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爺爺
◎“我看你跟我結婚就是想睡我!”◎
也許不太恰當。
但此刻南知腦子裏四個大字——
捉。
奸。
在。
床。
她立馬把自己買的那兩盒飛快地丢進抽屜, 可還是被顧嶼深看到了。
他挑了下眉,輕笑問:“你買的?”
“……”
南知覺得這種時候得先發制人,“怎麽以前就有, 你什麽時候買的?”
他坦誠承認:“跟你領證後的第二天。”
“?”
“???”
“??????”
你是人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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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時候說的那麽可憐,還說跟我結婚是放不下我!怎麽第二天就買了這種東西!我看你跟我結婚就是想睡我!”南知質問。
其實這兩者并不沖突。
尤其對于男人而言。
顧嶼深也懶得多解釋,只笑着傾身,将人壓到床面上。
男人眼眸深邃細長, 眼尾帶着戲谑的玩味,拖着長音悠悠問:“那今天滋滋怎麽也買了這個?
他輕輕捏住她的手, 很軟,而後往自己喉結處引, 笑了一下,胸腔抵着她輕輕震顫,蠱惑着問:“還是滋滋也想睡我了?”
像是在邀請。
“……?”
“不想!”
南知用力想推開他,卻不但沒推動,還被反勁兒弄得讓自己更加陷進床面,顧嶼深又捏着她手腕壓至頭頂, 不輕不重地按着,還有餘力分出一根手指去摩挲她的手心,撓癢似的。
他當沒聽見她的話, 低頭親了親她,自顧自道:“可惜今天不行, 理療師上午剛給我打電話,說你這腰又得休養段時間。”
“……”
說的好像她會很可惜似的。
顧嶼深抓着她手指含吻了下,摩挲她下巴。
就着昏暗的月光, 他低頭看着她, 半晌, 似是經過深思熟慮道:“不過今天也可以讓我們滋滋嘗嘗味。”
“?”
顧嶼深這個人,看似把所有節奏都全數掌控在自己手裏。
當初兩人确定關系他甚至都沒告白,一個吻就确定下來,後來結婚也是,不顧南知的意思直接就向她家提了親。
但實際上他只是步步為營,一直尊重着南知的意思。
确定關系時他用縱容和偏愛将懵懂的少女一步步拐到自己身邊,确定時機成熟,于是沒再猶豫一步,幹脆用吻确定了關系。
至于結婚,最後也是南知自己告訴他——我考慮完了,我們結婚吧。
所以之前雖然結婚了好幾個月,顧嶼深都忍着沒碰她,不知過了多少難以安枕的夜晚。
而現如今,南知買的這兩盒東西,就像是一個信號。
他從16歲起就盯上的獵物,終于一步步踏入自己布下的最後一個陷阱。
月光清冷皎潔,灑進卧室,鋪在淩亂的潔白被子上。
南知終于知道,色|欲熏心的男人都是不能稱之為人的,全是畜生。
盡管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也是徹底理解了什麽叫做“讓我們滋滋嘗嘗味”。
全身上下都被他輕柔地折磨一通,耳朵,胸口,脊背,腿心,她被百般異樣感覺充斥,南知難受又別扭又有些害怕,腳尖都繃直。
衣服下擺都被弄得卷上去,顧嶼深扯了被角,給她蓋上,又從櫃子裏拿出一套睡衣:“先換了。”
南知不想理他。
扯着被子拉過頭頂。
顧嶼深輕笑一聲,由着她,換了拖鞋進浴室洗澡去了。
這澡洗了很久,足足四十幾分鐘,到後面南知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幹什麽。
她紅了臉,将旁邊的睡衣扯進被子裏換上,又滾了一圈,滾到自己睡覺的這半邊床。
睡了會兒,覺得不舒服,她又坐起來伸長上身從抽屜裏拿出新的內衣褲換上,褪下的則暫時放在床頭,想等顧嶼深出來了再丢到裏面的衣簍裏去。
南知覺得自己渾身發燙,尤其被男人觸摸過的地方。
過了許久,顧嶼深終于出來。
懶散地松垮套了件浴袍。
南知掃他一眼,拿着換下的內衣褲起身,剛要過去就被顧嶼深拿過去,神色自若地幫她把內衣褲丢進了衣簍。
“……”
她依舊跟進了浴室,顧嶼深轉身問:“怎麽了?”
“我還沒洗澡。”
“我幫你?”
“?”
南知臉紅了又紅,幾乎要滴血,她掃他一眼,視線不受控向下,而後頓住,又擡起來,“你打算待會再洗一個小時嗎?”
