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錦繡織就花鳥的褥榻之上,瑩白藕臂嬌軟的半倚在枕上,芙蓉俏面,雙眸魅惑,櫻桃紅唇微撅風情無限,衣襟半敞的露出一大截渾圓,誘引男子神魂授與,侵占她的身子盡情享樂。

但她身邊俊朗高大的男人卻一眼也沒往她身上瞥來,他正在說話,而且語氣中含着憤怒,更有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欽佩。

「你知道嗎,他竟說、竟說、「你不是自诩天下事都知曉,那為何猜不出呢」,他實在令人怒極,我無可奈何之下,只好到張家去。」

「去了張家後呢?」舞衣輕聲的問。剛才聽了國師所說的張家怪事,她也有些好奇為何月季會這樣定論。

國師怔忡好一會,才不甘不願道:「張雅君禀報他老爹要将弟弟帶走調養傷勢,他老爹馬上從病床上躍起,直奔園中水池,但張雅君早就命令幾個家丁将張幼君架上了車帶走。

張老頭一輩子将麽子視為禁脔,不斷強迫他畫畫,現在見麽子不見,劈頭就狠打張雅君一頓,那兇狠瘋狂的眼神,俨然像是被妖魔鬼怪給附身之人。」

「所以事實如月季所言。」

國師不情願得很,但還是點頭承認了。

「嗯,不但如他所言,還分毫不差,這張老頭自視清高,其實不過是個欺世盜名的僞君子,當發現張幼君的畫比自己還技高一籌,便折磨張幼君,對外宣稱他的畫見不得人,以免張幼君的畫現世,自己淪為末流。

可是身為畫師,他又深受張幼君的畫吸引,因此老逼他作畫,每畫完一幅,他近乎饑渴的欣賞,但恐怕別人看到遂又将之撕成碎片,就這樣不斷重複。」

「這月季果真是個奇人!」舞衣嘆息,怪不得國師以往總記挂着此人。

她這聲稱贊讓國師臉色鐵青。

舞衣失笑,她從未見過從容不迫、神通廣大的國師露出這種孩子氣的眼神,一支柔荑攀上他的肩膀輕揉,嗲聲道:「國師何必苦惱,此人不識好歹,竟妄想與國師一決雌雄,以國師之能,不如就——」她做出刀子揮下的手勢,「以絕後患,反正國師一直視他背上芒刺,不是嗎?」

舞衣的媚笑裏有幾分殘酷,若不是她這樣冷血不仁的性子,跟他又怎能合得來。

「不……」

他聲音裏有幾分的遲疑。

舞衣攀住他肩膀,在他耳邊輕柔呵氣,「國師為何心軟?他曾經封印了你,讓你度過三年痛苦受辱的日子,現在正是報仇的時刻,我看他面色蠟黃、嘴唇發黑,恐怕也拖不了幾日,國師除了他,還算是給他個痛快呢。」

他沒對舞衣隐瞞自己的身分,舞衣膽大心細,他們各取所需,日子并無太大問題。

只是因為他不是人,也不知道該稱呼自己為什麽,所以皇帝問他姓名,他只說自己無名無姓,連養成他的咒王也來不及替他取名就為他真實面貌而吓死。

見咒王吓死後,他明白自己外貌必定駭人至極,立刻變換面目,以一張俊美面孔生活于人間。

他的力量強大,不論妖魔鬼怪還是人,見到他無不心生敬畏,就算他的外表早已改變,那與生俱來的兇猛氣息,在刻意收斂之下仍有震懾效果。

只有月季擁有一種非凡的力量壓制得了他,他對他有深深的敵意,恨不得将他挫骨揚灰,卻也有深植于心的欽佩。

「國師……」

他甩開她的手,道:「我說過,他有幾日好活,我就讓他活多久,我不想殺他。」

原本他也以為自己誘出月季,是想要殺死他,但見了月季後,他不再有這樣的想法,他被封印在甕裏三年,每日日子過得冷清寂寞,時時刻刻都在想着月季這個人。

久而久之,那股被封印的怨恨變成莫名的思念。

如果月季死了,那自己在這世上必定孤孤單單,阿狼與舞衣能陪伴他,但他們進不了他的心,他們與他不是對等的存在。

月季才是!

