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要離呢。衣食住行,什麽都離不了錢,你嫌紅塵太渾濁,可就生于紅塵當中,怎麽也逃不掉呀。你的那些道實在是太虛無缥缈了,你是人,又不是神仙,不喝露水,難道不該真實些嗎?”

逍遙嘆息:“不能和青蛙說大海,因為它在井底。也不能和蟲子說冰,因為它夏生夏死。更不能孤陋寡聞的人談論道,因為他受見識的限制而不能理解。”

“你再怎麽抨擊我,我說的都是事實。”連城還要再勸一勸:“禮王是我的學生,我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你所擔心的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這種事情絕不會發生。”

“什麽樣的君主才值得效忠?” 他沉默了很長時間,這麽問了一句。

連城想也不想的回答:“知己。”

荊軻明知刺殺秦王是一條死路,卻還執意前往,便是因為士為知己者死。

逍遙對于這個回答還是頗感欣慰的,至少連城不是真的只是一門心思鑽向權利,所以又抛出了一個問題:“你的知己是明君嗎?”

“是。”

“倘若有一天變成昏君了呢?”這個問題有點讓人措不及防,但他緊接着又問:“你會抛棄嗎?”

既是知己,明君是知己,昏君也是知己。

這世上的事情太多,不好下定論,很多人也容易改變,畢竟時間都在輪回,滄海桑田,都在巨變,沒有誰是一成不變的。

倘若知己變了,作為君師臣友,又該如何自處呢?

逍遙的幾個問題,問的連城啞口無言。

正是因為人過于善變,所以才不想要有過多的牽扯。他輕聲說:“君子之交淡如水,我是不會和能威脅到我生命的人成為知己的。”

“那我們是如何成為朋友的?”

“莫逆于心,遂相與友。”

兩個人的談話漸漸無疾而終,逍遙回絕了連城的一錠銀子,要了兩枚銅錢,便跑出去找要離。

倒也不在意有刺殺令,因為像連城這樣地位尊貴的人往往有一些格外的手段,會提前弄到這些東西。

只怕那些個刺客,還沒有接到這些刺殺令呢。

逍遙有些擔心,倘若是自己孤身一人的話,倒也沒什麽顧忌,可偏偏有要離跟在自己身邊,鬼知道有些人在抓不了自己以後,會不會對要離動手,所以急于将要離尋找回來。

世間處處是危險,還是在自己身邊最安全,最安心。

007糖可真甜

上次帶着要離出來閑逛,對方好像對于路邊兒吹糖人的地方特別感興趣,只是着急并沒有買回來,所以逍遙就往那邊兒先走着。

這一路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可以說是熱鬧非凡,一個國家是否繁榮昌盛,只看首都的百姓都能夠明白,在魏國長公主的治理之下,這個國家的确堪稱是井井有條,國泰民安,在這亂世挺不容易的。

順着走下去便是一條長長的街道,雖然沒能找到人,但是所找的方向也的确沒有錯。

要離的确是在這個方向,但是卻遇到了一點麻煩,麻煩并不是沖着她而來,卻自己牽了進去。

那是在等待着吹糖人的老人給自己捏糖人的時候,要離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殺意,殺意帶着冰冷,一瞬間,仿佛置身于寒冰當中,她認為這股殺意是沖着自己而來,飛快的就閃身進了小巷子,這裏的小巷子錯綜複雜的時候,也許能将那些想要殺人的人躲開。

然而在閃身躲進了小巷子裏面以後,就發覺并不是沖自己而來,那房檐上有殺手在行走,雖然都是普通人的打扮,但是腳步飛快,明顯是沖着一個地方而去。

四面八方所襲來的殺意,就沖向了要離身前的一個小巷子,隐隐約約能看見那裏站着一個男子,看上去年紀并不大,臉在陰影當中看的不大清楚,但是長的不算高挑,身材偏瘦弱,一身白衣。

要離遲疑大概是兩秒鐘,遲疑的那段時間什麽都沒想,便已經飛快的喊:“還不快點兒跑!”

