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麽激動,知道她是聯想到自身了。

“小蔓,孫婷婷是他的妹妹,他也不能說太多。”劉蓉忍不住替孫浩然解釋。

“是啊,這事跟耗子沒有關系的。以後,等孫婷婷回來,我會當面找她要一個說法的。”祁安可也不想讓死黨太難堪。

孫浩然卻有一點心虛。孫婷婷采取的這些辦法,都是經過他授意的。他喜歡的人,沒有人可以搶走。

當初,他安排孫婷婷上軍醫大,蓄意接近雷卓,都是為了拆散雷卓和祁安可。就連這次的出國研修,也是他調動了手裏的資源安排的。

在他看來,過于優柔的雷卓根本就不适合祁安可,更何況雷家也不是什麽好地方,複雜得很。他不會讓她去受別人的委屈的。

他也知道,這樣安排會讓祁安可傷心,但是長痛不如短痛。他一直認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他配愛她,保護她。

蘇蔓瞪了一眼孫浩然,“臭狐貍,你可別像你妹!”

“說什麽呢。耗子,現在可以蓉蓉的男朋友了。”祁安可推推蘇蔓。她也是醉了,蘇蔓是她認識耗子以來,第一個怎麽也看他不順眼的女生了。

正在這時,祁安可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來電。

98.永遠的第一位

祁安可猶豫了一下,發現是海外的號碼,心髒莫名地抽搐了一下。她接通了。

“是祁安可嗎?”電話裏傳來焦急的男聲,聽起來,有些熟悉。

“是。你是?”

“我是陳大偉啊,和雷卓一起的。”

“出什麽事了嗎?”祁安可更加的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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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陳大偉停了一下,“雷卓出車禍了。”

“什麽?!”祁安可一下子站了起來。

蘇蔓等人驚訝地看着她。

祁安可的聲音發顫,“他,他怎麽了?”

“你別急,沒有生命大礙,就是小腿骨骨裂了,一時走不了路。可是,他不肯接受治療,堅持要回國。我想讓你勸勸他。”陳大偉快速地把話說完。

祁安可吊起的心,總算落了下來。還好,他沒事。

“祁安可。”陳大偉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又喊了一遍。

“我會勸他的。他在哪?”祁安可回過神來。比起他不能回來的失望,她更在乎他的健康。

“我把電話給他。”陳大偉高興地說。

過了一會兒,祁安可就聽到雷卓的聲音,充滿了懊惱,“小可,我……”

祁安可拿着電話,走到比較安靜的飯店陽臺上,“卓,痛嗎?”

“不疼。我可以回來的,現在航班都提供輪椅服務的,我正好可以享受一下特別待遇,可以提前登機,可以坐在前排喔。”雷卓輕松地說,好像還有一些小得意。

祁安可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失望。她笑了笑,“這種服務,你還是讓給真正需要的人吧。我已經沒事了。媽媽也落葬了,生活繼續進行了。”

“小可,我想你。”雷卓壓低了聲音。

低低的聲音,撥動着祁安可的心弦。

“卓,我也是。”祁安可閉上眼,仿佛他就在身邊。

“我想陪你度過每一個重要的時刻。”

“嗯。”

“所以,我要回來陪你。”

“兩情若是長久,又豈在朝朝暮暮?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成了一個瘸子喔。考完試後,我還要去山區,也不能陪你啊。”祁安可勸說着,“這個機會不容易,你要好好珍惜啊。”

“小可……”

“聽話,你要好好養傷。我想看到一個完好無損的你喔。”祁安可哄着。

“……”雷卓沉默了很久,然後嘆了一口氣。那是妥協的表示。

“反正就一個月,很快的。”祁安可換上輕松的口吻。

“小可,還有孫婷婷……”雷卓艱難地說。

“我知道,她在作妖。等你們回來,我會收拾她的。”祁安可滿不在乎地說。

“你明白就好。我就怕你多心。”

“我才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呢。”

“我明白。我的小可最好了。”雷卓溫柔而帶着寵愛地說。

祁安可輕笑出聲。

“真想早點見到你。我們視頻吧。”雷卓想念地說。

“那你要等我一下。等我回宿舍。”

“你在外面?”