他的聲調充滿暴戾,全身更是肌肉憤起,殺氣盈與室內,舞衣渾身發顫,吓得小臉發白,不過馬上的,她想到安撫男人怒氣的辦法,她脫去上衫,露出京城男人垂涎萬分的曼妙身子。

「舞衣多嘴,國師,您別氣了。」

她一只小手探入他的亵褲,伏下身,小嘴含入龐然大物,國師臉色鎮定如昔。

她不甘心的想,以自己的絕色跟将衆男子收服得服服帖帖的媚功,為何國師總是不像其他男子對她那般的讨好與迷戀。不服氣的,她将雙唇張得更大,含入得更深,男人的熱楔這才略微有些脹硬。

她雙唇沾滿津液,靈舌順着熱楔而下,國師輕嘆了聲,眼睛半眯起來,仿佛是在享受,又像神游太虛、魂不守舍。

這男人從進京以來,只有她一人服侍,但他性欲雖強,卻不太熱中此事,歡愛時總是若有所思。

要怎麽做,這英偉的男子才會将眼光只放在她一人身上?

她不知道,但她相信以自己的聰明才智,很快就能抓到訣竅。

現在,她只擁有他的人,他的心還不是她的,但總有一日——

會的。畢竟,除了驕豔無雙的她,還有誰能讓這英偉雄健的男子拜倒在石榴裙下呢。

這是一個夢,因為太荒誕不經,而且這夢可笑得讓他差點放聲大笑。

但夢裏的他笑不出來,他正汗水淋漓,皮膚上冒出一顆顆豆大汗珠,全身氤氲着熱氣。

他是魔獸,不曾做過夢,據說只有現實未能得到滿足的凡人,才會将冀望托于夢中,想要借此一償宿願。

他擁有強大的力量、聰明的才智,要權勢有權勢,要富貴有富貴,要美女有美女,所以他人生并無任何缺憾,但為何這樣的他會做這樣荒誕可笑的夢?

「嗯啊……」

那輕吟柔媚入骨,亂發擋住身下人的面容。

他渾身汗水,每一次抽出,那細瘦的長腿就盤住他腰際緊緊不放,讓他忘情的放縱深入。

身下人的輕吟變成喘息,他渾身更加燥熱,火熱的內壁包圍着他,锢得舒服又暢快,他不記得曾這麽舒暢過,他性欲極強,每次歡愛卻只像發洩的行為,從不曾這樣失去自制過。

身下的人是舞衣嗎?

她柔韌的腰肢适應各種體位皆可,總服侍得他暢快滿意,卻不是這種連骨頭都要酥去的快意感受,他撥開身下人的亂發,想要看清對方的臉,下身卻被絞得舒暢至極,讓他仰頭一陣低吼,洩出熱火,然後身下人胸口起伏,蠟黃的臉孔浮上幾絲妖豔的緋紅。

是月季!

他惶然驚醒,被單下的他滿身熱汗,一摸雙腿之間,竟是濕漉漉的,他竟因為夢到月季而洩了?

他氣得一躍而起。這是什麽鬼夢,他為什麽會夢到——

月季?

那自律甚嚴、枯燥乏味的月季,從相識以來,月季就獨處在小屋,過着和尚般的生活,莫說是像夢中那樣扭動腰身、雙腿盤住自己的放浪歡愛,他甚至懷疑月季恐怕連自慰都不會。

他只怕還是個處男吧,明顯可見他不谙人事,不懂男女之間的美妙滋味。魔獸在心裏嗤道,又忍不住想起月季那從未有人觸摸過的身子,雙腿間才剛洩出熱液,這會又躁動起來,他不可置信的瞪視自己精神奕奕的巨物。

