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暗流

溫昭若聽了便是苦笑,樓硯也有些無奈的輕嘆,卻是不妨此時,有個姑娘笑盈盈的湊到了近前,說道,“二位公子,我叫青鵲,您二位說的那個少年,我是真的見過,就從我們門前過的,我真瞧見了,”說着還伸手指了指方向,“就是從那邊兒過來的。”

溫昭若不由心中一動,這位青鵲姑娘手指所指的方向,正是儲寶樓的位置。

溫昭若便又問道,“那你可見着那個少年着什麽衣飾,手中可有持物。”

青鵲姑娘聽了,想了想便是搖了搖頭,“什麽衣飾我沒看清,左不過就是個尋常的衣袍,手上沒有拿什麽東西,是空着手的,”說着頓了頓,又補充道,“走路有些一跳一跳的,好像挺高興的。”

聽罷,溫昭若微微抿了唇,同樓硯對視了一眼,兩人有些肯定了,東寶平日裏行路,确實有蹦蹦跳跳這個習慣。

樓硯便将金錠拿了起來,擱在了那個青鵲姑娘的手中,又問道,“姑娘可看清那少年往哪邊兒去了?”

青鵲姑娘眉眼彎彎的收了金錠,又是伸手一指,笑道,“就是往那邊兒去了。”

溫昭若和樓硯便是心中了然,真還叫他們倆跟問到了。

青鵲姑娘第二次指的方向,便是回福來客棧的路,想來東寶那天離開了儲寶樓,應該是直接奔福來客棧回去的。

如此,兩人便是起身,準備離開。衆位姑娘們見了,便也連忙起身相送,樓硯便是叫免了,兩人自出了雅間兒。

卻說正下樓梯,忽然迎面上來一人,摟着一位姑娘正調笑着,擡眸同樓硯錯了個眼,愣了一愣,便是伸手拉住了樓硯,“兄臺,你也來蜜花蔭喝酒啊,你還記得我不?”

樓硯和溫昭若正是不妨,都叫這人驚了一下。

樓硯便是細細看向這人,覺得有幾分熟悉,卻是想不起來。

那人見狀,便知道樓硯記不得他了,也沒惱,便是笑着拍了拍樓硯的肩頭,“是我啊,那天在陋穴山莊,咱們說過話的,還說有緣再見一道兒喝酒的。”

這般,樓硯方想起來了此人,就是那個話唠,便是做起個笑臉兒來,“哎,原來是兄臺你啊,真是緣分,叫你我在此遇見了。”

那人便是笑了起來,“有緣有緣,”說着,便又看向溫昭若,“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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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硯便道,“這是我家兄弟。”

那人便對着溫昭若拱了拱手,溫昭若便也笑了笑還禮。

如此,樓硯便是被這人硬拉着去喝酒了,此人十分盛情,溫昭若便是推脫說自己有事兒,方撤了身,自個兒回了儲寶樓。

待回了儲寶樓中,派出去打探的下人也還沒回來,溫昭若便是回了後院兒。

溫昭若思來想去,便是又喚了下人過來,派他去禾城細細打探,若是能打聽到東寶所在的武館就最好了。

之後,便只能是等着了。

卻說蜜花蔭中,樓硯這一頓酒是吃的夠長,也道這位話唠兒真對得起這名兒,一個勁兒嘚吧不停,跟樓硯從天南扯到地北,後來讓樓硯給灌醉,才算了結。

樓硯自将賬給付了,便起身兒才回了儲寶樓。

樓硯回來時,溫昭若是正在房中沐浴,不想房門叫人一腳踹開。溫昭若冷哼了一聲,從浴桶同兜了一瓢水便澆了過去。

樓硯便是愣神,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怒道,“你這是做什麽啊!”

溫昭若笑了笑,“嗨,原來是四哥啊,我當是誰呢,不是故意的啊。”

樓硯挑眉,“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啊,”說着看了看泡在浴桶裏的溫昭若,說道,“怎着,這沐浴幹淨了,又上趕着貼你的姜大公子去啊。”

“是啊,”溫昭若倒也不遮掩,便是應了,說道,“今兒也沒好好的陪着離枝,晚上去,陪他說說話兒,省得他睡不着。”

樓硯皺眉擺手,“切,你怎麽曉得人睡不着,人家稀罕你?”

溫昭若聽了,不以為然的笑了一聲,便是問道,“還有事兒嗎?”

樓硯聞言,将溫昭若看了看,正了正臉色,在一旁的茶幾後邊兒坐下,自斟茶一盞,道,“真有事兒。”

溫昭若掃了樓硯一眼,“那就說啊,賣什麽關子,浪費時間。”

樓硯将茶喝了一口,說道,“哎,東寶是宋撷英交權那天就沒瞧見的是吧。”

溫昭若聽了應道,“是,”便是連忙問道,“怎麽,有什麽線索?”

