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迪士尼

◎明年你墳頭草就有三米高了!◎

這種感覺很奇妙。

有一瞬間南知覺得就像是回到了高中時候。

南知心跳有些快, 垂眸看着他手裏的甜品,忍不住問:“怎麽這個點你還能買到啊?”

“最後一個。”

顧嶼深越過她直接進屋,換了拖鞋, 關上房門。

濃郁的栗子香混着細膩綿軟的奶油,口感細密又多層次,不愧是Pierre Gagnaire,跟她以前在國外吃到的味道一模一樣。

甜品能給人帶來幸福感, 南知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一邊拿着小勺子吃甜品,一邊問了句:“你最近不忙麽, 怎麽還過來上海了?”

“元旦,正好放假。”顧嶼深坐在一邊看她吃, “什麽時候有空?”

“明天我也放假,後天還要再錄一期節目,之後就能休息一周了,打算回北京,開錄了再回來。”

顧嶼深輕笑一聲:“之前不是還拼命想來上海的?”

“……”

還不是因為你那舊情人鬧的。

弄得她現在對上海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當然,蒙布朗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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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蒙布朗的面子上, 勉強不跟你計較。

顧嶼深今天上午結束了一個會議後就直接從北京飛來上海,這酒店離機場遠,一路輾轉過來, 也有些疲憊。

他起身從酒櫃裏拿了瓶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那明天去迪士尼?”他忽然問。

“啊?”

“不是之前說想去。”

南知頓了頓, “哦”一聲。

心裏有些奇怪的異樣東西冒出來,像綿密的泡泡将她托起來了。

她說過的話他都能記得,她那些可以被稱作矯情的小心思也被他妥帖地照顧着。

吃完蒙布朗, 顧嶼深先去洗澡。

兩人結了婚, 他來上海找她, 當然是睡一起了。

但這是兩人第一次睡酒店,總感覺有些不一樣,平添幾分暧昧氣。

等顧嶼深洗完澡出來,便發現南知還坐在沙發那兒一動不動,他問:“睡了嗎?”

“啊。”她聲音有些打顫,“嗯。”

顧嶼深腳步一頓,走到她身旁,才發現她額頭布了層細汗,眉間緊緊蹙着,手捂着肚子位置。

“怎麽了?”顧嶼深在她旁邊坐下來,皺眉問,“哪兒不舒服?”

“胃疼。”南知抽了口氣,“應該緩緩就能好了。”

顧嶼深給她倒了杯溫水。

溫水入喉,舒服了不少。

“房間裏有沒有胃藥?”

“沒帶。”

顧嶼深立馬給酒店打了通電話,沒一會兒很快就有服務生送上來一盒胃藥,他又點了份晚餐。

南知就着熱水吞了藥。

今天中午就沒怎麽吃,晚上更是一點兒都沒吃,這會兒突然吃下一整個甜食,難怪胃要不舒服。

很快,晚餐也送上來,冒着熱氣的。

南知疼得冒汗,力氣都沒了,只喝了幾口熱湯,好在在藥效下漸漸的痛意散去,舒服多了。

她擡起眼,便對上了顧嶼深沉沉的眼眸。

她眨了眨眼,問:“怎麽了?”

聲音還因為剛才那場猝然的疼痛有些虛飄。

“什麽時候有胃病的?”

南知一頓,回憶了下,很誠實地回答:“應該是讀預科的時候吧。”

預科。

也就是她剛出國的時候。

那段時間她狀态很糟糕。

但看着顧嶼深沉沉的表情,她有些心虛,舔了下唇,“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只要按時吃飯都不會疼,今天只是因為我忘記吃晚飯了。”

顧嶼深沉着臉,眉間褶皺散不開:“還吃嗎?”他問桌上的餐點。

“不吃了,疼的沒胃口。”

他沒強迫,“嗯”了聲,擡手撩了把她因為疼痛汗濕的頭發,啞着嗓說:“全是汗,洗澡去。”

南知覺得他有些奇怪,但理不出什麽所以然,也沒多問,“哦”一聲,洗澡去了。

顧嶼深看着她走進浴室,低頭收拾桌上的殘羹,丢進垃圾桶。

他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冷風把他頭發吹亂,冷飕飕的全往衣服裏刮,他就這麽抽完了一支煙。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南知沖了個澡,順便卸完妝,出來看到他。

男人背影料峭落寞,她有些奇怪,問:“你不冷嗎?”

