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立儲……

宣帝身子一僵,雙手微微顫抖,只恨朱煊這個同謀不受召喚,又恨自己手中沒有趁手的兵器,胡思亂想了一陣,卻不覺成帝的手已越收越緊,那雙昨夜親近過不少回的薄唇又湊到了他耳邊:“阿摯暫且在此安住三五日。朕已命人上疏議立儲之事,朕年将而立而無嗣,倒不如立吾弟為儲君,以後你搬到東宮,你我兄弟相會也方便些。”

上輩子千防萬防韬光養晦只怕被他殺了,這輩子就叫他睡了一回,居然就要被立為儲君了?宣帝心裏真是五味雜陳,他寧可接着回家養花喂魚熬死這昏君,也不想當這個丢人現眼的皇太弟。

成帝半晌聽不到他回話,便又把人摟緊了些,撚着他胸前腫得可憐的兩粒赤珠問道:“阿摯,朕可是為你學了漢哀帝,連江山都拱手相付了,你又該怎樣報答朕呢?”

不學你也是昏君!沒有朕撐着,你就能當上亡國之君,我大夏江山就能讓你活活作沒了!

宣帝氣得心火上沖,一掌就掴到了成帝手上,把那只龍爪打下去之後,便要掙開他的手臂。成帝的手反倒摟得更緊了些,看着微微泛紅的手背笑道:“阿摯哪能這樣沖動。若是傷了朕,這良辰美景,誰與你共度呢?朕原以為你昨晚累着了,今日還想讓你好生将養,不過既然吾弟還有精神,不妨再與朕共效于飛……”

他反手抓住宣帝那只手腕,低頭一口咬住了他的脖頸,一下下吸吮舔舐,充滿誘惑之意。

宣帝昨晚既沒能弑了君,今天體力心志就更落到下風了。只叫成帝稍微碰了碰,就覺着全身上下都像拆了骨頭又拼上的,一處疼痛引發得全身傷處都共鳴起來,被人強迫的恥辱之感更如波浪翻湧,拍着他的心急速跳動,一聲一聲敲得人煩亂不已。

成帝的手正放在他胸前,自然也摸到了那急勁的心跳,風流地笑了一笑,問道:“阿摯心跳得好快,可是急着邀朕重溫舊夢?”

宣帝終于學會了不搭理他這淫詞穢語,緊咬着嘴唇忍耐,雙手抓着成帝的手盡力推拒。只要得出宮就立刻舉兵造反——今日失身之仇,等他坐了天下,一定把這昏君偷偷刨出來鞭屍以報!

成帝輕喟一聲,用力掰開了他的嘴唇,姆指擦了擦上頭血跡,又探出舌去去舔舐。待把那些甜腥血氣都舐淨了,才半帶責怪半是寵溺地說道:“朕寵愛阿摯,如今才會處處優容,可你若總是不顧朕這一片好意,朕也是要生氣的。到那時,朕可就不會這樣體貼于你了,阿摯可明白?”

宣帝也是做過皇帝的人,略微一想,便明白了成帝未出口的意思。畢竟他現在孤身陷于宮中,真動了手實在看不見勝算。哪怕成功了,弑君一事若被人知曉,天下将亂不說,史書上必定也會留下極不光彩的一筆。

他将來還要當一代明君,犯不上為了這一點……不論小事大事,總及不上江山要緊。宣帝低嘆一聲,放開了手,閉上眼答道:“臣弟……但憑皇兄處置。”

成帝眉目之間盡是風流之色,對這答案也似早已胸有成竹,親昵地撫着他的臉頰誇獎道:“阿摯真是明理,朕必不辜負你。”

說着又悠然撩開宣帝身上那件太監外袍,把人重新壓回褥間,細細把玩着他的身體。此時天色正明,借着窗扇間透進來的天光,正将那身上落下的各色痕跡照得纖毫畢現,連那些痕跡落下時的情形,都鮮活地重新映出在成帝腦中。

何況今日宣帝是主動臣服于他,比昨日憑藥物硬要了人更令他得意。

成帝便将宣帝抱到自己膝頭,手把手地教他如何取悅自己,偶爾張口品嘗近在咫尺的雙唇和柔滑的肌膚,不無惡意地看着那雙眼中一閃而逝的屈辱,然後教導他擺出更為羞恥的姿态,強令他親眼看着自己是如何征服他。

Advertisement

兩人都正是年富力強,精血旺健的時候,不僅成帝日漸沉溺于此,就連宣帝做到後頭都免不了從中得趣。

宣帝每每想起被撩撥得不能自制,倒在成帝懷中任由他擺弄的模樣,都覺着胸悶如堵,甚至嫌惡起自己這副身體,更深深記恨成帝。只是深宮高牆,四周又有太監看押,他想走也走不了,只能數着日子,等成帝踐諾,放他離宮。

直到五日之後,成帝一早便将他弄了起來,吩咐人替他更衣梳頭,又親手拿了粉盒,替他在頸間擦上一層白粉遮掩不雅的痕跡。

宣帝心中隐約猜到了緣故,卻也不多問,只垂頭任成帝給他上妝。成帝替他遮住頸上紅痕,擡頭看見他眼下一圈青痕,便一手擡起他的臉,指端沾了薄粉向那兒抹去。

待抹得勻了,成帝便拉着宣帝踏出寝宮,共乘龍辇。宣帝連忙辭讓不肯,卻被成帝硬拉了上去。

車簾密密垂下,成帝更為放肆,将宣帝摟在懷中說道:“今日朝上要議立儲之事。此事一定,以後阿摯便能住在宮裏,與朕日日同進同出。阿摯可高興?”

