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給我解藥!」他聲調忽高的厲斥。

魔傲扳正他的臉,力道不輕顯現他的不滿與怒氣,他拇指撫着他的唇。

「我在你的面前,你在看着誰?」

月季嘲弄一笑。他在看着誰?

他誰都沒有看,看的只有死亡兩字。

他厭倦這人世間的痛苦煎熬,厭惡這一切理也理不清的恩怨情仇,更厭煩這吐血虛弱、茍延殘喘,卻怎麽都不死的身子。

事到如今,只有死亡才能讓他從孤獨與寂寞中解脫,才能讓他不再恨、不再怨、不再詛咒自己當初所下的決定。

「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魔傲聲調霎時拔高。

激昂的熱情與活力,對比死氣沉沉、厭世的自己,多麽鮮明而強烈,月季張開雙唇,卻無法成聲。

魔傲抱緊他,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又一吻,就像要連皮帶骨的吞了他,直到這個人融入自己的骨血,為自己所有,再也逃避不得。

月季的呼吸急促,心髒在胸口急急的跳動着,兩條大腿僵直,情欲在他下半身彙聚,讓他不能自已。

「放開我,給我解藥。」他低沉着聲說。

他厭惡極了,魔傲與他接觸的體熱,那依賴戀慕的眼神,那單純專一的心思,還有怎麽都說不聽的執拗。

有時會讓他失笑,有時會讓他無奈,但更多時候,會讓 他從唇邊綻出一抹小小的、不明顯的笑。

而他這十年多來,連笑的滋味都忘了,魔傲卻老是能讓他莞爾一笑,笑得忘了自己的求死與厭世。

他好怕,怕再傷得體無完膚,所以他封閉自己的心。

只想要平靜的等待死亡,為什麽上天待他如此殘忍,連這樣一個小小希望也不滿足?

他不想笑、不願笑,所以就派個魔獸來,花樣千奇百怪,逗得他哭笑不得,讓他惱、讓他煩,也同樣的讓他歡顏粲笑。

「我要你看着我,月季,還要你喜歡我!」

「哈哈哈,我喜歡你做什麽?我是個将死之人,也許明日就死了,我這樣的身子有喜歡人的本錢嗎?你別再說笑了。」

月季發出連自己都未聽過的狂笑。這魔獸總是如此的任性,他以為天下萬物萬事都是繞着他運行嗎?

魔傲剝下他的衣物,在他酡紅的頰上愛戀不已的吻着,「你的身子不好,我就每日對你施用珍奇的護身咒,同時用天材地寶吊着你的命,你死了,我就下陰曹地府把你搶回來,不過我相信有我在,牛頭馬面也不敢拘你魂魄。」

「你這狂妄的自信到底是打哪來的呀?」

月季啼笑皆非,但魔傲的眼神認真無比,認真得讓他全身發顫,讓他不由自主的想逃。

愛一個人是如此的痛苦,仿佛在烈焰中焚燒至死,他怎能再承受一次那樣将身心撕裂的折磨。

「我只想平靜的度過這死前的日子,為何你不懂?」

他的心願如此的渺小,為何這智冠天下的魔獸不肯懂、不願懂!盡是拗着脾氣說孩子氣的話。

「我才不要懂,你不要說什麽死死死,我不會讓你死的,你的命是我的,只要我不殺你,你就要永遠的陪在我身邊,直至我咽下最後一口氣為止。」 「你——」

月季從他認真的眸裏,看到自己惶恐的眼神。為何自己向來平靜的臉上會有慌張與害怕?

人世間的背叛如此的平常,忘恩負義、鳥盡弓藏、過河拆橋、上樓抽梯,不只是古諺,更是真實發生的典故,人心險惡、世态炎涼,他受的教訓還不夠嗎?

但為什麽魔傲的話卻像在他心底投下一顆石子,蕩開一圈圈的漣漪。不久人世?

他竟要與他同生共死?

「你傻了嗎?你這傲傲又變得呆呆了嗎?」

心口的冰層仿佛裂開一道縫,竄出無法想像的溫熱,漸漸融化那一層層防衛。

原來他還沒有心死!

原來,他還活着!

原來,他還有這樣火熱的感情!