“是啊,耗子和劉蓉成一對了,他請我們吃飯呢。”祁安可高興地說。

“真的啊,太好了。”雷卓聽了,也覺得很高興。孫浩然對祁安可的心意,他很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要如何處理。現在孫浩然有女朋友了,自然是解決了他的難題。

“好了,我們過會視頻啊。”

“等等。”

“幹什麽?”

“麽麽。”

“麽麽噠。”

祁安可挂斷了電話,眉眼帶笑,回到了飯桌,“親,我們回去。”

蘇蔓關心地問,“雷卓沒事吧?”

“受了一點小傷。我們約好了,過會視頻。”祁安可輕松地說。

蘇蔓舒了一口氣,“那就好,你剛才可把我們吓着了。”

孫浩然站了起來,“美女們,讓我送你們回去吧。”

劉蓉看了一眼孫浩然,沒有說什麽,面帶着微笑。她心裏卻很是苦澀,因為剛才祁安可失常時,他的緊張,她最清楚。

送她們到了樓下,孫浩然沒有馬上走,喊住了祁安可,“小安子,我們談談?”

祁安可看了一下劉蓉,有些為難。

“你們可是死黨啊。放心,我可不是那麽小心眼的人。”劉蓉溫和地一笑。

既然劉蓉沒有什麽芥蒂,那麽自己再刻意避嫌就顯得心中有鬼了。于是,祁安可沖劉蓉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祁安可跟在孫浩然的身後,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

“小安子,你還好嗎?”孫浩然問道。

“好點了。”

“如果你有事,盡管找我。任何事。”

“我會的。”

“是嗎?可是,我覺得我們之間像是疏遠了不少。”

“怎麽會呢?”

“你現在有事都不找我了。”孫浩然停下來,轉過身,看着祁安可,狹長的桃花眼裏帶着淡淡的憂傷。

祁安可抿抿唇,“耗子,我一直把你當成最親近的人。”

“可是,你媽媽的事,你卻找雷冽幫忙。是不是因為我不夠可靠?”

“你想多了。只是碰巧他撞上了。”

“那麽,以後你有事,第一時間還會找我嗎?”孫浩然懇切地看着祁安可。

祁安可點點頭。

“那就好。”孫浩然笑了,像一個得到極大滿足的孩子,笑容純淨。

祁安可看着他的笑,心生歉意。最近,她似乎是有點和他生分了,一旦有事,第一個想到的是雷冽。其實,以前,她和他一起經歷過了很多事。而且,她知道,他會不惜一切地幫自己。

至于雷冽,她還是和他保持一點距離為好。

“好了,你回去吧。不是說和雷卓約好了視頻?”孫浩然擡手,摸摸她的頭。

祁安可笑笑,“耗子,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劉蓉的男朋友了,可不能輕易摸頭,表示親近了啊。”

“你永遠是第一位。”孫浩然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算你會說話。”祁安可拍拍他的肩,“好好對蓉蓉,不然我可不會放過你。”

“沒有人可以保證談戀愛,天長地久的。”孫浩然聳聳肩,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祁安可捶捶他的胸,“你啊,就是這樣,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怪不得小蔓對你意見那麽大,怕你欺負蓉蓉呢。”

“欺負她?”孫浩然自嘲地笑笑。

“好了,我真要回去了。”

“去吧。知道你要急着去看雷卓。”孫浩然沖着她揮揮手,目送着她離開。

99.你怎麽來了

回到宿舍,祁安可和雷卓連上線,視頻起來。

鏡頭裏,雷卓的身後是醫院,看來他還沒有出院。

分別不過幾天,卻因為祁安可媽媽的突然離世,一下子拉長了時間。

祁安可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看着屏幕上面仍然溫潤如玉的雷卓,她的鼻子有點酸。為了不讓他擔心,她微微擡起頭,揉揉鼻子。

“小可,你瘦了。”雷卓眉頭緊鎖,伸出手來,像要摸她的臉,滿臉的不舍。

祁安可咬咬唇,彎起嘴角,“我就當你誇我變漂亮了啊。”