既然容許他上朝,也就該宣布他病愈,可以回府了。宣帝從心底透出一個笑容,垂下頭答道:“臣弟自然高興,多謝皇兄垂愛。”

成帝的指頭撫上他的嘴角,順着唇線來回滑動,神色之中滿是自負之意:“只要你好生聽話,朕自然不會虧待你,權勢富貴任你取用。阿摯,朕與你的日子還長着呢。”

升朝之後,宣帝仍列位群臣之中。成帝在龍椅上環視衆臣,緩緩開口:“朕已決意立臨川王為儲,欽天監可為朕擇一佳日,明年便行冊封禮。臨川王……”

“臣在。”宣帝踏出一步,雙手捧圭,平靜地站在階下。

“你現在仍領禮部尚書一職,如今正是年底,禮部事務煩多,你且辛苦幾日,籌備元旦等節慶事宜。待過了上元節,再将此職卸下吧。”

還有一個多月……宣帝躬身應諾,只聽成帝在上頭又說道:“雖然冊封大禮要待過了年再行,但朕立儲之意既決,上元節過後,你交接清禮部職務,便搬入宮中來吧。”

“皇上……”殿中有幾個老臣欲開口進谏,成帝卻将手一揮,只道:“朕意已決,衆卿不必多言。只是前朝未曾立過太子,東宮久無人居,倉促間也住不得人,臨川王暫住景福殿即可。朕與臨川王兄弟惠好,欲翻建東宮,過了冬天工部便着人籌備,為王建一棠棣樓,以示朕手足之情。”

他說這話時,雙目定定望着宣帝,目中情誼分明可見。宣帝只管低了頭,既不接口也不謝恩,心中卻将他狠狠罵了千百回。

棠棣樓……上輩子哪來的棠棣樓,那不是給張貴妃建的玉霰樓麽?敢情是建宮殿上瘾,拿我這個名君作幌子,要毀我的聲譽,讓我成了跟你一樣奢侈無度的昏君吧?還是想讓天下人都知道,我這個儲君就是你養在宮裏的……男妃……

不過旁人倒沒看出,或是沒敢想他們兄弟已到了這君不君臣不臣的地步。散朝之後,還有許多大臣恭喜他即将當上這個皇太弟;更有阿谀之輩當着他的面便吹捧成帝如何關愛手足,贊美他們兄弟之間的情誼深厚。

這些人的唠叨他一個字也聽不進耳朵,只越過人潮向遠處的朱煊望去。朱煊已先行下了殿,和往常一樣,并不和他打招呼,徑直往宮門而去。直走出數百步,才忽然回頭看了一下,正和他目光遙遙對上。

宣帝眼眶一熱,幾乎要開口叫他。可是周圍有衆臣擁簇交談,他不能在這時候失控。他看到朱煊向他微笑,隔着有天塹般遙遠的距離,以口形說道:“恭喜王爺。”

而在他身後,正有太監前來傳旨,說是成帝叫他暫且回宮,要與他商議元旦祭禮的事。

宣帝與圍上來的衆人客套幾句,複又跟在太監身後,從殿側出去,登上了成帝的禦辇。一進辇中,成帝便拉着他倒在自己身上,躊躇滿志地說道:“我家阿摯出身最尊貴,姿容才具也都遠勝那些後宮婦人。東宮且叫他們慢慢去建,以後朕便将你長置在景福殿中,既為朕愛弟,又為朕愛妃,豈非一樁佳話……”

成帝聲音漸低,手已探入宣帝衣擺之內,流連不已。宣帝才從他床上起來不久,稍經撥弄,就已有了反應,渾身緊繃着挨在他身上,雖然極力忍耐着,氣息卻已粗重了起來,腰腿也微微發軟。成帝也不再帶他回集英殿,直回了自己平日辦公的文德殿,借口讨論公務摒退衆人,就把他帶入殿中歡好。

到了天色擦黑時,成帝終于肯放他回府。臨行時還拉着他的手叮囑道:“朕待你這樣用心,阿摯萬不可有負于朕。你須知這天下是朕的,朕能立你便能廢你,你若敢生出旁的心思,朕絕不姑息。”

宣帝一心只想着回府造反,這翻話只當耳旁風,叩謝過聖恩便小步蹭到階下,坐軟轎回到了臨川王府。

他出來時匆忙,不曾清理過體內,又經這一路颠簸,下轎時衣服已暈濕了幾層,因此還未下轎,便先叫人備水沐浴。沐浴時有幾個小太監要來伺候他,宣帝盡數斥退,自己将身子洗了幾遍,連體內那見不得人的東西也親手摳挖出來,用的力道極大,竟帶了許多血絲出來。

他也不甚在意,換了新衣之後便叫人将舊衣都燒掉,自己拿絹帕将頭發擦得半幹,又叫王義拿了盒粉來,坐在鏡前遮掩吻痕。看看痕跡不顯,便喚王義:“去叫諄于長史來,本王有事要與他商議!”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