顧嶼深沉默着關窗,回身走過來,一低眸發現她赤着腳,腿上的水珠也沒擦幹淨,濕漉漉的,卻又過分纖細,好像易折。

他快步過去,皺眉:“怎麽鞋子都不穿。”

“洗澡忘脫了,濕的,穿着難受。”

顧嶼深走到她旁邊,将自己的拖鞋給她,他則光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板上:“穿上。”

他根本不會隐藏自己的情緒。

即便沒有對她發火,但南知還是能感覺到此刻的顧嶼深是憋着火的,他是想發脾氣的。

盡管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什麽在生氣。

南知抿了抿唇,乖乖穿上他的拖鞋。

她瞧着顧嶼深的側臉輕聲問:“睡了嗎?”

“嗯。”

兩人往卧室方向走,到門口時顧嶼深卻停下了腳步。

南知不明所以,回頭去看他,便見他靜靜地沉默注視着她,眼底壓抑着別樣的難言情緒,好像失望透頂,又好像手足無措。

“南知。”他低聲說:“既然你當初有骨氣能走得那麽幹脆,就給我怎麽走的怎麽回來,現在又是胃病又是腰傷的算什麽。”

說完,他直接走進卧室,順帶還關上了燈。

南知站在原地愣了愣,揣摩不清顧嶼深突然生氣的理由。

還突然提及從前的事,讓她措手不及。

過了會兒,南知才慢吞吞挪着步子過去,走到他旁邊,躺到床上,卻翻來覆去地怎麽也睡不着。

南知側身,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背。

沒反應。

她又戳了戳。

還是沒反應。

南知嘆了口氣:“你生氣了啊?”

顧嶼深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想理她,依舊沒反應。

南知哪裏在他這兒受到過這種待遇,別別扭扭地吐槽起來:“我胃都疼了你還跟我生氣,又不是我想讓它疼的,我也沒辦法啊,我不舒服你還跟我發脾氣,那我不就更加不舒服了嘛。”

顧嶼深側了個身,跟她面對面。

月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劃下一道冷白的光影。

顧嶼深低嗤一聲,反問:“我跟你發脾氣了?”

南知理所當然:“對啊,不然你幹嘛這樣。”

他擡手掐她的臉,勁大,又捏又扯的兩下,洩氣似的。

南知拍他的手:“疼!”

“就得讓你知道疼,不長記性。”

“再說了,腰傷我高中就傷了,又不是出國後才受傷的。”

顧嶼深:“沒更嚴重?”

“……”

這人今天怎麽這麽咄咄逼人!

南知頓了頓,煩了,懶得繼續再解釋了。

她蹭的從床上坐起來,也不管頭發這會兒亂糟糟的,伸長了手臂就拿冰涼的手去夠顧嶼深的脖子。

箍着他脖子用力晃了晃:“我都不舒服了!你還這樣!”

小姑娘臉上還有一塊剛才被他捏紅的痕跡,長發披肩淩亂,剛才被胃疼弄得眼眶也紅了一圈,襯得更加可憐巴巴。

顧嶼深也不掙紮,随她折騰。

不過南知也就箍着他脖子晃了兩下,很快就發現不對勁。

這會兒她跪坐在顧嶼深身側,人整個向前傾,挨得極近,領口也微微往下掉,有點太親密了。

她舔了下唇,沒注意到顧嶼深加深的眸色,正打算往後縮回去,卻不料被他抓着手腕一拽。

這回是結結實實摔在了顧嶼深身上。

他手臂結結實實箍在她腰上,垂眼,聲音低啞,像訓個不聽話的小朋友:“你還有理了?”

他這話太獨斷□□了,語氣裏透着威脅,無聲地說出潛臺詞:你敢說你有理試試。

南知雙臂都箍在兩側,掙了掙:“你先松開我。”

他朝她臀上直接打了一巴掌,隔着被子:“別亂動。”

“……”

顧嶼深!

顧嶼深你……

你有病啊!!!

南知被尴尬和惱火同時襲擊,最後還是忍不住低聲問:“你現在是在占一個少女的便宜嗎?”

顧嶼深揚眉,總算是笑了:“少女,你已經跟我結婚了。”

“結婚了就能随便亂碰嗎!”

“不能?”

“不能!”

南知已經顧不得自己現在說的是否是無理取鬧了。

兩人在黑暗中對視片刻,南知也不知道是因為之前顧嶼深冷着她還是因為那一巴掌,紅着眼憤憤地瞪着他。

最後還是顧嶼深先妥協,他嘆了口氣,揉了揉她頭發,語氣無奈:“你就不能乖一點?”

