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富強社會建設日記(15)

蘇念第一個收拾的人,當然是涼州太守,張維守。

之前扣押糧饷、勾結外族試圖置武珲等人于死地的作為,她可還未找他算賬。

“蘇大将軍,這是何意?”張維守看着将太守府圍了一圈圈的士兵,故作不解。

實則,也真是不解。

明明幾日前,他去看過蘇念,她還是一副看破紅塵的佛性模樣。

“何意?”蘇念手扶長劍,語氣淡漠,“我覺得,我表現得已經很明顯了。”

“蘇惜瑤!你好大的膽子!”

聞言,張維守迅速反應過來,立刻換上義憤填膺的面容,指着一旁跟随的武珲等人罵道:“密謀反叛,該當何罪?!你們,你們這群将領,這些年的忠軍報國都為了狗嗎?”

這大概是最經典的賊喊捉賊了,若不是尚在顫抖的腿,蘇念還真信了他的邪。

她持劍冷冷瞧着他,扯唇一笑:“該當何罪?”

“蘇大将軍…你實在是枉為人臣!枉顧陛下對你的提拔信任!”情緒激動處,張維守氣得胡子都在抖,仿佛他是真真正正的忠義剛正不阿之士。

“該當何罪的人,是你吧,張太守。”蘇念冷笑一聲,她沒直接上來一劍殺了張維守,自然是要搜集證據,将事情說個明白,給手下的均是一個交代,“擅自扣押兵士,私吞糧饷,勾結外族,密謀反叛,其罪,當誅。”

當誅二字,她說得重,又帶着一點殺意,張維守本是文科進士出生,可沒見過這種殺氣,身形微顫,卻依舊穩住:“口說無憑!你以何為證!無辜殺害朝廷命官員,這可是死罪!”

蘇念望天一眼,忽然道:“該是時候了。”

“什麽?”

聞言,立即有士兵前來握拳半跪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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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軍!您所料不虛,南郊張維守的莊子裏,我們确實找到了之前派去催糧饷的兄弟。”

衆軍聞言,頓時深吸一口冷氣,看向張維守的眼神中,頓時有了份怒氣。

“嗯。”蘇念點頭,示意對方退下,轉頭看向張維守,“作何解釋?”

見情勢有變,張維守臉色微變,卻依舊嘴硬:“大将軍,這南郊的莊子,本官可是許久未曾去過了,僅憑這些人出現在我庭中,怕也不能說明什麽,縱是能,也該是陛下派專人審核,大将軍一而再再而三的僭越,究竟是何意?”

蘇念似乎料到對方會如此說,又命人将一個五花大綁的黑衣人送了上來,“不知,你可認識此人?”

“這是何人?”張維守見到黑衣刺客,面色一僵,随即勉強正色道,“你們沆瀣一氣,休要诓我!”

“是嗎?看來張大人之前同他們的交易,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她當衆拿出一沓供詞,“或許,這些供詞,你可感興趣。”

張維守微變:“這,又能說明什麽?”

“我需要的不是你認罪。”

見他死不認罪,蘇念笑了聲,緩步走進張維守身邊,嗓音平靜,“我只需要,給将士們一個交代。”

罪行清晰,證據明了,他認不認,已經不重要了。

“什麽…意思?等等,不,你不能殺我。”殺氣逼來,張維守臉色立馬白了,慌忙中道,“是…是南陽王!都是南陽王。”

“不懂嗎?”

蘇念緩緩站起身,抽劍,劍身閃着讓人膽顫的寒光,“張維守,在你替南陽王聯系呼和全欲圖置蘇軍于死地時。便注定,若我生變,你即會成為棄子,為他鋪下一步的棋。”

做事都要雙重保險,唐銳亦然。

憑借蘇惜瑤對這位世伯的信任,即便事情敗露,也不會懷疑唐銳。

只要他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在張維守與傅天恒兩位北境太守身上,軍亂也好、勾結也罷,與他一個南部豫州的閑散王爺均是毫無幹系。

唐銳對蘇念确實有照拂之恩。

……但,勾結匈奴陷害蘇軍之仇,她也要算得清楚。

“你…你都知道!?”

一劍斬之。

鮮血濺在地上,幾分森冷之感,蘇念卻依舊沒有任何表情,連眉頭也未曾一皺。

“諸将聽令!”

蘇念揮劍甩開劍上血跡,運了靈力,向衆軍喊道。

“如今荊州揚洲叛軍已起,攻至京城之下。涼、并二州太守與叛軍交聯,勾結外族,阻撓信息,圖置我軍死地于無形。如今匈奴王呼和全已為擒拿,衆軍便随本将軍一同,班師回朝,南下平叛!”

“班師回朝,南下平叛!”

“班師回朝,南下平叛!”

