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流動透着不屑:“給王後請安,還請王後恕罪。”

魏冉昨晚睡的還不錯,但不代表願意看一些不相幹的人。她斜倚在榻上,單手支着額頭,身邊有宮女捶腿,好不舒适。此刻眼眉一閉,話語中有幾分漫不經心:“你做錯了何事?”

“昨晚王上在妾那裏醉酒了,妾記得昨晚是王上的新婚之夜,勸王上來,可王上不肯,妾規勸不力,還請王後恕罪。”馮美人在那嬌滴滴的說着話, 哪裏是請罪,分明是在炫耀,甚至是在挑釁。

魏冉受的住這個才怪,眼睛一睜,笑容有些玩味:“原來馮美人還知錯呀。既然你都認錯了,本後也不好不罰,那就杖刑吧。”

馮美人當即就怔在那,她不過是假托認錯來炫耀,怎麽敢來真的動刑,立刻臉色一變:“誰敢?”

一個宮女成為王後之下的美人,除了秦王寵愛還能有什麽?也就是這寵愛迷了她的心智,以為誰都能招惹。

倘若是秦國人當然不敢動她,可問題是魏冉是魏國嫁進來的,有王後的天然特權。帶着自己的宮婢一起入宮,整個鳳儀宮都是魏國的人。聽到長公主吩咐,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沖了上去,直接将馮美人按在地上。

杖刑很屈辱,因為要把褲子脫了,露出白花花的屁股給奴才打。

馮美人掙紮不得,看着褲子被扒了下去,頓時羞得大喊:“王上知道了,會容忍你這麽放肆麽?”

魏冉涼涼的說:“不知道秦王能不能容忍我,但是我肯定容忍不了你。”

她的脾氣在那擺着,不打的人皮開肉綻,那是絕對不會松手的。

那幾尺長的棍子擊打在屁股上,連個隔着的東西都沒有,馮美人嬌生慣養如何受的了這個,臉色跟紙白,不斷的大喊:“啊——”

喊了兩聲就跟斷氣一樣的腦袋一歪,額頭上都是汗。

魏冉順手拿起旁邊的茶杯,照着人砸了過去,滾燙的茶水砸在她臉上,瞬間就把人喚醒,繼續承受痛苦。

馮美人又痛又恨,聲嘶力竭的喊:“王上不會放過你的。”

魏冉漫不經心的說:“這不是會大聲說話麽?嬌滴滴的樣子別給我看。”

其餘的兩個妃嫔各個跟鹌鹑似的低頭,吓得不知道說什麽。妃嫔之間有鬥嘴,但誰也沒動過刑法。這樣慘烈的刑法。

042言太後

“大清早的吵什麽?”

一聲疲倦又慵懶的聲音響起,要離揉着眼睛從內殿裏爬了出來,因為被吵醒的緣故臉色陰沉沉的,頭發也沒梳理很雜亂。任誰睡的正好被吵醒,也都會不高興,何況還是那樣凄厲的叫聲,聽的人耳根子都發毛,直哆嗦。

魏冉招了招手,将人叫到自己跟前,從宮女那接過木梳給她梳頭,沒好氣的說:“日上三竿你還睡,真要成豬。”話是這樣說,給人梳頭的手卻是溫柔。

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有熟悉的人陪着,大概也安心不少。

要離哼唧了一聲,瞧着趴在地上已經臀部開花見血的馮美人,皺了皺眉頭:“你跟秦王生氣,拿別人撒氣做什麽?”

馮美人的樣子的确凄慘,好好的一個美人此刻如同被折下來的柳枝,離了根發蔫,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嗓子怕是喊啞了,只能發出低聲呻吟,意識也模糊的很,偏偏暈過去就會被茶水潑醒,連暈厥都成了奢求。因為被重擊感受到了生命威脅,知道魏冉不是動動嘴皮子而已,所以越發的恐懼,不斷的哀求饒命,只是魏冉一直不理會而已。如今要離來了幫說話,她瞬間升起了希望之火。

要離看着她,皺眉不悅,別開視線道:“折磨人最煩人了,若是與你有仇,自然是要給個痛快的,手起刀落。”

希望之火瞬間泯滅,馮美人一口血沒忍住吐了出來,本來以為有了心善的救星,結果更加的狠。

“是她往我槍口上撞的。”魏冉給她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在看馮美人也沒撒氣的意思了,揮了揮手将人拖下去。

馮美人已經站不起來,整個都被拖着往下拽,血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重重的痕跡。

這樣的場景着實下人,其餘的兩個妃嫔動也不敢動,魏冉自然不會為難她們兩個,照例賞賜了珠寶首飾,就讓人離開了。

這大概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宮女們忙碌着清洗地面留下的血跡,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沒有用刑過的痕跡,步步織錦窗被推開,血腥味付之一空,無影無蹤。