他以為自己的心早在當年那個人驚恐的表情下死去。

魔傲雙手愛撫着他發熱的身子,在他身上印下一個個的親吻,就像在感受他肌膚的溫度,領略他柔軟的觸感。

「你可以叫我呆呆沒關系,全天底下,我只讓你一個人喊我呆呆,就算你死了,我也會到黃泉路上攔下你再帶回到身邊,要不然我國師府養那爛神幹麽,不就是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他是神,總知道陰間路怎麽去吧。」

「哈哈哈,你這滿嘴歪理的魔獸,唔……」

他話還沒說完,魔傲就堵上他的唇,放縱的舔吮。

他環住他的肩頸。之前魔傲沒有叫他回吻,他便不會主動,但現今他卻糾纏着魔傲的唇舌,聽着魔傲發出難耐的低吼。

「可惡,太舒服了,我受不了了!」

魔傲解開褲子,那如出水蛟龍的部位暴露在空氣中,頂端流出津液,血脈鼓動,他拉着月季去碰自己那火熱碩大的性器。

這一定不只是性欲而已,他渾身的毛孔就像張開般,熱汗從表皮滑下,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他身體的感知全都集中到下半身,因為那裏正被月季的手給套弄着。

初次做這種事的月季,其實完全抓不到訣竅,他動作青澀,時而用力得他差點狂叫,時而又輕柔得搔不着癢處。

但每被揉捏一下,他就得咬緊牙關,額頭更是憋出一層的汗,唯恐一松懈下來,便再也無法享受這美妙滋味。

看着手下的龐然大物,月季滿臉紅暈。這東西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之前他沒好好的看看這東西,魔傲要他,他就躺在床上,任其擺布。

現在親手套弄,才知道這東西如此、如此兇猛猙獰,自己到底是如何辦到的,竟能一次次讓它進到體內而沒被害死。他的指縫沾滿魔傲的濕液,每一次搓揉就發出黏膩的水聲,他口幹舌燥,因為魔傲正低下頭在舔弄着他的耳珠,随着輕咬拉扯,濕熱的氣息全灌進他的耳裏。

那低啞好聽的嗓音,在自己雙手往下撫弄時,忍不住的加入重重喘息,而自己的下身,也被這充滿情欲的聲音給勾起酥麻感覺漸漸擡頭。

月季不能自已,喘息聲也漸漸加重。

像是見獵心喜般,大手脫了他的褲子,捺住他的下身,那手掌的熱度與真實膚觸,讓月季小小彈跳一下。

「月季,你伺候得我蝕骨銷魂,舒暢極了。」

魔傲興奮得額冒青筋。

兩人靠得那麽近,月季鼻端聞到的全是對方雄性的氣味,他的手指濕黏,而手裏的巨物不斷顫動,前端滴下更多濕液。

他究竟在做什麽?

迷亂間,魔傲的右手圈住他的下身,另一手抱起他,兩人下身火熱的接觸,魔傲的右手改覆住他手心,一起套弄着兩人同樣腫痛的部位。

魔傲的手強而有力,帶動他上下撸動,月季的吐息越來越急、越來越急,魔傲在他耳邊一陣嘶啞狂吼,他身子一顫,手上混雜了兩人的體液。

「月季——」

這一洩,卻更帶動體內熱火的燃燒,魔傲的手指往後,輕撫他的白丘,他卻陣陣顫抖,仿佛那手指如刀,刮得他軟綿無力。

那指尖緩而堅定的滑向雙丘凹陷之地,那緊窒的花徑收縮不止,只是被指尖輕碰,前方就又有了強烈的反應。

「傲傲,你到底給我……吃、吃了什麽?」這身子熱得像火在烤,若不是催淫之藥在作怪,怎會如此?

魔傲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還拿出瓷瓶獻寶。「那爛神給我的,說外用內服兩相宜,想不到竟會讓你這樣癡狂。」

看着玉體橫陳的月季,他咽了口口水。那魅人的體香、沙啞喘息的聲調、皮膚上綻出的淡淡粉紅勾得他更是欲火焚身,他的手指迫不及待的進入只有自己曾造訪過的幽徑,抽動間,月季渾身無力趴在床上,連眼淚都逼出來,呻吟的聲音更是讓他下腹又硬又熱。

他雙指撐開那窄小的津口,月季咬着枕巾嘤聲哭泣,他下身更加興奮的蓄勢待發,卻還向令人又愛又憐的人兒讨吻幾下安撫。

「月季,你好美呀。」

「笨蛋,不要再、再……呀啊——」

他雙指戳向讓月季發狂的部位,月季低喘的模樣動人無比,令他下身硬得發痛。

再也忍耐不住,他扶起月季的腰,正準備一鼓作氣的品嘗眼前秀色可餐的美食時,月季拽着他的手臂,眼裏滿是飽受情欲折磨的難受淚水。

「傲傲,那瓷瓶裏的東西讓我好難受,呀啊,我、我受不了了,我想要、想要你那裏……」

魔傲口水差點流下來,這麽坦白誠實、可愛迷人的月季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拉開月季瘦弱的雙腿,露出那粉嫩濕潤的美好之處,正要一舉攻城掠地——

月季手心輕輕一抓他的陽剛,魔傲爽得直打哆嗦。

月季可真是迫不及待,他絕不會讓他失望,鐵定讓他欲仙欲死,抓着自己央求再來幾回合。

這藥好用,真好用,他太滿意了!