它膨脹挺立,熱得有如燒紅的鐵棒,他單手握住,揉弄起來,只希望趕快洩去。

閉上眼,幻想的卻是月季白皙裸體,張開大腿,任他騁馳,下身因此更加膨脹幾分,幾乎要脹破,熱汗一顆顆從他額頭滑下。

這可惡的身體,竟想着月季興奮,他食指尖端輕碰流出熱液的小孔,想象那是月季軟熱舌尖輕滑而過。

他那泛黃精水的鈴口一陣顫動,精水險些迸射而出,他氣息粗重,腦子裏熱烘烘的,像是得了熱病般。

他手撸動得更快,腦海中,月季橫倚軟塌,清淺一笑,那柔軟卻十分骨感的腳背勾勒薄紗床帳。

他擡起他的小腿,輕輕咬住他充滿彈性的肌膚,感受那片溫熱,然後一路舔咬而上,直到他不曾有人探索過的腿根處。

他那軟熱小穴緊咬着他不放,讓他癡狂迷戀。

高潮将到,他咬緊牙齒,粗聲呻吟,熱液迸濺而出,魔獸吐着濁氣,滿手的黏膩腥臊,讓他氣恨的用白巾擦淨。

手淫過後的舒爽,比不過清醒過後的悔恨。他怎會想着月季幹出這等事來,月季不是他欲除之而後快的敵手嗎?

還是他這三年來日思夜想,不是因為他恨極月季,而是——迷戀上他,所以沒見到他就睡不安枕,見了他卻更加心煩意亂?

不!

他怎會喜歡上那身子幹癟、面容醜惡的男子,這一定是月季對他下的某種咒術。

這一想,魔獸心安了一半。沒錯,一定是這樣,他才會作此惡夢。

翌日一早他就去找月季,直接了當的說明此事,要對方收回那種見不得人的毒咒。

月季聽聞後呆怔半晌,茫然錯愕的盯着他的臉看,之後才長嘆一聲,「沒有咒語可以控制人心,你高估我了,我并無那樣的能力。」

他執拗道:「有,我是只魔獸,不曾做過夢,但我昨夜夢見你,你躺在我的身下,雙腿盤緊我的腰身,我貫穿你後便直搗而入,你的那裏緊緊的……」

「夠、夠了,別再說下去。」

月季一臉尴尬的制止他說下去,但魔獸滿臉正經、神色嚴肅,顯然真的以為他對他下了咒,讓他做了不曾做過的夢,而夢裏的另一個主角竟是自己。

「我要你收回毒咒,我不喜歡這種夢,也不喜歡做夢時身不由已的感覺。」

「相信我,我也不喜歡自己變成你春夢的對象。」月季咳了幾聲,有些難以啓齒,「會不會是你久未發洩,所以才、才……你是魔獸,精力必定旺盛,也許就是、就是想要男女合歡,才會做了這種春夢。」

「我前一天才與舞衣歡好一整夜,所以這是不可能的事。」

「要不然就是、就是……你會不會吃了助興的藥,才……」月季不知該自嘆倒黴,還是一笑置之,他竟在找魔獸為何做春夢的原因?

「我乃是魔獸,人間凡藥我一聞就知,怎會不知自己吃下什麽,所以我思來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對我下咒。」

「我沒有!」

「你有!」

「我真的沒有!」

魔獸額上青筋突起,顯然正在壓抑想要開扁的沖動。「男子漢大丈夫,有便有,無便無,我敗在你手上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但你用此惡咒愚弄我,我不服,你欺人太甚。」

他臉上殺氣騰騰,什麽解釋都聽不進去,月季無奈,只得道:「好吧,既然已經被你知曉,多言無益,這只是一個小小捉弄,月季在此賠禮。」他輕拍一下他的肩,笑容可掬道:「好我已解咒,你安心吧。」

