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癡迷 你要親我嗎
許言溪家裏沒有多餘的洗漱用品, 他們中途去了一趟超市。
晚上超市人有點多,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平添了許多煙火氣。
挑選完日用品, 江以漸又帶着她走到了蔬菜區。
兩人氣質容貌太過出衆,一路上有很多偷瞄的目光。
江以漸一手推着購物車, 另一只手牢牢牽着女孩,對旁人的目光視而不見, 專心的挑選食材。
“要自己做飯嗎?”
許言溪不會做飯, 更別提來超市買蔬菜了, 她跟在江以漸身後,好奇的左看看又看看。
江以漸淡淡的“嗯”了一聲,轉頭看向她, 問道:“還有什麽想吃的嗎?”
購物車裏都是她平時喜歡吃的蔬菜,許言溪搖搖頭,餘光瞥見不遠處的冰櫃,裏面擺滿了各種口味的雪糕。
她有些走不動了,小指曲起, 勾了勾他的掌心:“我想吃雪糕。”
“不可以。”江以漸想也不想的拒絕。
似乎是意識到語氣過于強硬, 他沉吟片刻,聲線放柔:“溪溪, 你生理期快到了。”
許言溪:“…………”
她沒堅持, 跟着他去收銀臺結賬。
晚上他做了蔬菜粥, 吃過飯後,許言溪坐在沙發上看電影。
江以漸剛洗過手, 水很涼,待掌心回暖了幾分又去抱她。
是很多年前的老影片了,服飾轉場堪稱一流, 劇情耐人尋味,許言溪看過好幾遍,對下面的劇情了如指掌,卻依然津津有味。
江以漸不怎麽喜歡看影片和電視劇,如果非要找出一項愛好來,那大概是聽音樂。
許言溪的音樂。
他只看了一會電影,注意力就被懷中的女孩吸引過去。
垂眸專注的看着她,一會捏捏她的手指,一會撥弄她的頭發。
許言溪被他弄得不舒服,偏過頭躲他,眼睛卻沒離開屏幕,語氣不耐:“江以漸你好煩。”
她挪到沙發的另一側,盤腿坐着,換了個姿勢。
桌面上放了一盤洗幹淨的草莓,許言溪拿起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盈滿口腔,餍足的輕眯起眼睛,像是慵懶的小狐貍。
江以漸被她的模樣勾到,長臂一伸将人抱進懷裏。
“好吃嗎?”
女孩唇瓣上沾染了點點紅色,指尖拂上去,不緊不慢的碾壓。
許言溪不想理他,側過臉不讓他碰,傾過身子去拿果盤裏的草莓。
大概是年歲漸長,江以漸對她的渴望不減反增。
她剛洗過澡,頭發擦的半幹,發梢帶着濕意,精致漂亮的臉上未施粉黛,鼻梁秀挺,唇色嫣紅。
長袖的睡裙随着她的動作滑到膝蓋處,瑩潤如玉的小腿并攏在一起。
“溪溪。”
江以漸輕聲喚了她的名字,擡起手,遮擋住她的眼睛。
喉結輕輕滾動了下,眸色深了深,他擡起女孩的下巴,低頭覆了上去。
許言溪看電影看的入迷,不肯配合,脖頸後仰,想要躲他。
“溪溪,別動。”
掌心下的纖腰細的仿佛一只手就能環過來,江以漸輕而易舉制止住女孩子掙紮的動作,将她禁锢在懷裏,輕吻落在唇角。
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親她一下就能臉紅心跳好久的毛頭小子了。
可對她的癡迷依舊不減當年。
許言溪眼前霧蒙蒙一片,腦袋昏昏沉沉的,等他親完,影片最重要的情節過去了一半。
她氣惱的咬在男人手臂內側,沒敢用力,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江以漸任由她咬,輕笑着摸摸她的發,拿起遙控器摁了幾下,倒回之前的情節。
“再向前調半分鐘。”許言溪咬着草莓指揮他。
他剛調好,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許言溪不經意間瞥了一眼,是一串數字,沒有備注。
“你電話響了。”她收回目光,提醒了一句,繼續看電影。
江以漸用指腹輕輕蹭了蹭她的臉頰,拿起手機到落地窗邊接電話。
不知對面說了什麽,他的臉色有些不好,目光遙遙望向客廳沙發上坐着的女孩,猶豫片刻,淡淡應了聲。
挂斷電話走過來,電影剛好落幕,許言溪看了看時間,晚上十點半。
江以漸走過來,俯身去抱她。
樓層高,卧室裏開着一扇窗戶,冷風争先恐後灌進來,經過窗口時,許言溪縮了縮腿。
他側身擋去了大半的冷意,将她裹進被子裏蓋好,又把窗戶關小了點。
“別關掉,”許言溪出聲阻止,皺了皺眉:“悶得慌。”
江以漸坐在床邊,眉眼溫柔的同她說話:“開了一點。”
從前在一起時,不管是冬天還是夏天,她都喜歡開着窗戶睡。
許言溪朝窗戶那邊看了看,見确實看着,放下心來,嗓音舒緩了不少:“你不睡嗎?”
