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得所

溫昭若笑道,“一聽呼吸便可知。”

姜離枝聞言沉默,便也将衆人呼吸聽了一轉,可惜他不知該如何分辨睡着和沒睡着的,便是忽然問道,“你我之間,究竟誰的武功更高一籌?”

溫昭若聽了,想了想說道,“你我所修不同,如何相比,聽人息脈這種事,是我打小就學的,跟武功也放不到一塊兒去,”說着微頓,又道,“可是我覺得是你的武功更高一籌,控音為刃,左右人心,還是太厲害了。”

姜離枝聞言輕笑,“你少拍我馬屁,我倒如今還沒見識過,你們宮裏的內門功夫,除了你的輕功。”

溫昭若笑了笑說道,“我的內門功夫,學的并沒有多精通。”

姜離枝聞言問道,“那你們的內門功夫,是以何為兵刃呢?”

溫昭若答道,“針,銀針,分單指發功和雙指發功,單指行一,雙指走排,功夫到家時,雙手齊上銀光閃爍如同漫天流星。”

姜離枝聽罷,嘆道,“好厲害。”

溫昭若輕笑着說道,“可惜我學的沒有我四哥好,不比他厲害。”

姜離枝聽了又無奈,問道,“那你有什麽比你四哥好?”

溫昭若聞言,靜默片刻,竟然答道,“恐怕是這身皮囊。”

姜離枝聽得此言,呆愣了片刻,待回了神來,便是默默轉身兒,驚嘆于溫昭若的臉皮之厚,說不出話來也不知該說什麽。

溫昭若自然察覺,便是笑着湊近姜離枝,從身後摟了,“離枝,都是為了逗你開心我才這般說的。”

姜離枝輕嘆一聲,說道,“睡吧,我困了。”

溫昭若聞言說道,“別呀離枝,咱倆再聊一會兒呗。”

姜離枝道,“不必了,聊的太累了,我真困了,”說着,拿開了溫昭若摟着自己腰身的手,“好好睡覺,把嘴閉上。”

身後傳來溫昭若的一陣輕笑,便是又把姜離枝摟住了,方止了聲兒,安靜睡去。

次日起身,天色依舊是昏暗的,但也能辨別不是在夜裏,衆人便是整裝上路。

又說進來時終究太過謹慎,今日行路,便待過了那條河之後,衆人便是扯動缰繩馳行起來,待至傍晚,便是出了鷺洲山。

之後又是日夜兼程,到了蜜柑寨,那幫胡人便是不再随行,溫昭若付給了霍谒錢財,原本就該就此別過,只是霍谒還要去月牙關中取那家客棧,便又同溫昭若和姜離枝一路去往月牙關。

便又換上駱駝,行了幾天幾夜,午後過半,到了月牙關。

衆人自複又赴那家客棧,掌櫃的見溫昭若和姜離枝領着霍谒歸來,便是一百個不情願,也将客棧轉手霍谒了。

溫昭若和姜離枝連着勞累幾日,今兒方得了熱水好好沐浴,松泛舒坦了筋骨。

兩人便是上床睡去,這一睡便是連晚飯也沒顧得上用,直接一夜睡至了夜半,溫昭若餓醒,叫人送了餐食來,方喚姜離枝起身用一些。

姜離枝裹了衣裳起身,看了桌子上的粥和菜,嘆道,“我這都快養成吃夜宵的習慣了。”

溫昭若笑着給姜離枝盛粥,“哎呀,好賴吃點兒,吃些夜宵也沒得什麽的,再說了,你今兒可沒吃那個幹餅子。”

姜離枝輕笑,接過了粥來食用,“幹嘛又提那幹餅,我覺得那幹餅挺好的。”

溫昭若聞言輕啧,“咬着像塊兒石頭,吃到嘴裏又跟麻繩兒套子一樣,死嚼嚼不爛,有啥好吃的。”

姜離枝便是笑道,“哪兒有你說的那麽難吃,還行的。”

溫昭若擡眸含笑,“行吧,如今也不必吃它了,你覺得還行那就還行吧。”

姜離枝便是無奈輕笑,自将粥喝了,便是擱碗不再吃了。

溫昭若見了,便道,“你就不吃了?再吃點兒菜好不?”

姜離枝搖頭,“你吃吧,”卻又覺得不解,不知溫昭若為何會還要吃,想想卻是明白了,溫昭若中午念着快到了,就死活不吃那幹餅子,到這會兒,已經是耽誤了兩頓飯了。

便是問道,“昭若,要不要我叫人再添點兒菜來?”

溫昭若聞言,“怎麽了?”

姜離枝便道,“你不是兩頓都沒吃了嘛,就再來幾個菜,你多吃一點兒。”

溫昭若笑着應道,“不必了,這就夠的,”說着更是展顏,“離枝還是心疼我的。”

姜離枝聞言,只是一笑,“好好兒吃你的飯吧,”說着,便是起身,去往窗邊兒,推開了半扇窗戶。

便說去鷺洲山的時候着急,早聞月牙關夜色撩人,這會兒得空兒,溫昭若忽然想了起來,便是一看。

自往窗外瞧去,果然不負盛傳,夜幕低垂恍若觸手,比那夜衆人睡在駱駝旁時更低垂,星鬥也更密更亮,更有半輪彎月,如同一塊兒玉玦。

正靜止間,溫昭若行至姜離枝的身側,問道,“離枝,你看什麽呢?”

姜離枝說道,“我看月亮,是不是比所見的都好看。”

溫昭若聞言,目光投去,便是點了點頭,應道,“是挺好看的,”誇贊着卻把眼神轉至了姜離枝的身上,便是伸手摟了姜離枝,又道,“別凍着了。”

姜離枝聽了,輕笑道,“這幌子你還沒用夠,我卻都聽夠了。”

溫昭若便是低笑,俯首親吻了姜離枝臉頰,說道,“不是幌子,不過确實想摟着你。”

姜離枝聞言含笑,沒有應言,只複又看向天際,心事如常之下溢出一些蜜意,忽然便是感嘆,上天真還不算虧待自己,家人離去,便為自己送來了溫昭若,體貼入微掏心掏肺,真難得了。

溫昭若見姜離枝不語,便是問道,“離枝,你又想什麽呢?”

姜離枝笑了笑,說道,“我在想,等咱們将各自的仇事了結,便搬來此處住吧,如何?”

溫昭若含笑應道,“好呀,這有何不可,你喜歡這兒,咱們就住這兒,天南地北,只要你說,想到哪兒就到哪兒去。”

姜離枝輕笑,挑眉說道,“那就夏往東觀海,冬去北看雪,春秋皆在此地。”

溫昭若應道,“成!本公子有的是錢財,就是這般折騰,也經得起!”

姜離枝聞言笑開,方道,“玩笑而已,不必當真。”

溫昭若卻道,“我卻是認真的,離枝,我言語雖是嬉笑,但我一定會帶你去的,”說着,便是一雙眼眸含情脈脈的看着姜離枝。

姜離枝見了,便是笑着一把将溫昭若推開,“你忒壞了,又想勾搭我是不是,”說着,便是退步,在椅子上坐下,指了溫昭若,“你離我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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