這是心病,自己不如承認此事,說已把那惡咒給解了,這魔獸就不會再來啰嗦此事。

魔獸厲眼一閃,「真的解了?」

「千真萬确!」月季難得撒了謊。

「好,我便信你這回。」

但三日後,魔獸又來到月季所住的客房,臉色鐵青,毛發似乎氣得倒豎,他一進來就大力拍桌。

「你騙我,你沒有解咒,你那一拍加深了咒的法力,害我、害我……」

他氣到說不下去,好一會才又怒吼連連的說下去,「這次換你騎在我身上,妖媚淫蕩的擺動身子,上上下下吞吐我身下巨物,你的乳首被我親得紅腫濕潤,一輕咬,你便發出柔媚入骨的呻吟,引誘我狂抽疾進,當我醒來時,下腹腫痛無比,就連自己手淫也消停不了。你說,你下這什麽咒,竟然如此惡毒。」

月季何曾聽過如此詳細清楚的性愛過程,蠟黃的臉上也忍不住泛上幾絲紅潮,他支支吾吾的費力解釋,「這咒……确實是解了。」

「你沒解。」

他是沒解,但那是因為他本來就沒有下咒,這魔獸孩子般的執拗脾氣竟在這時候發揮哥十足十,他一心認定是自己下了那種惡咒,讓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我真的解了。」月季強調道。

「你說謊,你眼光閃爍、說話支支吾吾的,這就是人說謊的樣子,你騙不了我的。」

他身形欣長,面貌俊逸,就算在暴怒之下,仍舊俊美逼人,他一個跨步往前。

見他氣得就要動手,月季低喝一聲,「坐下!」

魔獸只覺身子一沉,但他心頭惱怒,硬是提氣抵擋,結果這次月季的坐咒對他無效,他一下就欺到月季面前,月季愕然,他也同樣的錯愕。

他想不清是為什麽,擡起迷惑的眼神望向月季,月季也用不解的眼光看他。

「坐下!」

月季再喊了一遍,但一樣無效,魔獸直挺挺的站着,俯看着月季,這一刻他才發現月季好矮、好瘦小。

想想,月季住進國師府也有半個月左右,卻一點都沒養胖,反倒還更清瘦了些。

「你這麽瘦怎麽會好吃?」

他抓起他的手臂,手指摸到的全都是骨頭,月季已經瘦到皮包骨了。

他骨瘦如柴的手臂,連青筋都看得見,底下的血液緩緩的流動着,他能聞到月季血液裏咒毒的味道,甜美可人,讓人想要用力撕咬、盡情暢飲,他喉結滾動,忽然變得十分饑渴。

但一股陌生感覺同時生起。看着月季這模樣,他忍不住擔心他還剩幾日好活?就像舞衣說的,他面色青黃、嘴唇發黑,一見就知命不長久。

「瘦些沒有肥肉,吃得才健康些。」月季玩笑似的說着,仿佛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聞言,魔獸勃然大怒起來。

自己在怒什麽?

怒他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氣他這樣悠悠哉哉的虛度日子,好像生與死對他而言不具意義,更像死亡他非但不懼不驚,反而還像老友般,期待它的到來。

在他殘狠的厲爪下,野獸猶做掙紮求生,為什麽萬物之靈的月季,置自己的生死于度外?

「你是獵物就該有獵物的血性與抵抗,一副生死由命的淡然表情幹什麽,我要你反抗,」他堅定道:「沒錯,反抗,你要反抗我才行,這樣我殺你時才會有樂趣。」

他的話題跳躍得很快,月季失笑,這魔獸個性就像個孩子一樣,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也不管前後、不論邏輯。

魔獸雖然智慧過人,懂得運用世俗力量成為國師,但他畢竟才三歲年紀,才總是說着孩子氣的話。

他苦笑問:「所以為了你的樂趣,我必須掙紮,要怎麽掙紮,慘叫嗎?還是拿刀防身,或是用毒咒護身?」他嘆息,眼裏有着無奈。他太明白魔獸的力量,又怎會蠢到做出上述的行為。

「這些對你而言根本就沒有用,你若要殺我,一根指頭便能把我挫骨揚灰,我何苦掙紮呢?」

他只是在解釋不想做無用之事,偏偏魔獸解讀到另一個方向。

「就是因為沒用,你才用那惡咒折磨我,我不該會做夢的,所以你要負責,你說你解了咒,全都在騙我,我要、要……」

他要什麽?他反問自己。

他不要月季死,所以當舞衣提出此議時,還惹得他怫然不悅,他要月季活着,而且要他——

要他怎麽樣?

