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節

好,并無不妥。”魏冉饒有興致的看了看四周,當初已經已經定下必然會來到秦國,肯定也做了準備,至少清楚秦國種種事情。能憑借一個妾侍的身份成為秦國先王的妻子,沒有一定本事是不可能的。雖說有孫處的推波助瀾,但一定很有個人魅力。如今親眼得見,果然就足以确認。

言太後是個溫柔和善的女子,說起話來有很爽朗:“聽說大王與你鬧脾氣了?他還是孩子不懂事兒。”

魏冉沖着她露牙一笑:“我明白,我也是個孩子,脾氣都不好。”

言太後覺得這女孩子挺有趣的,笑的開心:“都年輕嘛,在一起磨砺磨砺就好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前院一片嘈雜,似乎有男子隐忍怒氣的聲音。

這樣的聲音嘛,雄厚有力,宮廷裏除了秦王便不會有真正的男人。秦王下朝以後就被告知了這件事情,第一時間去了馮美人宮中,陪着馮美人一直脫離危險,才有空出來找魏冉的麻煩。結果就聽說魏冉來了言太後這裏,想也不想的便來了。

“大王急急忙忙,小心摔跤。”言太後囑咐了一句,叫人給秦王拿個墊子坐下。

秦王因為到底在嫡母面前,所以隐忍着怒氣,壓抑着說:“給母後請安。”

言太後溫柔一笑,仿佛看不見暗藏胸有:“你們夫妻二人倒是心有靈犀,竟是一前一後來給本宮請安了。”

秦王橫了魏冉一眼,眼中都冒出火來了。昨天晚上還好好的寵妃,今個被撒了個半死,甚至可能留下一些殘疾,換誰誰忍得下這口氣?

魏冉卻只是抿嘴一笑:“夫妻同心嘛,肯定是一起來的。”

“王後說的是,其實今日找王後還有些事情,不知能否先從母後這裏要人?”秦王一刻都不想停留,只想捏着她的脖子,将人捏住去。

言太後輕垂眼簾,手中端着茶杯涼了涼:“你們夫妻和睦,感情這麽好,哀家很欣慰,畢竟這是秦魏兩國結盟的根本,你們兩個和睦了,國家才能像親兄弟一般的相互扶持。”

話中藏着深意,秦王未曾留宿王後秦宮的事情,她怎麽會不知道呢,只是知道卻不說破,但也提醒一二,別壞了秦魏兩國的大事。攻打魏國是秦王的意思,娶魏冉是言太後的意思,在國家面前,兒女私情連螞蟻都不如。

這話就像是一盆冷水,劈頭蓋臉的澆在了秦王頭上,他冷靜的道:“是。”

魏冉嘴邊含笑,仍舊笑的漫不經心,甚至是諷刺。

043針鋒相對

抵達秦宮的時候其實已經是五月份,因為人馬太多一路拖拖拉拉的緣故,不過秦國靠近北方,夏季炎熱的時間和程度都要輕上許多。

如今也能聽見一些較輕的蟬鳴,陸陸續續而起,數量雖然不多,但也察覺到夏季的聲音。

秦王一向是很煩蟬鳴,那種讓人煩躁的鳴叫聲就像是不會消失一般的纏繞在耳畔,“諄諄教導”一般的重複着惡心的對話,本就焦慮的心情就像是澆身上一盆熱水一樣,燙的人坐立難安。

他還在試圖保持冷靜,終究是個王者,就算還有少年人的輕狂,也還有那殘酷的理智。因此也能和魏冉并肩行走,而不是一拳頭揮過去。

“王上可還生氣?”可偏偏有人意圖在火上澆油。魏冉似笑非笑的問,在兩人穿過花叢中,她順手摘了一朵花下來,在手中把玩。這女子生的寡淡,甚至有幾分薄涼,那細眉細目配上珠翠華麗卻異常的和諧,藍色長長拖地的裙擺劃過青石板路,猶如大海潮起潮落留下的一道痕跡。

秦王斜睨她一眼,冷笑一聲:“王後還真是習慣性的辣手摧花,有妻如此,我只會羞愧,如何要生氣?”

“這便心狠手辣了?”魏冉覺得對方說的話很有意思,然後有興致的盯着對方,手中的花朵一而再再而三的蹂躏,那鮮紅的花汁染在指尖上,都有幾分豆蔻的感覺:“我倒是一直覺得,還配不上心狠手辣這四個字,畢竟殺一人,又怎麽比得上殺天下人?”

秦王皺了皺眉目,都懶得再看她一眼,聲音透着一種低沉:“現在說這些你又是什麽意思?”