樓硯擱下茶盞,說道,“就今兒跟我喝酒那人,之前有個夥伴兒,忽然就沒了消息了,就是最近的事兒,”說着微頓,又道,“你說,這會不會……是有什麽聯系?”

溫昭若聽着便是皺起了眉頭,忙道,“你說的詳細一些。”

樓硯便道,“就是之前我與那人認識,是之前在陋穴山莊,那個姜家功法傳男不傳女就他跟我說的,當時跟他同行的還有另外一個人,就是這個人沒了消息,”說着喝了口茶又道,“本來他倆也是武林大會上聊到了一塊兒的,原本是每日邀着一塊兒喝酒,待宋撷英當衆交權了之後,那個人就忽然不赴約了。”

溫昭若聽了,皺着眉頭想了想,方說道,“這還有可能真有點兒關鍵,難道,又是宋撷英在搞什麽鬼?”

樓硯聞言攤了攤手,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咱們這也只是猜測罷了,也有可能只是偶然。”

溫昭若聽了輕嘆一聲,樓硯說的也在理,他們不能聽風就是雨,什麽都往一塊兒想,便是對着樓硯揮了揮手,說道,“好吧,行了,再等等再說,看看下人能不能帶點兒信兒回來。”

樓硯點頭,便是起身,作勢要離開,卻又是壞心眼兒,一腳蹬翻了溫昭若的浴桶,哈哈大笑着離開了。

房間裏,水灑了一地,溫昭若黑着臉從躺着的浴桶裏邊兒站了起來,吼了一聲,“樓硯,你給我等着!!”

月上中天,姜離枝還未睡着,全是因着上午跟着溫昭若跑來跑去累了,午後便是多睡了一會兒,哪知道這就睡的晚間走了瞌睡。

窗子開了半扇,由得月光傾灑了進來,又有微風,吹的紗帳飄飄,姜離枝側身兒看着,就有種感覺,溫昭若今夜有可能要過來。

想至此處,姜離枝無聲哂笑了一下,自己這是怎麽的了,竟還等起溫昭若來了。

便是又翻了個身兒,從床上坐了起來,下床趿了鞋子,行至桌案前頭,自己倒了一口茶,喝罷準備去将窗子關上,就睡下。

哪知還未等姜離枝喝罷了茶,有人便是輕輕躍入,反身就把窗戶關上了。

姜離枝站在桌案後邊兒,見狀微微勾唇,他還真來了。

溫昭若顯然也瞧見了姜離枝,便是湊近了問道,“不睡覺做什麽呢,”說着便是摸了摸姜離枝手中的茶盞,微微嘶了一聲,“涼茶你喝它做什麽。”

姜離枝将茶盞放下,問道,“你來做什麽,可是有什麽事兒?”

溫昭若笑了笑,說道,“沒什麽事兒,我就是怕你睡不着,來瞧瞧你。”

姜離枝聞言,往床榻上坐下,輕聲道,“沒有睡不着,就是渴了,起來喝口茶罷了。”

溫昭若便是挨着姜離枝坐下,摟住了姜離枝的肩頭,說道,“離枝你快躺下,別着涼了。”

姜離枝含笑,“這都幾月天了,哪兒還會着涼,你淨瞎操心,”說着問道,“那孩子的事兒,可有什麽眉目了沒有?”

溫昭若聞言搖了搖頭,應道,“哪兒有那麽快啊,還是一團亂麻呢,只知道那天晚上,東寶離開了我們那裏,确實是往客棧回去呢。”

姜離枝聽了,垂眸想了想,“不如去問問乞丐,或是流浪漢,他們日夜都在街上,許是能知道些什麽的。”

溫昭若眼睛一亮,“對呀,我怎麽沒有想到,哎呀真是的,是該去問問他們的。”

姜離枝輕聲笑了笑,說道,“你可傻呗,腦筋是不是修煉武功給修煉毀了。”

溫昭若笑嘆,“唉,我這還沒老了呢,腦子都快用不上了,”說着便是轉眸看向姜離枝,只還想笑說點兒什麽,卻是忽然掩了話去。

只見姜離枝一雙眼睛,在夜色裏仍泛着微光,還有些若有似無的香氣,萦繞在側,溫昭若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句,“離枝,你好香啊,我好喜歡。”

姜離枝聽了,咬唇忍笑,說道,“說你傻你還真犯起傻來了,”說着伸手指了指床畔的香爐,“沒看見那兒有個香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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