“……”
顧嶼深愣了下,随後笑了,沒多說,替她調好水溫後便出去了。
南知洗完澡卸完妝,站在鏡子前發了好一會兒呆才擡起頭。
她看着鏡子裏頭的自己,整個人都呈淺粉色,不知是被方才熱水熏的還是因為害羞。
除此之外,還有脖頸上的幾抹紅。
格外顯眼。
提醒她方才發生的一切。
她心跳很快,重重地在胸腔裏一下一下地砸。
緩緩吐出一口氣,等重新平複下來,南知才走出去。
第一件事,就是把卧室燈關了,顧嶼深看過來,手機還亮着,他摁熄屏幕,放到一邊,問:“睡了?”
“嗯。”
躺上床,顧嶼深從後面摟住她。
南知恍然想起兩人婚後第一夜也是這樣,她還被顧嶼深這動作弄得百般不适應,如今卻不一樣了。
剛被另一種更過分的動作弄得百般不适應,現在只是摟摟抱抱親親,她都已經很習慣了。
有點像是溫水煮青蛙,一步步的将她溺斃在他的城池之間。
南知沒睡着,胡思亂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想什麽。
過了會兒,顧嶼深察覺到,啞聲在她耳邊問:“睡不着?”
“……”
南知怕他借着睡不着的由頭再做些什麽,現在顧嶼深在她這已經毫無人性可言。
她縮了縮脖子,立馬說:“馬上就要睡着了。”
顧嶼深把她心思猜得很透,笑了聲:“舒服麽?”
“……你別問!”
顧嶼深又低笑,揉了揉她頭發:“睡吧。”
後面幾天南知便回歸了舞團的正常生活,練舞、表演、理療、回家,四點一線。
日子逐漸到了3月18日,顧嶼深父親的忌日。
前一天南知接到父母的電話,問她有沒有空回家吃個午飯。
她也已經許久沒回家吃午飯了,很快便答應下來。
現在父母倆也都已經接受了自家女兒被顧總追求的事兒,對此頗為好奇,又不知該從何問起,飯桌上一直有意無意地試探提及。
南知聽了想笑,忍不住開門見山道:“你們到底想問什麽?”
“你和顧總到底怎麽樣了?”媽媽立馬問。
“沒怎麽樣,就你們看到的那樣。”
“他還在追你?”
南知勾唇,“算是吧。”
“那你怎麽想?”南母問。
南知驕矜道:“走一步看一步呗。”
南兼石:“你看看你,怎麽之前從來沒跟我們說過你還跟顧總在一起過的事兒啊?”
“我那時候可是早戀,怎麽能跟你們說?”
南兼石說:“爸爸覺得顧總挺好,你要真嫁給他,爸爸往後也能放心了。”
南母立馬打斷說:“感情這事又不是人家有錢有勢就能放心的,滋滋,顧總跟那個什麽明星的真沒有關系?”
南知忍不住笑:“這個真沒有。”
她盤算着,結婚這事不能直接告訴父母,得循序漸進着來,等過段時間再告訴父母她和顧嶼深已經在一起好了,然後下一步再告訴結婚。
這樣應該就能少一頓訓了。
“對了。”南母忽然說,“老顧董的忌日應該也快到了吧。”
南知一頓,“嗯”了聲。
“以前我們和顧孟靳也有過不少合作,顧嶼深後來也在招标會上幫過我們,還有過提親一事,雖說你們目前也沒在一起,但總歸顧孟靳剛去世時我們沒機會送去過悼禮,我跟你爸就打算今年回來了,送份悼禮過去。”南母詢問她意見,“滋滋,你覺得怎麽樣?”
“可以啊,你們打算怎麽送?”
“畢竟去世這麽多年了,也不好大張旗鼓叨擾,就直接送去墓園,留個名,也算一份心意。”
南知點頭:“行。”
第二天,南知起了個大早,覺得自己跟顧嶼深結婚第一年,雖是隐婚,但也不能怠慢了這事,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她化了個淡妝,換上一席黑衣。
平常南知很少穿這麽深色的衣服,一身黑衣将她的氣質往深處壓,反倒顯出幾分清冷高冷來。
南知在鏡子前轉了一圈,确定衣着沒有不合理之處。
而後視線往上,停住。
“……”
自從顧嶼深一次比一次徹底的解禁,雖在理療師的叮囑下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其他亂七八糟的都嘗試了個變。
而此刻。
她衣領邊緣。
還留有一小塊的紅印。
在這一身黑衣的映襯下,仿佛把這不正經放大了數百倍。
“……”
實在是大不敬。
南知抿唇,立馬翻出一塊絲巾,擋住紅印。
她這才輕輕松了口氣,轉身下樓,卻見顧嶼深一件白襯衣正坐在桌前吃早點。
見到她這裝束,顧嶼深揚了下眉,沒多說什麽:“過來吃飯。”
南知在他旁邊坐下,忍不住問:“你就這樣去啊?”
