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沒變
◎“你是不是變态!”◎
南知忍無可忍:“顧嶼深!”
他又笑, 帶動胸腔震動,低啞的嗓音就在她耳邊,讓她身上溫度又往上攀升幾度。
他終于松開橫在她胸前的手臂, 笑聲聽起來很愉悅。
這似乎也是兩人重逢以來,她第一次聽到顧嶼深真正的笑聲。
可此時此刻南知無暇顧及,她迅速翻了個身,跟顧嶼深面對面, 指控道:“你是不是變态!”
窗外的星光點綴在男人的眉眼,挺拔的鼻梁, 唇角微翹,狹長的眼尾自帶凜冽的冷淡, 一副禁欲相卻因為此刻的笑意而染上輕佻的模樣。
顧嶼深好整以暇:“你說是就是吧。”
南知掀了被子坐起來:“有你這麽聯姻的嗎!”
“嗯?”他直視她眼睛,很痞地勾唇:“那好像的确是沒有。”
“……”
顧嶼深:“南知,你大可以去問問,誰的聯姻新婚之夜是什麽都不發生的。”
“……”
如果說一開始只是和前男友同床共枕的尴尬外,現在就是實質的威脅了。
兩人在黑暗中對視。
顧嶼深的視線從一開始的玩味漸漸轉為幽深,他喉結滾動, 從被子裏伸出手去撈南知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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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只覺得被他拽着手腕往前一帶,她便随慣性倒在了他身上,而後他手臂用力, 兩人互換位置,她被壓置身下。
痞氣和散漫都收進去, 壓迫感由內而外,煙草味萦繞在周圍勾出一種又冷又欲的氣息。
她好不容易才費力地抽出一只手,下意識地就朝顧嶼深打過去, 結果被他十指交扣地控住, 壓至頭頂, 陷入柔軟的枕頭。
“我早跟你說過,同一招,別用第三次。”
他說的她第三次想打他巴掌。
這話是顧嶼深高中時就跟她講過的。
那時候冬天,南知手冷,總偷偷拿冰冷的手去碰他脖子取暖。
三次過後,顧嶼深便擒着她的手告訴她同一招別用三次,只不過後來南知撒撒嬌,他也就繼續縱容了。
南知熱得眼眶都發燙:“你做什麽?”
片刻後,顧嶼深低下頸,埋首在她的頸窩,灼熱的鼻息與體溫親密接觸。
縱使以前兩人也曾有過親密時候,但也僅僅接吻而已,南知拿受得了現在這架勢,手指收攏,攥緊了底下的布料。
過了許久,顧嶼深才開口:“算了,也不差這點時間。”
南知沒聽懂他話裏的意思,但他總算是一翻身,沒再壓着她了。
呼吸重新順暢,南知如獲重生。
她不再逞強了,問:“你這就沒有客房嗎?”
“怎麽,打算趕我去客房睡?”
“你不去我去。”
“沒。”
“什麽?”
顧嶼深說:“沒客房。”
南知不信:“你這麽大的房子怎麽可能連客房都沒有。”
“不信你就自己去看。”顧嶼深說,“有房間,沒床沒被子,空的。”
“……”
這倒是有可能,就顧嶼深這個性子,也不像是會布置客房的,根本就不願意別人叽叽喳喳地來他周圍鬧。
南知還覺得剛才被觸碰的手腕一陣陣的發燙,睫毛撲閃,掙紮半晌,慢吞吞道:“……也不是不行。”
反正有地暖嘛。
勉強一下應該也不會凍死。
顧嶼深氣笑了,很敷衍地說:“行了,就在這睡,我不動你。”
“……”
“動”這個字眼,從顧嶼深口中說出來,便染上欲色。
不能細想。
南知在黑暗中眨了眨眼,什麽臉都顧不上了,細聲細語地跟他打商量:“可是這樣子我睡不着。”
顧嶼深似乎是不耐煩了,手再次從她腰間橫過去,摟着她腰抱進懷裏。
南知:!?
他淡聲:“睡不睡。”
“……”
很好,她聽出來,這是威脅。
可腰在他手上,前面差點被內衣謀殺的陰影還在眼前,南知不敢再繼續往人頭上踩了。
她不動,顧嶼深便維持着方才的姿勢也同樣沒動,好在也沒有更近一步的動作了。
這一覺南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着的。
只是第二天醒來全身都酸痛得很,明明什麽都沒發生,可這酸痛的感覺像是一晚上沒睡似的。
都怪顧嶼深,她昨晚睡覺一動都沒敢動。
窗簾沒拉緊,冬日暖陽傾灑進來。
南知剛一動,就察覺到緊貼在身後的來自顧嶼深的溫度。
一整晚了,他手還橫在她腰間沒動。
南知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只手,去夠放在床頭的手機,裏面有一條鳳佳發給她的信息。
鳳佳:[顧太太,新婚感受怎麽樣啊?]