“溪溪,公司有點事要去處理,”剛說完這句話,他就開始舍不得走了,伸手安撫的揉了揉她的發,溫聲哄道:“你先睡好不好?”
許言溪沒問,乖乖點頭:“嗯。”
“不許吃安眠藥。”江以漸接着囑咐。
果然,她眉心皺的更緊,不同意:“我睡不着。”
她睡眠質量一向很差,尤其愛在昏暗的夜裏胡思亂想,精神總是不濟。
在南塘的那幾天,她和江以漸一起睡,很難得的睡了幾個好覺。
大概會上瘾,她現在有點離不開江以漸了。
江以漸沒說話,掀開被子的一角,上去後把她抱在懷裏。
男人穿了家居服,款式簡潔,質感舒服,許言溪撚了撚他的衣角,眼神疑惑:“不是說要去公司嗎?”
“不去了,”江以漸想也沒想,親了親她的額頭:“你最重要。”
靜谧的深夜裏,低低耳語的情話最是撩人。許言溪擡眸看他,男人長睫斂着,周身氣度溫潤,指腹輕柔的蹭着她的發。
一下一下的,仿佛羽毛剮蹭湖面,漾起圈圈漣漪。
像是被貓咪抓過一般,心底泛起一種不可名狀的情緒,又癢又難耐,讓她無所适從。
許言溪抿了抿唇,将臉埋進他懷中,竭力壓下心裏的異樣。
難道會傳染嗎?她也開始不對勁了。
夜色沉寂,卧室裏亮了一盞昏黃的璧燈,皎潔月光從窗戶的縫隙透過來,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許言溪是被渴醒的,半睡半醒間,下意識去找身旁的人。
手指落空,她清醒過來。
卧室裏放着的水喝完了,許言溪嗓子幹澀,穿了鞋去外面倒水。
她怕黑,當初裝修的時候在客廳與卧室相接的地方安了一圈暖光帶,橘黃色的,籠罩出一圈光亮,很溫和。
走到客廳時,才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他面前擺着一臺電腦,修長瘦削的手指不斷在鍵盤上敲擊,瑩白色的光模糊了輪廓。
似乎察覺到什麽,他擡眸望了過來。
女孩站在不遠處,寬松的睡裙顯得身形愈發纖瘦,發絲自然垂下,一張小臉清透如玉。
“溪溪?”他目光凝住,走過去牽她的手:“怎麽醒了?”
許言溪反應了幾秒:“渴了。”
江以漸失笑,讓她坐到沙發上,給她蓋了個毯子。
夜裏溫度低,盡管開了恒溫空調,還是怕她會着涼。
水是溫的,許言溪渴的厲害,一杯水很快喝完,江以漸從她手裏接過水杯:“還要嗎?”
她搖搖頭,看向桌子上合住的電腦,眨了眨眼睛,輕聲問道:“公司的事,很難處理嗎?”
江以漸一直沒睡,把她哄睡之後才輕手輕腳的出來,公司确實出現了一些小問題,不過不是江氏,而是陳川柏那裏。
準備年底開服內測的一款新型手游設計洩露,相關數據被對家獲取,并且搶先上市,不光畫風語言一致,就連服飾的相似度也高達90%。
陳川柏和他的團隊狠狠栽了一個跟頭。
畢竟是熬了無數個日夜的心血,陳川柏不甘心就這樣為他人做嫁衣,所以才給江以漸打了電話,問他要怎麽處理。
“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江以漸沒有解釋,把她身上的毯子裹的緊了些:“睡不着?”
許言溪神色恹恹的:“做了個夢。”
夢境像是被鋸齒割裂開來,一邊是邀請了整個南塘名流圈子的生日宴,一邊是暗無天日的黑。
時鐘滴滴答答的走着,不論怎樣都擺脫不了,她醒來時,出了一身汗。
江以漸展開她的手指,細細摩擦着,對她向來很有耐心:“做了什麽夢?”
他很喜歡與她肌膚相觸的感覺,不管什麽時候,不是碰碰她的發,就是摸摸她的手。
許言溪不想說,搖着頭拒絕:“不好的夢。”
過了一會,她仰起頭,眼睛裏閃爍着點點水光:“江以漸,想喝酒了。”
“不能多喝,”他說:“只喝一杯好不好?”
許言溪家裏有幾瓶酒,是梁疏月帶來的,上好的紅酒。
她平時不喝,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放縱一下。
冰涼的酒水送入口腔,許言溪趴在桌子上,又想起來那個夢。
在此之前,她很少會想起南塘的往事。
不知道梁疏月帶的是什麽酒,她喝了一杯就有些上頭,腦袋暈暈乎乎的,臉頰和脖頸也慢慢開始滾燙起來。
江以漸把她手中的酒杯拿走,微涼的手指貼在她臉頰上,緩解了她的不适。
女孩伏在他身上,睡裙的領口傾斜,露出一片晃眼的雪白。
她又沒有穿內/衣。
江以漸眼底微熱,克制着別開眼不去看她,握在她腰間的手收緊,叫她的名字:“溪溪。”
眸色濕漉漉的,許言溪望進他暗色翻湧的瞳孔裏,舔了舔唇瓣,聲線軟的像含了水:“你要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