“嗯。”
“……”她措辭一番,問,“是不是有點不太鄭重?”
顧嶼深淡笑:“好幾年了,沒那麽多規矩。”
“……”
南知便不再說了。
仔細回憶一下,顧嶼深這人的确是從小到大的沒規矩,雖後來在詭谲商場上學得一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但骨子裏依舊懶散輕慢,離經叛道。
早春的天氣依舊蕭瑟,霜寒露重。
毫無人氣的墓園裏尤甚。
墓地的看守人員見到他們的車,走上前,拿着簿子說明近日有哪些人送來了悼禮。
顧嶼深視線漫不經心地掃過登記冊,捕捉到其中一個名字,南兼石。
南知把之前父母說要送悼禮的理由告訴他,顧嶼深笑笑,沒多說,将名冊遞還給看守人員,領着南知進入墓園。
兩人站在石碑前。
顧嶼深母親更是早逝,後來顧孟靳去世後兩人便葬在一處墓園。
由顧嶼深便可知,他父母的相貌不會差,只是母親去世得早,墓碑上的照片看着甚至不足三十,容貌驚豔,而顧孟靳去世時雖然年過半百,但也能從眉宇間看出年輕時的英俊。
這裏的公墓有人定時來打掃,只有零星幾片落葉。
顧嶼深屈膝蹲下,人依舊懶散着,手擱在膝上,拂去落在石板上的幾片枯黃落葉。
南知的目光忍不住落在旁邊那刻着“張曉淳”三字的墓碑上。
這是顧嶼深母親的名字。
這個在孩子還小的時候就自殺離世的女人。
南知看了顧嶼深一眼,便見他低頭撿樹葉,神色不變,看不出絲毫過于悲傷的痕跡。
她也蹲下去,也撿起一片樹葉,湊過去問:“我是不是應該說些什麽?”
顧嶼深看向她:“嗯?”
“打個招呼?”
他彎唇:“行。”
南知有些拘謹,認真看着墓碑上的兩張照片:“爸、媽,我叫南知,已經跟顧嶼深結婚了。”
顧嶼深嘴角笑意更深幾分。
南知餘光裏是他,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他臉上是笑着的,她卻覺得他落寞得很。
好像人生這一路上,走走停停、磕磕絆絆,也沒有留下什麽能真正讓他駐足的東西,仿佛薄情冷性到極致。
可她又能從顧嶼深怎麽對她的之中知道,他其實骨子裏不是那樣薄情的人。
只是怎麽會有人面對父母的墓碑還能這般淡漠的呢?
他沒有什麽仍在世上的親人,而對已逝的卻也并不重視,總覺得他孤零零得來,孤零零地活這麽多年,未來也會孤零零得走。
可他是顧嶼深啊。
只要他一句話,身邊就會立馬出現很多人。
怎麽會是孤零零的呢?
南知又說:“以後我會好好對他的。”
至少他們已經結婚了。
至少她現在也是他的親人了。
再不濟,顧嶼深身邊永遠會有她陪伴着。
他們沒有在墓園待很久,算上車程可能都沒有兩個小時。
離開墓園,上車,顧嶼深偏頭問:“一會兒還有事嗎?”
“沒有。”
“帶你去個地方。”
“哪兒?”
他難得賣了關子:“去了你就知道了。”
車窗外的景開始倒退。
車依舊在郊區一帶開,沒有開進市區。
馬路上車不多,車速很快,外面的景飛快掠過。
中途顧嶼深在一家很普通的小快餐店裏買了幾份菜,開了大約四十分鐘的車程,顧嶼深停了車,到了一片破舊的小區,在整座北京城中,像是被遺落在邊緣的破敗區域。
南知沒來過這兒,周圍一切都是陌生的,不知道顧嶼深為什麽要把她帶來這裏。
她往周圍看了一圈,問:“來這裏幹嘛?”
“帶你見個人。”顧嶼深說。
他拿出那幾份快食,走進其中一幢樓。
這一切都和顧嶼深很不匹配,甚至在他那西裝革履、人高腿長的映襯下,這破樓都徒添搖搖欲墜的逼仄感。
南知跟着他走進去。
這樓太舊了,就連電梯都沒有,水泥地,牆壁上重重疊疊都是廣告紙,樓梯旁是一面墨綠色的信箱牆,上面标着門牌號,鏽跡斑斑。
要不是信箱角還露出一角的報紙邊緣,南知都以為這信箱牆早已經報廢了。
不過他們不需要爬樓梯。
因為顧嶼深帶她見的人就住在一樓。
兩人一塊兒站在一面破舊的門板前。
破舊銅門上被貼滿了各種水電煤氣開鎖的廣告卡片,旁邊的牛奶箱裏堆了兩瓶還沒拿進屋的牛奶。
沒有門鈴,顧嶼深輕叩兩下門。
片刻後,屋裏傳來一個老态龍鐘的聲音:“來了。”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門被拉開。
南知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爺爺,穿着的還是灰色的中山褂子,被多次水洗,顏色已經褪得泛白。
他看到顧嶼深,渾濁的聲音都帶上笑意:“嶼深,你怎麽過來了。”
如今誰見到他不叫聲顧總,能這樣稱呼他的都是極少見的。
老頭兒又看到他旁邊的南知,笑意更濃,笑容和藹,問道:“這是你女朋友?”