那人将臉擡起,看了她一眼,倒要看清楚了整張臉,慘白像紙,唯有那一雙眼睛黑得像是寶石一樣,不斷閃爍着光芒,照亮了所有的一切,包括慘白的臉頰。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那些殺手已經欺身而上。

兩個人四目相對,遙遙相望。要離将自己手中握着的匕首,飛快地撇了出去,只聽當的一聲響,匕首在空中和殺手的劍相撞,兩方都跌落在地。

這些殺手們察覺到了有變故,飛快的就将一波人分成兩撥人,一方面想要纏住要離,一方面去殺人。

對方差不多有八個人,要離以一敵八是絕不可能會勝的,好在這八個人是分成了兩撥,只有四個人圍了過來,眼看着這些人一擁而上,眼觀六路,屏氣凝神,選擇了攻擊一點這種方式,對着其中一個人發起了猛烈的攻勢,這樣包圍圈就徹底散落。

其他人忙就那一人,也就造成了手忙腳亂,要離借此機金蟬脫殼,直接沖向了那個白衣男子,将人護在身後。

“能幫上忙嗎?”要離一個人對付這麽多人,還是有一些吃力的,所以頭也不回地問身後的人,能不能有什麽用處。

白衣男子遲疑了一下,忽然大喊:“救命啊!”

……

許是因為喊的太大聲,男子有些岔了氣,趕緊捂着胸口咳嗽了半天,臉色慘白無比,虛弱的就像是路邊的弱柳,風一吹他都要晃晃身子。

看樣子是什麽忙都幫不上,而那八個殺手,正在蠢蠢欲動,緩緩上前 。

要離知道再拖下去只會讓情況更加的糟糕,吐了一口唾沫,剛才被四個人圍攻,唾沫裏面夾雜了一點兒血,但這更加激發了自己的血性。

手中拿着匕首照着一個人就沖了過去,也不顧對方冰刃砍在了自己肩膀上,用身體硬生生的接了下來,刺啦一聲響,血花四濺。

與此同時,所發出聲響的不僅僅是要離被劃開的肩膀,同樣的也是對方的喉嚨。

匕首閃爍着寒光,夾雜着血液,恰如要離的眼睛。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但好在這個結果還能夠接受。她在衆人沒反應過來之前,一個閃身,捂着着自己肩膀,退回到白衣男子身前。

殺手也是要命的,要離這種打法是真的拿命硬抗。

就是這遲疑的功夫,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了陣陣腳步聲,非常急促,似乎是匆忙趕來,也許是方才那聲大喊的救命将人引了過來。

殺手們猶豫了一下,面面相觑,最終選擇趕緊離開。

這個小巷又恢複了以往的寧靜,掉了皮兒的牆,以及野草,還是那樣的雜亂無章。

要離默默的将自己的傷口包紮上,所用的則是從自己身上撕下來的粗布條,總而言之,将血治上就沒什麽大問題。修養兩天是跑不了的了,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地沾染上這種麻煩,是對是錯。

不過也要離的脾氣秉性估計也不會思考事情是對是錯。

做都做了的事,想那麽多做什麽?

她抽身而去,用輕功在房檐上跳動,很快就沒了蹤跡。

白衣男子就靜靜的望着人離開,良久以後,捂着自己跳動的猛烈的胸口,低聲呢喃:“好帥氣。”

方才發出聲響的腳步已經漸漸靠近許許多多的人圍了上來,為首的那個人面帶驚恐,湊到了白衣男子身邊,着急的問:“公子可有大礙?”

他柔柔弱弱的說:“這不是活着嗎?”沉默了一下,又笑了笑,望着要離開的方向,輕聲吩咐:“江源,找一個戴着面具,身材四尺左右的孩子,也不知是男是女?”

“是男如何?是女如何?”江源順嘴問了一句。

“是男就養在身邊,是女就睡在身邊。”他輕描淡寫的說着,許是因為話說多了,白衣男子有幾分不舒服,嗓子發癢,一連串的咳嗽又開始發作,柔弱的仿佛是春天裏的一枝柳,風一吹就要拂動,卻偏偏紮根于地下,任誰都不能動其根基。

這是十二歲的要離所招惹來的第一朵桃花,可是這朵桃花究竟是孽,還是緣,誰都說不好。

街角吹糖人的老爺爺特別厲害,也不是怎麽捏的,一個鼓鼓的糖人變成了形,逍遙對這個倒是不大感興趣,但是誰叫自己在養孩子,孩子喜歡呢。

在沒有找到要離以後,索性随手買了兩個糖人兒,便悠哉悠哉的回府了。

回去就瞧見要離躺回了床上睡覺,逍遙輕手輕腳的将糖人插在了床頭,然後悄悄的離開。

兩個人有條件以後,就沒有在一起睡過,說要離是個女童,但是終究是男女有別。

要離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只聞到鼻尖有股麥芽的香味兒,睜開眼睛一瞧,就瞧見了插在床頭的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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