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發展不正常!

雪滿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來。

這本來是多麽美好的邂逅場景,怎料美人的胸卻是一馬平川。

能在這宮中自由來往,還有宮女開道的男人,十成十就只有一個人。宣帝的腦子還沒糊塗到轉不動的份上,想明白了來人身份,雙膝一軟就要下跪。

可惜他的腿是真的軟,而且放在人家胸口上的手還一直沒撒開,往下這麽一跪,整個身子就朝着地面栽了下去。

“小心。”一聲低語響在宣帝頭頂,成帝雙手一圈,扶住他另一只手,将人按到了自己胸前,低沉愉悅地笑道:“阿摯,這可是你自己投入朕懷裏了。”

眼看着一串串欺君之罪馬上就要落到頭上,宣帝連忙氣沉下盤,當場就要跪下請罪。可成帝的手圈得甚緊,他跪了兩回也沒能跪下,衣服都蹭得有些淩亂了,還是以足可稱作犯上的姿勢靠在成帝懷裏。

成帝雙手緊緊困着他,望向燈火通明的偏殿,似是自言自語,又似說給身邊人聽:“吾弟酒醉無力,還是由朕扶你入殿歇息吧。”

說罷便挾着宣帝往殿門走去,一群宮女仍在前開路,還有幾個太監想過來接過宣帝,卻被成帝一一斥開:“臨川王幼時曾在花園摔傷,那時就是朕親自背他回寝宮。如今朕兄弟年紀雖長,親愛之情仍和從前一樣,朕扶他一回又如何?”

宣帝實在強不過他,無奈之下陪着成帝兄友弟恭,眼睜睜看着逃生之路離自己越來越遠,不知毒酒還是什麽又在偏殿裏等着他。

罷了,早晚得有這一回。

宣帝對自己的性命倒也不算特別擔心,實乃是因為他平生有兩大外挂,無所不能、無所不利,保命常有富餘,建功立業也不在話下。

頭一個外挂就是王霸之氣,霸氣外露,屬于主動攻擊型,每次打開都能讓敵人鬥志降低到零,并且徹底臣服于他。作用對象不分男女,但是在面對女性時還有一項特殊副作用,就是令對方死心踏地愛上他。

第二個外挂則是被動技能大召喚術,在他陷入危機時會自動觸發,視情況召喚出可完全克制眼前之敵的人,保護他的生命安全。雖然他一點兒武功不會,騎射技能一般,但有這條外挂保護,就是禦駕親征或對上刺客,也從未出過事。

大江大浪他都渡過來了,難道還能在這條趟過一回的小河溝裏翻了船?

雖然眼下情況緊迫了點,但宣帝還是一派從容,面不改色地随着成帝進了偏殿,往窗邊矮榻走去。走到榻邊,他就要謝恩坐下,身子卻還被拉着往前走。

成帝感到他有停下的意思,也略略放緩了步伐,溫言笑道:“吾弟中了酒,又有些感染風寒,還是到床上休息吧。這榻太小,朕怎舍得你這樣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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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成帝這濃濃的兄弟情誼卻叫宣帝心中發冷,怎麽聽怎麽覺着有點不對味。及至到了床前,成帝要按着他坐下,他才覺着自己看出了點陰謀的門道,連連辭讓:“陛下面前,哪有臣弟的座位。請皇兄寬坐,臣弟侍立即可。”

他心裏驚疑不定,目光也有些閃爍,不敢看向成帝。不過因為藥力之故,轉得不那麽靈活,倒也看不出多少算計之意,只顯着眼波流轉,目光靈動。

成帝看着他微微一笑,終于撒開手,撤手時卻故意拉了他一把,叫宣帝站立不穩,又往前撲了一撲,重又伏到了他身上。

不等宣帝起來,他便拉住了宣帝的胳膊把人往懷裏一帶,揮手吩咐太監宮女:“朕兄弟久未共談,有些話要說,汝等都下去。”又對已經豁出去死,只等着外挂來救的宣帝笑道:“朕與七弟這些日子也一向不曾親近了。想當初你我兄弟何等友愛,自從那年父皇生病,卻憑空生了多少事,令阿摯暗自疏遠朕……”

二哥什麽時候有了這麽好的耐性,到現在還不給他定個沖撞聖駕之罪?

宣帝略一走神,再醒過來時就聽見成帝抱怨他疏遠自己,忙也跟着發揮演技,面上浮起一片崇敬之色,垂頭答道:“臣弟怎敢疏遠吾皇?陛下是臣弟心中最為敬重之人,只是如今國事操煩,臣弟不敢因私心而令陛下多添煩惱。”

成帝挽着懷中僵硬的身軀,目光落到宣帝低垂的額頭上,順着臉上起伏的輪廓一路看下去,直沒入微有些掙開的交領之中。他心神不屬,只想看看那衣領下面的肌膚是否也和露出來的地方一樣瑩潤溫軟,也沒太在意宣帝說什麽,只随意答了一句:“原來吾弟之心也和朕一般,朕這就放心了。”

成帝心思既動,周圍又沒人看着,更不必再裝下去,攬着宣帝的後背便緩緩放到了床上。他自己也伏下了身,半壓了上去,右手順着方才想了許久的路線徑直探了下去。

那手将将伸入衣領之內時,卻被宣帝緊緊握住。

怎麽能這樣,上回不是這麽發展的!