“……”
如果一定要說什麽新婚感受的話,那一定是腰酸背痛又難熬的。
南知發了個尬笑表情包過去。
鳳佳今天也不知為什麽起這麽早,秒回了一條語音。
南知手一抖,一不小心直接将語音播放出來。
鳳佳誇張的大嗓門傳出來:“滋滋!恭喜啊!!24歲了你終于真正長大了!!!”
“…………”
不用想也知道,鳳佳口中的“長大”指的是什麽。
而且……她怎麽把語音播放出來了???
啊啊啊啊!
不會已經把顧嶼深吵醒了吧!!
顧嶼深其實早就已經醒了,他睡眠淺,天一亮就醒了,當然把鳳佳的語音完完全全聽進耳朵裏了。
他輕笑一聲。
新的一天,新的死亡。
南知手一抖,手機掉落在床上。
靜谧的卧室安靜片刻,顧嶼深再次打破沉默:“又準備裝睡?”
“……”
南知面無表情地從床上坐起來,面無表情地下床,面無表情地走進浴室,期間都沒看顧嶼深一眼。
将冷酷無情貫徹到底。
直到關上浴室門她才卸下僞裝,用力捂住臉,恨不得埋到地底。
這一大早的這叫幹的什麽事兒呀。
丢死人了。
南知開始後悔結婚了。
實在是折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自己從前到底是怎麽忍受跟這個混蛋談戀愛的。
她捂着臉無聲地崩潰了足足十分鐘,這才打開水洗了把冷水臉,再出去時顧嶼深已經不在房間了。
南知拉出行李箱,拿出化妝包。
化完妝,南知從衣櫃拿出衣服,卻忽然從口袋裏掉出一張名片。
劉冬暖。
南知看着這個完全陌生的名字,過了好幾分鐘才想起來,這是之前來找她的那個節目導演。
像是終于找到一條突破口可以暫時逃避現在的尴尬生活。
南知二話不說,立馬給那串號碼撥過去。
“喂,您好。”劉冬暖問,“哪位?”
“劉導演,您好,我是南知。”
劉冬暖笑道:“南知啊,你怎麽給我打電話了,是對我之前的提議想法有變嗎?”
“嗯,對,其實也是我個人原因,所以想來問問您如果我現在同意參加《腳尖的藝術》還來得及嗎?”
劉冬暖立馬說:“當然來得及了,本來就還一直沒敲定下這個評審位置人選呢,你能來的話就太好了,真是幫我們省了一樁心事。”
南知頓了頓,問:“如果我去的話,節目什麽時候開始錄制?”
“12月底開始,預計春節期間就開始播出了。”劉冬暖頓了頓,又補充,“不過近期馬上要把各項人員定下來,挺急的。因為我現在人不在北京,所以需要您親自去上海一趟簽署各項文件和合同可以嗎?”
劉冬暖說這話有點底氣不足。
第一次見面時她就看出來這南知就是懶得折騰的性子,也擔心這話一說出口她就會反悔。
沒想到這回南知卻立馬同意了:“當然可以,需要我什麽時候去上海?”
劉冬暖愣了下:“那我讓他們先去拟一下合同,到時先發給你看一眼,沒問題的話這周五或周末就可以。”
“好。”
挂了電話,南知總算是松了口氣。
雖然也逃避不了多久,但有一天算一天吧,突然讓她跟前男友兼新婚對象日日相處在一塊兒實在別扭,總得給她時間緩沖緩沖。
心裏一塊大石頭落地,南知覺得就連早上那件烏龍也沒那麽可怕了。
她伸了個懶腰,準備出門。
結果門一拉開就看到站在門口的顧嶼深,也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了。
南知一愣。
男人神色冷淡地站在她面前,顯然是将前面她聊的內容都聽到了。
南知眨了眨眼,立馬佯裝惋惜說:“太不巧了,之前有個導演想讓我去參加一個舞蹈節目的評審,過段時間可能要出趟差。”
顧嶼深沉默地看着她,半晌勾唇自嘲輕笑:“南知。”
“……”
他靜靜地看着她,平日的輕佻與散漫都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他聲線緩慢,聽不出絲毫的情緒變化,可又好像壓抑了極深重的情感:“你還是跟以前一點都沒變。”
作者有話說:
現實版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
評論有紅包~
明天老時間雙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