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吃醋
◎“你給我揉揉?”◎
南知:“……”
你都還沒追到呢宣什麽主權!
“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就下班了?”南知問。
“處理完事就來了。”顧嶼深看向她身後, 又問,“你快結束了嗎?”
“我也結束了,我們去吃什麽?”
“都可以。”顧嶼深說。
身後還站着這麽多人, 南知莫名生出些害羞來,抿了下唇,輕聲說“那我去拿個包”。
她在衆人注視下過去拿了包,覺得自己全身都被探究的目光烤得要千瘡百孔, 趕緊跟顧嶼深一塊兒出去了。
衆人又安靜了幾秒,然後爆發出熱鬧的議論。
“那個就是現在在追滋滋姐的男人嗎, 這也太帥了吧!!!”
“啊啊啊啊啊怪不得滋滋姐今天還臉紅呢,這臉也太絕了!完全頂流臉!”
“我以前還可惜滋滋姐和陳教授, 現在一看,原來這才叫真的郎才女貌,太配了吧!”
……
這時候團長走進來,她過來時正好看到兩人離開時的背影,拐進舞蹈房便聽大家都在議論,問了句:“都聊什麽呢?”
“團長!滋滋姐最近好像快談戀愛了!”
Advertisement
“快談戀愛了?”
“剛才來接滋滋姐的男人應該就是現在在追她的, 超級帥!”
團長一愣,又往外看了眼,兩人已經走了。
她剛才只看了個背影, 莫名覺得在哪兒見過。
想了好一會兒終于想起來,之前參加穿禾傳媒的活動時好像見過, 顧氏集團那個年輕有為的顧總。
可那川禾傳媒的活動不是她帶上南知一起出席的嗎,那次沒聽她說起過什麽。
怎麽這才一兩個月過去兩人就突然攪和到一起了?
南知走到外面才好笑地問:“你宣什麽主權?”
顧嶼深垂眸看她,答得理所當然:“省的總有男的往你們舞團跑。”
南知眨了眨眼, 問:“你說陳峰俞啊?”
他不屑地側眸嗤了聲。
“他早就不喜歡我了。”南知無奈地說, “我跟你領證之前他就跟我說清楚, 沒再喜歡我了。”
顧嶼深抓住重點:“所以他以前喜歡你?”
南知沒一點兒被抓包的尴尬,理所當然地問:“我長這麽好看,人家會喜歡我不是很正常?”
顧嶼深低眼看她。
女人長得的确漂亮,明眸皓齒,皮膚白皙光澤,睫毛卷翹,每一處都恰到好處,精致得像件藝術品。
他心間一動,視線聚焦點由她的眼睛移到紅唇,然後他低頭抽了口煙,岔開了視線,問:“我們頭回遇見那次,給你打電話的就他?”
南知笑着點頭:“是啊。”
顧嶼深“啧”了聲。
南知不再逗他,坐上車:“我前兩天聽鳳佳說有一家新開的餐廳很好吃。”她從手機翻出鳳佳給他發的定位,導到車內導航。
“對了,你有給舒姨說過我們不回去吃飯嗎?”南知問。
顧嶼深:“還沒,你給她打個電話。”
“行。”
南知看了眼時間。
平時他們到家吃飯都晚,這個點舒姨應該還沒有開始做晚餐。
她撥電話過去,舒姨正好剛準備洗菜。
“舒姨,你今天早點回去吧,我跟顧嶼深去外面吃飯,你別忙啦。”
“噢,好的。”舒姨笑着說,“那太太和顧總好好約會吧。”
“……”
約會。
電話已經挂了,南知還拿着手機貼在耳邊沒拿下來。
仔細想想,這好像還真算是在約會。
顧嶼深把車停在餐廳外,兩人一走進去便聽那餐廳經理小跑迎上來:“顧總,您怎麽來了,小唐,快來帶路。”
南知一愣,跟着前面領路的侍從走,一邊湊過去低聲問:“這家店不會是你開的吧?”
六年沒見,顧氏集團的産業已經恐怖到随便走進一家店都能遍布的地步了嗎?
“不算。”顧嶼深說,“之前有個朋友開的,我有投資而已。”
鳳佳在美食這一方面從來不會出錯,她口味叼,味覺又靈敏,平日沒事幹便到處美食探店,凡是她推薦的都很好吃。
南知點了幾道招牌菜。
菜品色香味俱全,南知有些後悔了,明天她就要演出,怎麽這時候來吃美食了。
又吃了一口,她強迫自己終于放下了筷子。
顧嶼深擡眼:“不吃了?”
“嗯。”
“怎麽就吃這麽點,胃又不舒服了?”
