫我老大?”

“老大就是老大,哪有那麽多為什麽。”洛溪還有點失落,方才她可清清楚楚地記得老大差點一腳把他踹飛了,視線不由得意地看了青河一眼,他可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

宿君渡:……

“分離意識體延後,找到陶久為先。”他想知道,陶久究竟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而且,看樣子其間內情并不止他知道的那些。

“好的老大。”青河跟伊文自然是聽楚隽的,洛溪跟仲庭自然也不例外,雖然內部有不和睦的地方,可在老大面前,他們都是相親相愛的“和睦”隊友。

楚隽沒有應聲,四人直接結伴走了。

焦言跟超案處的一衆人員:……

“那我們就先走了。”楚隽朝超案處的各位點點頭,宿君渡緊緊跟上。

回家是宿君渡開車,車上一路無言,到了家,宿君渡才發問,“楚隽,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楚隽正在換鞋,聞言一怔,詫異地轉過頭。

不等楚隽回答宿君渡又問:“我們,是不是真的睡過?”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