宣帝心裏悲憤地咆哮着,面上卻還擠出個生硬的笑容,緊抓住成帝的手,假作無知地說道:“多謝皇兄垂愛,臣弟有王義照料就好,請皇兄……也早些去歇息吧。”

成帝半壓在他身上,也不急着抽出手,反而将腿跨到他腰間,低頭在他眉間輕輕印下一吻:“吾弟這是在邀朕共枕?朕自不會辜負你的苦心,今夜便與你好生親近……親近……”

成帝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落到宣帝唇間,舌尖用力撬開他的齒關,深深探了進去。殿內濃膩的香氣萦繞在二人之間,一舉一動仿佛都被那種溫熱的香氣緊束着不得自由。宣帝口中唾液積得太多,又不願咽下,随着呼吸嗆入了氣嗓管裏,抑制不住地咳了起來。

成帝這才離開他的嘴唇,一手撐起身子,抽出那只被他握住的手,在他胸前輕拍順氣,拍着拍着便又向他衣服裏伸去。宣帝向裏側過頭狠狠咳了一陣,只覺着頭昏眼花、胸口震得生疼,一時也沒注意身外之物,待得再睜開眼來,腰間束帶已被人扯開,大半個雪白的胸膛也露在了外頭。

他不假思索,擡手就要去攏衣襟。成帝便抓住他的手腕拉過頭頂,随手抽了條衣帶松松束住,姆指撫着他因為津液滋潤而分外潤澤的雙唇說道:“阿摯莫要亂動,朕這樣也是怕不小心傷了你。你只管聽朕的話,朕絕不會讓你難受的。”

宣帝徹底明白了成帝的決心,極力掙紮,口中急促地說道:“皇兄,你我非止君臣,更是兄弟手足至親,請皇兄三思,斷不能為此亂倫之舉!”

成帝輕笑一聲,神色堅定得不容抗拒,動作卻是輕柔如水,将宣帝的衣襟拉開,一面封住他的雙唇,一面将手覆上光裸的身軀,悉心愛撫。他自來是叫宮妃伺候的,這些手段說起來也不怎麽高明,若是上輩子的宣帝,對他只有嗤之以鼻,絕不會因為這點挑逗就動情。

可惜經驗那都是上輩子的了,腦子裏雖然記得,身體卻記不得。十七歲娶妻納妾和二十二歲都沒侍妾的人,在面對情欲考驗的時候,反應是完全不同的。

不管心裏多不願意,要害被人抓在手裏細細玩弄時,宣帝還是無法抑制地癱軟了下來,就連進谏的聲音都虛浮了許多,沒甚底氣。

成帝手裏耐心地揉捏,看着宣帝面浮紅暈,壓抑地喘息着,頗有興味地笑了笑,欺上去在他耳邊問道:“阿摯,除了朕,還有人碰過你這裏嗎?”

宣帝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想到——就算王霸之氣對于成帝不管用,那大召喚術呢?雖然沒人管得了成帝,但怎麽也應該有一兩件八百裏加急的邊疆大亂,或是有人在京裏造反,不然起碼宮裏也得着個火啊?

總也不能……宮裏的火都着到他身上了吧?

那火燒得他七暈八素,眼前一陣陣泛着金光,那種不好說是舒服還是難受的感覺像浪潮一樣連綿打向他頭上。忽然全身一顫,仿佛有一股熱流從全身直流到了成帝手裏,竟是就着他的手就洩了出去。

那股白漿濺得兩人身上都是,光滑柔軟的綢衣都已揉得又皺又髒。成帝不甚在意地将髒污往衣服上一抹,随手扔到地上,又把還有些無力的宣帝扶了起來,拉着他的雙手按在自己身上:“阿摯,皇兄方才可弄得你快活?這一回也該你回報朕一回了吧?”

好好的小皇嫂沒了,邂逅的美人變成了昏君,宣帝本來就悲憤難當,又叫人拖上床亵玩了一番,弑君的心都有了,還回報?他狠狠抽出雙手,極力壓抑着殺意跪坐在床上,顫抖着答道:“臣——”

一個字才出口,就被成帝拿手按了上去:“今夜咱們不論君臣。阿摯,方才你在朕懷裏快活,可也沒想什麽君臣之道吧?”

這一句便激得宣帝面紅過耳,羞愧難當。一想起自己叫個沒什麽手腕的男人摸出了精,他就悔恨得咬牙切齒,連眼中也似盈起了一層水光,燭光照映之下越發叫人色授魂與。

成帝胸中也如火燒一般,輕輕吞了口口水,一手拉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輕輕捋動,一手在他唇上來回揉弄,暧昧地低聲笑道:“阿摯小時,朕常替你講故事,今日你我兄弟聯床夜話,朕便再講個故事給你,重溫舊情如何?”

也不等宣帝答應,便咬着他的耳垂,露骨地調笑道:“《列仙傳》裏講到,仙人蕭史能吹簫引鳳,後來跨龍而登天。吾弟今日也效法仙人,為朕吹蕭,與朕這個真龍天子一起享登天之樂……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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