他要放個十瓶、八瓶在身上,只要月季不乖,就弄點在他身上。

美好的藍圖才在他腦中展開,下身忽然起了異狀,月季柔滑的手好像抹了什麽,就這樣塗在他的陽剛上。

那裏立刻一陣發熱、發麻,這不是性的喜悅,而是像有千萬只螞蟻在齧咬的痛楚,他捂住快痛死的下身,鼻端聞到一股淡淡的馨香。

月季拿起瓷瓶朝他的臉丢了過去,看來他剛才獻寶時,月季就偷偷拿到手了,那瓷瓶丢擲得準确無比,正中他的鼻子,疼得他哀哀叫。

但這種疼一下就過去,真正難受的是他的下身,好疼、好麻,而且好癢,恨不得有個什麽東西搓個幾下。

「你這色欲熏心的魔獸,竟敢對我下這種下流的藥,你想要爽快,就自個兒來吧。」

忍住下身的麻癢,月季怒吼連連。

魔傲急拿起繡被,朝下面猛擦幾下,但不擦還好,這一擦更癢,而且擦沒幾下就洩精。

重點是,麻癢還是不消停,他又拿起茶水猛洗,那藥也詭奇,就像擦了馬上就吸收,他洗也無用,氣惱不已。

他的下身都被自己給擦得破皮,癢得像有小蟲子爬過,疼得像被人折彎。

接下來,他就不斷腫起,然後擦幾下就洩,腫起,再擦幾下又洩。

那陽剛部位一次次的充血,加上已經破皮,任何一個雄性生物哪堪這樣的折磨,痛得魔傲雙目含淚,比五馬分屍還要疼痛難當。

月季因是內服,不像他只擦在那一塊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所以沒他那麽難受,他坐在床角,忍着下身的麻癢,臉上全是在看他笑話。

但過了一刻,見魔傲痛楚依舊,才慌了起來。

他捧來茶水,不斷用手幫魔傲洗那依然兇猛猙獰卻已經外強中幹的部位。

魔傲心中怒吼。他要去殺了那爛神,這什麽爛藥,竟讓他難受成這樣,本來的閨房之樂全都化成烏有。

縱然其實是月季趁他不備,在他陽剛上抹上這藥,但他完全沒想到要怪月季。

「還疼嗎?」

月季聲音溫柔,還滿帶內疚。這事自己也太沖動,雖然氣惱傲傲對他下這種藥,但也不該不管後果,就塗抹在男子最脆弱的地方。

是還疼着,而且非常疼,但見他擔憂得眉毛都打結了,魔傲忽然覺得——

也不是那麽疼了!

