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五曜同時動作,排成一條直線,提升內原,将功力逼上極限。他們的衣袍都被內息撐滿,在風中獵獵飛揚,躁動的氣流席卷起滿地塵埃,割痛人的皮膚。

日月雙耀并排站在最前,手中握着長劍,也在同時提升內原。

左擎蒼和雪楓嚴陣以待,混沌之劍上金光流轉,冷冽的雙眼微微眯起,一剛一柔兩道雄渾內力蓄勢待發。

此時土曜長老倏然一聲清喝,将十成內力凝結于雙掌之上,盡數拍入前方火曜長老的身體。火曜受到如此強悍的沖擊力,五髒巨震,他雙目暴睜,生生壓下那悍然內力,并将之與自身內力融合,迅速傳入前方的水曜體內。五人漸次向前,那到內力混合了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瞬間暴漲成了一道覆滅天地般的力量。而當那力量彙聚到金曜的掌中,只見他雙掌向前推出,分別與日月二長老的掌心相對。最終,那五行之力與日月雙曜的力量相合,整個瑤山派上空風起雲湧,天色越發晦暗下來,層層雲圍繞着旋轉,隐隐現出一道向上旋轉的渦流,太陽在那黑色的洞口中現形,萬丈光芒卻有些晦暗。

這一道道的力量傳下來只在一瞬之間。左擎蒼提起混沌之劍,率先一躍而起,向着站在最前方的鳳歌攻過去。

卻見此時,日月雙曜竟然同時舉起長劍,令那駭人的力量流轉在劍身上,然後同時刺入鳳歌的後背!

這一道變故突生,左擎蒼心中疑窦頓濃,劍勢也一頓。緊随其後的雪楓也是相同的緩下速度,面現疑惑。

鳳歌雙眉蹙起,一口鮮血沖出唇角。被那樣強悍的力量沖撞的五髒仿佛都散碎了,連一片渣滓都不剩。

但這就是要開啓隐曜陣必須承受的。隐曜,隐藏在萬裏深空中的兩顆星辰,一名羅睺,一名計都。但是當他們現形之時,就連日月都會被吞噬。這道陣,必須要将生命逼上最危急的關頭,才可以激發出他全部的潛能,成為隐曜,吞噬掉面前的所有敵人。

但如同隐曜,這陣型生效的時間極短,如果在這段時間內拿不下左擎蒼和雪楓,便是被反噬的結果。

鳳歌儒雅俊秀的面容被痛楚扭曲,他全身的紅衣仿佛就要容納不住他身體中的真氣,随時要爆炸開來一樣。就在此時,忽聽他手中朱鸾劍發出一聲響徹九霄的鳳鳴,緊接着,那一道紅影倏然騰空而起,在黑色的天幕下展開雙手,宛如化作一只全身浴火的鳳凰一般,紅色的劍光在他手中噴薄而出,向着左擎蒼仆射過來。

左擎蒼眉頭微皺,嘴角緊緊抿起。他運起天玄刀訣,手中混沌之劍上金光暴漲,與雪楓交換了一個眼神,随即飛身而起,迎向那只火鳳。青花錦服在空中張揚開來,黑發淩亂飛散,宛如直擊天穹的蒼鷹。而此時雪楓在他身後運起陽雪心經,華麗的衣袂迎風飄擺,長長的水袖如靈蛇般騰入空中。

混沌之劍與朱鸾劍相撞的瞬間,一道圓形的波痕向四方擴散開來,強勁的沖擊力擊垮了四周的三座樓宇。鳳歌的力量竟然仿佛瞬間翻了五倍,那幾乎不是人能夠承受的內力,劇痛順着手腕往上傳,左擎蒼卻知道他不能退,一退便是落于下方,只有被這力量吞噬的下場。

燃燒一般的紅光中,鳳歌的臉上是同歸于盡的決絕,嘴角的一抹血色更添幾分凄豔。

此時雪楓的力量正好接應過來,他接着這道力量猛地撞開鳳歌,令得對方攻勢稍緩。但鳳歌在半空中一個旋身,再一次攻過來。出劍迅速而狠辣,左擎蒼招招拆解,卻由于對方那太過強大的力量顯得有些支绌。金色和紅色的劍光碰撞出的火星飛濺,将二人籠罩在一片火雨之中。