“我太太。”顧嶼深說。
老頭兒花白的眉毛都斜飛起來:“你結婚了?”
“嗯。”
“我怎麽都沒聽說過?”
顧嶼深笑了笑,淡聲解釋:“沒對外公開。”
“你這混小子,結婚還不公開,委屈人姑娘。”
南知忙道:“沒有沒有,不公開是我們一起做的決定。”
老頭兒看着南知,越看越好,忙讓兩人進屋。
這屋外頭看着破,裏面裝修雖也簡單,但還是能看得出并不破,只是舊,有了年頭。
就比如那中式的雕花紅木沙發,木頭光澤紋路漂亮,一看就得上六位數。
南知湊過去輕聲問顧嶼深:“這是你爺爺?”
他答:“可以算。”
這算什麽回答?
老頭兒扯了張毛毯鋪在沙發上,招手喚:“丫頭,來坐着。”
南知立馬應聲:“來了爺爺。”
看得出來顧嶼深和這爺爺很熟悉,爺爺也絲毫不憚他現如今的權勢地位,就剛才訓的那句“混小子”,現如今世上能這麽說顧嶼深的估計也就這一人了。
老頭兒沒讓顧嶼深也坐,看到他手裏拎着的快餐,只道:“嶼深,你去廚房把碗筷拿出來吧,洗一下,正好,我跟我孫媳婦聊聊。”
南知:“……?”
顧嶼深痞笑了聲,點了支煙咬進嘴裏,還真拎着快餐盒進了廚房。
南知看着他背影,轉而問:“爺爺,您是顧嶼深的親爺爺嗎?”
“哪能,我要他親爺爺現在能住這兒窮地方?”老頭兒自己也抽出支煙,手顫着點上火,“他以前倒跟我說過讓我搬地方,我給拒了,這混小子也是個貪懶的,說了一回就罷,還真讓我繼續在這破屋住下了。”
南知聽得出來這爺爺是在開玩笑,但嘴上還是說:“那我明兒就讓嶼深給你安排個其他住處。”
老頭兒笑着擺手:“罷了罷了,都活到這歲數了再搬家,那都得叫動土了。”
“……”
那煙他只抽了幾口,就摁滅了,跟南知解釋說:“我跟他沒血緣關系,我以前就住他外婆家附近,算鄰居。”
“他很小時候偶爾被他媽帶去外婆那住,他媽不太管他,這混小子就來我那,吃了我不少飯,這不,現在還讨來了聲爺爺,不算孤家寡人了。”
這些事南知從來沒有聽到過。
現在爺爺說的這些,像是在她眼前打開一副自己從前從來不知道的圖景。
南知皺了下眉,輕聲問:“他媽媽不管他嗎?”
爺爺又點了支煙,抽一口,平靜回了句:“不管,就會造孽。”
南知一愣。
不知道這話裏的意思。
什麽叫做造孽,是說他媽媽自殺離世抛下孩子,還是別的什麽?
但她還未問出口,老頭兒忽然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通,人都坐直起來,直直地看她。
南知察覺到他視線,眨眨眼,茫然問:“怎麽了?”
老頭兒沒說話,起身到電視機前,彎腰打開那木頭抽匣,翻出一本小簿子,又從簿子裏頭翻出了一張照片。
他把照片放她面前,問:“丫頭,這是不是你?”
南知垂眸。
那是一張同樣沾滿歲月感的照片,泛黃,顏色褪淡,跟這小區的風格相同。
但這照片裏的女生的确是她。
穿一身校服,馬尾辮,臉往前怼得很近,笑容燦爛。
看校服應該是高中時候。
但她已經完全不記得這張照片是什麽時候拍的了,也似乎從來沒看到過自己的這張照片。
“是我,爺爺,這照片你哪來的?”
老頭兒指了指廚房裏的顧嶼深:“他的呗,那會兒可寶貝啦,我就拿一下,他還沖我急。”
“……?”
南知懵了。
就聽爺爺笑着調侃:“這混小子,爹媽不管他,他倒會為自己操心,連媳婦兒都小小年紀給自己找好了。”
“……”
作者有話說:
小顧嶼深:偷偷藏老婆照片
長大顧總:騙老婆結婚
評論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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