“沒有,我胃不常痛的,就是明天就要演出了,今晚不能吃太多,得控制着點兒。”
顧嶼深:“就吃這些不會胖。”
“算了,等演出完了再吃吧。”南知手撐着下巴,在包廂的暖光燈下更加漂亮,“不過這家餐廳味道真挺不錯的,你投資眼光挺好。”
顧嶼深勾唇,也沒再強迫她多吃。
他跟南知認識時間久了,了解她對于舞蹈的高要求。
畢竟她在17歲的時候,可是能魯莽又執着地說出過“我可以死在舞臺上”這樣的話。
“明天演出完我讓人把這家的菜品打包回去。”
南知彎唇:“好呀。”
“明天演出在哪?”
“大劇院那邊。”南知說,“我們團要出三個節目,會組織一起去的,你不用給我安排司機。”
顧嶼深點頭,沒多說。
翌日,到了演出的日子。
平時演出日的早晨大家都忙着梳妝換衣,今天又多了一事,便是圍着南知問昨天傍晚男人的情況。
南知招架不住,被那群小姑娘們問得臉頰通紅。
又問她有沒有照片,南知只好翻出之前兩人在迪士尼的合照。
他們倆的合照其實真的很少,讀書時候顧嶼深不愛拍照,他們也就沒有合照,後來南知在高三就轉校出國,于是連一張畢業合照都沒留下。
他們明明在16歲時就認識彼此,到24歲了卻才擁有了第一張合照。
小姑娘腦袋都湊在一塊兒,擠作一團圍觀照片。
“滋滋姐,你男朋友好帥啊!”
南知站在一旁鏡子前最後檢查服裝,聞言面不改色地說:“還不是男朋友呢。”
那女生說:“不過我聽說男女之間暧昧期才是最動人的,在一起後反而就平淡了,到結婚就更稀松平常了,所以滋滋姐你要再撐一撐,可別立馬舉白旗了。”
“……”
南知心想,現在她好像占了她口中的兩個時間段。
算是,婚後暧昧期?
“也就滋滋姐面對這樣的人間妄想還能不舉白旗,要是我肯定連孩子叫什麽名兒都想好了。”
又聊了會兒,團長過來了,趕人去彩排,而後問南知:“追你那男的是顧氏集團總裁?”
南知一愣,看向她。
團長笑道:“我昨天遠遠看了個背影,覺得和川禾傳媒碰到的顧總有點像。”
南知輕笑:“團長,你記憶力夠好的啊。”
“記憶力也就一般,不過是看到帥哥更印象深刻些。”團長揶揄問,“你們什麽時候勾搭上的,別不是我還一不小心做了紅娘吧。”
“那還真不是,我跟他早就認識了。”南知笑道。
“那回沒聽你說過啊?”
南知:“因為那時候我和他關系太特殊,也不好主動提。”
頓了頓,南知在團長興味考究的目光中緩聲回答,“就是之前給你說過的,我那個前男友。”
團長:?
“真的啊?!”
“嗯。”
“你前男友居然是顧總?!”
她笑:“對啊。”
團長回憶起之前南知跟她提到的和前男友的那件故事,再聯系顧嶼深這些年在外的形象,實在是覺得搭不上邊。
“那你們現在這是快要舊情複燃了?”
“算是吧。”
南知說完,又在心裏想,也許連“複燃”都稱不上,根本就沒滅過。
她是,顧嶼深也是。
很快,演出正式開始。
南知表演的獨舞在最後幾個出場,同舞團那群小姑娘的群舞在她之前,南知還去側臺看了她們的演出。
視線不經意掃到臺下。
她倏的一愣,看到了觀衆首排的顧嶼深。
他怎麽來了?
還沒有告訴她。
南知回到後臺拿手機,給他發信息。
「南知:你在大劇院?」
顧嶼深回了個“嗯”。
她這才發現,上回因為看到顧嶼深和黎馥,她就把顧嶼深的備注改成了渣男,如今看着就覺得有些紮眼了。
南知想了想,将備注改成了“追求者”。
挺不要臉的。
不過以前南知身邊那麽多追求者她都沒多加理會,也就顧嶼深有得到這個備注的榮幸了。
「南知:你過來怎麽沒跟我說呀。」
「追求者:怕你緊張。」
「南知:我才不會緊張。」
顧嶼深發來一條語音,一點開就是磁沉的笑,沙啞低沉,仿佛還帶着滾燙的溫度,聽得南知耳朵發燙。
“什麽時候輪到你?”
