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朱煊在他耳邊落下點點輕吻,溫柔地哄着他,小腹卻不停拍擊在他臀瓣上。直撞得宣帝身上一片紅腫,腸壁內一陣陣絞動,那杆軟鐵槍才噴出一股熱流,總算鳴金收兵。

宣帝已是癱軟在桌上不能動彈,朱煊從他體內退出,便從內袍上撕了塊細綢探入後廷中替他清理,又擦淨了他身上的污液。整好衣裳後,宣帝身上還有些顫抖,兩腿合也合不攏,更不能走路。

朱煊此時倒有些後悔,抱着宣帝為他按摩腰臀。宣帝搖了搖頭,啞聲道:“別弄了,一會兒再興起來更要了我的命了。”

朱煊便将披風解下來裹着他,抱他坐到亭邊上,靠着亭柱休息,自己撿起地上甲胄來穿。都收拾好後,他才坐到宣帝身旁,把人攬到自己身上,緩緩說道:“立後之事,鬧得實在不像了。就算謝家吃了這個虧,文臣那裏如何過得去?難道千載以後,要讓世人都知道陛下立了個男皇後?”

宣帝一動不動地倚在他懷中,有氣無力地嘆了一聲:“阿仁當真是女扮男裝。這也是神仙所示,不然朕為何不娶徐簡的女兒?他家家教極嚴,女兒聰慧娴淑,足以母儀天下。再不然石闡家的女兒也都溫柔貞靜,就連你妹妹朕聽說也頗有大家風範……”

朱煊連忙捂住他的嘴,揉着眉頭道:“罷了,我的妹妹我知道,入不得宮的。陛下那夢做得又未必準——若真能準,我過不了兩年也就要死了,等我死了你再娶謝仁,我也管不得了。”

宣帝這些日子處處寬待,連自己的身子都送上去了,就是怕朱煊謀反。聽得他這麽說,心中急怒交加,在那只手上狠狠咬了一口,橫了他一眼,罵道:“住口!這種話也能胡說!”

朱煊雖被罵了,心中倒高興了幾分,連忙低聲認錯:“陛下莫生氣,謝仁是男子的事,是謝家自己傳出來的,見過他的人倒少。待過了節、不,待把西戎使團送走,我陪你去看他一眼。若真是女子,我又怎會阻着陛下成親呢?”

他說這話也不甚真心,宣帝倒當了真,連忙阻攔:“你就不必見阿仁……要實在想見,就裝作是朕的伴當,不要露了身份。”待見朱煊目光漸漸黯沉,宣帝臉上一紅,主動坦陳:“阿仁喜好兵法,朕怕她知道你的身份,心中會看重你多過朕。”

朱煊朗聲大笑,将他一把摟在懷中,狠狠親吻起來:“七郎,七郎,我心中早有了你,管那謝仁是男是女,是好是歹,又怎能入得我的眼呢?”他的聲音又沉了下來,其中暗含着幾絲情欲,低低響在宣帝耳邊:“七郎還欠我個延福宮之約呢。”

宣帝面上還有幾分不勝之态,閉目倚在他懷中,胸膛不停起伏,許久才開了口:“明日要過節,這一天都不得閑……”

“那就等到晚上人散了。反正也只是應景賽龍舟,臣正好與陛下同進同出。”

宣帝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從腰間解下一串五毒荷包替朱煊系上,扶着亭柱慢慢起了身:“天色不早,你也先出宮吧。朕已派了人去你家,還有些賞賜給你,今日好生休息,過了節還有許多事要忙呢。”

朱煊便扶着他往外走去。到園門口才有侍衛把守,太監宮女也都在外等候。宣帝命人把朱煊送回去,自坐上了門外暖轎回到寝宮休息。

王義在轎外湊趣笑道:“也不知大将軍跟聖人說了些什麽,聖人這臉色看着,就比早上紅潤光彩了不少。”

宣帝清咳一聲,臉上微微發燒,只說“西戎大勝,朕自然高興”。至于回到宮中如何輾轉難眠,從朱煊想到謝仁,又從謝仁想到西戎,再由西戎想到今天下午那場君臣懇談,也就不必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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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熬到早上,禦膳房又送了一桌粽子來。宣帝心中有事,吃不下什麽東西,便吩咐王義都給謝仁送去,再收拾宮苑,晚上他要行幸延福宮。

這節卻也不能只在夜裏過,白天還要宴群臣、看龍舟。正宴仍是設在垂拱殿,因連着大軍凱旋,倒比平日更熱鬧了些。群臣都戴了宮中賜下的香袋,四處燃了艾草菖蒲制的香,又要喝雄黃酒、飲枭羹,又演了一出應節的屈原沉江。

朱煊就坐在武将之首,飲宴開始時宣帝還特賜了他與鎮西、鎮北将軍的酒,兩人目光交遞,當着滿殿文武便私通消息。和朱煊打過招呼後,宣帝便又關懷起旁人,不時賜下酒食,将宣府一戰的有功之臣一律關照到。