“還是胖點好。”

“555,你嫌我不好看。”

“怎麽會呢?我的小可最好看了。”

“那就好。”祁安可俏皮地沖他吐吐舌頭,“對了,讓我看一下你的小腿。”

“沒什麽大事。”雷卓掩飾着。

祁安可虎起臉,“你不聽話了,不乖。我要看。”

雷卓無奈地搖搖頭,先打預防針,“今天遇到一個實習護士,綁繃帶綁太多了。過會,你看了不要緊張,其實只是一點骨裂。”

“給我看。”

雷卓不得已地把鏡頭轉向他的小腿。

什麽護士綁太多了,絕對是哄自己的。不過,祁安可也不戳穿他,又問,“怎麽會出車禍的?”

“去機場的路上,有一輛大貨車突然失控,撞了過來。還好,我們車上的人都沒生命危險,只是受了傷。”

“聽起來就很危險。等我去華濟寺替你求一個平安符。”

雷卓聽了,撲哧笑了,“小可,你這算不算病急亂投醫。你又不是虔誠的佛教徒,現在去求佛保佑,行不行啊?”

“佛不是普度衆生嘛?他老人家不會計較的。只是,這段時間,你在那裏,有沒有人照顧啊?”

“只是傷了腿,不是什麽大事。陳大偉會照顧我的。”

這時,陳大偉猛得入鏡,“祁安可,放心,我會替你好好照顧雷卓的。”

祁安可沖陳大偉揮揮手,“那就麻煩你了。”

“什麽麻煩。他可是我的好兄弟啊。不過,現在醫生又要他去做一個檢查,要打斷一下你們的通話了。”陳大偉一臉遺憾地說。

“沒事,你們去吧。謝謝你啊。”祁安可客氣地說。

陳大偉讓出了鏡頭,雷卓吻在屏幕上。

祁安可虛空接住那個“吻”,點在自己的唇上,笑容甜美。

兩人的視頻結束後一會兒,蘇蔓和劉蓉才回來。

蘇蔓一屁股坐到祁安可身邊,勾着她的肩,“哎呀,這愛情滋潤得不要不要的,瞧着紅白水潤的。”

“別取笑我了。”祁安可嗔怪地白了蘇蔓一眼。

劉蓉笑着說,“小蔓,我們都脫單了,你也要加快啊。”

“你們就別在我面前得意了。要知道,我喜歡的男人,這現實生活中可不存在。”蘇蔓沖着兩人吐吐舌頭。

“做人還是要現實點。”劉蓉勸道。

“反正姐還年輕,等以後要結婚了再說。”蘇蔓蠻不在乎地說。

接下來的幾天,祁安可她們過得很緊張,因為要期末考試。不過,每天晚上,她都會和雷卓視頻一會,就像他陪着自己。

慢慢地,她的心思也安定下來了。只是,夢裏,偶爾還會夢到雷冽。

考完試後,祁安可想知道媽媽的事調查有沒有進展,就試着撥打雷冽的手機,可惜沒有人接。她想起他提過要去執行任務,看來是不方便接電話。她知道以他的為人,等方便時會回自己電話的,就也沒有再打。

學期正式結束後兩天,祁安可就按照之前的計劃,去參加山區的獻愛心活動了。

這次的活動由一名男教授,一名女教授帶着十名學生。為了便于安排住宿,學生也是五男五女。

祁安可是這支隊伍裏最年輕的。因為學校在挑選時,為了真正可以替山區人民做事,特別重視學生的醫學水平,所以大部分人都是已經修完五年本科階段學業的。她是由帶隊的教授破格推薦的。

出發那天,祁安可的家人,只有外公安遠山來送。

看着別人都是父母,甚至是一大家人來送,祁安可感到一點小小的落莫。但是,她很好地掩飾起來。與其擁有虛僞的“家人,”還不如這樣清靜得好。

和外公道別後,上了火車,她才發現孫浩然躺在對面的下鋪上,不由大吃一驚,“你,你怎麽來了?”