此時一道白色長練插入戰局,恰到好處地封住了鳳歌的攻擊,左擎蒼趁勢向後稍退半步,緩了口氣。此時雪楓已經入游蛇一般纏了過來,水袖旋轉着飛舞,鋪天蓋地一般包裹過來。鳳歌的劍憤怒地震裂他的長袖,但緊接着左擎蒼的劍便到了眼前,險險地貼着臉頰擦了過去,削段幾縷發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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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練似雪,長劍如虹,兩人完美的配合,攻守輪替交換,變化多端的攻勢令得鳳歌即使有千般本領也有些應對不暇。他知道這樣下去,等到隐曜陣的力量枯竭,便只有一敗塗地,于是清喝一聲,凝聚力量于劍尖,一時一道火凰從他身身體中撲射而出,燒着着熊熊火焰撲向左擎蒼和雪楓。借着兩人閃避之時,鳳歌落向地面,落在七名長老面前。七老同時抽出長劍,灌注了自身內力刺入大地之中。而鳳歌也狠狠将劍插入地下,手臂上的鮮血沿着紅色的劍身滲入那道縫隙之中,七曜加上隐曜的力量,引動了瑤山深埋的地脈靈氣,整個山巒都在轟然作響。

這是隐曜陣的絕式,将七曜和隐曜的力量灌注到大地之中,引動地脈靈氣,由此開啓瑤山派的最終陣,天噬。

這一招用後,地脈靈氣将大減,要百年才能重新補回。但在此等存亡關頭,也只好冒險一試。

逐雲大殿前寬廣的棋盤上,倏然條條開裂,一道沛然金光從地下直沖天際,伴随着震耳欲聾的轟鳴,整座山體都開始搖晃。天空中的太陽也失去了光澤,衆教徒都面現懼色,面對這幅毀滅性的場景。

雪楓落到左擎蒼身邊,“這是什麽?”

“不知道。”左擎蒼沉聲說道。

這一招,要接下來似乎真的有點太吃力了。

雪楓看向他,“接不接?”

此時,伴随着那道金光,一道龐大的劍氣倏然從地下竄出,宛如一道巨柱撕裂了天空,連雲層都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那劍,是瑤山派集百年之力,用靈氣凝注而成,無形無體,卻是世間最可怕的武器,唯有用隐曜的力量和血液可以催動。鳳歌整個人都被浸沒在那到金色的劍氣裏,仿佛人已經于靈劍合二為一。

左擎蒼沉着了臉色,“看來,不想接都不行了。”

語畢,他閉上雙眼,開始催動天玄刀訣的第十式,也是最終之式:萬神當哭。

雪楓見狀,也凝神靜心,将內元提升到極限,催動了陽雪心經的至上之招——天雪舞。

這兩招,原本就是他二人共同修煉,相輔相成。萬神當哭是至陽之勢,陽極則冷,而天雪舞則正好相反,由于過于陰柔,反而炙熱如火,一冰一火兩道力量交舞着,水袖宛如熱情如火的情人般舞動着纏繞上冷若冰霜的混沌之劍。一陽剛一陰柔兩道人影交旋着升上半空,向着那末日一劍沖了過去。

轟然的相撞,一半的山體崩裂開來,山上的槐木紛紛被連根拔起,方圓百裏的大地都在震顫。

刺眼的金光漸漸消散,天際層雲漸漸推開,陽光重新照射下來,令得半空中那三條人影也越見清晰。

倏然,他們三人分開了,向突然失去了牽引的線一樣掉了下來。

鳳歌在還未落地之時就已經失去意識,而左擎蒼和雪楓也境況堪憂。左擎蒼雖然不至于摔倒,可也半跪在地,低頭噴出一口鮮血。而雪楓則有些穩不住身形,半伏在地,面色如紙一樣蒼白。

再想站起來,身體中卻是一陣劇痛,內息亂竄,動彈不得。

左擎蒼眉間狠狠皺起,憤怒之色盡顯。

竟然輸了!