倒也沒什麽意思,魏冉就是覺得秦王似乎被養的挺好,對于嫡母沒那麽多的抵觸,有雄心壯志,但是就像是一個孩子,比起自己那摸爬滾打爬起來的弟弟還要顯得稚嫩一些。

她涼涼的說:“貪戀美色,因此疏遠有能力的人,倘若是尋常人也就罷了,偏偏是手握權力至高無上的君王,你的一念之差,那不就是天下人的生死嗎?所以呀,我只是在興天下的利益,除天下的禍害。”

魏冉一直都瞧不上懦弱不堪的男人,在她看來禮王平日裏有幾分膽小,所以一直沒瞧上眼,如今奪了自己的權勢,反倒高看上一眼。自己素來軟弱的弟弟都做得出逼讓自己離開的舉動,那麽這個看上去很強大的秦王卻沉迷在女色上,要麽是懦弱,要麽就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秦王臉色頓時一沉,随即譏笑一臉,挺住腳步捏了捏她的肩膀,稍微用了點力,骨頭都有些響:“我的事情,是王後能指手畫腳的麽?小心被捏死。”

她吃痛,卻只是冷冷一笑:“我知道秦王不能殺我,那麽威脅有意義麽?”

秦王松開了手,湊近能夠聞到彼此的鼻息:“我能讓你疼一疼。”

“我陪嫁一千門客,各個能人異士,秦王能讓我疼,我卻能讓秦國疼一疼?”魏冉從不是會示弱的人,用一種挑釁的神情看着對方,還很欣賞自己所造成的景致——秦王的憤怒。

他從襁褓中就是王,接受所有人的朝拜,暴躁的脾氣不允許任何人挑釁自己,眼前的女子卻是厭惡到了讓人讨厭的地步,可偏偏不能推開。

“你已經是我的王後了。”強烈抑制着自己的情緒,一字一句的說着。

魏冉很冷靜,點頭道:“的确,所以你我之間的利益是捆綁的。”

他漸漸冷靜了下來,倒也不是一個愚蠢的人,知道對方在隐晦着什麽,用一種打量的目光将人上下打量一番,然後嗤笑一聲:“原來是在向我求和麽?這種态度和方法可不對勁兒。”

誰都不是傻子,但凡展露出一點點的态度,都會察覺到其背後的深意。

魏冉是個不肯低頭的人,更何況主動求和的人勢必在聯合之中落入下風,她不準許自己淪落到仰人鼻息,所以一個平等的地位是必然的。

“王上怕是說錯了,是你說我是你的王後,而我只是順着你說而已。”魏冉打開了他的手,挑釁似的挑了挑眉目:“既然王上知道我是王後,那麽殺死奴仆的手段,顯然并不适合我。”

在這個世界上,殺人從來不是一件難事兒,但是悄無聲息的殺人,不被察覺,那麽一定是天底下最難的事情。

樹立在萬人之上,的确是光芒萬丈,享受萬人敬仰,同樣也代表着一舉一動都被放大了看。

無論是秦王,還是魏冉。

“看樣子我倒是招惹了一個不一般的王後。”秦王摸了摸鼻子,冷靜透了的他就像是燃燒着的冰,又冷又燙,那眼中的探究無法用言語去描述:“你能為我做點什麽?”

魏冉随意的将耳邊的秀發別再耳後,似笑非笑的說:“能讓王上腦子清醒一下。”說罷直接甩袖而去,為你做事,你配麽?

今個鬧這一遭就是讓人知道,自己不是個好脾氣的,同樣也知道了其他事情。

秦王和言太後之間竟然沒有那劍拔弩張的沖突感,這算是意外得知的事情。

按理說秦王年歲漸長,言太後應該還政,如果不交還該是會産生沖突的。但是從剛剛兩個人的交談當中,竟是真真正正的母慈子孝,異常和諧。

只要是有違于尋常的事,那麽背後肯定暗藏洶湧,這一切都值得探究。

魏冉如今在深宮裏,偌大的鳳儀宮雖然都是自己帶進來的宮女,可能說話的還是太少,因此倒也盼着要離回來。

只是這離宮入宮路途不算近,還是很麻煩的,耗費了不少時間,等着要離回宮已經是下午。

“你怎麽去了那麽長時間?”魏冉忍不住抱怨,伸着手指,任由宮女給她染着豆蔻,鮮紅的顏色一般要兩個時辰才能徹底幹上,可以想象這人有多無聊。

要離随手将令牌扔到了桌子上:“蘭容若的身體好轉,但是一個人難免寂寞,我陪她說說話。”

“什麽時候能進宮?”魏冉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畢竟自己身在他鄉,想要護住自己已經很難,倘若秦王狗急跳牆做出沖動的事兒,那就糟糕了:“還是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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