“聽說,你去的那個山區是一個秘境,景色優美,我就想着跟着你們喔。”孫浩然伸了伸懶腰,“當放一個假。”

“蓉蓉,知道嗎?”祁安可問道。

“我可是有人身自由的。就算是女朋友,也不用時時彙報吧。再說了,她跟她爸媽去海外度假了。”孫浩然不以為然地說。

“……”祁安可無語了。她總不能趕他走,只能接受。

還好,有了孫浩然的陪伴,枯燥的旅程變得有意思多了。這家夥準備得很充分,竟然還随身帶了一名廚師,給大夥借用火車上的廚房,做出了一桌豐盛的菜肴,請大夥美餐一頓。

孫浩然雨露均沾,讓隊裏的每個人都感到了無微不至的關心,一下子替祁安可贏得了人氣。一些曾經在心底認為她是走了關系才加入的人,因為受人照顧,也息了那麽嫉妒之心。

同行的教授私下還問祁安可,“這個小夥子是你的男朋友嗎?”

“不是的。他是我的發小。”祁安可緊張地解釋道,生怕讓人誤解了去。

教授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你們年輕人的世界,我真是不懂了。原來,朋友還能做到這種程度。小可,你的運氣真好。”

祁安可只能笑笑。

回到自己的鋪位,她皺着眉頭。

“來,喝杯百香果汁,健康又美容。”孫浩然遞過一杯清新的果汁水。

祁安可接過來,喝了一口。

“怎麽了,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放心,我個高,會替你頂住的。”孫浩然調侃道。

“我覺得別人可能會誤會我們的關系。”

“傻了吧。”孫浩然戳戳她的額頭,“你什麽時候為別人活了?我們之間清白嗎?”

“清白啊。”

“那就是了。如果你太在意別人的想法,那麽就活得像條大褲衩,別人放什麽屁,你都得接着!”

這小子,說話真粗,不過卻在理。只要行得正,走得直,怕什麽呢?

如此一想,她就釋然了。她吐吐舌頭,“哎呀,還好有你在,一語點破夢中人。我們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這還差不多。”孫浩然拍拍她的肩,又遞過一盒鴨脖子,“來配上這個。”

祁安可套上塑料手套,不客氣地啃起來。

孫浩然也陪着她,啃着鴨脖。他的視線,集中在她的身上……

100.照顧有加

夜裏,祁安可睡着後,孫浩然爬了起來,坐在床上,看着她。

很久沒有和她單獨相處了。

小學裏,因為彼此的媽媽是好閨蜜,他經常在她家住。記得一年級時,他還和她睡過一張床。他那時就覺得這個小女孩真香,真可愛。也許,就是那時起,他的心裏就有了她。

他是和她一起長大的,看着她褪去嬰兒肥,有了少女的清麗,之後漸漸地精致起來,配上那不做作的性格,越發地紮進心裏,怎麽也拔不出來了。

只是,她的世界裏,并不是只有他。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雷家沒有出現過。無論那個雷卓和雷冽,都不曾進入她的世界。

小時候,媽媽就和他開玩笑,讓他長大後要娶她。他也聽進去了。怎麽大了,她卻似乎離他遠了呢?

死黨,發小,這些稱呼,都不是他要的。他想成為她的心上人!

夜色裏,孫浩然悠悠地嘆了一口氣。他伸出手來,想撫摸她的臉,卻怕吵醒她。他的手,就以一個詭異的姿勢,離開她的臉寸許,明明很近,卻沒有碰到。

恬然入睡的她,就在他的眼前,他卻不敢觸碰,這種感覺真得很揪心。還好,他不是一個輕易就會放棄的。他會慢慢地鏟除在她身邊的那些男子,會等她轉身,看到燈火闌珊處的他……

坐了二十多小時的火車,接下來還要坐十幾個小時的汽車。

在等客車時,成員們個個抓緊時間,舒散着筋骨。

“要我替你揉揉肩嗎?”孫浩然一臉獻寶地說,“最近,我可是跟從了一名按摩大師,學了一套舒筋手法喔。”

“行啊。”祁安可爽快地答應下來。

孫浩然站到她的身後,活動了一下雙手,就搭上她的頭。碰到她時,他的心,加快了跳動。這種感覺,是他極為珍惜的。他暗吸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認真地替她揉捏起來。

“耗子,你這手法真厲害啊。太舒服了。”祁安可閉着眼睛,稱贊道。

“那是。我這麽聰明的人,學什麽不像啊。”孫浩然“臭屁”地說。

祁安可撲哧笑了,“是啊。你這麽聰明的人,讓你替我按摩,還真是暴斂天物。對了,不如,你教我吧。”

“怎麽,你想替我按摩?”