她摸了摸耳朵,低頭慢慢回複。
「南知:下下個。」
「追求者:加油。」
南知阖上手機,又忍不住看着鏡子彎唇笑起來。
以前高中時她每回參加芭蕾舞比賽顧嶼深就都會去,南知從來不會過分緊張,他也不說什麽鼓勵鼓勁兒的話。
每次都是淡淡的一句“加油”。
她贏了獎,他在臺下給她鼓掌。
她出現失誤,他也在臺下默默注視。
還有那次她高燒堅持比賽,一支舞結束,南知暈倒,他也穩穩将她接在懷裏。
現在好像是又回到那時候了。
很快,輪到南知表演。
她踩着步子小跳上臺,音樂響起,她熟練又優美地舞蹈。
偌大的舞臺,聚光燈落在她周圍。
顧嶼深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她時的場景。
盛夏八月。
有一家人剛搬來了胧湖灣,院裏其他小孩兒都跑去看了,還紛紛說着那家人的女兒長得特別漂亮,諸如此類的,顧嶼深随心聽着,也懶得跟人去看。
後來某天夏夜,顧嶼深從外面回來。
16歲時的顧嶼深個子已經很高,他黑衣黑褲,身材挺拔,只是臉上表情淡漠,看不出絲毫情緒,皮膚冷白,不太像這個年紀男生應該有的樣子。
他在步行回家途中經過南知住的那幢樓。
那是顧嶼深第一次見到南知。
她父母似乎是還沒回來,她又忘帶了鑰匙,被關在屋外。
懷裏抱着個淺藕粉色的書包,站在門口路燈下,時而踮腳,時而旋轉,自顧自玩得不亦樂乎,路燈将她的影子拉得纖長。
她繃着腳尖輕輕旋轉,扭頭時忽然看到了站在晦暗處的顧嶼深。
少女歪着腦袋打量他,巴掌小臉,眼睛大大的,飽滿的粉唇,盤起的長發剛剛放下,有些卷,在昏黃的路燈下泛着光澤,長長地垂在胸前。
然後她小跑着到顧嶼深面前:“你也是住在這裏的嗎?”
仗着身高優勢,顧嶼深居高臨下地俯視她,淡淡“嗯”了聲。
“我叫南知,東南西北的南,知識的知。”少女一點不怕生,笑着自我介紹,“你叫什麽名字?”
他沒回答。
而南知一低頭就注意到他擦傷的手背,掌骨處有幹涸的血,其中一道已經淌到了無名指的指節處。
她皺起眉,去拉他的手,想仔細看看傷口:“你怎麽受傷了?”
顧嶼深沉默地将手抽回去。
小南知絲毫沒察覺眼前少年的冷漠,眼睛還盯着他手的方向,然後想起今天剛聽說的,胧湖灣的那些孩子們個個都是惹不得的主兒。
小南知舔了下嘴唇,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去打架了?”
16歲的南知臉上有些肉,粉嘟嘟的,滿是膠原蛋白,也還未經歷過任何風波,從小在父母無微不至的愛意下長大,就連說話嗓音都有些模糊年齡的稚感。
她那模樣有點好笑,表情豐富,好像打架是件多了不得的事兒。
顧嶼深看了她一會兒,半晌,勾唇:“怕了?”
算是承認了。
她擡眼看了顧嶼深一眼,誠懇地點頭:“有點。”
顧嶼深輕嗤一聲。
聽她又自言自語地說:“怪不得人家說住在這裏的孩子不好惹呢,原來是真的。”
顧嶼深沒那個耐心聽陌生女孩說話,轉身就準備走,又被她喊住了。
“喂!”
她不知道他名字。
顧嶼深回身。
她食指指了指他的手:“你不包紮一下再回家嗎?”
南知剛剛從芭蕾舞老師那兒回來,包裏就帶了跳舞要用的東西,其中有為了保護關節和腳尖的繃帶,倒也能用來包紮。
她坐在花圃旁的臺階前,從書包翻出繃帶,又往身側拍了拍,仰頭:“你坐呀。”
顧嶼深坐在她身旁。
兩人身高差距大,遠遠看着一大又一小,還挺和睦。
小南知将他的手拿到自己膝上,他們就連手掌的大小都差很多。
她低着頸,額前的碎發落下來,被風吹得有些擋眼,她很小心地檢查了上面沒有殘留的髒東西,而後拿繃帶認真地纏繞上去。
包紮完,少女笑起來,露出兩顆淺淺的梨渦:“好啦。”
她歪着腦袋,問:“作為我給你包紮的回報,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
“顧嶼深。”他回。
一曲舞結束,臺下響起鼓掌聲。
南知欠身致謝,擡起頭時掃過顧嶼深的臉,他也認真注視着她鼓掌。
不知是不是劇院內燈光晦暗,她覺得此刻顧嶼深的目光都溫柔到了極致,像春日微雨。
南知從側面下臺,換下芭蕾舞服,正打算去找顧嶼深卻被人叫住了。
是另一個芭蕾舞團的女生,跳的是雙人芭蕾舞,還有個男舞伴。
女生之前通過《舞姬》認識了南知,後來又從網上搜了很多南知的參賽和演出視頻,愈發佩服,于是趁這次機會有些問題想請她指教。
其中一個問題便是與男舞伴合作時要在男舞伴托舉的動作下完成一個大跳的動作,那個動作她總是做不到完美。
南知:“我沒有跟舞伴一起跳過,但是這種動作主要應該還是核心力量和腰腹部力量,力量不夠就會做不标準。”
那女生問:“那能不能請你稍微演示一下發力點呀?”
