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畜生

◎“先備着,争取早日用上。”◎

南知懵了一瞬。

因為妝容被弄花的那點小脾氣立馬被澆熄滅了。

她舔了下唇, 想克制笑意。

卻沒想到這動作放到顧嶼深眼裏是具有誘惑性的,他眼眸漆黑,看着她濕潤的唇瓣, 像是一種無聲的蠱惑,讓他的視線再移不開。

過了三秒,顧嶼深重新擡起她下巴,再次俯身吻下去。

南知一愣, 手還勾在他脖頸上,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吓得睜大眼睛。

休息室內安靜空曠, 但外面走廊不斷有人跑動的腳步聲和說話聲,一牆之隔, 而她卻在這和顧嶼深接吻。

他鼻息灼熱,情難自抑,将南知抵在牆壁,一點點深入。

厮磨着,像是靈魂碰撞。

南知被親得氣緊,仿佛周圍的空氣都被他一并掠奪, 快要喘不過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嶼深才終于松開她。

南知立馬呼吸。

顧嶼深好笑地看着她,神色不變, 慢條斯理地将她唇角抹出的那些口紅拭去:“怎麽現在反而還不會親了?”

“……”

南知拍掉他的手,自己抹了抹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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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那句話, 南知想到從前接吻的時候。

顧嶼深接吻一直都很直來直往,包括第一次,他想親就親了, 從來不提前打招呼。

跟這次一樣。

但這次的吻又有些不一樣。

南知被那個吻弄得臉上發燙, 明明只是一個吻, 感覺像是被這流氓徹底從頭到腳輕薄了一遍。

這個吻帶着滿滿的欲氣和□□感。

南知瞪他一眼,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說:“我都還沒答應你的追求呢,你怎麽能這樣。”

“我剛才不是親我的追求對象,而是在親我老婆。”顧嶼深理所當然道。

“……你這是什麽歪理!”

顧嶼深揉了揉她頭發,笑着說:“走了,回家吃晚飯,昨天你說想吃的我已經讓人送過去了。”

吃過晚飯,南知便開始整理明天出發去上海的行李。

上一次去上海覺得是放松,這回隔了一周時間卻忽然覺得有些不舍了。

要離開顧嶼深,去見那個讨人厭的宋影。

這算個什麽事兒啊。

南知想穿回到一個多月前,罵醒那個聯系劉冬暖說可以去參加節目的自己。

不過那個節目除了宋影這一不讨人喜歡的點外,其他部分南知還是很喜歡的,可以見識到很多不同種類、不同風格的芭蕾舞,那些參賽舞者也都很認真很優秀,她也很榮幸可以認識她們。

顧嶼深洗澡出來,看她還坐在床邊盯着空行李箱發呆,問:“怎麽了?”

南知攤手:“無從下手。”

顧嶼深給她打開面前的衣櫃:“帶哪幾身?”

南知只挑了兩身衣服。

因為上海住的那個酒店顧嶼深有控股,南知住在行政總套,這次回來也沒有把所有行李都拿回來,衣服都還丢在那兒,這次需要帶的東西不多。

顧嶼深把她挑的衣服給她放進行李箱,又收了些充電器一類的物品。

“不用帶太多,不然你出機場不好拿,要是有缺的就直接在那裏買,或者托別人幫你去買。”

“嗯。”

顧嶼深把行李箱合上,直接給她先拎到樓下。

等他再上樓,南知忍不住說:“之前你都沒幫我拿行李箱,你看着我和舒姨一塊兒拿下去你都不幫我,簡直是狠心,竟然這麽對待自己的結發妻子。”

顧嶼深勾唇:“我在等你開口讓我幫你。”

“我開口你就幫我啦?”

明明你那時候對我冷漠得要死。

顧嶼深微微欠身,在她額頭處又落下一個吻,低聲說:“你開口的事我什麽時候沒給你做到?”

南知一頓,腦海中湧入許多過去的回憶。

她擡手捂住額頭,忸怩着說:“你能不能不要總動不動就突然親我。”

他輕笑:“以後還得提前征得你同意?”

“什麽征得同意,我不同意!”南知沒被他拐進溝裏,特別有原則,“在你追到我之前都不能親我!”