他怔怔的看着眼前一襲簡樸布衣,就算其貌不揚,冷冽氣質依然出衆的人。

霎時他眼底有着濃濃的茫然。他沒有做過夢,實在不知為何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做這樣古怪的惡夢,一醒來除了挫敗不解外,也覺得若有所失,不過他知道人有時會将相望寄托于夢境,所以是不是只要夢境成真,月季對他下的這個咒就會解除。

「你到底要我如何?」

月季像安撫孩子般的輕嘆,尋了把椅子,緩緩坐下,一雙大眼因為臉小竟比常人還要大上三分,而月季最美的,就是他這雙晶瑩剔透的眼睛,黑白分明,有着他這年紀不該有的超脫睿智,而且瑩然若星,看久了,會讓人的靈魂仿佛被攝入,沉溺其中。

他不知自己要什麽,卻脫口說了出來,「我要你像夢裏一樣的服侍我。」

月季呆怔良久,用驚訝難解的目光審視他,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重複一遍。

「你、要、我、服、侍、你?」

每說一個字,他就頓一下,好像一向精明的腦袋忽然變得不太靈光。

反觀魔獸倒像是茅塞頓開般,連星期日都爽快多了。

沒錯,既然月季用這種毒咒折磨他,那他就用同樣方法破解,這更顯現他的能力在月季之上,也能敗得月季跪地求饒,這簡直是一石二鳥的妙策。

瞧,現在月季就一臉青白交加的瞪着他,仿佛他是駭人怪物。

他的真面目只吓死咒王,沒吓死月季,而他所提出的這個要求卻讓月季向來淡定的面容改變了,甚至還有些愚蠢的張大嘴巴。

月季在他心裏向來才智無雙,能讓他露出這麽一副蠢樣,蠢得有些好笑,跟……嗯,可笑,這讓他霎時心情大好,忽然覺得自己這要求提得太好了。

「對,我要你像夢裏一樣服侍我。」

他這次說得更肯定,也更理直氣壯。這就是他要的,一點都沒錯,他要月季負責。

「我這身子枯癟病弱,能有什麽趣味?」

月季連連搖頭。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比人還要聰明百倍的魔獸,竟會提出這荒謬的主意。

就算要作踐他,自己這身子皮包骨的,作踐起來只怕作踐的人就先倒盡胃口。

「有沒有趣味由我決定,我現在就要,除非你收回惡咒,要不然我就要用你的身子來破解。」

「你、你——唉,我這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你還是吃了我算了……」月季無奈抱怨。