她不耐煩地頂回去:“乖不了了,受不了随便你。”

顧嶼深啧了聲:“那你打回來。”

“……?”

南知惡狠狠地瞪着他,像只龇牙咧嘴、伸着爪子亂撓人的野貓。

打回來是打不下去的。

她盯了半晌,忽然俯身,在顧嶼深的鎖骨處用力咬下去。

很用力。

故意的,就是像讓他疼。

牙齒用力厮磨皮膚和鎖骨。

誰讓你剛才掐我臉,還亂碰我!

顧嶼深“嘶”了聲,屈指在她腦門上輕輕敲了一記:“輕點兒咬。”

“……”

被他這句話弄的,南知反倒是咬得不好意思了。

讪讪地松了嘴,人還趴在顧嶼深身上,擡眼看向他。

漆黑昏暗的卧室內,窗戶沒有關嚴實,窗簾被風吹得揚起。

男人嘴角翹起一個弧度,看上去心情比剛才還好了不少,一點都沒生氣她咬了他的事。

就這麽看了會兒,南知看到他下颌線條緊了緊,然後喉結滾動,呼吸變得灼熱,箍在她腰上的手也不自覺加重了力道。

南知眨了眨眼。

顧嶼深眼眸漸深,視線從她眼睛移到了她唇上。

正傾身湊近,南知心跳跳得厲害,但還是下意識地偏了下頭。

顧嶼深動作一頓,但沒停,順從地改在她黑發上親了下。

南知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得上是親,更像是嘴唇在她頭發上蹭了下。

……

因為被胃疼折磨一通的關系,南知今天累了,很快就睡着。

臨近跨年倒計時,外面煙花騰空,絢爛一片。

她睡得熟,沒被吵醒。

顧嶼深緩緩睜開眼,在被煙花照亮的屋內靜靜地看着懷裏的女人。

他記得當初南知離開時就是冬天,他獨自一人過了六年的跨年夜,終于才将她盼回來。

他神色被煙花火光照亮,眼底也不像平常那樣懶散或淡漠,反而有些溫柔。

他緩緩靠近,和她額頭相貼。

帶着克制的鼻息,聲音極輕:

“跨年快樂。”

“滋滋。”

第二天一早,南知是被餓醒的。

前一晚因為胃疼最後也沒吃多少,到這會兒已經将近餓了一天。

這一覺睡得也沉,南知頭重腳輕地從床上爬起來,旁邊已經空了,她踩着拖鞋走出卧室,在會客廳找到顧嶼深。

他正在開視頻會議。

南知愣了下,立馬噤聲。

顧嶼深聽到她開門的聲音,側頭看過去,然後低聲沖會議那頭說了句:“稍等。”

這才又跟南知說:“早點已經送來了,在廚房。”

南知點點頭,立馬出去了。

她站在廚臺前,意識慢慢從半夢半醒間複蘇,回想起剛才顧嶼深的反應。

“……”

也不知道是在跟誰開會。

大家都還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的事兒呢,這樣大早上的說這種話,也不知道別人到時候會瞎說什麽呢。

這家酒店做的早點很好吃。

大概是考慮到她胃疼,點的都是中式的,南知喝了碗粥,又吃了幾個水晶蝦餃,肚子總算不再空着了。

沒一會兒顧嶼深便從會客廳出來了:“吃好了?”

“嗯。”

他往廚臺上看一眼,似是在确認她吃的多不多。

南知問:“你吃了沒?”

“吃了。”顧嶼深脫下外套,慢條斯理地卷起襯衫袖子,“什麽時候去迪士尼?”

“啊?”南知愣了下,“真的要去嗎?”

“不是說想去,正好元旦。”

南知嘴角有點不受控地想翹起來,她努力往下壓了壓,點頭:“哦。”

緊接着又補充,“那我去換衣服。”

前一陣子的冷空氣結束,今天天氣格外好。

南知挑了件複古法式的白色羊絨裙,外套是焦糖棕大衣,透着一股可愛甜美的氣息,背了個前幾天新買的香奶奶的白色羊皮包。

她平時很少穿得很少這樣甜美,就連妝也是粉粉嫩嫩,兩頰撲了撲腮紅,還卷了個小卷發。

南知站在落地鏡前,轉了個身,滿意地出去找顧嶼深。

顧嶼深轉過頭來時剛剛挂了一通電話,視線一頓,目光落在她身上,緩慢地上移。

她拎着裙擺轉一圈:“好看嗎?”

顧嶼深把煙從嘴裏拿下來,笑了:“怎麽穿這樣?”