「不太疼!」

他一臉龇牙咧嘴,卻還是撒了謊。

月季忽然臉一紅,因為他想驅動護身咒來醫魔傲那個部位。這好像有點尴尬呀,但那地方破皮得好嚴重,連他看了都覺得疼了。

月季輕輕的碰了小魔傲,讓護身咒修複了傷口。

魔傲籲了口氣,腫痛還在,麻癢也還在,但至少破皮的疼消失了。

「你還難受嗎?」

他咬緊牙關,拼命的搖頭,「沒有,好多了!」

但這麽說的他卻粗喘着氣,事實上,每次麻癢一湧上,他就很想蹭幾下。

這爛藥,等藥效過了,他一定要把那爛神給碎屍萬段。

「真這麽難受嗎?」月季焦慮的咬唇,喃喃道:「也是,我就已經麻癢不已,更別說你還被直接塗在那地方。」

「月季,再幫我澆個水,我快受不了了——」

他可憐兮兮的哀求,因為真的太難受了,水的冰涼至少可以纡解一些。

月季遲疑一下,理智上,他認為魔傲這是自食惡果,但心裏又很不忍,而且兩人同樣難受是事實,做那件事也不是一次兩次,自己何必在此刻矜持,立定主意,他說就做。

「不必用茶水洗了,就這樣辦吧。」

魔傲還滿臉盼望的看着茶水,月季已經提起身,坐在他腰上,一手握住他那幾乎要爆裂開的地方,緩慢的深吸口氣,坐下。

魔傲發出欲仙欲死的吼叫,他不敢置信,月季竟會用這種姿勢伺候他。這他只有作夢時夢到過。

太舒暢了,神智簡直要抽離自己腦海,月季的裏面好濕好熱,而且又軟嫩,更美的是——

月季主動的坐在他的腰上,擺動着腰肢吞吐他的巨物,他雙眉微蹙,自己每深入一寸,他便張嘴吐息,似是難受又似是迷離的神情,讓自己的心怦怦跳,感覺更加興奮了。

月季才坐到底便全身無力,雙手撐在他胸膛,魔傲陶醉不已的拉下他,親着他的唇,淘氣的手指則揪着身上人那粉嫩嫩的乳首,恨不得含在嘴裏逗弄,而底下腫痛的部位宛如久旱逢甘霖,在月季濕熱軟嫩的體內快意騁馳。

剛才的疼癢麻,這一刻全化成妙不可言的快感,他腰部動了起來,月季捂住自己的唇,他輕輕的舔咬他乳首一下,更毫不留情一下進入深處。

「不!不——慢、慢些……啊!啊——」月季迷亂的叫着。

魔傲哪裏還慢得下來,他抽插得更快,次次進入最深處,月季激情難耐的叫聲更加煽動着他。

月季仿佛狂風中的落葉,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撞擊下,幾乎失神。

他那因高潮而泛淚的眼睛,更是把魔傲迷得神智迷亂,恨不得再來好幾回。

這藥真是好、真是人間極品,世間難尋。

他要二十瓶、百瓶的存着,那可惡的爛神要是拿不出這麽多,他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

雖然跟剛才一樣是想把竈神碎屍萬段,但這其中的差異,可說是截然不同、雲泥之別呀。

女子一身青衣,雖然嬌美可人,眼裏卻隐隐帶着一股寒氣,她自稱姓陸,叫魚兒。

阿狼挨在她的身邊,兩人就好像一對小情人親密的談着話。

「我以為你是國師養的禁脔。」

剛才認出這少年是國師府的人,她才肯搭理他。

「禁脔是什麽?可以吃嗎?」從沒聽過這兩個字,阿狼不解的問。

陸魚兒聞言怔了下,随即掩嘴咯咯一笑。

「聽說國師府很難進入,連下人都是精挑細選過的,雖然京城第一名妓舞衣可以自由出入國師府,但傳言國師已經很少要她伺候,她為這事經常大發雷霆,打了幾個身邊的人呢。」

「伺候?國師不需他人伺候,他的院落平常就只有我、舞衣姑娘及月季公子可以進入而已。」

陸魚兒雙眸眯起,「怎麽很少聽到這月季公子的名號?就是剛才國師抱回府的吐血少年嗎?」

「是呀,那就是月季公子,國師以前敗在月季公子手下,記恨在心,但我看國師很愛月季公子作伴,月季公子一來,國師常常笑,有時還會做出孩子氣的舉動,這可是以前在沉穩的國師身上看不到的。」

他沒有心機,陸魚兒試探一問,他立刻知無不言。

陸魚兒輕聲道:「那人身子像是很不好,才在大街上吐血,再瞧國師那副緊張模樣,我還以為他在國師心裏舉足輕重,但他臉色蠟黃,再加上是個男子,國師連舞衣那樣美豔無雙的名妓都看不在眼裏,豈會……」

「月季公子跟國師幾乎同宿同栖,國師為了他,還在自己的院落辟了棟小紅樓,讓貪靜的月季公子住。」

阿狼全然無覺她在套話,想也不想的老實回答,只因眼前的人就是他一直想報恩的救命恩人,而為了讨好她,他幾乎是有問必答。

「國師竟對月季公子如此的關愛,想必兩人關系必定不同。」

阿狼猶豫了下。雖然國師在月季公子剛到府裏時,老說要吃了人家,但現在不但不說,還老是膩着月季公子。

「我也不知,但國師對月季公子十分看重倒是真的。」

「原來如此,想不到莫測高深,連姓名都不願吐露的國師,竟有這樣珍視的人兒。」

陸魚兒淺淺一笑,在阿狼肩背上輕輕撫過,這當下阿狼若不是不能化成狼,可能已經舒服得眯起眼睛。

「謝謝你,阿狼,你說要跟我做朋友,那我們從今天起就是朋友了。」她垂頭問:「但你是國師府的人,我若想見你,可以到國師府去找你嗎?」

阿狼急忙點頭,「當然可以,我朋友幼君也常來,你盡管來,無妨。」

「聽說國師府門禁森嚴,豪紳富賈遞上拜帖也難以進入,我若上國師府找你,國師不會生氣嗎?」

阿狼搖手,「不會的,國師是一個大好人,絕不會為這種事生氣的,像幼君常來,但國師也只是皺一下眉,從來沒說過什麽,因為他知道幼君是我的朋友。」

「謝謝你,阿狼,那我過幾日再去國師府找你。」

陸魚兒巧笑倩兮,阿狼被迷得神魂颠倒,還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看得失神,過了好一會,才想起自己本來要送張幼君回家去。