“沒問題。我想啊,等學會了,還可以給山區的人按摩。”

“啊……”孫浩然拉長了尾音。他可舍不得讓她替別人按摩。

“藏私啊?”

“不是。我怕教的不好,你沒學好,到時敗了我的名聲。等你回來,我帶你去向大師學習。要知道,這套手法裏涉及到很多穴位呢。”孫浩然不動聲音地扯開了話題。

祁安可不疑有它,“那好吧。”

“哇,房車!”這時,隊裏的一個男生發出驚呼。

祁安可睜開眼,發現約定來接她們的客車後面,竟然還跟了一輛同款大小的房車。

“驚喜嗎?這是我特意為你們準備的。一直坐在那裏,最容易腰酸背痛了,有了這輛功能齊備的房車,就不辛苦了。”孫浩然得意地說。

“可是……我們是去山區獻愛心的,不是去享受的。這,這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獻愛心,就意味着你們要吃苦嗎?再說了,你們坐完汽車,不是還要步行嗎?我這是讓你們養精蓄銳。聽說,山路不好走,還要爬天梯,沒有休息好,怎麽行呢?”孫浩然說起來一套套的,讓人難以拒絕。

“教授那……”祁安可還是擔心這種做法會引起教授的反感。

孫浩然拍拍胸,“這點小事,我搞定。”

說完之後,孫浩然就走到教授們的跟前,游說起來。

這家夥,不愧為上市公司的老總,說服人的本事,那是杠杠的。教授們由起初的遲疑,很快轉為百分百贊同。

孫浩然相當會做人,邀請教授們先登上了房車。

“搞定了吧。”孫浩然回到祁安可身邊,打了一個響指,然後問道,“你準備上哪輛車?”

“當然是房車啊,不能辜負你的心意啊。”祁安可不是虛僞的人,自然不想在人前表演。有得好的,憑什麽要選艱苦的?

孫浩然滿意地笑了。他看中的女人,就應該是随性而為,而不是成天為了一點人言縮手縮腳的。

其它成員又驚又喜地也上了車。

有了房車,十幾個小時,就不那麽難熬了。大家可以在車裏走動,看片,吃東西……

教授們怡然自得地看着學術文章。

孫浩然還親自下廚,給大夥煎了牛排。

一個學姐,羨慕地對祁安可說,“你真走運,找了這麽一個多金又體貼的男朋友。”

祁安可只能再一次申明她和孫浩然是發小。

“那麽,他有女朋友了嗎?”說實話,孫浩然一出現,就吸引了隊裏的女性。只是大家以為祁安可是他的女朋友,只能克制着。

“有了。是我的舍友。”

“啊,真可惜啊。”學姐遺憾地表示,“真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呢。”

祁安可笑笑。她的死黨,這麽有吸引力,她也很有面子。更何況,這一路上,他收起了驕傲的一面,表現出和善的一面,博得得所有人的好感。

到了山腳下,整隊人下了車,看着眼前崎岖的山路,深知挑戰來了。

祁安可把孫浩然拉到一邊,“耗子,你确定要跟我們去?聽說,上山的路很難走,蚊蟲又多。”

“我可是一直在健身的。”孫浩然屈起上臂,“我的耐力可不是吹的。”

“好吧。”祁安可看他下定決心了,不再勸了。說實話,這次出行,好在有他在身邊,一點也不覺得枯燥。

孫浩然從車上拿下了一堆登山杖,分發給衆人。

祁安可除了拿到登山杖外,還得到了整套登山裝備,從頭到腳,煥然一新。她吃驚地問,“耗子,你替我準備的尺碼都很準啊。”