要離打了個哈欠,“我原本還想去看看蘭容若的身體怎麽樣了,你這樣一鬧,我怕是走不了。”

畢竟又是要去見言太後,又是把秦王寵妃給打了,魏冉已經觸怒了秦王,接下來會很麻煩。

“不用陪在我身邊,他要是想要殺我的話,你一個人根本保護不了我。他不想殺我,氣瘋了也只能自己撒撒氣而已。”魏冉很是淡定,根本沒講自己要做的事情放在心上。

要離有幾分無語的看着她,心裏默默琢磨,怎麽對方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呢?遲疑了一下, 還是說道:“你得活得好,才能打你弟弟的臉。”

魏冉譏笑一聲,想到禮王,心情越發的壞,笑的一臉涼意:“用不着,他相信宇文毓,重用整個宇文家在朝中占據大部分位置,早晚都會養虎為患。沒有帝王的學識思維,還拼命的想得到權利,我料定他接下來會有大麻煩,自然也樂得看熱鬧。”

“我不信,你心裏肯定在滴血,畢竟魏國是你這麽多年的心血。”要離一句話就直接戳到了人心底去,誰付出了這麽多年的時間,誰心疼啊。

長公主殿下有些惱羞,畢竟被一個小孩說破心事,還是很沒面子,立即就選擇反問:“魏國是我的心血,逍遙難道不是你的心血麽?你為什麽離開他?”

要離一時沉默,半響問:“你知道逍遙是莊子麽?”

魏冉覺得很奇怪,當然知道了:“莊逍遙嘛,連城的好朋友,也是連城唯一的朋友。”

她很心塞,天下人都知道逍遙就是莊子,唯有自己不知道,這種感覺不知如何形容。逍遙可能真的不是有意瞞着自己的,但他肯定是故意将自己帶在身邊,光是想想這樣就覺得不舒服:“莊子是我的殺複仇人。”

魏冉很平靜的“哦”了一聲,眨了眨眼睛:“你想為父報仇?”

要離自然的點了點頭,看着她,心裏有些沉重。

她被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盯的心裏發涼,錯開視線:“有什麽好報仇的?你又沒有國仇家恨承擔在身上。世道這麽亂,手染鮮血的人死了,也不過是一命換一命而已。你殺了那麽多人,那麽多人的孩子來找你報殺父之仇,有什麽意思?”

“他打我,我就打他。別人來找我報仇也是理所應當,沒意思,但是就是要這麽做。”要離的性格很執拗,而且認準了就是一門。

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父親的手不幹淨殺過很多人,自己也殺過很多人,所以可以被殺死,但一定要報仇。

魏冉和要離交談了很長時間,多半是不理解對方的腦回路想要扭轉一下,但最終不成功,一時着急,索性甩袖而去:“我去拜見言太後了。”

要離站起身要跟上,魏冉卻叫她出宮探望蘭容若去,對于自身安全倒是很有信心。要離沒多勉強,也就拿了牌子出宮去瞧人。

兩個人分頭行事,各自奔着自己的目的而去。

言太後雖然垂簾聽政,但也擺出了一副頤養天年的架勢,在西北角建立起一座宮殿,名曰清泉宮,當初大興土木,濃蔭茂木,宮內引溫泉入後殿,可時常享受。言太後為表示先王死後她心灰意冷,特意用灰瓦青磚,極盡素雅淺淡,甚至就連鬥栱、彩畫皆是輕描淡寫,沒有華麗的點綴,卻是讓人覺得舒适淡雅,真真的細節見真章。

魏冉前去拜見的時候,嬷嬷告知言太後正在後殿花園中小坐,請人過去。只見那後殿自帶的花園古木參天,一看就是移植過來的,因養在溫泉邊,反倒受足了營養,養活的郁郁蔥蔥。她漫步走到涼亭前,微微屈膝:“見過母後。”

“起來吧,過來坐。與哀家說說,來了秦國可還适應?”言太後笑了笑,眼角連一絲皺紋都沒有。她不過十七歲便以守寡,如今三十七歲,可謂是半老徐娘風韻猶存,雖然也看得出歲月的痕跡,但是因為保養得當的緣故,絲毫沒有老态。青絲濃郁且黑亮,簡單地绾個半翻髻,幾枚鎏金花托包鑲橄榄形陽綠翡翠長簪子随意點綴發間,身上也是尋常打扮,湖色底的紗繡裙逶迤及地,皎如秋月。

“一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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