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掙紮着過去拿了,因為是夏天的緣故,放的都有些壞了,甜膩膩的,但還是很好吃。
肩上的傷好像也因為這不甜膩膩的味道,而沒了疼痛的感覺。
她本在慢吞吞的吃着東西,忽然耳尖一動,聽到外邊似乎有兵刃交割的聲音,想也不想的就沖了出去。
果真不是幻聽,本該在夜裏面安靜無聲的丞相府,來了一群不速之客,而這些人直奔的地方,就是逍遙的房間。
逍遙的房間在要離的對面。
“快來人!”
要離大聲的喊了一句,要引來所有丞相府內的兵卒,同樣也沖了上去,以免和前來的刺客纏鬥,一面去尋找逍遙的蹤跡。
這一次的刺客,顯然比起白天追殺白衣男子的刺客要更加的厲害,要離根本就打不過,尤其對方人還多。青絲散落,臉色蒼白,傷口已經蹦了出來,不斷的往出流血,整個人搖搖欲墜,無非就是靠着意志來撐着。
只能說好在因為那一聲大喊,已經将丞相府的追兵引來,要離才得以喘息。
可是那些個刺客似乎看出來了情況的不妙之處,做性來了個釜底抽薪,竟然拿着一把火,撇進了那個屋子裏面,都是木質的房間幾乎是沾火,就着再加上對方又撒了硝煙火石一類的東西,噼裏啪啦的響聲絡繹不絕。
眼看着那一瞬間燃起的大火,映襯在要離的眼中,就像是燃燒盡了一切的希望,那絕望的淚水噴湧而出,卻又被大火烤幹。
火辣辣的滋味難以形容,讓人本能的想要後退。
可她不顧一切的想要沖進去,想要燃燒在那一團火焰當中尋找人是否活下來的蹤跡,畢竟,裏面是自己剛剛得到的人。
爹爹死了,自己孤單,好不容易有一個人出現,好不容易呀。
她已經忘卻一切,忘記生死,就想進去看一眼,看看他在哪。
卻被人抓住了,非常用力。
那人狠狠地往後一拽,拉出了火焰的包圍圈,要離連連後退,然後直接撞到了一個懷抱當中。這個懷抱當中的心跳跳動的極為厲害,仿佛要破出胸膛而出,如此才不會害怕。
“你是不是傻,大火當前怎麽還往裏沖?”逍遙眼看懷中的人傷得這麽重,大驚失色,原來他和連城一起下棋,為了盡興幾乎直到天明,根本不在屋裏。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逃過一劫。
他心跳的特別快,火光将他半張臉都映照的紅豔豔,卻問:“你怕不怕?”
“不怕。”
“我要怕死了。”
要離抹了一把被火熏得漆黑的小臉蛋,小聲說道:“糖人真好吃。”
那糖可真甜呀。
008魏昌君的顧慮
紅漣漣的火光還在那映襯着半張臉頰,木頭燒的咯吱咯吱響,還有什麽危險潛伏在附近,然而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逍遙恍惚記得,自己十四歲那一年,好像也有這麽一把大火,燒的人骨頭都咯吱咯吱作響,如今卻已經都過去了。
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他是真的無奈,拉着人走:“趕緊離開這,回頭給你買糖吃。”
要離被忽然拉扯,疼的嘶一下,其實之前也是疼,但是因為緊張根本顧忌不到,如今卻是放松,所以格外的疼。
逍遙注意到了,到了安全的地方,看見那衣服上面的血便已經是一目了然,鮮紅刺目還夾雜着幾分髒黑,有幾分心疼,趕緊吩咐下人找來大夫。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連城的書房,有無數的人保護把守,經歷了這一次之後更加的嚴格。那些書卷排放在夾子上,死物寧靜,書房外邊連個鳥叫都聽不見,書房裏面說話聲音也就越發的清晰。
“丞相府裏,要離受了這樣重的傷,我是真的沒想到。”逍遙皺着眉頭,對連城說着,非常的不滿意。
都知道這場刺殺的主謀是誰,這是連城帶來的。但是誰都沒想過,長公主居然敢讓殺手進丞相府。
連城是一國丞相啊,有人堂而皇之的來殺人,那麽接下來殺的會不會是他?