“去迪士尼玩當然得穿這樣了,有沒有聽過一個詞。”

“嗯?”

“迪士尼在逃公主。”

顧嶼深又看了她一眼,輕笑一聲。

下電梯,司機已經在外面候着了,這個點去估計要排很長的隊了,南知直接買了兩張尊享卡。

因為是元旦,今天人格外多,好在擁有快速通道的兩人幾乎一路暢通無阻。

從飛躍地平線到加勒比海盜,再從雷鳴山漂流到創極速光輪。

南知腿軟着從創極速光輪上下來,被起步時的倒數計時弄得緊張到腰酸背痛,頭發也被風吹得亂糟糟。

再看顧嶼深,他卻什麽都看不出來差別。

太不公平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休息一會兒。”南知說。

顧嶼深看她一眼,輕笑着諷:“誰剛才還說要玩遍所有項目了。”

南知本想說自己這是又腰疼了,但想到昨天因為胃疼顧嶼深還發了火兒,硬是憋住了,當沒聽見他的諷刺,撐着腰走到花圃前的木椅坐下。

顧嶼深站在她面前,擰開水給她。

南知喝了口,聽到他問:“腰又疼了?”

“……”

這人怎麽觀察力這麽強。

“剛才玩那個的時候太緊張了,就有點酸。”說完,她還睨了眼他表情。

冷冷淡淡的,陽光照下來也消融不開,看不出到底什麽情緒。

南知換了個話題:“那兒有個商店,我們去那看看!”

顧嶼深還坐着,她便拽着他往商店方向走。

來迪士尼嘛,當然要戴各種主題發箍了,剛才外面就看到不少女生都戴着,南知直奔發箍區,挑來減去,最後拿起一個星黛露的發箍,毛茸茸的粉紫色兔耳發箍。

她對着鏡子戴上,将兔耳弄成一個直一個彎曲的造型,扭頭問顧嶼深:“可愛嗎?”

她今天穿得就很可愛,配上兔耳發箍,更顯年紀小,俏皮又鮮活生動。

她五官屬于濃顏,唇紅齒白,精致鮮明,還沖他眨巴眨巴眼睛,卷翹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似的忽閃。

顧嶼深喉嚨空咽:“嗯。”

她又拿起一個問:“你要嗎?”

“不要。”

南知撇了下嘴,自己還想再要一個換着戴,于是又拿了個米奇發箍去結賬。

從商店出來沒多久,一對小情侶忽然跑上來,看着還是學生模樣,那小姑娘說:“小姐姐小姐姐,能不能幫我們拍照張啊?”

南知接過相機,笑道:“可以啊。”

她給那對小情侶拍了幾張合照,那小姑娘蹦蹦跳跳地過來看照片,很滿意,笑得更開心了,親昵地挽着南知的手,禮尚往來問:“我也幫你和你男朋友拍幾張吧。”

“啊?”

小姑娘說:“你們都長得這麽好看,當然應該多拍點兒了。”

南知問他:“拍嗎?”

“拍。”

南知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麽爽利。

背後就是城堡和花圃,兩人站在前面。

那小姑娘拍了一張,從手機後探出頭來:“哎呀,你們湊近點兒呀!”

南知往旁邊挪了一小步,整理了下自己的發箍,與此同時顧嶼深忽然擡手搭在她肩上,南知沒站穩,倒在他身上。

正好按下快門,定格。

第三張照片,南知高高舉着另一個米奇發箍,放到了顧嶼深頭頂。

小姑娘對自己的攝影成果很滿意,正好有人偶過來,她便和南知一塊兒去拍和人偶的合照了。

顧嶼深沒跟過去,站在一旁等。

他長得帥,個子又高,白襯衫外穿了件黑夾克,挺正式的穿着,可手裏還拿着剛才南知塞給他的米奇發箍。

反而形成反差萌。

忽悠地周圍幾個女生不停打量。

其中一個被身邊朋友撺掇着上前,紅着臉頰:“你好,我能不能要一下你的聯系方式呀?”

顧嶼深垂眼,淡聲拒絕:“抱歉。”

女生肉眼可見的失望,但顧嶼深光是這張臉就太能勾人,她又問:“那能跟你拍張合照嗎?”