一人呼,百人應,不過如是。

北境蘇家軍本就是骁勇善戰的精銳之師,別提軍中還有兩個實打實的,雖說這兩位彼此都有保留,但贏一場還沒匈奴半點能打的涼并兩州官兵,還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蘇念還順手從系統空間裏撈了一沓後現代火.炮圖紙,讓軍中工匠改進一下,又拉了些材料新做了幾門,配合之前打匈奴的幾門,共湊了九門大炮。

順道,她又取了一個連的改進版□□,分配給一只小隊上作先鋒。

這世界的人可是從未見過這份陣容,望着天上火龍鐵龍亂飛,自然又驚又懼,紛紛潰散,城門不攻自破。

蘇軍入城,還什麽都沒做,一條軍令随即而下。

絕毋擾民,違者必斬。

這就算了,她還順道将先前軍田裏産得糧食分給城中近乎餓死的貧民。

世界上還真沒見過誰敢這樣打仗的。

生活不易,大家都是誰有吃的就跟誰的百姓,一聽蘇軍給吃的,瞬間什麽怨言都沒了,甚至有的還跑去問北境軍缺不缺人。

于是乎。

……

蘇念版北境軍,接待過的城民都說好。

加上蘇念名望本就四海遠揚,百姓不滿苛政多年等等幾重加成之下…

他們開始還象征性地打一打,到了後來,每到一處城池,就有人主動給蘇軍開城門。

再城中慕名主動要求北境軍的人馬本就不是,最後造成了一個極其詭異的現象。

蘇念等人一路往下,軍中人數卻越來越多。

由此,蘇大将軍仙人轉世的傳說越傳越誇張。

還有說她是彌勒佛專門降世來渡人的。

不修佛道的蘇念:……

不,她還沒有另投師門的打算。

京城禁軍皆是富家子弟,不如常年征戰在外的北境守軍,能作為戰鬥力的實在不多。

如今北境軍馬未歸,一時之間,南陽王所率的荊、揚二州叛軍還真打了京畿一個應接不暇。

蘇念所料不假。

不稍半月,荊州叛兵一路直搗黃龍,兵臨京城最近的秦東城。

而京城,現下竟已無靠譜的将領可用。

朝綱震蕩,梁琛聽聞這個消息,大怒。

“誰人應戰?”

無人回答。

他看着下方一堆唯唯諾諾的将領,這火氣就降不下去了。

“好,既然你們都不願應戰,這身铠甲誰都別穿了!來人,傳我八百裏急令,宣骠騎将軍武珲等人領北境軍速回京城!”

“是!”

尚卿郎趙亮手舉着竹笏,連忙上奏道:“陛下,北境傳信…說他們正與匈奴人交戰,此時召回,怕是…”

梁琛直接打斷他的話:“趙尚卿這是對朕的旨意有意義?”

“臣不敢。”

“不敢!好,你也跟着右禁軍往秦東城,證明你的不敢!”

梁琛上頭了。

瞬間,紛紛擾擾跪了一片臣子,熙熙攘攘的紛紛勸阻。

“陛下…陛下三思!趙尚卿本非将領,就算前往秦東,也于事無補啊……”

這年頭,文官上前線,可真是聞所未有。

吵鬧間,不知道其中是哪個作死,混了個聲音進去。

“若是蘇大将軍還在世,就好了。”

梁琛瞬間暴怒,拂袖一甩,直接将面前案桌上的成累奏折全嘩啦啦掃下去,怒喝道:“我大梁幅員遼闊,朝堂人才濟濟,難不成還要靠個女人保護!?你們這群廢物,都給朕滾下去,退朝!”

然而,他這封八百裏加急還沒送達,揚州叛軍就已經到了他皇城大門口。

京城街上皆是一片兵荒馬亂,更遑論喊殺聲不斷的皇宮中,更是逃的逃跑的跑。

朱紅城牆才修繕不久,叛軍人馬手持長戟,唰啦啦将皇宮圍了一個遍,無論文官武官,皆被困在京城之中。

這場為後世稱為南王之亂的歷史拐點,就此拉開序幕。

“陛下。”

唐銳穿着铠甲,撚着胡須慢悠悠只身走進兵荒馬亂的皇宮之中,“陛下,昔日一別,別來無恙。”

梁琛廢了半天的力氣,才将這位南陽王從記憶裏拉出來,端得還是帝王的架子。

“唐銳!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帶頭謀反?來人!來人啊!”

唐銳搖頭,語氣盡是失望:“司馬氏那老匹夫死後,大梁果真再無可用之才。皆是草包烏合之衆。”

他話鋒一轉,斂了神情:“陛下,是您自己上路,還是老臣送你一把?”

“……他還有一個選擇。”

兩人對峙見,朝殿中忽的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铠甲碰撞,長劍翛然出鞘。

梁琛正對朝殿大門,自然是第一個看清楚來者誰人的,見熟悉而惹人厭的女人背對陽光,一身銀甲如若九天戰神,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你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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