不應該的,他們本來能贏的!

可是在施展萬神當哭的最後關頭,他卻突然覺得內息一滞,竟是後繼無力,連帶着雪楓的內息也亂了,這才會輸的這麽慘,差點連命也丢了!

而鳳歌昏過去,純是因為體力透支而已。

怎麽會這樣?這種事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

秋護法和春護法連忙上來扶起他們二人,而那邊瑤山七老也都是傷痕累累,搖搖欲墜。

現在這種境況,就算他和雪楓動不了手,也應該能拿下瑤山的吧?遵守承諾撤兵什麽的,他既然是魔教,又在乎那麽多東西做什麽?

這一仗勝不了,以後就兇險了!

正想發令進攻,卻忽然聽到屬下前來急報,“禀教主,出岫城和驚鴻居的人攻過來了!”

左擎蒼眼神一閃,牙關緊緊咬起。

這種時候,追兵竟然趕到了……他們怎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來援助的?

現在以自己和雪楓的境況,加上衆人都已疲累不堪,要頂住出岫城和驚鴻局,恐怕有些困難。

明明已經打到逐雲大殿了,還差一點點就到手了!!

明明與勝利只有咫尺之遙!

他環視四周,那一張張染血的臉,心裏縱有千般不甘,卻也無可奈何。他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下最合适的命令。

他狠狠攥起拳頭,從牙縫裏吐出這句命令,“傳令,撤!”

燭龍教兵敗的消息終于傳回教中,唐煜聽了事情經過,神色一變,腳步匆匆地跑向議事廳。教主不在,齊飛宇贊掌燭龍教,現在正在那裏翻看從嶺南分舵傳來的卷宗。

“小蜓!你知道燭龍教兵敗的事了麽?”

齊飛宇擡眼看了看四下,确定沒有人,才點了點頭。

“我們今晚就離開!”唐煜走上前來,雙手撐着石桌的邊緣,“今晚再不走,就沒有機會了!”

齊飛宇手下動作一頓,“可是……”

“可是什麽?”唐煜緊緊盯着齊飛宇的臉,“雖然燭龍教并沒能攻下瑤山,但是鳳歌也損失慘重,聽說現在還有性命之憂。左擎蒼會從天鏡湖進攻的消息是你傳給瑤山的吧?所以他們才會把兵力都集中在後山。可是你想想他為什麽臨時改變了主意,從正門進攻?”

齊飛宇面色微變。

“他早就懷疑你了!”

“可是……我可以說是高陽将信息傳給瑤山的不是麽?”

唐煜沉下聲音,“這種險不可以冒。你今晚就随我離開,不然我用迷香也要把你帶走。”

“我……”

“你已經為正道付出夠多了,沒有人會責備你的!”

齊飛宇低頭思考了一會兒,半晌擡起頭,咬了咬嘴唇,終于說道,“好,我跟你走。”

當天晚上,夜色深沉,由石洞組成的宮殿裏陷入寂靜。大部分的教衆都入睡了,只有值夜的侍衛偶爾成隊經過。

此時,教中只有教主能進入的禁地——無上窟前,兩道黑影一閃而過。

無上窟是記錄了燭龍教聖典燭九陰經的洞穴,平時嚴禁除教主以外的人進入。但是唐煜借着來接左擎蒼的機會查探過幾次,憑着他對氣味異于常人的敏感,感覺到這裏的空氣間的味道與別處不同,有着幾分開闊新鮮的感覺,應該是有出口存在。後來又趁着夜間守衛比較松進入探查,終于找到了那處暗道。

并不算寬廣的洞孔,卻十分清幽寂靜,深藍色的光線晃動在石壁上的字跡間,中正一大塊平坦的石座就是左擎蒼每日練功的地方。

齊飛宇看着唐煜在石壁上敲敲打打,忽然聽到一處的聲音有些空,便停下來,在凹凸不平的石砺間摩挲,忽然按住一點用力。只聽一陣機械運轉班的粗糙聲響,面前的一大塊石壁忽然向裏凹去,然後緩緩挪移開來,露出黑漆漆的洞口。

齊飛宇面現驚訝,“你是如何找到的?”