顧嶼深挑眉,輕嗤一聲。

南知戳戳他胸口:“顧嶼深,你會不會追人啊?”

“沒試過,沒追過,那時候跟你也是一個吻确定的關系。”

“……”

原來這流氓行徑早有端倪。

也虧她那時候年紀太小,都沒發覺顧嶼深耍流氓,還真跟他用一個吻确定了關系。

南知眯了眯眼:“這麽說來,你還從來沒有追過我。”

顧嶼深:“……”

南知:“那你這次好好追吧,認真一點兒。”

“……”

顧嶼深覺得自己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但停頓片刻後,他還是笑着說了句“行”。

南知心滿意足,進浴室卸妝,走到床邊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顧嶼深問:“怎麽了?”

“想到明天又要跟宋影一起錄節目就煩。”

“誰讓你自己要去上海錄節目的。”顧嶼深說。

“顧嶼深你有良心嗎,我是因為誰才不喜歡宋影的啊?”

顧嶼深啧了聲,本想再次說明他和宋影沒有半點關系,但看了眼南知表情便知她不是真的生氣,于是問:“她給你氣受了?”

“給了啊。”南知終于可以跟他盡情吐槽,“第一期節目錄制的時候她還說什麽高中有個很喜歡的男生呢,我那時候就在評審席坐着,她這不是擺明了惡心我嗎?”

“我警告過她,以後不會敢氣你,萬一再有你就直接告訴我。”

南知瞧着他表情,故意陰陽怪氣地調侃:“顧總真是好鐵石心腸哦。”

顧嶼深擡眼。

南知繼續:“人家好歹喜歡你這麽多年呢,你就這麽狠心啊?”

自從上回争吵又和解後南知在他面前就越來越放下僞裝了,也越來越像高中時候的樣子。

顧嶼深一邊覺得這樣挺好,一邊又覺得她實在有些欠收拾,跟高中時一個樣,看得牙癢癢。

顧嶼深把人拽進床,低嗓問:“你今晚還打不打算睡覺?”

“……”

這威脅很奏效。

南知立馬閉嘴了。

第二天南知便出發去上海繼續《腳尖的藝術》的錄制。

大家分組排練一周,一共分為8個舞劇表演,可以看出這一周的排練效果很不錯,最後呈現的也都不錯。

宋影在第三組,大概是顧及她是非專業舞者,所以安排給她的位置屬于最輕松的,但位置往前,很顯眼。

南知看過這出舞劇的原版,雖然上綜藝需要各個本不相識的舞者融合協調,對原版舞劇進行改編也是正常的,但宋影的這個位置未免也太突出了,完全與其本身的實力不相配,也擠占了其他更優秀舞者的展示機會。

八組芭蕾舞劇表演完,開始評審打分環節。

按節目流程,拿到前四的小組可以全員晉級,而後四組的成員則需要再通過單人分數進行比拼确定淘汰人員。

宋影所在小組是第5名。

而另一個非專業的特邀嘉賓所在小組為第四,正好可以全員晉級。

節目組為了營造懸念,将宋影小組分到最後一組公布評分。

主持人介紹流程說:“首先,我們有請南知評委給1號選手宋影打分。”

其實這一出舞劇宋影的完成度不錯,比初賽的表演要好,在外行人看來也許是很值得稱贊的一段表演。

但不可否認她的難度也是最低的,比不上同組其他人。

南知也明白綜藝節目的那些套路,之前錄制前就給他們說過,不要給特邀嘉賓太嚴苛的評價或太低的分數。

南知最終給了6.5分。

及格了,也還算不錯。

舞臺上,宋影鞠躬致謝,說“謝謝南知評審”,依舊乖巧可人,仿佛上周那些事不存在一般。

南知微微扯了下嘴角,心想她不拿個影後真是可惜了。

接下來,另外三名評審也各自給了分數。

一個7分,兩個8分。

南知有點想笑。

這分給的也太不像話了。

正規比賽都得根據完成度和難度綜合評分,如果宋影在難度相當的前提下能達到現在這個完成度,她也可以給出8分,可現在每個專業舞者都能看得出來,宋影與其他舞者的難度相差很大。