“那是,我可是閱女無數,眼睛一掃,就知道你的碼了。”

“少得意。以後,你可以收斂一下,有女朋友了,就別嘴上花花的了。”

“切,有女朋友了,我還是我。她要是不喜歡,就……”

“打住啊。小心,我翻臉。相愛容易相處難,你啊,要學會容忍。”

“像你學嗎?不是我說,自從你和雷卓那小子在一起,就變了不少,變得有點小心翼翼的,一點也不灑脫了。”孫浩然扁扁嘴。

“真的嗎?”祁安可倒是沒有察覺自己的變化。

孫浩然鄭重地點點頭,“我覺得愛情只會讓一個人變得更美好,而不是改變自我。”

祁安可聽了,沉默了。

101.到達山區

“好了。我就是這麽一說。走吧。聽向導說,我們現在出發,估計也要到黃昏才能到達第一個村子。”孫浩然拍拍祁安可的肩。

祁安可壓下心思,點點頭。

一行人在山腳下,休整一番後,就準備跟着當地政府派的兩個向導,深入山區了。

行進在茂密的樹林中,大家的手機信號都消失不見了。

但是,孫浩然的身上突然傳出了電話聲。

祁安可停下來,轉身等他。

孫浩然掏出一個黑色的電話,接通了。他的神情慢慢地凝重起來。

出什麽事了嗎?

祁安可等他接完電話,關心地問,“怎麽了?”

“沒什麽。公司的事。有人在舉牌公司的股票。”孫浩然說的輕描淡寫,眉頭卻情不自禁地皺了皺。

能讓死黨皺眉頭的事,絕對不是小事。祁安可瞪了他一眼,“別死撐了。你還是趕快回去吧。”

“真的沒那麽嚴重。”

“別騙我啊。”祁安可虎起臉,“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才陪着來的。其實,我真的沒事。我又不是沒有野外生存過,再說了,還有這麽多同伴,還有經驗豐富的向導。倒是你,商場如戰場,要小心啊。”

孫浩然還是不死心,想争取一下。

祁安可最懂他了,拍拍他的肩,“以後,我還要靠着你這座金山呢。你可不能倒啊。快回去吧。”