“這裏的空氣最新鮮,我多試了幾次才找到,大概是為逃亡準備的暗道。”唐煜說着,從牆上摘下一盞蓮花燈,微弱的火苗推開一些黑暗,兩人迅速閃入密道中。

唐煜拉着齊飛宇的手試探地走着,以防路上有什麽機關陷阱。好在這道路還算平坦易走,空氣裏屬于開闊地才能有的那種幹燥而清涼的空氣已經越來越濃郁,想是離出口不遠了。

當盡頭的低矮洞口出現在面前時,兩人連忙加快了腳步。

馬上就安全了。

唐煜回頭看了齊飛宇一眼,後者也在回望他,臉上有淡淡的喜悅。

這暗無天日的燭龍教就像個巨大的墳墓,今天他們終于能逃出去了。

可是唐宇看了看身後無止盡綿延的黑暗,忽然想起那個在櫻花樹下微微仰着頭的男人,明明該是冷傲的面容,在那一刻卻被櫻花描摹出幾分孤獨迷茫。

從此,他要把那人一個人留在這壓抑的黑暗裏了。

【蒼蒼,我走了,對不起。】他在心裏這麽說着,強自壓下上升到心口的酸意。

出口越來越近,岩洞也越來越低矮。他們必須彎下身體才能前行,清亮的晚風撲面而來,盡是天大地大的廣闊自由。

然而,在踏出洞口的瞬間,他們還來不及品嘗逃脫的快樂,便僵住了。

兩把明晃晃的刀分別架在他們二人喉嚨上,日鈞殿主和日幽殿主手持冰刃,帶領手下将他們團團圍住,似乎在這裏等候多時。

日幽殿主邪笑着開口,“奉教主密令,生擒叛徒齊飛宇!”

唐煜聽着,腦中轟然一聲炸開。

左擎蒼在離燭龍教還有百裏之遙的時候得知兩名殿主已經将齊飛宇捉拿的消息,果然如同他所推測的,在兵敗的消息傳回的當晚,他便要逃走了。

而另一個在他意料之內的,也是他最不願意知道的,是唐煜也跟他在一起。

此時他正在一座小城鎮的客棧裏,瑤山一役中他和雪楓受了極其嚴重的內傷,恐怕要三五年才能調整回來。而聽到屬下回報唐煜當時正要帶着齊飛宇逃走的消息後,原本就蒼白的臉色,這回一點血色也不見了。

他平靜着表情,吩咐回報的屬下和正在為他看診的日玄殿主退下,把門關好。

然後他捂着胸口,嘔出一口血來。

唐煜,竟然要離他而去了。明知自己受了重傷,卻選擇帶着叛徒逃走。

齊飛宇的背叛,他究竟知情多少?甚至,他接近自己,是不是也是為了什麽更“崇高”的目的?

為了迷惑他這個魔頭,所以用美人計,好讓自己放松戒心麽?

這樣自虐地想着,左擎蒼只覺得胸口越來越疼,內傷竟是有些加深了。他狠狠捏着桌沿,脆弱的木頭承受不住他的氣力,咔嚓一聲斷裂了。

縱然受了極重的內傷,左教主在回教的時候,依然器宇軒昂,冷傲威嚴,除了臉色有些蒼白,看不出任何受傷的痕跡。他身後的地明王也是同樣,依然魅色入骨,美豔無邊,只是細看時能看出幾分孱弱的病态。

燭龍之神雄壯的雕像之下,左擎蒼高居教主寶座之上,雪楓立于左首,卻不見了右首天明王的影子。

教主一臉冰冷,沉聲道,“此次出征失利,責任全在本座。”

若不是他在使用萬神當哭的時候忽然內息受制,怎麽會敗得這麽慘?

衆教衆忙惶恐跪倒,“教主言重!屬下難辭其咎!”