「我怎忘了,真是糟糕。」

他匆匆跑回去,但夜色已降臨,原本車水馬龍的街頭只剩下三三兩兩的人群走動,他搔着頭道:「幼君一個人回家了嗎?」

他想着明日要向好友道歉今日之事,又想着要向好友提及他終于找到救命恩人,懷着喜悅的心情,阿狼奔回國師府。

彩霞當空、橙紅一片。

陸魚兒一臉陰沉的回到落腳處,屋裏一張板凳、一張破桌,還有張簡陋的床,那破桌上擺着一個黑漆漆的牌位。她進屋後,合上門,走到牌位前,雙手合十,聲調悲怆的開口。

「爹,那該殺千刀的國師府我已尋着門道進入,你冤屈難伸、含恨而終,女兒會為你報仇的,我要讓他痛失所愛、家破人亡,就像我們陸家一般。」

她從錦袋裏掏出一縷發絲,這是她前日從阿狼肩上拿到的。

她曾想過獻身進國師府,但那惡人眼界何等高,她容貌雖佳,哪裏比得上名妓舞衣的絕世風華,便斷了這個念。

想不到天無絕人之路,阿狼竟找她搭話,她心裏歡喜得都要瘋了,卻還要裝作不認識他,其實她早就打聽到他是國師的貼侍。

聽說國師府門禁森嚴,想不到阿狼竟如此單純,沒三兩下就被她套出許多訊息。

名妓舞衣不是那惡人所愛之人,月季才是,為了他,那惡人還在院落裏另築小樓。

那樣病弱的少年竟有如此的魅力,或者是那惡人的眼睛瞎了,才疼寵那樣毫無姿色的男子。

撚起阿狼的發絲,陸魚兒口中念念有辭,拿出今天特意去買回的草人,将發絲紮入草人胸口,再輕吹口氣,咬破指頭,捺了草人頭頂一下。

「阿狼、阿狼聽我令,酆都鬼令,不得違背。」

那頭國師府裏的阿狼,忽然打了一個激靈,望着眼前住了一年多的宅子,他意識開始有些模糊,身子也漸漸發冷。

他現在在何處?又要往何處去?

不知何時,他手裏拿了把亮晃晃的小刀,腳步不停的往小紅樓走去,他不知自己為何拿着那把刀,也忘了小紅樓裏住着什麽人。

快想起來,小紅樓裏住了人,但是誰呢?

他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小紅樓裏住了什麽人。

他想起來了,是的,小紅樓裏沒有住人,只住着一只嗜血的怪物,要對國師不利,然後……

國師對他的大恩大德,他無以回報,如何還能讓妖魔鬼怪對國師不利,他得去殺了那只怪物不可。

那怪物長什麽樣?怎麽記不清楚?

他正苦惱的蹙着眉,忽然腦海裏躍出一張相貌來,他籲了口氣。沒錯,這就是那怪物的臉。

發絲枯黃、臉蛋瘦削,還有仿佛風一吹就倒的身子。

那是怪物嗎?還是,他認得的人呢?

一陣劇烈的頭疼傳來。他想起來了,那是怪物,他還親眼看過他吃過人,為了國師,他得殺了那怪物不可。

殺了!殺了!他要去殺了那個怪物。

像是念咒般的兩個字充滿在他腦海裏,所以他嘴裏也不停的念着。

「殺了!殺了!殺了!非得殺了不可!」

——上部完——

《國師的美味食客》下

定 價: NT$200

會員特價:NT$160

白金會員價: NT$150

出版日期:2012年十一月13日周二

文案:

被咒王創造出來殺人的魔傲自視天下無敵,

偏偏一遇上他國師府的食客月季就敗得慘兮兮,

月季很奇怪,連蝼蟻都舍不得捏死,卻看輕自己的命,

好幾次他必須軟硬兼施才能讓這個人為他繼續活着,

結果居然有人說月季是惡鬼,還跑到國師府請求他驅邪?!

很好,他才在煩惱如何解開愛人的心結,

這對錯待月季、害他對人性絕望的夫婦就自己出現了,

他們要他驅邪,他不但幫忙,還要搞得超盛大,

他知道月季一定又要說得饒人處且饒人,

不成的,跟他魔獸講這種大道理是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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