“那……”孫浩然意識到公司內部出了內鬼,不然不會這麽巧,他一離開,就有人舉牌。內部的敵人,往往比外部的更可怕。所以,他的确要馬上趕回去。

“快去吧。”祁安可又催他。

孫浩然把黑色的手機塞進祁安可的手裏,“拿着,這是衛星電話。”然後,他又從包中充電器給她,并且簡單明了地告訴她使用的辦法。

祁安可很快就記住了,并當着他的面操作了一下。

“處理完了,我就來找你。”離開前,孫浩然說道。

“不用了。來這裏的路,不好走。我很快就會回去的,只有一個月。”祁安可對于自己影響死黨公事已經心懷歉意了,怎麽會再讓他來呢。

“我會處理的。”孫浩然堅持着。

為了讓他盡快走,祁安可只能含糊地答應下來。看着他在樹林裏越行越遠的身影,她的心裏很是溫暖。這輩子,她有這樣的朋友,真的值了。

孫浩然的離開,沒有影響隊伍的進程。

祁安可一行人,繼續在山林裏前行。

因為人跡罕至,不少路都是靠向導當場砍倒灌木踩出來的。她們經常要手腳并用。對于背負着十多斤簡易醫療設備和藥品的她們而言,行走并不輕松。

一路上,除了休息時,大家交流一會,其餘的時間,都是悶聲走路。

寂靜的山林裏,只聽到她們沉重的呼吸聲。

但是,處于這樣的環境中,祁安可卻得到了心靈的平靜。媽媽死後,她的心,一直漂浮不安,充滿了恐懼。

如今,在似乎與世隔絕的山林裏,聽着蟲鳥的鳴叫聲,聽着別人的呼吸聲,那些紛雜的心事,似乎都在遠離。

累了,她就停下來,喘口氣,呼吸一下混合着草木香氣的空氣,洗滌着胸中的濁氣。然後,繼續低頭前行。

當太陽的餘晖消失時,她們終于到達了第一個村。

遠遠地,透過樹木間的間隙,她們看到遠方閃耀,晃動着的火光,在指引着方向。

穿過樹林,來到一片空地上,熱情的山民擁了過來,替她們接過身上的背包,以陌生的語言打着招呼。

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但是在火光下的笑臉,都彰顯着對她們的歡迎。

向導充當着翻譯,向衆人傳達村長的感激,并邀請大家一起用餐。

跟着村長,她們來到了木制房屋圍攏的一塊平地上,中間燃着大火堆,石桌,石椅圍放了一圈。桌上放着的餐具大多是木制的,應該是使用時間長了,都散發出一種獨特的木潤之色。

因為這些簡樸的招待,村長有些窘迫,但是很熱情地招呼大夥入座。

來之前,所有的人都知道山區生活的艱苦,所以大家并沒有覺得什麽,神色自然地入了座。

食物很簡單,一些山豬肉和菌湯,卻十分地鮮美。

祁安可吃得很滿意。她不禁聯想到其實人生也是如此,最簡單的才是最真實的。她又想起了孫浩然說的話。的确,自從和雷卓在一起後,她似乎變了,變得膽小起來,在這份感情中有些戰戰兢兢。這不應該是她的個性。

喝着美味的湯,也注意到幾個小孩,躲得遠遠地,盯着自己手裏的碗,眼中流出渴望的神色。

她看着鍋裏不多的山豬肉,突然想到也許村裏的人把珍藏的美味都拿出來招待她們了。

如此一想,她喝完了湯後,不再去夾那些香噴噴的肉了。

她放下碗,安靜地坐在那。

早就“吃完”的教授們注意到她的舉動,微微向她點了點頭。

祁安可明白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其它的人也注意到了,接二連三地說飽了。

村長着急了,以為她們吃不慣,拼命讓向導解釋山區的條件比較艱苦。

男教授站了起來,笑着說,“村長,你們的食物很鮮美,只是我們的食量有限,實在吃不下了。”說完,他還打了一個嗝。

這個舉動,放在平時,有點失禮,但是在此時,卻是極為高雅。

祁安可等人也紛紛站起來,附合教授的話。

面色黝黑的村長,這才露出放心的笑容,一口牙殘缺不全。

村裏陪同的老人們,也笑了。

晚上,村裏給醫療隊準備的床,都是用幹淨的草墊新鋪過的,還帶着青草的香氣。

雖然床板很硬,累了一天的她們都很快睡着了。

這一夜,祁安可睡得很安穩,都不記得有做夢了。

第二天,她在鳥叫聲中醒來,除了腿肚子有點酸脹,神清氣爽的。

簡單洗漱之後,她們就分成男女兩隊,分別在教授的帶領下,給這個村的村民進行體檢。

102.什麽是家人

由于食物的單一,很多村民都有缺少微量元素的症狀。再加上長期生活在海拔高的山區,很多不過五十多的,都不同程度有了白內障的症狀,嚴重的眼睛上都有了一層厚厚的白翳。

由于這次的進山,她們是以診斷為主,沒有帶可以動手術的設備,所以只能留下補充藥品。

對于很少看到外人的小孩們,對她們很是稀奇,成天跟前跟後。

在看診的空餘時間,祁安可和幾個學姐,很喜歡和這些純樸的小孩子們玩。她們會講故事給小朋友聽,還會拿出巧克力分發。

小孩子們拿着看起來黑乎乎,聞起來很香的巧克力,如獲至寶。她們寶貝地舔一口,當嘗到香濃的甜味時,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有幾個還小心地放進了口袋。

祁安可問其中一個雙頰紅通通的小女孩,“你不喜歡吃嗎?”

