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克制

姜離枝低頭專心調整着裙擺,卻是不妨,溫昭若猛然倒退了兩步,把姜離枝唬了一跳,連忙擡眸看向溫昭若,緊張的問道,“你怎麽啦昭若?”

溫昭若搖了搖頭,目光有些飄忽,應道,“沒事兒,是我……自己沒站穩,”說着伸手撓了撓頭,沖着姜離枝笑了笑,“吓着你啦。”

溫昭若到底還是忍下了。

聞言,姜離枝輕笑一聲,睨了溫昭若一眼,說道,“好端端站這兒,還能站不穩了,是不是習武之人吶。”

溫昭若聽着便只是含笑,沒多言語,姜離枝便道,“好了,那我就回去了。”

溫昭若應道,“行,那我送你到門口,安排馬車送你回去。”

姜離枝聽了點頭,如此,溫昭若便是送着姜離枝到了儲寶樓的門口兒,叫下人套了馬車,送姜離枝回了姜家。

溫昭若折身回了樓中,後院兒裏邊兒樓硯還在逗着毛蛋兒,見得溫昭若回來,便道,“把姜大公子送走啦?”

溫昭若點了點頭,在茶幾前坐下,自個兒倒了一杯茶飲下,應道,“嗯,送他回去了。”

樓硯便放開毛蛋兒,坐到了溫昭若身側,說道,“剛過來想跟你說說東寶的事兒,便瞧見你拉着姜大公子往庫房去了,”說着便撞了撞溫昭若,問道,“你又給姜大公子拿什麽讨他歡心了?”

溫昭若說道,“就是那塊兒彎月佩,”說着沖樓硯笑笑,“離枝好像還挺喜歡的呢。”

樓硯聽了便是輕笑,心中暗道,真是掏心掏肺,那彎月佩也算是他們江滟宮的傳家寶,雖沒有什麽意義,只那玉是忒難得的。

如此,便是笑着向溫昭若問道,“你覺得你能把姜大公子拿到手嗎?”

溫昭若聽了便是将樓硯看了一眼,認真的答道,“當然,我已經決心對他好了,”說着卻又反問道,“你說這話做啥,你不會瞧上我們離枝了吧?”

樓硯聞言擺手,笑道,“我還沒有那個福氣。”

溫昭若聽了便是翻了樓硯一眼,“切,離枝也瞧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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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了畢,樓硯點頭輕笑。

溫昭若見狀,便又說道,“哎呀好了好了,說說東寶的事兒,他那天晚上回去的晚,從咱們這兒回福來客棧,要從這桃花街走到洛河街,這一趟的商鋪,都派人去問問,尤其那幾家青樓,若是東寶路經,肯定有人見過的。”

樓硯應下,便又說道,“青樓裏邊兒的人五湖四海的,就別讓手下人去問了,免得再不機靈出了別的茬子,你我親自去,比較好。”

溫昭若聽了哂笑一聲,将樓硯義正言辭的臉看了看,方笑道,“你想順道兒賞個春色就直說了呗,什麽下人機靈不機靈的,扯那些做什麽。”

樓硯聽罷,垂眸輕笑,伸手搭上了溫昭若的肩膀,說道,“唉,小溫子你還是比較了解我,那咱們這就去呗。”

如此,兩人便是勾肩搭背的出了儲寶樓,且待行到了離得最近的一家青樓跟前兒。

溫昭若擡眸看了看,只見上邊兒寫着蜜花蔭三個字,便是咂了咂嘴,說道,“啧啧啧,這名兒起的還真是貼切。”

樓硯聽了挑眉輕笑,“哎,這話你敢當着你家姜大公子的面兒說嗎?”

溫昭若聞言正色,說道,“不是不敢,是我根本不會當着他的面兒說這些話的。”

樓硯聽罷笑了一聲,道一句,“僞君子,”便是同溫昭若進了蜜花蔭。

卻說此時,青鸾镖局許家家府中,許容兮手握折扇,聽着眼前兩個婢女的言語,一臉的愁容。

站在許容兮身邊兒的小厮見着許容兮心不在焉,便是揮了揮手,讓兩個婢女退下,方喚了許容兮,“公子,您覺得如何?”

許容兮聞聲才回神,看了看小厮笑着的臉龐,嘆息了一聲,說道,“那個事兒,我沒有什麽心思考慮,你叫她們別亂來,免得又惹得清夷妹妹生氣。”

小厮伸出手指搖了搖,說道,“哎呀公子,你都剛剛聽沒聽啊,春蘭都得了那個溫公子的手帕啦。”

原來今日早晨,在儲寶樓中吵架的兩個姑娘真是許家的人,但此事卻又不是許容兮對意思,是許容兮身邊兒的小厮安排行事的。

許容兮聽着挑了挑眉,未以為然,說道,“那又如何?”