這一次魏冉有些過分了。
剛剛被大夫包紮好了的要離有幾分心虛,這是自己出去多管閑事弄下的傷,怎麽能算在連城頭上?她小心翼翼的開口:“我出去,遇到一個病态的白衣男子被刺殺,所以随手幫忙,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助人為樂可以,但是不能受傷。”逍遙囑咐了一句,又淡淡的說:“即便是你沒受傷,魏冉也過頭了,這麽趾高氣昂,只怕是試探。連城是魏禮王的老師,而魏禮王剛剛束發。”
十六歲束發,二十歲弱冠,雖然說二十歲才算是成年人,但是在皇族十六歲執掌皇權已經沒問題了。
先魏王生性好戰,執政期間和韓國秦國齊國都發生過戰争,造成百姓流離失所,也許是報應,其子嗣陸續死亡,待先魏王臨終前,就只剩下一個戰奴所生的九歲的兒子。不想王權旁落,只得托付給剛剛及笄的嫡出公主魏冉。
據說先魏王臨死之前嘆息,倘若魏冉是男孩,又是王後所生,當是王位的不二人選。
手中握着王權七年,又是野心勃勃的公主,魏冉會輕易的交出手中的權利麽?
連城抿了抿嘴:“魏昌君還在,總不會內鬥 。”
所以呀,魏冉先把魏昌君指到趙國,借趙王的手殺人,接下來在除掉幼弟,随便扶持一個王族孩子登上王位,又可以作用王位十幾載。
只可惜被破壞掉了。
逍遙想了前前後後,挑了挑眉,那看來自己被魏冉追殺,還真不算無辜。
連城坐在那思慮半天,嚴肅的說:“其實仔細想想,也未必是長公主派人來的,也有可能是魏昌君,也就可能是其他人,咱們不能先入為主。”
那些殺手直奔逍遙的房間,至少是知道逍遙存在的人。能在丞相府裏安插習作的,整個魏國就三個人。魏禮王,魏冉,魏昌君,連城卷進去的是王室的操戈。
現在的确沒有直接的證據來證明,究竟誰才是大鬧丞相府的,但是可以查啊。
逍遙看着要離被熏得慘兮兮的臉蛋,笑的有幾分冷:“是與不是,我試探一下就都知道了。”
連城皺着眉頭沒說話,自己也沒想到長公主做事這麽決絕,險些傷了好友,心中着實愧疚。看了看要離,忽然想起了什麽,趕緊問道:“你說的那個病公子,是不是一說話就一連串的咳嗽。身上白衣,白腰帶,但是白色的腰帶上面繡着一朵蘭花?”
要離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還真是:“他長得挺好看。”
連城臉色一變:“果然是蘭花公子宇文毓。”
這人逍遙倒也聽說過,疑惑道:“魏禮王的伴讀?宇文家的家主?”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先是宇文毓被刺殺,接着是丞相府被闖進殺手,一樁樁一件件都透着妙趣橫生。
值得人探究。
本以為能和魏昌君擺脫關系,沒想到如今要主動送上門去了。
沒錯,在陪着要離養了兩天的病以後,逍遙和要離主動登門拜訪,報上自己姓名,靜靜等待着。
半響之後,魏昌君竟然親自走了出來,以示敬重。如果說在沒有逃亡之前,還以為逍遙是個“馬骨頭”,那麽在從趙國逃走以後就知道,這一位是真的千裏馬。他自負,一定要當伯樂。
在看見逍遙的時候有些驚訝,因為對于眼前的人發絲雖然散落着,但卻并不淩亂,微微有些彎曲的垂在兩邊身後,頭發的顏色有些發棕,和眼睛如出一轍,臉上潔白幹淨,沒有那胡須坐在遮擋,清楚的看着明亮的眼睛,高挺如瓊瑤美玉的鼻梁,還有就是紅潤的嘴唇。
他整整齊齊的穿着一件淡藍色的衣衫,素色的衣袍沒有花紋紋樣,有些寬大,看上去越發的潇灑出塵。
如果不是要離在身邊的話,怕是不敢認。
“再見先生,風采依舊。”魏昌君在發怔了一秒以後,立刻笑了起來,伸手請人進去說話。
逍遙微笑說道:“心有愧疚,已是慚愧的憔悴了。”
“哦?”魏昌君當然是知道逍遙說的是什麽,說的是不辭而別的事情,但是他是聰明人,不會說出來,所以只是疑惑。
待魏昌君在大廳上首坐下,逍遙深深鞠躬一拜:“之前私下離開,是因為魏昌君身邊實在是過于危險,如今果不其然。可魏昌君仁慈寬厚,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您受到了危險,而置之不理。”
那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落在要離的眼中,只想翻白眼。明明是來算計人的,怎麽能張口就是“我是為你好呢”?
魏昌君還不明白,連忙道:“有何危險?還請先生告知。”
逍遙跪坐在墊子上,一臉的高深莫測:“宇文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