小女孩雖然聽不懂,但是猜出了大概的意思,擺着手,急急地解釋。

這時,向導經過,翻給祁安可聽,“她說了,要帶回家去,給爸爸媽媽,還有弟弟嘗嘗。”

祁安可聽了,不免唏噓起來。也許小女孩生活的條件艱苦,但是她的心裏充滿了對家人的愛。和家人在一起,無論生活在哪,日子都不會太難過的。

由人及己,祁安可又想起媽媽,以及狠心的祁晨光,心中感慨萬千。

看到祁安可的神情黯淡,小女孩怯生生地拉拉她的手,說了一番話。

向導說,“她問你怎麽了。”

“我沒事。”祁安可揚起嘴角,疼愛地摸摸小女孩的頭。

小孩子的心思簡單,看她笑了,也就不擔心了。小女孩和其它小孩子,高高興興地帶着她們給的巧克力和糖,跑回去了。

看着小孩子們歡快的背影,祁安可心生羨慕,如果自己的生活也可以這樣簡單就好了,擁有真心相愛的家人,沒有太多的欲望。

“小可,怎麽了?”一個學姐發現了她的情緒波動,關心地問。

祁安可笑笑,“我是在想,她們生活在這樣的山區,是幸福,還是不幸呢?”

“幸福,不是以物質條件來衡量的。你看,城裏那麽多人,明明生活條件比她們好多了,可是仍然一天到晚不覺得滿足。我覺得,幸福還是看個人的內心是否充實的。”學姐想了想,說道。

有道理。祁安可點點頭。

由于山區裏各個村子零星散落,距離很遠。

祁安可等人在這個村子呆了兩天後,就出發前往下一個村子。

她們走的時候,村裏的所有人都來送行了。

走了很遠,祁安可回過頭,還看到那些影影綽綽的黑點。

人和人之間,本就應該這麽簡單吧。真心付出,誠心接收,而後感恩。

接下來的日子,祁安可和醫療隊奔波在山區的各個村子裏,盡所能為村民檢查身體,解決小毛病。

時間如流水般過去,讓人都沒有察覺。

這天,祁安可一行到了這次的最後一個村。這個村位于海拔三千多米,空氣明顯稀薄。一路走來,她們都不敢走太快,生怕心髒爆掉。

墨染的夜色裏,一行人默默地前進着,呼哧哧地喘着粗氣。

近一個月的奔波,祁安可瘦了一圈,也黑了好幾個度,但是眼神卻格外清澈,神情堅毅,神采奕奕。

“看,快到了!”向導嚷了一嗓子,指着遠處跳動的光點。

看山跑死馬。別看可以看到光點了,實際上要走到,還要不少的路呢。

不過,看得到目的地了,祁安可等人的精神頭都上來了,調整了步伐,向前走去。

終于,到了。

這是一個不大的村,估摸着也就十幾戶人。

可是,當她們出現在村口時,就聽到了歡呼聲。

打着火把的村民都跑出來,像其它村的人一樣,熱情地接過她們身上的包,拉着她們進村去。

村長是一個銀發蒼蒼的老人家,穿着厚衣服,快步流星地迎過來,握住男教授的手,激動地握着。

全村人簇擁着她們,進了一個木制樓的上層,送上溫熱的羊奶和酥油餅。

因為是行程的最後一站了,醫療隊拿出了剩下的真空食品,請在場的人一起品嘗牛肉和燒雞。

在她們看來普通的美食,被村裏人當成了佳肴,稀罕得不行。

吃飽喝足之後,村裏的人自發地唱起歌,跳起舞來,開心極了。

祁安可看着一臉滿足的村民,也被傳染到他們的快樂,加入了慶祝的人群裏,唱着,跳着,心情無比的輕松。

晚上,村長安排祁安可和另一個學姐去一對長相和氣的夫妻家住。村長說這家人的男主人曾經去城市打過工,語言上好溝通。

這家人的小女兒躲在母親的身後,睜着烏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她們看。

祁安可從包裏掏出巧克力豆,遞到小女孩的面前。

小女孩征求地看着父母,眼中滿滿的渴望。

在得到父母的同意後,小女孩接過了巧克力豆,翻來覆去地看怎麽打開。

祁安可幫她撕開了一個小口子。

小女孩倒出一顆紅色的,想了想,先遞給了媽媽。然後,她又倒出一顆,遞給了爸爸。最後,她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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