“可以啊。”
男舞伴就在旁邊,南知走到他身前,男舞伴雙手放到她腰側,沒碰到,只是演示。
南知做了個蹬腿的動作,說:“你不要等他托舉了再用力,這時候就應該蹬地,這是第一個發力點,他的托舉是第二個,這樣你在空中做大跳的動作會省力漂亮很多。”
女生在腦海中演示一遍,覺得的确是如南知說的那樣,感激地說:“謝謝,謝謝你。”
與此同時,門口一道冷冽的聲音:“南知。”
顧嶼深站在門口。
女生立馬說:“你有事就先去忙吧,謝謝你啊。”
南知應聲,走過去:“你怎麽來後臺了?”
顧嶼深問:“結束了嗎?”
“嗯。”
“那走了。”
南知說:“我東西還在旁邊休息室,我去拿一下。”
她剛走進休息室,就被顧嶼深扣着手腕抵到牆壁。
他嗓音有些低,氣息滾燙,低聲:“還真是不能讓你一個人出來。”
南知愣了下,反應過來:“那個也是芭蕾舞演員呀,那個女生問我,我就給她示範一下。”
男人依舊冷臉,眉眼下吊,一臉的不爽,但依舊忍着沒說話。
南知覺得他這副模樣有趣兒,眨了眨眼,故意逗他:“那怎麽辦,我都示範完了,而且剛才那個動作還要托腰,把我腰都弄疼了,可能都紅了。”
他皺眉,語氣帶警告:“南知。”
她止不住笑,一點不怕他。
以前讀書時就是這樣。
別人都怕顧嶼深,就她不怕。
她笑眯眯地看他,漂亮的眼睛彎着,像只小狐貍,繼續得寸進尺:“你給我揉揉?”
“閉嘴。”
“……”
顧嶼深:“我知道沒碰到你。”
“……那你現在生什麽氣呢?”
“不是你在氣我嗎?”
南知鼓了下嘴:“我哪有。”
顧嶼深呼出一口氣,擡手摁在她後頸,人往前一步,把南知愈發逼在更加狹小的角落:“南知,你別總是故意惹我生氣。”
“你真吃醋啦?”
他不說話,只是皺眉。
南知去揉他的臉,亂揉一通。
不得不感慨,上帝造人還真是偏心,被那樣揉搓一通還能帥得一塌糊塗的也就顧嶼深了。
南知捏着他兩頰往上提:“你笑一個。”
“別鬧。”
“快笑一個。”
“我老婆跟別的男的跳舞,笑不出來。”
“……”
這人怎麽這麽小心眼。
南知也不知道該怎麽哄了,索性雙臂挂在他脖頸跟他對視着。
牆上的時鐘分秒轉動,顧嶼深忽然擡手,撫上她下巴。
南知一愣,人往後縮了下,下意識抿唇,卻正好抿到顧嶼深放到她唇邊的拇指。
他微微有些粗粝的拇指劃過她飽滿的下唇瓣,将口紅抹到外面。
南知打了他一下:“你幹什麽。”
“看着心煩。”顧嶼深皺着眉很認真地說,“你太漂亮了。”
作者有話說:
顧總的今日份煩惱:老婆太漂亮了怎麽辦?
評論有紅包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糖果罐、57520362、嘉禾望崗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Glockiebae 30瓶;小阿冰 20瓶;糖果罐 19瓶;抱陳勁生 9瓶;小垚、Celin 7瓶;77 5瓶;zengyt、一二三四五、丢丢 3瓶;晚夏、看書易上頭 2瓶;大大今天日萬了嗎?、dududa_Y、鹹魚王子、嗯、江江、Re.、475869、糯米團子、胡大涵、aomr、柚沝沝沝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