“什麽那又如何啊!”小厮一臉的急切,說道,“公子,春蘭都說了,那個溫公子對着誰都笑的跟朵花兒似的,還應了春蘭說明兒等她去還手帕呢!依奴才看來,那位溫公子他不是個穩重的人,公子您就放心,把表小姐交到這樣兒的人手裏嗎?”

一番話落,将許容兮說的輕蹙了眉頭,本來許容兮就對着溫昭若有敵意,再聽得這麽一說,便是心中愈發覺得溫昭若不靠譜。

微微靜默了片刻,溫昭若說道,“好吧,那就等明日春蘭去還了手帕回來再說吧。”

小厮聽了,便是彎了彎眼睫,說道,“公子,奴才知道,表小姐是您的心頭肉,你可不能,就這麽拱手了啊。”

許容兮聞言,複輕嘆一聲,“唉,我……”說着卻又頓住,将手揮了一把,說道,“你下去,我想一個人清靜清靜。”

小厮點頭應下,便是退了下去,留得許容兮一個人坐這兒,想天想地,想他的清夷表妹。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清夷妹妹是如何就跟那個溫公子搭上了的呢,清夷妹妹不是個随便就同人交好的人啊,真是怪了。

自己很清夷妹妹在一處這麽些年,明示暗示多少回,也不見得清夷妹妹有什麽表示。

難不成是真有什麽的一見鐘情?不可能吧,就憑着那個溫公子一張笑臉兒,自己對着清夷妹妹可是百依百順,都沒讨着歡心,那溫公子有什麽本事?

真是越想越郁悶。

許容兮便是扔開手中的折扇,抱着腦袋嘆氣,這究竟是為什麽啊!

此時姑蘇城外碼頭上,胡星至已然是乘上了一艘行船,發往金陵,也是今日得巧,來了一問船家,剛好便是有船。

胡星至便是就此登船去往金陵,說起來她已經有好多年不曾去過晶池山江滟宮了,一去幾番經年,如今竟是又讓她和師父重新燃起了信心。

她知道師父是被逐出師門的,師父對于其中的緣由也都不曾提起幾回,可是師父心裏還是惦記着的,從前每次葉師叔只身往來,師父總是很開心。

但願此行,能夠得到一些令人欣喜的消息。

便說蜜花蔭中現在如何,溫昭若和樓硯正被一群姑娘包圍着,他倆生的俏,說起話來脾氣也好,女孩兒們當然喜歡。

樓硯捧着酒盞,笑着看了看四周的女孩兒們,便是問道,“哎,我問個事兒啊,你們得給我好好兒想想。”

姑娘們笑道一句,“公子請問。”

溫昭若便是接了話茬兒,說道,“你們誰是時常站在門口迎客的?”

話音落下,姑娘們便是紛紛應道,“我們都是經常在門口迎客的呀,誰沒人陪就上門口迎客呗,這是沒有定數的。”

如此,溫昭若便又問道,“哎,那你們三日前的晚上,就傍晚過去那一會兒,誰在門口呢,可有沒有看見一個少年路過?”

溫昭若說罷,樓硯便是從袖中取出了一支金釵,拍在了桌子上,道,“都好好兒想想,有賞啊。”

聽了有賞又見了金釵,姑娘們便是瞎應了起來。

溫昭若微微皺了皺眉頭,這樣不成,估計是什麽也問不出來的,便是有些無奈的嘆了一聲,拉了拉樓硯的衣袖,低聲說道,“她們都是瞎說一氣,別浪費功夫了,咱去下家兒吧。”

他們打聽東寶的行蹤,無非是想确定,東寶離開儲寶樓之後,是不是直接往福來客棧回去的,如此好推算東寶究竟是是如何了。

樓硯卻是搖了搖頭,對溫昭若說道,“唉,你耐心一點兒,這蜜花蔭就是離咱們那兒最近的,這家的姑娘若是都沒瞧見,那就不必問下家兒了。”

溫昭若聽了,覺得有幾分道理,便是點了點頭,從懷裏取出塊兒金錠,又道,“好了好了,你們得認真說說,我覺得你們誰說的是真話,這金錠才能給誰。”

青樓裏的姑娘,最會編瞎話兒,聽了溫昭若此言,便都一個兩個說的真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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