而其他三位評審們點評時也是說些宋影進步很大一類的恭維話。

臺下觀衆席上有許多粉絲,都是非專業的,聽最後主持人宣布宋影成功晉級後便紛紛歡心鼓掌。

宋影發表晉級感言:“我知道我作為一名演員,在舞蹈上還有很多不足之處,很感謝評審們的鼓勵和大家的褒獎,我會繼續努力的。”

謙虛上進又努力。

粉絲們舉着燈牌紛紛喊着“宋影加油”。

南知在鏡頭前好不容易才克制了自己想要翻白眼的沖動。

這次在上海錄制期要久許多,又淘汰了一批選手,接下來發布下一個表演任務,難度進一步提升,留給她們10天時間練習,而此次練習期內還要求四位評審參與指導。

雖然每次去指導的時間不長,但南知也沒再回北京去兩頭奔波。

而顧嶼深這些天則因為一個項目要去國外一趟,也沒時間去上海。

這天晚上南知躺在酒店床上,百無聊賴,摸出手機跟顧嶼深發信息。

因為時差,這會兒顧嶼深那兒還是中午。

「南知:你在幹嘛?」

「追求者:開會。」

南知在床上翻身,嘟了下嘴,回複:那你忙吧。

「追求者:可以聊,怎麽了?」

「南知:沒怎麽,就是無聊。」

「南知:你什麽時候回國?」

「追求者:快了,過兩天。」

「南知:過兩天都快過年了。」

「追求者:過年回北京嗎?」

「南知:我倒是想回,節目那邊檔期撞上了,回不來。」

「南知:昨天我媽還給我打電話問我回不回去過年呢。」

「追求者:第一次沒回家過年?」

「南知:那倒不是,國外過年時間不一樣,就算是聖誕假我也經常有演出,也習慣了。」

發完這句,顧嶼深沒有再回複,估計是在忙。

南知去卸了個妝,回來發現手機震動,顧嶼深打了通電話過來。

她接起,聽到顧嶼深說:“過年我來上海陪你。”

南知一頓,笑起來:“哦,開完會啦?”

“嗯,剛開完。”

南知聽到那邊有人喊了聲“顧總”,大概是在溝通産品上的東西,南知等他們聊完,說:“顧總這麽忙會不會過年前都回不來啦?”

“不會,快結束了。”

“行,那我等你回來過年。”

顧嶼深低低笑了聲,也回了個“行”。

南知看了眼旁邊的時鐘,笑着說:“那顧總您忙,我要睡覺了。”

顧嶼深溫聲道:“晚安,滋滋。”

第二天輪到南知去指導宋影小組的舞蹈。

一輪淘汰下來,還剩下六組,節目組安排了單獨六個舞蹈室給他們,每個舞蹈室裏都架了攝像機記錄大家的排練日常。

南知在走進舞蹈室前還做了一通心理建設,告誡自己這是在錄節目,不要把太多的情緒代入進來。

然後她推開舞蹈室的門,走了進去。

“南老師好!”一群人見到她便鞠躬打招呼。

南知笑了笑,問:“大家練的怎麽樣了?”

組長彙報說:“前幾天大家都在各自扒舞,今天早上連起來一起練了一遍。”

南知在落地鏡前坐下:“那你們現在再跳一遍吧。”

“行。”組長應聲,去放音樂。

南知在前面重新架了一個攝像機,将所有人的舞蹈都局限在攝像屏幕上,方便看清每個人的動作。

一曲舞跳完,大家都已經汗流浃背。

一行人整齊站在南知面前,喘着氣等她的評價。

其實其中有些人的年紀要比南知還大幾歲,但南知的履歷實在是太漂亮,沒有人不佩服的,這個年紀拿到那些成就,敬佩之情反而更深。

南知針對薄弱點将人一個個挑出來,說出哪一個片段的動作,讓她們重複跳。

這是學舞時老師常用的方法,通過反複的動作讓她們自己去體會差別、找到錯處,南知從前學舞也是這麽過來。

到最後,輪到宋影。

南知喊了聲她名字:“宋影。”