他擡手,令衆人起身。眼神四下掃過,忽然說道,“來人,把叛徒齊飛宇帶上來。”

曾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天明王,一夜之間卻成了叛徒,教衆對于這件事一直都還沒反應過來,很多與齊飛宇私交甚好的人都在質疑,此時一聽教主的命令,便有竊竊私語之聲傳開。

不多時,一道清瘦的人影被沉重的精鐵鎖住手腳,帶上殿來。齊飛宇的面容依然安靜柔順,看不出來半分叛徒的影子。

在聖壇前高高的階梯下,他跪下來叩拜高座上的聖主,“齊飛宇參見教主。”

整個大殿一片寂靜,只有岩壁上的萬千蓮燭在畢撥作響。

左擎蒼垂着眼看着下方如蝼蟻般卑微的人,心底産生一股濃烈的恨意。

自己明明曾經那麽信任他倚重他,到頭來他卻不斷背叛自己。這些年來燭龍教究竟有多少消息流到了正道耳朵裏?

更可恨的是,這個人,竟然敢碰他最重視的東西……

真是該死……

“齊飛宇。”左擎蒼的聲音如風刀霜劍般寒冷,“你可知罪?”

齊飛宇不卑不亢,回道,“屬下對教主忠心耿耿,叛徒一說,恕屬下實在不知該如何作答。”

左擎蒼怒極反笑,“還要狡辯麽?”

“教主!”此時日蒼殿殿主忽然站出隊列一步,他平時與齊飛宇關系最好,此時也忍不住挺身出來說話,“可否容屬下說一句?”

左擎蒼微微颔首。

“教主,不是之前一直說高陽才是叛徒麽?而且還是當場抓到的。為什麽現在又成了天明王?屬下實在費解。”

“高陽麽?”左擎蒼冷笑一聲,忽然揚聲道,“高陽,你可以出來了。”

雪楓面色一變,以外地看向從聖壇後走出的人,高挑挺拔的身形,平凡的眉目,恭恭敬敬地向左擎蒼行了禮,然後又向自己的方向走來,淡淡一枚微笑,“地明王。”

雪楓張口結舌,“你……”

“高陽的‘叛變’是本座指使。最初是齊飛宇想要利用高陽的一個秘密,将叛徒的罪名嫁禍于他。但可惜他不知道,本座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命人秘密調查過高陽的身世,知道他原本有一個兄弟,當初他被賣到燭龍教,他的弟弟卻被瑤山派買走了。忽然聽說本座要攻打瑤山,他自然不能安心。對麽,高陽?”

高陽恭敬答道,“屬下當時确實差點就動了發密信的心思,可是教主待屬下不薄,屬下豈能背叛,所以将這件事禀明了教主。”

雪楓此時卻怒了,低聲咬牙切齒到,“這麽說你們兩個一直在演戲?”

左擎蒼看向雪楓的眼神稍稍帶了些歉意,“既然高陽不可能是叛徒,人選就只剩下兩人,所以本座将此消息封鎖,只有本座和高陽知道。本座答應了夏護法,只要他受幾天委屈,本座便絕對不會傷害他的弟弟,相反還可以保他平安。然後本座令高陽佯裝報信,引出真正的叛徒。”他說着,目光轉移到齊飛宇身上。

衆人聽得一愣一愣,原來這其中這麽多曲折,就連地明王都被蒙在鼓裏。

雪楓一聽,合着左擎蒼把他也算到叛徒候選人名單裏去了,氣得差點當場就挽起袖子跟人幹架。還有高陽,竟然敢忽悠他,今晚看他怎麽收拾他!!!

“齊飛宇。”左擎蒼繼續說道,“你可知,經歷高陽的變故後,本座仍然會親自帶人從天鏡湖進攻的消息,只有你知道?”

齊飛宇慘白了臉色,嘴唇嗫嚅幾下,不再做聲。

整個大殿一片嘩然。沒想到天明王真的是叛徒!

從十三年前就在教中成長的少年,怎麽會?

“來人!”左擎蒼狠聲到,“将叛徒齊飛宇收入死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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