“我已經結婚了。”顧嶼深朝不遠處人偶那兒擡了擡下巴,“我太太會生氣的。”

女生順着他視線看去。

便看到一個容貌極為出挑漂亮的女人正摟着達菲和雪莉玫拍照,柳眉紅唇明眸,一眼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眼球。

兩人真是名副其實的郎才女貌。

那女生連忙說了聲“抱歉”就走了。

南知又拍了會兒照也回來了,一邊看着手機裏好多新照片,今天陽光好,穿得漂亮,化的妝也精致,每張照片都極好看。

她把那三張跟顧嶼深的合照發給他,頓了頓,又将剛才拍的自己那十幾張照片也一并發過去。

她走到他旁邊,問:“你今天怎麽願意拍照了?”

“嗯?”

“以前高中時候我想給你拍照你都不願意。”

顧嶼深看她一眼。

南知心情不錯,眯眼微微仰着頭,陽光落在她臉上,粉瑩瑩的,打趣問:“怎麽,年紀大了反而喜歡拍照了?”

“現在也不喜歡。”他說。

南知仰頭看向他。

男人語調平靜:“只不過後來想,要是早知道你會走,那時候就應該同意讓你拍,不然也不至于一張合照都沒有。”

南知一愣。

一時說不清聽到他這句時心底是什麽感受。

頓了頓,她輕聲說:“現在我應該不會再走了。”

除非離婚。

不過這話她只是想想,沒敢說出口。

顧嶼深提了下嘴角,語氣有些張狂:“現在就算你想走也走不成。”

“……”

兩人又在周圍逛了一圈,玩了兩個項目,到中飯時間,兩人進餐廳吃飯。

人很多,熙熙攘攘的。

他們去的是一家自助餐廳。

昨天剛剛胃疼,南知也不敢吃太多的甜品和冰淇淋,簡單拿了幾道菜品便回了座位。

旁邊是一群高中生模樣的男孩女孩,正議論紛紛地說着什麽。

南知本來沒打算聽人家說話,但卻忽然在他們的議論中捕捉到其中一個名字——宋影。

“?”

怎麽這人到哪都陰魂不散的。

那群高中生說來說去就一個話題,說是看到網上有人說在迪士尼遇到宋影了,還拍了合照。

南知一頓,打開微博搜索“宋影”,實時動态裏就有一條被很多宋影粉絲轉發的微博,偶遇的網友發了一張和宋影的合照。

顧嶼深也拿好了菜品,在她面前坐下。

南知點開合照,宋影頭上也戴了個星黛露的發箍。

她斂唇,摘下自己頭頂上的這個,“啪”一下丢在桌上。

顧嶼深擡眼:“怎麽了?”

“沒怎麽。”

“又平白無故跟誰生氣呢。”他語氣有點戲谑,像在笑她。

南知嘴硬:“我脾氣有這麽差麽?”

這時候,餐廳門口忽然傳來喧鬧聲,南知擡眼看去,便見宋影戴着口罩走進來,旁邊簇擁着一圈人。

還真是冤家路窄。

上哪兒都能碰到。

南知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在桌下沒輕沒重地踢了顧嶼深一腳。

他擡頭,挑眉。

抛來個疑惑的意思。

南知無聲地沖門口揚了揚下巴。

顧嶼深扭頭看過去。

一秒過去。

兩秒過去。

三秒過去。

南知的無名火越蹿越高。

很好,居然敢當着你合法妻子的面看別的女人超過三秒。

明年你墳頭草就有三米高了!

南知剛要發作,顧嶼深總算是把頭轉回來了。

他挑了挑眉,很平靜地問:“誰?”

南知:?

啊?

不是,兄弟?

是你視力有問題還是演技太好了???

宋影的長相應該是挺能讓人記住的,雖然不是明豔濃麗的,但也的确精致得有辨識度,否則也不可能憑借幾部小甜劇就在娛樂圈內圈了那麽一大波粉絲。

難道是因為現在戴了口罩?

可口罩外那一雙眼睛明明也能一眼看出來這就是宋影啊。

南知看了顧嶼深一眼,心想這人是不是有點臉盲?

“你不認識?”她問。

“不認識。”回答得坦坦蕩蕩。

“……”

南知仔細觀察他說這三個字時的表情,的确不像是在演戲,居然是真的不認識了?

兄弟,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兒太絕情了?

南知覺得有點無語,又有點想笑。

顧嶼深也知道她不會平白無故地問他認不認識,再聯系來上海前她還特意跟他提及過節目組請了兩個明星。

于是停頓片刻後,挺認真地問:“這是你喜歡的那個明星?”

南知:?

作者有話說:

滋滋:我生了六年的氣,你現在告訴我認不出她???

顧總:沒有人!比我!更懂!男德!

明天痛苦調休周日,那就雙更讓大家開心一下吧0v0

第一更中午發

評論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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