宋影出列。

跟之前一樣,她讓宋影反複一個動作,重複了十來次,她依舊沒法糾正過來。

南知便叫組長演示一遍。

再讓宋影繼續,依舊沒法兒。

本來因為南知和她們年齡相仿,對于她來指導大家都還挺放松的,但這會兒也漸漸察覺出南知似乎是有點生氣了。

“宋影,這個動作是你這個位置最重要的。”南知看着她說,“如果到演出前三天你還是做不好這個動作的話,就把位置安排換成原版。”

南知不知道是宋影的要求還是節目組的安排,這兩次舞臺宋影都拿着最輕松的任務,卻站在最顯眼的位置。

即便不是宋影,南知也很讨厭這樣子的舞者。

不管換做是誰,她都會說出那一句不留情面的話。

宋影愣了下,卷翹忽閃的睫毛顫抖了下,馬上道歉,保證自己會多加練習。

倒是一點都讓人挑不出錯處。

作為明星還沒有一點架子,反倒顯得南知有些咄咄逼人了。

南知沒再說什麽,讓大家繼續練習後便先離開了。

她去了趟衛生間,正巧鳳佳給她發信息問節目錄得怎麽樣。

于是南知沖她吐槽了一通宋影。

「鳳佳:我高中就看出來她是個茶藝大師了,柔柔弱弱地裝給誰看呢。」

「鳳佳:你之前發給我那段她和顧嶼深的視頻可氣死我了,聽着無辜,實際上每句話都在讓顧嶼深對你有嫌隙,還好顧嶼深聰明,沒着她的道。」

「鳳佳:不過滋滋,你鏡頭下還是裝一裝,就怕她再給你使個絆子。」

「南知:我已經很克制自己的脾氣了。」

「南知:我都覺得錄完這檔節目,我這脾氣直接能進尼姑庵了。」

她回複後便走出錄影棚。

到門口,忽然聽到顧嶼深的聲音:“滋滋。”

她擡頭,驚喜地發現昨天還在國外的顧嶼深真的出現在眼前,她小跑着到車前:“你怎麽會在這?”

男人懶散地笑:“看你好像想我了,提前回來了。”

聽聽,這是一個追求者該說的話嗎?

南知盯着他看,好幾天沒見面了,男人這張臉的确是帥氣好看,輪廓分明,眉眼深邃,成熟又張揚。

南知也不知怎麽想的,坐上車,脫口而出一句:“顧嶼深,其實你光靠這張臉就能養活你自己。”

顧嶼深也愣了下,随即笑了。

笑聲低低沉沉,磁性的,聽得人耳朵發麻。

司機就坐在前面,顧嶼深伸手勾住她纖細白皙的手指,含着笑意問:“怎麽,你想買我?”

“……”

南知一哽,側眸看向他。

夕陽将他五官暈染地更加好看,慵懶散漫又溫柔,帶着痞壞的笑意,眼睛裏卻全是她的倒影。

南知覺得自己被勾|引了,立馬挪開眼看窗外,說:“才不想。”

他指尖撓動她手心,像是哄騙,低聲:“我很便宜的。”

“……”

這人自從說出要追她的話來後就越來越騷了,還自薦起來了。

偏偏司機還坐在前面,估計連大氣都不敢出了,南知臉皮沒他厚,受不了了,扯着他衣服把人扯過來些,湊到他耳邊說:“你小聲點兒。”

“行。”顧嶼深應了聲。

而後他俯身,同樣湊到南知的耳邊。

磁沉的嗓音随着胸腔震動,帶動聲帶與喉結,灼熱的呼吸打在南知的耳朵,他還真就聽話小聲說了——

“一會兒想吃什麽?”

南知以前沒覺得自己這麽不經撩,但這會兒還是耳朵發燙。

幾天沒見,這人怎麽越來越騷了?

她揉着耳朵,視線下垂,忍不住吐槽:“你剛才還說自己便宜呢,你吃的餐廳就都很貴了。”

顧嶼深從善如流:“那我給你做?”

南知愣了下,傻傻問:“菜嗎?”

他停頓了下,而後終于忍不住笑出聲,肩膀顫着,看上去心情格外好:“不然呢?”