不待他說完,魔獸彎身就将他提起,用力的在他嘴上親了一下,事情發生得突然,月季驚喘的掙紮起來,舉起雙臂擋在身前,在意識到這是螳臂擋車,他放下手臂,仿佛認命了。

「月季并無經驗,這枯瘦身子恐怕是滿足不了你的欲望。」

他說的是實話,但魔獸顯然聽不進去,來個充耳不聞。

他用指甲輕劃,那指甲在他意見驅使下變得銳利如刀,劃過月季的衣結,衣結斷成兩截跌落地上,那襲灰色布衣翩然落地,露出白皙赤裸的胸膛。

月季的身子太單薄,那胸膛薄得像塊板子,唯一有看頭的,就是那兩枚粉色的乳首,在微冷的空氣中顫動。

他的唾液增多,下半身亢奮起來,這比在夢裏見到時還要令他激動,他輕舔月季的檀口,月季有些暈眩,顯然不知如何應付他強勢的求歡,與這可笑又難以預料的狀況。

「張口,我要你的舌頭。」

「清炖嗎?」

月季一開口嘲弄,他便趁隙鑽入,月季往後退縮,他緊緊摟住,不讓他閃避,他舔着他的舌尖,劃過他的齒列,一點不漏的吸吮他口中津液,就像蝶兒在吸着花蜜般專心致意。

将近窒息的月季用力的推開他,大口喘氣,這瞬間他心口仿佛有蝶群在飛舞,漲得他難受,卻又莫名雀躍。

月季連親嘴都不會,竟用嘴巴呼吸,魔獸為此想要笑,想要歡跳,還想要摟着月季上床,再做一次。

「你沒跟別人親過嘴?」

月季的羞澀顯而易見,試着隐藏語氣中的顫意。

「我這身子油盡燈枯,哪有耽誤他人的本錢。」

「所以你只跟我親過嘴。」

他偷笑的表情惹惱了月季,月季推着他的胸膛,再次低喝,「坐下、坐下、坐下!」

他應該是急了,臉色潮紅,四肢微顫,接連的喊了好幾聲,但魔獸的雙腿依然剛健有力的站着。

月季後退一步,魔獸便前進一步,直到月季退無可退,一跤坐倒在床邊,他則舔着唇上剛才因親吻留下的芬香津液,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月季的驚慌失措讓他大為滿意,那宛如驚弓之鳥縮起腳趾的姿态,讓他想起自己在夢裏曾咬着他的小腿,一路親吻而上。

今日,他就能滿足自己曾有過的幻想。

「真的非得這樣嗎?」

月季小聲嘟囔,語氣中滿是不解。他在這裏住了多日,自然也遠遠見過名妓舞衣,有那麽漂亮的姑娘伺候,為什麽這魔獸偏要毫無姿色的自己?

「對,非得這樣,你要乖乖上床去,還是我把你打昏擡上去,随你,反正我今日一定要解了你對我下的惡咒。」

他的語氣很認真,他也确實打定主意要這麽做,就算天崩地裂、世間毀滅,他也絕不收手。

「我「真的」沒有下咒!」

月季強調,但魔獸不肯信吶!

再看魔獸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他心知恐怕難逃此劫,憑他現在的病弱身子,哪有可能與咒毒化身的魔獸一較上下。

魔獸再次彎身,不再廢話,直探向他檀口,他認命的張開唇,反正打也打不過,不讓這魔獸如願,他恐怕真的會打昏他,就算要失身,他也不想是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

「唔……嗯……」

不強做抵抗後,月季發現騎士魔獸吻人還滿舒服的。畢竟魔獸應該與舞衣姑娘做了不少練習,這次的失身應該不會有去了半條命般的痛苦。

「對,用鼻子吸氣,換你來吻我。」魔獸誘哄的聲音低沉,讓人聽了筋骨酥軟。

月季翻了翻白眼,卻還是照魔獸的話探了過去,魔獸一把抓住他的頭發,吻得比他更急切,他一把推倒他,熾熱的氣息已經噴到他頸項、乳尖、帶來一陣難言的瘙癢。

他扯下床帳,日頭的光還十分亮呢,但魔獸已經焦躁不已的剝他的褲子,他望着天花板,亂七八糟的想着。

大概是太過震驚,沒辦法好好思考,總之他的腦裏全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唉!我竟然白晝宣淫,還被這只化身人類男子的魔獸求歡,這還真是我做夢都想不到的詭異之事。

瞧着對他枯瘦身子似乎有無限興趣的魔獸,他一陣苦笑。與這魔獸相識的日子從沒一天是無聊的,在死之前有這麽些好玩的事,好像比自己獨居在小屋裏等死有趣得多。

「你專心些!」一眼就看出他神游太虛,魔獸氣得咬他乳尖一口。

他微疼地縮起身子,有些無奈。他也不知該怎麽專心,畢竟他從沒想過有生之年,會有跟人被翻紅浪的機會,但魔獸再次吻住他的雙唇,他只好配合的随之起舞。

漸漸的,一向發冷的身子熱了,向來青白交錯的臉染上潮紅,下身在魔獸執拗的愛撫下挺立如柱。

原來這就是閨房歡愛的滋味,果然是不差的,怪不得有人熱衷此事。月季腦袋裏熱烘烘的想着,被魔獸一手環抱住腰,熱氣遍布周身,再也沒有餘力能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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