飲宴之後,衆人又到金液池邊水閣上觀看龍舟賽。那龍舟也都精心修飾,漆繪龍紋,賽舟之人都是從禦林軍中選出的健卒,號令一下,龍舟搶出,幾乎在浪上飛縱。

衆人邊飲酒邊看龍舟,按例還要有文臣做應制詩,自何丞相這樣的文學宗主以下,凡是兩榜進士出身的,無不冥思苦想,從要屈原魂上榨出一點進身之資。

待到衆人獻詩時,淳于嘉卻着實出了一回風頭——他從屈原投江寫到懷王惑于後宮美色,以至楚國內亂。又舉出許多不為女色所惑,所以成就霸業的名君聖主,引古鑒今,勸百諷一,短短一柱香的工夫竟寫出一篇燦若披錦的小賦。聞者感嘆其才藻之餘,想起前幾日立後之事,更覺心有戚戚焉。

這些人當中自然不包括宣帝。

宣帝倒也不是嫌打臉——這比他要納妃時何丞相那頓含蓄多了。只是上輩子淳于嘉做官圓滑通脫,柔和媚上,當初甚至向他引薦了京中名動一時的營妓宋梳煙。怎麽現在倒轉了性,真要當個純臣,诤臣了?

當初淳于嘉做佞臣時他不甚滿意,如今人轉了性子,他還真有點不适應……也罷,明君才出賢臣,誰讓他今生比前世更勵精圖治,禦下也更嚴明了呢。

宣帝心中五味雜陳,面上還要和顏悅色地誇贊他這賦做得好,又賜下禦酒宮花和新制的荷包并粽子。

待看罷龍舟,宣帝便先退了席。他也不多等候,吩咐小太監替朱煊備了車,就乘上宮車,徑自去了離大內數十裏的京西延福宮。

這處宮苑卻比大正宮占地廣得多,裏頭宮苑建得也更好,又依山傍水、頗有濠上風光。西側還有一處湯泉,水質清透,洗浴之後令人肌膚都更細潤光滑些。那水在地下用陶管引至芳景殿側殿,宣帝略玩賞了一陣景致,便到殿中沐浴,洗去一身疲乏。

正泡得四體舒暢,頭上微微出汗,王義忽在池邊通傳:“大将軍到了。”

宣帝一時也懶得起身,倚在泉邊石壁上吩咐道:“着大将軍在外頭等朕,再送些酒食過去。朕這裏不需你們照料……大将軍那兒也不必派人服侍了,你們難得出宮,又是節日,自去休息吧。”

王義見慣不怪,便應聲離去。過不多久,又有小太監将衣裳布巾都送到池邊以供宣帝取用,并禀報已安頓好大将軍。宣帝“嗯”了一聲,又泡了一陣,濕淋淋地自池中爬出,叫那太監服侍他起身穿了深衣,又坐在池邊胡床上由他替自己擦頭發。

擦了幾下,宣帝忽然笑了笑,吩咐那太監:“去吧,朕這裏不用你了,好生休息一晚,明日還要早起回宮呢。”

待聽見小太監從外關上了殿門,宣帝便提高了些聲音說道:“阿煊倒是有耐心,在這裏看了許久,竟不叫朕一聲。”

室門被人輕輕推開,朱煊已大跨步進到內室,含笑欣賞他出浴的風姿。宣帝也就披着頭發任他打量,指着溫泉道:“朕這是頭一回賜朝臣在此沐浴,大将軍還不趕快謝恩?”

朱煊走到他面前屈膝跪倒,意味深遠地看着他道:“謝主隆恩。”

起身之後,就站在宣帝面前更衣。他的動作極為緩慢,但一舉一動都說不出的誘人,外袍脫下後更隐隐現出一身優美的肌肉線條,還未怎樣,就看得宣帝有些口幹。

他又俯身脫下皮靴、長褲,到只剩最裏頭一層亵衣時,宣帝幾乎已經看住了。朱煊緩緩拉開系帶,口中發出了帶着一絲喑啞的誘惑之音:“七郎,過來!”

宣帝便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心中已跳得連成一片,手也下意識隔着一層薄薄絲綢落在了他胸前。朱煊一手拉着他的手腕,一手環在他背後,身子忽然向後一倒,直落到了溫熱的池水裏。

宣帝被水浪一擊才清醒過來,然而那水已極快地沒過他頭頂。雖未真嗆着,卻也被朱煊拉着浮不到水面上,體內氣息斷絕,那種驚慌恐懼已從心底漫上。宣帝極力掙紮,手腳卻被牢牢箍住,唇上也被堵住,一股新鮮氣息卻從唇間被渡了過來,總算叫他胸肺舒暢了些,再沒有那種窒息般的不适。

那道氣息度了不知多久,直到對方那條靈活的舌頭也趁機沖入他口中攪擾,宣帝才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已被推出水面。朱煊就把他按在雕成龍頭狀的出水口旁肆意親吻,一手壓在他肩頭,一手探入衣襟內愛撫。他的亵褲不知何時已被扯掉,分明能感到朱煊熾熱粗壯的分身緊貼在他小腹上,硌得他身上一片滾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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