“……”

南知沒理會他見縫插針的黃腔,震驚道:“你還會做菜嗎?”

“會一點。”

“什麽時候學的。”

“讀書時候吧。”

這回南知更震驚了:“那我以前怎麽都沒聽你說過。”

顧嶼深語氣平靜:“不常做,就沒提,也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做好。”

相較于外邊随時都可以去吃的餐廳,南知當然更想吃顧嶼深親手做的菜。

酒店的行政總套有單獨廚房,正好可以做。

于是南知讓司機臨時換了方向,開往超市。

正是大都市的下班高峰期,超市裏人很多,都是些朝九晚五的白領,白襯衫黑裙矮高跟,千篇一律。

南知和顧嶼深一進去就足夠吸睛,引得許多人注意。

他們推了輛車,經過酒水飲料區,南知從貨架上拿下一打啤酒,顧嶼深看了眼,也沒攔。

推着購物車往前走,到了蔬菜肉類區就不再南知的知識範疇內了,她從來沒下過一次廚,唯一進廚房的機會也只有用微波爐加熱食物罷了。

出乎意料的,顧嶼深卻是真的挺熟悉。

買了菜和水果,又走到肉骨區。

到稱重地方前,南知問:“這是要做什麽?”

“天天都跳舞,給你炖個骨頭湯補補。”

南知笑起來:“你還信以形補形啊,你這話說得像是我媽會說的。”

稱重的阿姨看了眼兩人,笑道:“小姑娘,你男朋友沒說錯的,這老一輩傳下來的話總是有道理的,喝骨頭湯可補啦。”

南知沒再辯駁,笑了笑,從那阿姨手裏接過稱好重量的肉骨頭,道了謝。

阿姨又看着顧嶼深說:“現在都時興男同胞做菜了哦?小姑娘,你真有福氣嘞,男朋友長得好看,對你還這麽好。”

顧嶼深這才開口:“我們已經結婚了。”

“結婚了啊?我看這小姑娘看着顯小,還以為她還在讀大學呢。”

南知一聽這話就更樂了:“阿姨,我都畢業一年多啦,他才比我大一歲。”

阿姨瞧瞧她,又瞧瞧顧嶼深,笑着誇道:“那你們結婚也很早啊,真好。”

稱完重,兩人又買水果,南知不自覺已經挽上了他手臂:“你聽剛才那阿姨說的了沒,還以為我是個學生呢,肯定是我比你顯小太多了。”

顧嶼深側眸看她。

小姑娘唇紅齒白,明眸皓齒,圍着條軟乎乎的白色羊毛圍巾,的确是像個學生。

他心尖一動,勾唇笑,揉了把她頭發:“傻子。”

顧嶼深買東西很快,效率飛快地買好菜便去收銀臺。

自助收銀,旁邊的架子上放着的是每一家超市都千篇一律的避孕套。

南知回國後還沒來過超市,對國內貨架的布局都有些陌生了,第一眼瞥到時還以為是口香糖,視線掃過去,看到上頭“001”數字字符時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一旁顧嶼深忽然低低笑了聲。

那聲笑裏夾雜着很多意思,玩味又戲谑,壞得要命。

在這聲笑中,南知終于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眼前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麽。

她下意識擡頭朝顧嶼深看去,正好撞上他視線。

他眼底有笑意,而後重新緩緩看向貨架上的避孕套,漫不經心地輕挑一下眉。

南知:“……”

在臉紅之前,她無情地先發制人:“別看了,你還用不到呢。”

“還?”

顧嶼深抓住某個字眼,輕笑,然後旁若無人地擡手,修長手指拿起一盒,丢進推車。

南知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半邊身子都僵硬了。

這個混蛋……

然後他再擡手,拿第二盒,再丢進推車。

南知:???

顧嶼深神色自若,拿起自助掃碼設備繼續掃二維碼,将那兩盒避孕套掃碼後放進購物袋,漫不經心地笑:“先備着,也好激勵我努力追我們滋滋,争取早日用上。”

“……”

畜生,你這個畜生……

作者有話說:

顧總:每天看一眼,追老婆也充滿了動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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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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