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鐘渙沒驢他, 當場就給他表演了一番……
睡覺。
鐘渙只說了一句,“我這就給你表演一番。”
然後就一只手撐着下巴閉上了眼睛,蘇旭錦還以為他要給自己表演什麽鄉間雜技, 特別期待。
一會兒過去了, 又一會過去了, 蘇旭錦聽到了那幾不可聞的小呼嚕聲,
秦堯捂着嘴笑的眼淚都流下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丞相啊丞相,你說你怎麽就這麽天真呢?
蘇旭錦氣的走了過去, 當場就想給鐘渙一巴掌,但是快要打到他的時候, 手又停了下來, 整張臉看起來又扭曲又慘。
鐘渙看似已經深深睡着,但實際上……就真的睡着了。
只不過睡得并不深, 蘇旭錦一走過來接近自己,他就察覺到了, 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将手放在自己的背後, 一抽,鐘渙的手中就多了一簇花兒。
蘇旭錦雖是有些驚奇這徒手變花的操作。但他更氣了, 因為鐘渙拿出來的正是一小簇紮得好好的喇叭花。
秦堯笑得直接靠在了樹上滑坐了下去。
每次看到老師和丞相相處,就會覺得有趣至極。
比那專門逗樂的人還要有趣的多。
這下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下手打下去了,鐘渙躲過以後才說道,“難道你覺得我變得不夠好嗎?我還可以給你變出大號的喇叭花呢, 你覺得和你等身的喇叭花如何?”
“所以為什麽非要是喇叭花?你便是用梅花來形容我的高潔,菊花來形容我的高雅, 就連竹子來形容我的幽靜也可行。你搞個喇叭花是什麽意思!說!你是不是想和我打架?”
“我倒覺得你既有梅花的高潔, 亦有菊花的高雅, 竹子的幽靜也包含二分, 可終究比不過占據了九十七分的喇叭花。”
蘇旭錦:……
秦堯:哈哈哈笑死我了。
蘇旭錦自閉了。
鐘渙看他這般,才拿起老早就已經準備好的重別禮物。
蘇旭錦帶人去審金郡守這五年來的所作所為之時。
鐘渙便已經去了國庫,挑了一塊完整的玉,自己親手雕成了一塊镂空刻着蘇字的玉佩。
暖玉養人,各方面而言蘇旭錦都是極為不錯的朋友,只是這家夥不知為何見到他總讓人覺得極為別扭。鐘渙不在意這種別扭的性格,可也不太會相處。
便就只能逗逗他了。
蘇旭錦看着被他塞過來的玉牌愣了又愣,根本就想象不到,自己居然還真的能收到禮物。
他很快又反應過來,臉上的表情更別扭了,“可你先前明明是在說要給我表演才藝,而非什麽禮物!”
“你便是不想要的話,還給我也無妨。”鐘渙面無表情,時候變花難道就不是才藝了嗎?喇叭花也是花啊。
“怎!怎麽就不想要了?”蘇旭錦心裏的開心根本就藏不住。
秦國上下每一個知道鐘渙的人都會把他當成值得尊敬推崇甚至信仰之人。
他亦如比。
那是改變這個世界的先行者,并且他還如此年輕,蘇旭錦慶幸與他生在同一個時代,能看到這樣的風景。可同樣也悲哀于和他生在同一個時代,因為注定了自己的光彩要受之掩蓋。
能收到鐘渙的禮物當然開心了,但是……自己二十年的零零七還只能看着鐘渙退休逃避這方面的怒火,絕對不可能是一塊玉佩就能解除的!
蘇旭錦懷着這種別扭至極的心情,回到了朝陽殿去了。
天色也晚了,秦堯打了個招呼也離開了這。
日子逐漸過去,在秦京派的人到來之前,天先冷了下來,鐘渙也已經從一襲長衫換上了白毛領子,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只雪狐。
秦京人一到,接手了落日郡的各種事物以後,鐘渙就直接和蘇旭錦一同大刀闊斧的改變這片地方,首先是皇宮。
這皇宮便是給封了,都不能再讓金家人去住了,顯得太蠢。
金琛倒被臨時封了個職位,原先跟着他一起跪下的人則是看情況分配職位,有的升也有的降,具體情況全都是來的人一同分析出來的結果。
金郡守和金辰江?
前者所作所為別說是死了,就是誅九族連坐都不為過。
但秦堯作為正兒八經的皇子,覺得真的連坐了也可惜,金家人比如金琛還算是個有腦子的。
當然前提條件是需要先試探試探金琛到底有沒有想要報複的心思。
鐘渙親自下令,畢竟他一直都是那個曾經在前線奔赴的戰神,他可不在乎別人是否記恨自己什麽的,“金郡守有謀反之心,三日後午時處斬。金辰江一身蟒袍,認不清自己的身份,雖罪不至死,但念其天生愚昧,屬天生智魂不全,送往月若寺剃度,苦修三十年!”
金琛在命令已經下來三日後,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父親被斬首。他淚流滿面,可最後卻仍是接受了現實。
鐘渙一番試探,确定了他确實是無甚怨怼之心。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有遠超于當前時代的先行力。
就是因為看得清楚明白的透徹,他才知曉他不該恨也不能去恨,錯的是他的父親,不是秦國。
金辰江直接被丢到月若寺剃度修行的事金琛知曉了以後,反倒還深想了一陣。
月若寺乃是金國十分有名的武僧聚集地。
他們信封的是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若是不回頭是岸,打也要把你打到回頭是岸……
金辰江叫送去以後,他這前半生幹過的愚昧無知的事情,還有手裏曾經粘過的人命信息全都被告知了月若寺的僧人們。
那群人直接給他物理超度了。哦,沒超度成功,還留了一口氣。
現在他每天都過着最底層的生活,挑水燒火做飯,別說是王爺的潇灑身份了,他便是一旦做不好就會再被物理超度,那群僧人們巴不得直接把他超度,因為金辰江每天嘴上都在罵罵咧咧的,罵金琛不救他罵蘇旭錦毒不可耐,罵鐘渙不是人。
後來的金琛雖然沒有直接被升為郡守,但也确實為新改名成落日郡的郡,做了很多實事。
百姓們也都相當愛戴尊敬他,但他卻并不邀功,因為他知曉,無論他有怎樣的對這個郡有好處的政策,想要真正實行都需要各方合作,不僅不邀功,還向大家宣傳秦國皇室的優秀之處。
金琛人做事都可以稱得上是厚道周全,鐘渙覺着無聊,便和蘇旭錦一同找人查了查,結果發現果然不是基因突變,因為金琛根本就不是金郡守的孩子。
金郡守和金辰江如出一轍的蠢多出了他這麽個變異的想也不正常,一查,沒想到他居然是他的母親和自己的表兄一夜春風以後留下來的孩子,金琛母親曾言,當年貴妃将金辰江生下以後,就直接給金郡守下了毒,金郡守往後再也生不了孩子。
金琛的母親知曉這個事兒以後,便将自己和表兄的那個孩子也就是金琛留了下來,同時也利用這個信息和貴妃互相制衡。
一個知道對方給金郡守戴了綠帽,另一個知道對方給金郡守下了藥。
結果這麽兩個秘密就被隐藏了這麽多年,因為其中一個曝出來,另一個也會被拖下水。
除了感慨一聲金琛的娘實在是厲害,也沒別的了。
這事兒後來秦堯樂呵呵的跑去試探了一下金琛,卻苦着臉回來了,因為他從金琛那裏得知金琛早就知道了這個信息。
只是金郡養育了自己這麽多年,即便不是親生的父子,他也早已将對方當成了父親。
甚至金琛還懇請秦堯以後不要将這個信息洩露出去,即便頂着罪名之子的身份,他也不介意。
少有的道德标準十分高的人了,尤其是這一标準,還只要求自己,不針對別人。
可以的,值得培養。
鐘渙和蘇旭錦之後就被秦淵三封八百裏加急的催促他們早點回去的信給催回秦京。
秦淵:再不回來,我這頭發就真全沒了!
他快堅持不下去了。
立太子又是大事,剛好最近找回了戰神,不若就讓戰神來參謀參謀,他到底哪個孩子适合上位,到時候他也學父皇帶着皇後雲游四海去。
這日子過得太憋屈了。
秦堯突然打了個機靈,他一臉疑惑的坐在馬上,想着是不是有人在背後念叨他,但又想着自己是個好人,應該不會有人這麽壞的在背後說他的閑話,才美滋滋的敲了敲馬車的門。
鐘渙聽到了聲音,便問,“有什麽事嗎?”
秦堯:“前面便是江湖上流傳的一家遠近聞名的黑店,老師,我們去看看如何?”
秦堯最是喜歡湊熱鬧,他本身太學畢業以後就直接到處瞎跑,明面上說是四處歷練,看看這偌大的大秦江山,實際上就是去尋刺激。
鐘渙一想,當年他打天下的時候确實沒怎麽針對江湖,就尋思着,也行。
反正于他老早就退休了,回金京也不過是看看甚至問問秦淵為什麽這麽多年一直沒解決金郡的遺留問題。
蘇旭錦聽到的時候冷笑一聲,撇了撇嘴,“一家黑店有什麽好看的,便是想要解決,你覺得五十萬的大軍,一人一口唾沫淹不淹得了那家店?”
鐘渙:……
秦堯:……
鐘渙好奇,“你難道就不對江湖有所探究的想法嗎?”
“江湖人也是人,江湖人也要吃飯,江湖人也要好好的守我大秦律法,若是敢為非作歹統一拖走,宰了就是!”
大氣至極。
蘇旭錦可不覺得區區一個小衆群體能和國家抗衡。
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跟着鐘渙秦堯一起去了黑店。
蘇旭錦:看什麽看!死【偶】對【像】頭邀你一起住店你不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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